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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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禁閉之期,也算是過去了。
徐賢妃從弗賢宮出來時,麵色已經憔悴了許多,這些時日,她幾乎是日夜不休地謄抄著宮規,好不容易才在期滿之前,堪堪地抄完了祁雲晏的要求。
如今,徐賢妃的雙手還有些微微顫抖著,整個人也沒有什麽血氣,若不是一旁的鳴意扶著她,怕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沈青陵正在看尚服局送來的圖樣和飾物,沈青陵進宮還不久,雖先前為了大婚也籌備了一些衣物配飾,不過倒是少了些,沈青陵貴為皇後,總是需要多備些,尚服局那邊也準備了許多圖樣,送到了沈青陵這邊供她挑選。
“圖樣倒是不錯,不過多了些,隨意選個五件便是了,首飾飾物也再備五套,林尚宮,除此之外,你再為各宮都備上兩套新衣。”沈青陵笑著吩咐道,林尚宮聞言,忙笑著應了聲是。
金蘿從殿外走來行到跟前,恭恭敬敬地給沈青陵行了大禮,回稟道:“啟稟娘娘,賢妃娘娘已到了宮前,求見娘娘。”
“賢妃?賢妃怎這會過來了?”沈青陵故作疑惑道。
“娘娘怎忘了,皇上讓賢妃娘娘謄抄宮規,須娘娘過目。”溯雪在一旁笑道,沈青陵這才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瞧本宮,都把此事忘了,快將賢妃請進來吧。”沈青陵笑道,林尚宮見了,也忙請辭離去。
徐賢妃是由鳴意攙扶著進來,一進殿便就向沈青陵行了大禮,這些日子的閉門思過,這過倒是沒思出來,不過這心思總算是清楚了些,在這個時候不再向沈青陵橫著來,大抵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寵妃已經是名存實亡了,她還是賢妃,但已經不是昔日的那個賢妃了。
沈青陵也沒想到,徐賢妃竟會給自己行大禮,畢竟也是妃位,大多都是盈了盈身,便算是過去了,看來這徐賢妃也沒有蠢得無可救藥,看著她那一副蒼白虛弱的模樣,倒是我見猶憐,然而沈青陵心中卻毫無波瀾,她自己都是舉步維艱,又怎會去可憐別人的處境,若不對徐賢妃出手,那麽徐賢妃今日的下場便是她明日的預兆。
沈青陵看著徐賢妃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之後,才笑著說道:“賢妃妹妹這是做什麽,都是自家姐妹,何須如此大禮,你們都站著做什麽,還不快扶賢妃娘娘起來。”
徐賢妃抿緊了唇,沈青陵說得好聽,但還不是看著她拖著一身病體殘軀給她行了大禮,心裏的怒火怨恨又是旺了一沉。這幾日的閉門思過,讓徐賢妃也終於懂得有些收斂,倒沒有將自己的那些情緒都表露在臉上,奈何道行還是淺了些。
“妹妹這幾日謄抄宮規,還請皇後娘娘過目。”徐賢妃柔著聲音說道,聲音輕輕柔柔的,倒是不似以往那般囂張跋扈,不過想來也是,身子都弱了許多,哪裏還能再向先前那般。
“妹妹辛苦了。”沈青陵笑道,隨後將溯雪招到一旁,命她取了書卷去一一檢查,這番行為,讓徐賢妃的臉色微微一沉,不過很快就恢複淡然。皇上發了話,讓皇後娘娘過目,這也隻是一個由頭罷了,誰會真的較真一個個去查,但是沈青陵現下便是這麽做了。
好在,徐賢妃也已經預料到了這點,隻是覺得有些些許難堪,倒也不至於過於生氣。
“賢妃妹妹,可別怪本宮多事,本宮自然是相信賢妃妹妹,不過皇上交代下來的,本宮也不敢怠慢了。”沈青陵依舊笑著說,而徐賢妃此刻的麵色又是一頓,原本就沒有什麽血色,聽了沈青陵的話之後,連最後一絲血色也都褪了個幹淨。
沈青陵這話,分明是拐著彎在懷疑她並非是親自謄抄。徐賢妃這些年雖被祁雲晏寵得找不到北,但也尚有自己的一絲尊嚴,如此被沈青陵侮辱,心裏的怒火更是越來越旺,眼見著徐賢妃即將爆發,好在鳴意在一旁,輕輕地扯了扯徐賢妃的袖子,徐賢妃微微一頓,隨後又淡然下來。
徐賢妃的這一番變化,沈青陵都收入眼中,視線也不由得落在鳴意身上,這個壞她好事的小宮女,倒是比她的主子要聰慧些,不過那又如何呢?
