第二百七十八章 離奇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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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乾說的那些話並沒有讓蘇染夏有絲毫的感動,或者心思的浮動。
    他的謊話她已經聽過太多了,這樣的情話也聽過太多,為了哄她,他也是下足了一番功夫的。
    若是可以用他的情話編書的話,想來那幾年說的話,都可以印上一整個冊子了。
    唔,或者說,是她以為的情話。
    當時他隻需要站在那裏,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不管對她說什麽,哪怕隻是一句多吃點,對她來講也是甜到好像蜜罐裏拔出來的話。
    大抵這就是,當局者迷吧。
    被打擾了情緒的蘇染夏片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她怕下一刻就會忍不住想要拆了雲乾的王爺府。
    每一處,每一處都印滿了她愚蠢的身影。
    她沒有注意到,有雙眼眸一直隱在暗處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離去才跟著一起離開。
    賓客三三兩兩的離開,王爺府上的下人這才算開始忙起來了。
    要收拾的東西全部都要收拾好了,桌碗筷碟各類器具要收到廚房,清洗幹淨了之後再入庫。
    什麽東西都要對上賬。
    不管府上的丫頭小廝們忙亂成什麽樣子,這都跟雲乾和明熙公主無關。
    他們二人的新房門關的緊緊的,從外邊隻能看的出來裏頭的紅燭高照,隻是,忒安靜了些。
    但到底也沒人敢去聽壁角,這一夜就這麽平靜的過去了。
    直到第二天,一陣尖聲的“不好了”打破了王爺府的沉靜,也打破了京城的寧靜。
    “什麽?”蘇染夏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她微微側了腦袋朝向江季,一副支起來耳朵的樣子。
    “你再說一遍,雲乾那裏怎麽了??”
    不怪蘇染夏這麽一臉的詫異,江季始聽見這件事的時候,也根本都不敢相信。
    這簡直就是笑話,或者說,本身就是笑話。
    “蘇小姐不用懷疑,皇上已經著人查證過了,三王爺和王妃,確實失蹤了。”
    “不。”蘇染夏擺了擺手,眼神慢悠悠的轉了一圈,“不是失蹤,而是離奇失蹤。”
    屋裏安靜了下去,江季沒有說話。
    說失蹤確實有些太好聽了,昨日大婚,今日一大早,新郎官和新娘子就失蹤了?
    江季用腳趾頭去想,都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什麽大陰謀。
    最焦急的是蘇染夏,她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心裏也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直覺告訴她現在的進展很不對勁。
    “皇上怎麽說,又是怎麽安排的?”
    “皇上聽了之後當場掀了桌子,咆哮了很長時間,後著京兆尹找人,找不到提頭來見。”
    皇上為什麽這麽生氣?這不像是他行事的風格,別說丟的是雲乾,即便丟的是雲玦。
    按照他明察秋毫的個性,最多也就是斥責,並且勒令盡快把人找回來。
    提頭來見?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有些做戲的成分在裏頭,恐怕,是做戲給西域王看的吧?
    想到西域王,蘇染夏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微妙的情緒,“西域王知道這件事之後,是什麽反應?”
    “恩?”她轉的太快,江季一時有些愣神,不明白為什麽會問西域王是什麽反應。
    “不知道,並沒有見到西域王,應該是還沒有收到消息。”
    “還沒有收到消息?他那麽疼愛明熙公主,即便他沒有收到消息,他身邊那些線人是吃幹飯的嗎?”
    蘇染夏皺緊了眉頭,“他很不正常,按照道理來講,他應該是最早知道消息的,知道消息之後會作何反應?”
    “第一時間衝到皇宮,在皇上麵前……跳腳,然後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去找明熙公主。”江季的眼神晃了晃。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個樣子,有的時候根本不用你把話說完,他就知道你要說什麽。
    “你馬上派人,武功不用多好,最重要的是輕功要好,跟著西域王,一刻不離,哪怕他是去茅廁。”
    “是。”江季根本沒問蘇染夏是什麽打算,絲毫遲疑都沒有便抽身離開了。
    江季的輕功很高,遠遠在蘇染夏之上,不過眨眼的功夫這屋裏便沒有人了。
    “秋染,給我換衣服,我要進宮。”蘇染夏站了起來,這個時候,盡管帶著白起風硬闖皇宮是下下策。
    但是若再不帶著他去看皇上,恐怕事情有變。
    不知道怎麽回事,自打知道這件事之後,她的心便一直不踏實,上上下下的,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了似得。
    她什麽都不怕,現在唯一怕的就是皇上離世。
    她和雲玦的羽翼還沒有豐滿,這個時候若是皇上離世,絕對是丟給他們兩人一個大難題。
    雖然不是必敗的局麵,但是她隻能五成的把握,另外的五成,是握在雲乾的手裏。
    匆忙趕到白起風住的院子,蘇染夏沒給白起風說話的機會,直接提著衣領把他扔到了馬車上。
    “誒,我的箱子,我的箱子給我拿上!那是我看病不能少的工具啊!!”
