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音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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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經過聯係,向二手市場出售洗衣機的人主動到派出所接受調查,在一定程度上洗脫了我們對他的懷疑。在訊問過程中他雖然稍有緊張,但口述內容有理有據,所以初步應該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據他個人介紹,洗衣機是從一個收破爛的老頭那裏買來的,但在使用上也出現了問題,所以就轉手賣給了二手市場,可真是一波三折。
    之後他又聯係了當時在場的朋友給自己作證,從而進一步洗脫自己的嫌疑。
    “這個收破爛的老頭你還能聯係上嗎?”
    “這玩意都是碰巧經過哪還能聯係得上,不過他隔三差五就會到我們那兒去一趟。”
    “把你的電話、家庭住址和身份證號碼寫在上麵。”值班室的民警用手指點著一張記錄表。
    他便問,“我號碼不是知道嗎?”
    “讓你寫就寫哪兒那麽多廢話。”這位民警小哥很不客氣。
    他隻要按照民警的話填了資料。
    之後我又要求他帶我們去他家裏看看,隻有這樣才能準確對他的嫌疑進行排除,不然單憑他片麵之詞就把他給放走未免有些武斷。
    他猶豫了一下,但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答應了。
    去他家的時候張漢對地麵、沙發、洗手間和臥室等地方進行了痕跡篩查,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隨後我們有對他的妻子進行了簡單的問話,基本上是可以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了。
    “對了。”他走到窗口指著樓下,“收破爛的每次一來準從樓下經過,不過今天他可能是不會來了。”
    “謝謝你了。”民警稍微客氣了一下,然後就隨同我們走到了樓下。
    這民警表示他們會24小時“釘”在這裏,如果這個收破爛的老頭再出現的話就對他實施抓捕。我糾正了他一下不是抓捕,而是例行訊問,從合理性出發我不認為這個收破爛的老頭會是嫌疑人。
    “對了,每回都是魏東帶隊,這次怎麽變成你了?”我問這位民警小哥。
    “嗐,因為他上次他私自行動,知情不報,讓所長給開除了。”他回答。
    聞言心裏便有些不太舒服,孫所長這是卸磨殺驢,棄車保帥,做得也夠絕情的了。
    張漢說是魏東自討苦吃,誰讓他故意隱瞞線索的。可我覺得魏東挺冤枉的,軍人講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們警察自然也是如此。魏東受命於所長和書記執行任務,所以他也有他的為難之處。
    我想,他也應該不願意隱瞞我們,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張漢問這位民警。
    “哦,我叫於濤,叫我小於就行了。”他說,“我現在是咱們所的中隊長,代替魏東負責帶隊辦案,所長也囑咐過我,讓我以二位為中心開展案件工作。”
    我歎了口氣。
    走了個魏東,又來了個於濤。
    “行,那就多辛苦你們了。”我客套了一下,就和張漢徒步離開這裏。
    在路上時我就和張漢說,這個孫所長就是個笑麵虎,他越是對你好就越應該提防著點。張漢笑了笑,說他早就看出孫所長城府很深,不過就算他花花腸子再多,也不會再我們兩個身上做文章,畢竟他還指著我們倆給他查案呢。
    說到這我真的很懷念渾南分局小日子。
    我一提到渾南分局張漢就和我說了一件事,對我來說這的確是一個爆炸式的大新聞。
    他說。
    我渾南分局法醫官的位置已經讓別人給占了,而且這次小梅如果回去有可能會給這個人做法醫助理。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麵一落千丈,很卑下但很形象地說,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打入了冷宮一樣。
    眾矢之的。
    我不止是被小梅冷落,也被渾南分局嫌棄?
    “你也別太在意,那麽大的一個分局連個正兒八經的法醫都沒有哪行,我估計這應該就是個代理法醫,等三個月你回去了位置自然就會給你騰出來,再說,如果咱局裏不重視你也不會讓我和小梅過來陪你。”張漢安慰我說。
    我點了點頭,他說的有道理,心情也好了多。
    隻是讓小梅給這個人當法醫助理我有些接受不了,心裏就像是倒了醋壇子一樣很酸。自私一點講我隻允許小梅做我的法醫助理,其他的人都沒有這樣的資格。越想我心裏就越毛躁,越忍受不了,“張漢能幫我個忙嗎?”
    “你可從來都不求人的,啥事啊?”張漢吃驚地打量我。
    “幫我勸勸小梅讓她別走。”我用深切渴望的目光注視張漢,希望他能答應幫我這個忙。
    他笑了一下,單手落在我肩上,“以前真以為你的臉是石膏做的,沒有笑容,也沒有眼淚,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忙不急的,我看也隻有小梅能讓你變成這樣。”
    張漢的話我不否定,可能以前的自己過於自我封閉,是小梅打開了我的心窗。
    但現在她要把這扇窗關上,所以我不允許。
    “你就說能不能幫我?”我問他。
    “我也想問你,幹嘛不自己去說?”
    張漢反問我,我便回答他說自己有和小梅說過,但是小梅表現得過於冷淡。
    “你有沒有抱她,然後親她,求她留下來,說你愛她,不能沒有她,這些你做了嗎?”張漢問我。
    我一個男人這麽做會不會太輕浮了?
