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愛,要學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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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舒借喜寶之口說出了許多女生的心聲:要麽給我很多很多的愛,要麽給我很多很多的錢。其實這句話並不是女人內心真正的渴望,因為我們的渴望一旦說出來一定會嚇壞全世界的男人:給我很多很多愛的同時也給我很多很多錢。雖然同為女人,我卻真心覺得女人是世間很可怕的生物,就像一頭巨大的鯊魚,永遠欲求不滿,胃口奇大。也許需要整個海洋的水和種類齊全的魚類才能讓我們稍微滿足下。
    其實,我特別想問女人一句:女人啊,為什麽你不給自己很多很多的愛,為自己掙很多很多的錢。而要向男性索取呢?一個你不愛的男人,即使一切都好,你要來又有何用?
    去年有三個我喜歡的女明星結婚了,林嘉欣、劉若英、莫文蔚。她們都沒有嫁入豪門,林嘉欣的丈夫比她大近10歲,在加拿大修過電影和心理學課程,1991年,進入香港無線電視台,後來拍廣告、mv,現今開廣告公司,業績不俗。劉若英的丈夫鍾小江任職財經界,擁有長三角實力最強的物流公司,但算不上富商。莫文蔚的丈夫,是她的初戀男友johannes,德國人,此時,他已是三子之父,在德國的金融業任職。在這三樁婚事中男方雖然都還算有財力,但是我懷疑他們有的甚至比不上這些女明星有錢,因為這些女星年齡不小,家世良好,星途不錯。但是這些女明星選擇的丈夫不是與自己有很深厚的感情就是兩個人有共同的文藝愛好。莫文蔚和她的丈夫是初戀,林嘉欣和丈夫都熱愛攝影。我喜歡這些獨立又敢於選擇真愛的女性。
    今天,中國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畢婚族,朋友的同學問我要不要接受一個富商的包養?有好幾個女孩寫信給我希望找個有錢的男朋友,我越來越搞不懂了,為什麽這麽多年紀輕輕的姑娘喜歡被人養著。被人養著在大多數情況下意味著沒有自由,而自由是一個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樣東西。我知道自由也固然需要金錢作為後盾,但是自由並不需要很多錢,但是必須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的。
    如果有人對我說:“我養你啊。”估計我會高興地跳起草裙舞來,但是我從來不認為被人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能有人就會跳出來大喊:“你又沒被人養過,憑什麽這樣說啊?”確實,我沒被人養過,但以我的個性來說,被人養著,無所事事,實在是一件太無聊又浪費生命的事情。雖然我沒有被除父母以外的人養過,但是我卻能肯定真正的愛是尊重,是“如若愛她,就給她自由”,以她需要的方式去愛,讓她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是以愛為名剝奪她體驗自己的人生,追求自己夢想的權利。當然最好的事情是有人願意養你,又愛你還給你自由,讓你去做自己愛做的事情,但是這樣的好事去哪找呢?
    主持人李靜說:“我們的人生如果被人養著,衣食無憂就滿足,那也太初級了!”我始終認為生命是體驗的集合,能夠迸發愛與創造的人生才會像彩虹一樣美麗。人生本來就是一段旅程,目的地都一樣--死亡。有的人的旅程充滿五顏六色變幻萬千的風景,有的人的旅程隻是一成不變的索然無味,你想成為哪一種人?
    如果你真的是想安安逸逸,被人養著過一生,並在死去的時候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心滿意足,沒有遺憾,那我絕對支持你的選擇。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你最好問一問自己,是否隻是想停留在最初級的階段而不想去過一過更高級的人生?
