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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說，讓我先跑一段銷售試試，萬一能闖出一片天呢！”她低下頭，臉頰微微發紅。
    靠，這是真理還是心靈雞湯啊？怎麽她姐說的話跟劉雨萌一模一樣呢。
    原來還覺得劉雨萌厲害，說話很有水平，現在看來真是高手在民間啊，劉雯雯的姐姐也是蠻有遠見的。
    為了表示謝意，我特意請她吃了個飯。
    劉雯雯倒是沒有推辭，很爽快地同意了。
    因為最近市區的房價出現井噴，寫字樓的房租也跟著水漲船高，很多小公司外遷，所以望都印象跟著熱鬧起來，最紅火的當屬小飯館了。
    我找了一間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小館子，點了四個菜。
    因為劉雯雯不太愛說話，所以我和她的交流並不多。其實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和她好好聊聊，好歹我也幹過銷售，總覺得她相對更適合做辦公室工作。
    對於劉雨萌的霸道和獨裁我多少是有一點兒不滿的，也希望借這個機會說服劉雯雯做我的助理。
    分公司現在隻有業務部，很快就會增設倉儲部、行政部和市場部，我是希望讓司南的工作重心慢慢向業務部和市場部傾斜，而劉雯雯主要管倉儲部和行政部。女孩子畢竟更細心一些，對於她的工作能力我也是放心的。
    我們邊吃邊聊，因為我說得比較多，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把話題引向了助理這個話題上。
    我沒有表現得特別明顯，隻是講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斷。
    “那……我聽你的！”劉雯雯瞪著大眼睛，微微一笑。
    “這麽快就作決定了？”我有點兒驚訝。
    沒想到，她這麽容易被說服！
    不管怎麽說，她同意了，這是好事。
    我們吃得很愉快，我一時興起還講了幾個網上很流行的笑話，劉雯雯難得笑得那麽開心，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的形狀，嘴邊還有兩個很好看的梨渦。
    她的長相屬於那種越看越順眼的類型，我隻是多看了她幾眼，她的臉頰就紅了。我很好奇，這樣的女孩，是怎麽把手裏的化妝品銷售出去的呢？
    她一定是一個聰明的女孩，知道用巧勁兒的那種！
    吃完了以後，她還特意拍了一張照片，說這家店的味道不錯，她要發朋友圈和朋友們分享一下。
    一個人在公司裏住其實挺沒有勁兒的，吃完飯了以後，我一邊抽煙一邊軋馬路，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突然有點兒後悔，劉雨萌又沒有趕我，我為什麽要走呢？
    雖然在她那兒搞得自己跟個老媽子似的，但是工作之外的生活也算充實，畢竟，勞動最光榮嘛。
    現在可好，一個人了，可是並不快樂！
    在外麵晃累了以後，我才回到公司，回到自己剛剛布置好的那間小屋。
    遠遠的，我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她站在那間小屋門口，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劉雨萌，有事？”我走近了一些，拔高了語調問。
    這時候劉雨萌愣了一下，然後慢慢轉過頭來。
    “怎麽不叫我劉秘書了？”劉雨萌居然笑了，笑得我心裏有點兒發毛。
    “工作時間之外，我這麽叫，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我不敢太隨便，生怕哪句話惹到了她。
    她親自來找我，一定沒什麽好事，因為有這種感覺，所以我不由地又開始忐忑。
    我打開小屋的門，把她讓了進去，她隨意地坐在椅子上，把包拿下來放到桌子上。
    她對包的癡迷真是讓人佩服，居然又換了，這次是紫色，商務風，中性化。不過也是奇怪，什麽樣的包背在她身上，都是百搭。
    “有什麽事？說吧？”
    我說著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了，原來下午開會的時候不小心調成靜音了，劉雨萌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我都沒有聽到，怪不得她一直在走廊裏等。
    劉雨萌清了清嗓子，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按理說下班時間是不應該談工作的，可是我實在是忙得要死，電話裏也說不清楚，所以就來找你了！”
    她翹起二郎腿，我的目光不自覺被她這個動作吸引。
    和別的女人非常不同，我從來沒有看過她穿絲襪，光潔白皙的大腿永遠都是閃閃發光的，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尤其是在這樣漆黑的夜裏。
    “分公司很快就要步入正軌了，你要不要考慮回總公司那邊去？”劉雨萌透過唯一的那扇小窗望出去，就像在和我談論今天的天氣。
    我承認我不夠有風度，這句話把我心裏所有的壓抑和不滿徹底點燃。
    “劉秘書，我來這兒還不到一個月呢。你什麽意思？卸磨殺驢是嗎？”本來想找一個更委婉的說辭，可我一時衝動便脫口而出了。