    再說我看小梅每天都挺高興的,她可能是真的是移情別戀了吧。
    之後我又和張漢提到了小梅大學時期暗戀過一個男生的事,張漢突然有些不高興地教訓了我幾句,“在自己女人麵前你要什麽臉?這怎麽就能叫輕浮呢?查案時候你那縝密勁兒哪去了?咋一遇到感情問題你就成了個二百五了呢?還有剛才聽你說小梅移情別戀我咋這麽想踹你一腳!?我以我人格擔保小梅肯定不是這種女人,那都是大學時候的事兒了咋能當真,我都能相信她你還有啥好懷疑的,你就是外表強悍內心脆弱,說白了就是玻璃心,易碎,你怎麽就能確定這不是小梅的借口呢?”
    張漢的話一針見血,很紮心。
    難到小梅和我分手另有原因?
    “對待感情問題你能不能別把查案那一套搬上來?”張漢給我出謀劃策,“我要是你我就死纏爛打,你能少塊肉還是咋的,要什麽臉啊要臉,你怎麽那麽大男子主義,男人在自己女人麵前彎腰低頭不丟人。”
    張漢是典型的東北老爺們,都說東北男人怕媳婦,可實際上卻存在另外一種解釋。
    看來人這東西真的是性格迥異,張漢是一個奔放,胸襟廣闊的男人,當然並不能說我是小心眼,但比起張漢在處理一些問題時我的確要含蓄很多,可能像我這樣的性格除了屍檢、查案什麽都做不好。
    “我可以求她,但我害怕。”我畏首畏尾。
    “你做了至少還有機會,但你不做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張漢又帶著埋怨的眼神,“你這種人啊,是不是因為是小梅和你提的分手所以你不甘心?”
    “我沒有。”我辯白。
    張漢這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我隻是很舍不得小梅離開。
    “聽我的沒錯,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回去和她好好道個歉興許啥事都沒有了,咱大老爺們能屈能伸,你就給他低一次頭能咋的。”
    我點點頭。
    在感情上張漢的確比我經驗豐富,所以這次我應該聽他的。
    聊著聊著我們就走出了很遠一段路,直到舊街才發現走反了方向。在張漢要掉頭往回走時,我拉住了他,望著街對麵的一家很老的音像店問張漢還記不記得歌詞。張漢回憶了一下,就說出了歌裏麵比較經典的那一句:生命是離家的開始,死亡是流浪的結束。
    “你說音像店的老板會不會知道?”我問。
    “網上都查不到他咋可能知道?!”
    我看著張漢,“你不是說這可能是首原創嗎?這幫玩音樂的人屬於群居動物,用東北一句老話兒講就是啥都備不住,沒準咱還真能從這找到什麽線索呢!”
    說著我大步邁開,跨過街道,和張漢一同走進這家門臉很小,有些古舊的老店。
    進去以後目不暇接,屋裏麵玲琅滿目都是cd光盤,從貨架到地麵再到你腳旁,多得你數都數不過來,走路的時候都要特別小心,不留神的話很容易會踩到這些散落在地麵上的cd盤,從打我們一進門,店裏一個戴著高度近視鏡的老男人也一直提醒我們小心走路。
    “您是老板吧?”張漢問。
    “你們租啊還是買啊?”他反過來問張漢。
    “是這樣,我跟您打聽一首歌。”
    “我發現你們這些年輕人可也真是的,聽歌記不住歌名?”他歎著氣,搖了搖頭,“說吧歌詞是啥?”
    很快張漢就把那兩句比較容易記住的歌詞說了出來,然後這個老男人眉眼一抬,胸有成竹勾著笑容,指著店內深處的一個角落,“你們要找的這兒歌除了我這裏別的地方還真沒有,最裏麵藍色貨架第三層上麵你們找找看,歌名叫死者聲音。”
    聽到這個歌名我心底就是一寒,因為把我的職業歸總成一句話那就是死者聲音。
    因為我們屍檢就是要讓死者開口,將真相告訴我們。
    張漢率先走過去,我緊跟在後麵。
    走到店的深處就看到一個穿著牛仔服,眼睛很大,畫著濃妝的女人坐在地上,帶著淺黃色耳麥專注地聽著什麽。因為這個女人的相貌非常特別,紮著唇釘,所以我忍不住仔細打量了她一下,而她這時也抬起臉看著我。
    她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怪怪的,一時之間也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我們越過她走到藍色貨架前麵,然後一張張翻看擺在上麵的cd光盤,可翻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這時張漢走到一個地方彎下腰,從地麵上撿起一張光盤盒,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並在我眼前晃了晃,說他找到了。
    但此刻我的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這張cd盤上,而是落到了張漢背後空蕩蕩的地麵上。
    因為之前看到的那個女孩子剛剛還坐在這裏,可眨眼之間怎麽就不見了呢?
    “剛才有個女孩坐在這裏你看到了嗎?”
    我緊張地問著張漢,他卻一臉懵逼。
    “沒看到啊,你不會出現幻覺了吧?”張漢異樣地看著我。
    那個悲傷的眼神兒還牢牢刻在我的腦海裏,所以我不認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老板這個你能放一下嗎?”張漢走到門口,問。
    男人點了點頭,把盤接了過去塞進cd機裏。
    與此同時。
    我在他身後的木櫃子上看到了一張合影,和他合影的這個人看上去很像我剛才那個穿著牛仔服,紮唇釘的女孩。
    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心裏萌生,我便指著相片問他這個女孩是誰。
    他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問我,“你們不是她粉絲嗎?那你們是怎麽知道這個歌的?”
    “啥意思?”我看著他問。
    “這歌就是她唱的啊!”說著,他按了播放鍵,一首極其哀怨的歌曲縈繞耳旁,頓時讓我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