沈青陵笑了笑,便就坐在上首,淡定地抿著茶,大抵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溯雪才過來回稟,謄抄並無差錯,沈青陵聞言,又笑著和徐賢妃說了會話,隨後才命人送徐賢妃出了鳳朝宮。
等徐賢妃一離開,沈青陵臉上的笑意便就斂了下來,沉聲問道:“事情可打點妥當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隻等魚兒上鉤了。”溯雪笑道,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自家主子出手,那自然不可能有失手的時候,雖說這次事情籌備也算匆忙,未必有多精細,不過對付徐賢妃,約莫著是沒有問題了。
徐賢妃回到弗賢宮之後,便就發了一頓脾氣,若不是鳴意勸著,怕是還不肯停歇。不過,最後也是徐賢妃累了,才在鳴意的服侍下,好好地去睡了一覺。
這幾日裏,一直記掛著謄抄的事,因期限緊張,徐賢妃每日都睡不足,睡著的時候又記掛著,怕抄不完,夜裏哪裏能睡得安穩,七日下來,徐賢妃都已經瘦了一圈,精神也著實不濟,又何況是大發了一頓脾氣之後,整個人都乏得很。
徐賢妃這一躺,就躺了好幾個時辰,連午膳都沒起來用,鳴意也知道自家娘娘這幾日未睡好,也不敢驚擾,隻是讓小廚房那邊隨時備著膳食。
徐賢妃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本就是嬌生慣養,這七日,著實是達到了她的極限,先前還有一口氣撐著,如今放鬆下來,這一覺睡得徐賢妃隻覺得頭暈腦脹,整個人都難受得很,連身子也沒有什麽力氣。
寢殿外,似乎傳來一些喧囂聲,徐賢妃難受得蹙了蹙眉。
鳴意等幾個宮女都在寢殿外候著,這會也沒有人,徐賢妃想要出口喊人,卻發現自己的嗓子難受得緊,說出的話也是柔聲細語的,寢殿外的人哪裏能聽得見。徐賢妃無奈,隻能自己掙紮著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沉得厲害,她也用不上什麽力氣,一個不小心,倒是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瞬間襲來的痛意,讓徐賢妃的眼眶微微紅了些,她徐穎什麽時候有如此狼狽過?
徐賢妃這邊的動靜太大,也終於驚動了寢殿外的幾個宮女,鳴意讓其他人都留在殿外,自己則是進來服侍。徐賢妃這幾日脾氣越發怪異了,也隻有鳴意這個貼身宮女才勉強能和徐賢妃說上幾句話,另外一個貼身宮女鳴鏡這會也是不敢在徐賢妃麵前瞎晃悠的。
鳴意進了寢殿,便就看到了徐賢妃摔倒在地,猛地一驚,忙上前,將徐賢妃攙扶回床上,心裏又是惶恐又帶了一份真心實意地關心:“娘娘,可摔著哪裏呢?”
徐賢妃搖了搖頭,雖說摔了一跤有些痛,但倒不是什麽大事,隻是現在頭疼的厲害,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的,不過徐賢妃還是記者方才殿外的一些吵鬧,便就開口問道:“何事如此吵鬧?”
鳴意聞言,臉色驀地一頓,隨後才笑著說:“娘娘睡了許久,可要現在傳膳?”