    劉雨萌的臉在我的眼前變得有點兒扭曲變形。
    最艱難的時候，誰都不願意來，她派我過來，現在頭緒理清楚了，又讓我讓位！
    就是換成傻子，也不會幹的吧？
    “不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我隻是問一下你的意見！你可能會覺得這裏是你打下的天下，可這裏是郊區，生意並不好做！到時候你拿不到提成，隻能拿底薪，那還不如回總公司那邊做銷售。那邊市場成熟，什麽都好做！”劉雨萌倒是不急不慢，有理有據的樣子。
    “生意不好做，老板為什麽要來郊區開公司？他的腦子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我越說越惱火。
    我可以吃苦受累，但不允許任何人把我當成墊腳石。
    我是男人，我也有尊嚴。
    一手帶起來的團隊，怎麽能說撤就撤呢？
    “老板有老板的考量，這個我不清楚！我隻是給你提個建議，你同意或者不同意都隨你！”劉雨萌的臉色變得有點兒難看。
    “不清楚？你一直在代替老板對我發號施令，現在又說老板的考量你不清楚，你唬誰呢？”戳穿一個人是我最不願意幹的事，可是我現在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有點兒口不擇言了。
    以前我一直以為掙錢才是硬道理，看到梁雨她們開著那麽豪的車羨慕得要死。可是來到這兒以後，看著公司每天都有新變化，人越來越多，那種成就感是語言無法描述的。
    這次的談話，我們不歡而散。
    我站在窗前，望著劉雨萌快步上車，絕塵而去，心底一片荒涼。
    似乎，我們之間已經開始了一場博弈，雖然我的勝算幾乎為零，可我還是決定賭一把。
    如果這裏是我事業的起點，那我想盡全力拚一次。
    第二天早上，劉雯雯來得很早，她先跟我說對不起，然後告訴我，她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留在銷售部，讓我重新物色助理的人選。
    劉雨萌應該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她說過，不讓我招女助理，所以我心裏的女助理人選主動退出了。
    我上網重新發布了招聘簡曆，來應聘的人不少，但是沒有特別中意的。
    分公司在發展在壯大，我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司南身上也是，他每天從早忙到晚，有時候連喝水上衛生間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我的工作量已經很大，但有時候實在是看著心疼，所以就幫他分擔一些。
    後來又有應聘的來，我稍稍降低了一下標準，錄取了一個有過三年相關經驗的小夥子，他叫陳林生。
    我對他的印象是：踏實，肯幹，就是有時候頭腦不夠靈活。
    不管怎麽說，他入職以後，司南輕鬆了不少，我也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剛剛過去一周，他就因為一個小錯誤被開除了，開除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劉雨萌。
    是她，是她，又是她！
    我給劉雨萌打電話，她的解釋是，陳林生弄錯了一個小數點，險些讓公司蒙受上百萬的損失，這樣的錯誤不可饒恕。
    我查過原始文檔，小數點並沒有出現錯誤，是後來交到總公司的時候財務部給弄錯了。雖然他們又發給了陳林生一次，可是陳林生覺得文檔反複校對了好幾遍不可能有事就匆匆看了一眼，做了最後的確認。
    我覺得，劉雨萌這是小題大作！
    財務部那邊經手的人沒有任何責任，卻全都推到陳林生身上，這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電話裏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我幹脆放下了手裏的工作，直接去了一趟總公司。
    總裁辦公室裏沒有人，我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女孩問她劉秘書在不在，她說劉秘書休假了，一周以後才回來上班。
    劉雨萌可真是一個工作狂，連休假也要工作！
    經過人力資源部的時候，有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正好走出來，一眼便看到了我。
    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隻記得過來麵試的時候見過她。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時候，她倒是先開口了。
    “咦，林東，你不是一個月以後才調回來嗎？怎麽？提前了？”
    我愕然：“什麽？調回來？誰說的？”
    我想她不會莫名其妙開這種玩笑，既然說了，一定確有其事。
    劉雨萌這個人，我對她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雖然她跟我提過這事，可說的是同意不同意隨我，可現在是什麽意思，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直接安排了我的工作。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