    《月亮與六便士》中的主人公思特裏克蘭德還說了這樣兩段話:
    “因為女人除了談情說愛不會幹別的,所以她們把愛情看得非常重要,簡直到了可笑的地步。她們還想說服我們,叫我們也相信人的全部生活就是愛情。實際上,愛情是生活中無足輕重的一部分。”
    “要是一個女人愛上了你,除非連你的靈魂也叫她占有了,否則她是不會感到滿足的。因為女人是軟弱的,所以她們具有非常強烈的統治欲,不把你完全控製在手就不甘心。女人的心胸狹窄,對那些她理解不了的東西非常反感。她們滿腦子想的都是物質的東西,所以對於精神和理想非常妒忌。男人的靈魂在宇宙最遙遠的地方遨遊,女人卻想把它禁錮在家庭收支的賬簿裏。”
    女人們看看吧,記住偉人的教訓吧,不要隻懂得索取,不懂得付出,不要隻知道愛情不懂得理想,不要隻會依附而無法獨立。
    我特別希望女性能夠依靠自我的力量給自己很多很多愛,為自己掙很多很多錢,而不是依靠任何其他的人。女人擁有更多獨立,才能擁有更多選擇,更多自由,更多歡笑。
    最後我寫上自己最好的願望:希望男人都娶個又漂亮又相愛的妻子,女人都嫁個又多金又相愛的丈夫。如果沒有漂亮和多金,那就至少相親相愛幸福地過一生吧。
    隻愛得不到
    我隻愛得不到
    在我為數不多的戀愛經曆中,我發現讓我最快樂最受傷也最印象深刻的愛情,感受往往來自那些不愛我的人以及那些一開始愛我而後來變得不愛我的人。
    我會愛上那些要陪伴女朋友或者妻兒的男人,那些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的男人,和我相隔十萬八千裏的男人,那些會用工作忙碌、身體不適的借口拒絕和我約會的男人。總之一句話,我會愛上那些不愛我的人,我愛那些不可能與我共度人生的人。
    當然,麵對這些不愛我的愛人,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反正我又不是林俊傑,而且還是一介女流,可以不識時務,因此我通常選擇繼續默默地愛著他。
    給他寫滿是憂傷和痛苦的情書,訴說自己對他濃得冒泡的思念,偶爾還會滴上自己寫信時情難自控掉下來的眼淚,但這些信絕不會寄出去。
    逛商城的時候我會去看看男裝店,像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一樣,認真地猜測、細心地尋找自認為愛人會喜歡和合適的款式,還會和導購員討論size大小的問題,但絕不購買。
    去一個地方旅行的時候我會想著某一天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看著眼前的美麗風景;我還會記得給他帶小禮物,但是回來時我隻會將禮物隨手丟進抽屜裏。
    吃到某一樣好吃的東西時,我會心思活絡,想著下次帶他一起再來吃,但是不可能有下一次。
    在結束一天疲憊工作後的快樂沐浴時光裏,在走夜路聽著mp3中的情歌時,在剛睡醒的晨光中和正入睡的夜間我還會幻想與他做愛,抵死纏綿,共赴高潮。
    ……
    如果我全部的戀愛感受是個半徑為52cm的圓形,那麽由那些沒有寄出去的情書,自導自演的代購戲碼,未送出去的禮物,不會實現的共同旅行,沒有機會一起品嚐的美食以及不可能實現的性愛想象……構成的得不到的愛就是那個半徑為52cm,最苦樂參半的同心圓。這個同心圓的重點是我愛,而不是他。你是個必須存在的具體的男人形象,但卻不是一個不可替代、獨一無二的愛人,他甚至不需要與我有實際的聯係。我想我並不是真的愛他,隻是喜歡愛著一個人的感覺,與其說我愛他,還不如說我愛愛情。
    聽起來是不是很矯情?但我必須聲明,我的這些感情都是非常真摯、純粹、不求回報的。相比矯情,痛苦更甚。愛一個不愛我的人,擁有一份得不到的愛真的令人非常痛苦,這種痛苦很複雜,包裹著對自己的不滿、壓抑與寵溺,也包裹著對對方的愛與厭惡,期盼與渴望。
    相反地,那些積極主動,熱情追求我的男人往往得不到我的喜歡青睞,甚至會引起我的反感和厭惡,通常我會鄙視那些喜歡或者愛上我的男人。我好像具有一種中國初高中女生的變態心理--誰喜歡我誰就是王八蛋。記得初高中時期那些被某個男生喜歡的女生總是有一股惡狠狠的氣質,當她在教室內外的走道上遇到那個喜歡她的男生簡直就像看見了殺父仇人,恨不得磨刀霍霍衝向對方還要大聲質問一聲:“你個王八蛋,那麽多人你不喜歡,為什麽非要喜歡我呀!”