“鳴意。”徐賢妃緊緊拽住鳴意的手,沉聲問:“說,方才又有什麽事?”
鳴意聞言,無奈,終是開了口:“方才是鳳朝宮的人過來了,說娘娘心火太旺,皇後娘娘那備了菊花茶,特地送來讓娘娘消消火。”說完,鳴意就低下了頭。
鳳朝宮送來菊花茶,又說讓徐賢妃消火靜心,可不就是在埋汰她先前的跋扈嗎?也是在嘲諷她受了氣也隻能壓在心間,徐賢妃氣得不行,連連咳嗽起來。
鳴意隻能一下一下地拍著徐賢妃的背,心裏也是焦急著,菊花茶是鳳朝宮裏的那位浮盈送來的,原話比鳴意說的還要更惹人惱火,說什麽皇後娘娘關心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心火太旺,若是不及時排解,怕是傷了身子,送來些菊花茶讓賢妃娘娘消消火,莫要一直幽怨在心。
徐賢妃這一輩子都過得順順當當的,如今被沈青陵這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心裏也就起了惱怒。她性子跋扈,卻也不是一個什麽善人,心中對沈青陵的怨恨早就已經頻臨邊緣。
鳴意瞧著徐賢妃這個模樣,隻能溫聲細語地安慰著,又道:“娘娘身子虛,還是先用些東西吧。”
徐賢妃這會哪有什麽心思,擺了擺手,就又躺回了床上。鳴意這會也不敢離開了,就守在徐賢妃的床前,心裏也是急得很。
徐賢妃這一躺,便就躺到了晚上,也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徐賢妃才讓鳴意伺候著她起身,讓宮人布了晚膳。
晚膳都是一些徐賢妃愛吃的,考慮到徐賢妃身子虛,今日的晚膳大多都是一些清淡的素食,倒也備了些魚肉,徐賢妃如今也需要好好補補身子,單吃些素食哪裏行。
“娘娘,多吃些吧。”鳴意瞧著徐賢妃並沒有什麽胃口,隻能在一旁勸著,徐賢妃卻隻是擺了擺手。
鳴鏡雖這日有些怕徐賢妃,但畢竟是自個跟了許久的主子,看著主子這副模樣,心裏也憐惜得很,自然也就把沈青陵惱恨上了,正要說些話,殿外卻又有了動靜。
來人還是浮盈,身後跟著一位公公,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
“奴婢參見賢妃娘娘。”浮盈笑著行禮,徐賢妃如今看鳳朝宮的人,哪哪都不順眼,不過這會也隻能按捺下,柔聲道:“起吧。”
“皇後娘娘說賢妃娘娘身子虛,今日禦膳房往娘娘送了一蠱雞湯,娘娘這幾日口淡著,想著賢妃娘娘需要補身子,便讓奴婢送來了。”說著,浮盈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公公,將食盒遞給了一旁的鳴鏡。
徐賢妃心中慪火得不行,她堂堂賢妃,什麽時候喝個雞湯還要靠被人施舍了?不過麵上,徐賢妃還是笑著應下了,浮盈也不久留,很快便離去。
等浮盈一走,徐賢妃便氣得扔了筷子,厲聲道:“將這雞湯給本宮扔出去。”
“是。”鳴鏡忙應下,隻是才轉身走了幾步,又聽到自家主子出聲說了句:“慢著。”
“今日,鳳朝宮那邊可是送了菊花茶過來?”徐賢妃問,眸中閃現著些許算計,鳴意不知為何徐賢妃這會會問起這個,便乖乖地應了聲是。
“去給本宮泡一壺菊花茶,將雞湯也布上吧,皇後娘娘的心意,本宮又豈能糟蹋。”徐賢妃目露殺機,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鳴意鳴鏡不知徐賢妃用意,不過還是乖乖地去做了。
沈青陵,等著吧,你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徐賢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凶狠的笑容,既然是你親自送上門的機會,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