    進到宮門那裏,果然盤查的比以往嚴了很多。
    蘇染夏下了馬車,一臉笑意的往宮裏走去,受宮門的認識蘇染夏,卻不認識白起風。
    “蘇小姐請留步,這位是何人?”
    “是我府上的醫師。”蘇染夏選擇實話實話,一臉波瀾不驚的站在那裏。
    “不知道蘇小姐帶醫師進宮,可有聖諭?”那守門的小隊長顯然不是什麽善茬。
    “皇上的口諭算嗎?”蘇染夏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臉的泰然自如,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正在那個小隊長盤問蘇染夏的時候,偏巧了一個宮女從外邊走了進來,是安寧公主身邊的丫頭。
    她看到蘇染夏的時候愣了愣,而後靠了過來,“蘇小姐這時候進宮,可是來看望安寧公主的?”
    看到這個丫頭,蘇染夏不由自主放鬆了些,“待我去瞧過皇上便過去。”
    “蘇小姐是來見皇上的?”那丫頭看了看蘇染夏背後跟著的白起風,也一臉的不解。
    什麽時候高門大戶的小姐進宮,居然會帶個男的,而且,這男的身上還背個箱子。
    “是奉了皇上的口諭,這是我府上的醫師。”蘇染夏笑著半側了身子,讓出背後站著的白起風。
    白起風朝著眾人拱了拱手。
    那丫頭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那小隊長,“既然是奉了皇上的口諭,小將軍就放他們進去吧。”
    “可是。”那隊長還是一臉的糾結,不願意就這麽輕易的放蘇染夏進去。
    “若是耽誤了蘇小姐的正事,到時候你可開罪不了呢。”那丫頭性子稍有些像雲嫣兒,說話的時候帶著微微的翹音。
    蘇染夏也不插話,淡淡的站在一邊看那丫頭威脅守門的小隊長。
    那小隊長看看蘇染夏,又看看蘇染夏背後的醫師,揮了揮手便放行了。
    “多謝了,請轉告安寧公主,染夏忙過正事便去看她。”蘇染夏感激的朝著那丫頭頷了頷首。
    小丫頭笑著擺了擺手,“蘇小姐快別客氣了,去忙正事吧,一切當心。”
    兩人互相道了別,蘇染夏便帶著白起風匆匆趕向禦書房,這一路都暢通無阻,連太監宮女都沒看到幾個。
    雖然心裏多少有疑惑,蘇染夏卻不敢遲疑一星半點,腳步不停進了禦書房。
    雲祀還是如同以往,端坐在那裏看折子,阿福一臉擔憂的站在一旁。
    一個小太監猶猶豫豫的走了進來,打了個千跪了下去,“啟稟皇上,定國候府大小姐蘇染夏求見。”
    “掌嘴!”皇上還沒說話,阿福在一邊先伸出手遙遙的指了指那個小太監。
    雲祀眼皮都沒抬一下,四平八穩的坐著,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阿福往前走了幾步,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什麽定國候府的大小姐,那是郡主!”
    小太監嚇的忙磕頭不已,話都說不出來了。
    待阿福說完了,雲祀才放下了折子抬頭睨了他一眼,“行了,讓她進來吧。”
    “是。”既然沒說讓這小太監出去傳話,皇上這意思,便是要阿福親自去接人了。
    阿福走至那個小太監的旁邊,拿出拂塵敲了他的腦袋一下,“還不退下去?”
    “是是是,奴才告退。”那小太監穩了穩帽子,跟著阿福朝門外退去。
    蘇染夏早在外邊等的焦急了,見阿福出來,才慢悠悠吐出了一口氣。
    他還這樣站著,就證明皇上還沒事。
    才想到這裏,又在心裏暗笑,怎麽這麽一驚一乍的,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不好了呢?
    這可是皇上,沒人敢輕舉妄動的,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
    已經走了下下策,便隻能就這麽走下去了。
    “奴才給郡主請安。”阿福笑眯眯的打了個千就要跪下去,這是皇上跟前伺候了幾十年的老人,蘇染夏怎麽當的起他一個跪?
    忙上前攙住了阿福的胳膊,“不敢當,公公無須多禮。”
    阿福也不堅持,被扶著也就順著力站直了身體,一張臉依舊笑眯眯的,側著身子抬了胳膊。
    “郡主請。”
    秋染不能跟進去,隻能侯在外邊,白起風跟著一起進去了。
    不知道白起風身份的阿福,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心裏嘀咕,這是個什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