    除了討厭和鄙視喜歡我的異性,在我身上還有一個怪現象:當那些我苦苦愛戀卻一直不愛我的人如果忽然轉過身來愛我時,原本在我眼中無比耀眼迷人,頭頂上籠罩著金光閃閃光環的愛人瞬間就從神位上掉下來,像個泥塑像碎了一地,他在我眼中變得一錢不值,狗屁不是,我對他的愛戀也頃刻消失了。
    記得初戀失戀後我一個人默默憂鬱難過,流了無數悲痛之淚,寫了無數傷心的思念日記。當愛情之痛不再劇烈卻依然存在的兩年後的某一天,對方忽然主動聯係我,然後便開始不斷通過郵件、qq、手機頻繁和我溝通,最後表達出對我念念不忘,欲與我複合的意願時,瞬間我就放棄了自己對他多年的愛,從此以後不再愛他,徹底從得不到的愛情絕望中走了出來,繼續大踏步地走在尋找真愛的康莊大道上。
    我這種狀態與那種苦苦追求一個女人,在終於把對方搞上床後就再也不喜歡她,甩人離開的男人多少有點相似。隻不過作為前者的我是得不到的渴望幻滅了,後者是征服感消失,兩者都伴隨著一定程度上的失落與沮喪。
    總之,我隻愛得不到,沒有回報的愛。我愛的要不愛我,愛我的我不愛,聽起來是不是神經病?挺欠揍的?如果你也同意,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達成了共識!
    全世界都愛得不到
    我隻愛得不到的,但是我知道我絕對很普通,絕對不特別。追溯過去,放眼全球,並非隻有我一個人熱衷這得不到的愛,無數偉大的文藝作品都在演繹這得不到的愛。
    在歌德《少年維特的煩惱》中,少年維特愛上了一個名叫綠蒂的姑娘,而姑娘已同別人訂婚。愛情上的挫折使維特悲痛欲絕。之後,維特又因同封建社會格格不入,感到前途無望而自殺。如果“愛得不到”可以分等級,那麽,這至多隻能算得上小學畢業級的愛情故事。但是,就是一個如此基礎版的“愛得不到”的故事卻曾震撼了德國乃至歐洲整整一代青年的心。
    在茨威格《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講了一個暗戀的悲劇故事,一個女人一生都在暗戀一個男人,和他幾次交歡,還生下一子。迫於生活,淪入風塵。但直到女人死亡,男人卻依舊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都不記得她。這個女人完美演繹了默默守候,不求回報,也得不到的愛情。
    在馬爾克斯《霍亂時期的愛情》中,阿裏薩沒有同自己深深愛戀的費爾米納在一起,他看著她嫁給了烏爾比諾,於是他開始了五十三年的等待,等到心中女神的丈夫掛了,才終於與之在一起。雖然最終得到了愛人,但那時兩人都已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了。
    在f.s.菲茨傑拉德的眾多小說中不是講愛情夢追求不到,就是愛情夢已經幻滅、失落的故事,總之就是得不到的愛,有《了不起的蓋茨比》、《明智之舉》、《冬天的夢》等篇,其中《了不起的蓋茨比》堪稱經典。發了財的屌絲蓋茨比千裏迢迢來到西卵,為了追尋住在對麵東卵,已經嫁人的黛西。他買下豪宅,夜夜召開盛大party,就是為了黛西能看到,後來終於與黛西見了麵,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得到心中女神的愛。不僅如此,他還因她夢碎人亡。
    在奧爾罕·帕慕克的《純真博物館》中,30歲少爺凱末爾愛上了自己的窮親戚、18歲的清純美少女芙頌。可兩人的愛情來而複去,為了找回愛人的心,凱末爾苦苦追尋了八年,找到芙頌時她已嫁人。凱末爾愛她所愛,甚至愛她觸碰過的一切。他收集著心上人摸過的所有物品,鹽瓶、頂針、發卡、耳墜、紙牌、扇子、香水瓶……甚至是4213個煙頭。他創造出獨一無二的“純真博物館”,所有的物件成為這座愛情博物館的珍藏,紀念他得不到的、永失的愛。
    在電影《成為簡·奧斯汀》中簡·奧斯汀愛上了心靈相通的湯姆,他是個實習律師,窮得叮當響。因為湯姆家人並不讚成二人的婚事,於是他決定攜簡私奔。但是這樣一來,湯姆的經濟來源就會被切斷,簡亦將麵臨著世俗的壓力和貧困的生活。為了兩個人的前途,簡放棄了私奔,終身未嫁。多年後,成為首席大律師的湯姆將自己的長女取名為“簡”。
    ……
    看看,哪一個愛情故事不是“我愛得不到”,哪一個不是“我自虐我快樂”的模式,這“得不到”不是追求不到,就是永遠失去,不再擁有。這自虐不分男女,我愛自虐,自虐愛我,對我來說,可以得到的愛算什麽……(關於文藝作品中得不到的愛,實在是太多了,我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省略號的部分,歡迎大家隨意熱情補充。)
    一樣的得不到,不一樣的原因
    為什麽這麽多文藝作品都在講述這樣那樣痛苦曲折,受到阻礙而得不到的愛?為什麽那麽多人對得不到的愛趨之若鶩?
    因為得不到的愛算得上愛情中最為強烈的一種,它顯然帶有劇烈的痛苦。可是人們就是愛著這痛苦,這痛苦是自己選擇的結果,是因自身的迷戀不願割舍的重要部分,因為痛苦具有快感。我愛的人送我以傷口,傷口固然疼痛,但卻不是身外之物,它長在身上,嵌進肉裏;愛我的人送我以禮物,禮物固然美好,但卻是身外之物,隨時可以拋棄不要。我愛我的一切,包括愛我的痛苦。我痛故我在,這是一種“我受虐我快樂”的心智模式。算不算自戀的一種變形?除了快感,痛苦還很有益,它能使得一個人的心靈獲得成長,變得強韌,值得感恩。就像田馥甄《my love》的歌詞:如果你被她傷得很痛,請感謝她好心折磨;如果你對她感到愧疚,請感謝她慷慨淚流。當然,痛苦也有可能帶來毀滅。
    因為得不到的愛帶有悲劇性質,而悲劇融合了同情、快感、偉大、犧牲、崇高、英雄主義等諸多感情,這些感情都非常美好又難能可貴,讓甘當悲劇的主角們產生“我悲劇我偉大”的感覺;悲劇還具有緩和情緒、淨化心靈、升華人性的作用。我們看完一部《羅密歐與朱麗葉》之後,一方麵為他們的愛情感動,另一方麵慶幸自己還活著,頓生。朱光潛在《悲劇心理學》中很好很完整地論述了悲劇的作用。
    因為得不到的愛是特別的,不平凡的。與和和美美、一帆風順的愛情相比,它顯得非常獨特、不平凡,它大大幫助主人公擺脫了平凡和庸俗。法國哲學家在給妻子的情書《致d》中說:“第一次深深地愛上一個人,同時也得到這個人的愛,以前我覺得這樣的故事太平庸,太個人,太普通;這不是能夠讓我進入普遍意義的物質。相反,失敗的、不可能的愛情才是高貴文學的範疇。我一向隻在失敗和虛無之美中感覺自在,而不是在成功和肯定之中。我必須位於你我之上,不惜以損害我們,損害你為代價,借助超越我們個體存在的思考。”你看,連哲學家都會受到得不到愛情的誘惑,更何況普通大眾。試想一下,那些沒有曲折,沒有阻礙,平平淡淡,和諧順利的愛情電影、愛情小說誰愛看啊!多麽無聊,多麽沒意思啊!
    為什麽那麽多人甘當並樂當暗戀悲劇的主角?
    為什麽那麽多人願意癡癡地追憶逝去的愛情卻不願重新行動去找尋新的愛情?
    為什麽那麽多人願意苦苦追尋遠在天邊得不到的愛而唾棄鄙視近在眼前隨手可以得到的愛?
    大部分原因就是得不到的愛情是痛苦的、悲劇的、不平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