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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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要求她打開了房門讓我們進去檢查,在二層疑似李藍心住過的房間(裏麵有李藍心的衣物)中我翻出一本沾染少量灰塵的,單薄的日記本。正在我準備翻看日記的時候,張漢從另一間屋子裏走過來,手裏麵還捧著一個沾著血跡的透明塑料箱,放到我麵前。在裏麵我發現了一台紋身機、不少於十瓶色料、一副刺繡唐卡卷軸和一個女人泛黃的相片。
“看來這老小子跑得挺急,東西都沒來得及帶走。”張漢說。
我緩緩點頭,葉楓表麵鎮定,實則慌張。
目視著箱子裏的東西。
首先我打開唐卡卷軸,發現上麵的圖案竟與李藍心身上的圖案完全吻合。
隨後我又捏起這張相片。
相片裏的女人臉特別的瘦,青筋暴露,盤著頭,淺青色的眼睛看得人心裏頭發慌,空洞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重要的是,我在她的脖子上看到一塊玉,和葉楓佩戴的一模一樣。
看到這些東西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還記得李藍心身上的那些圖案嗎,我覺得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張漢說。
聽到張漢這句話我心裏如同針紮。
這麽說來我和李藍心見麵的時候,葉楓就可能開始在她身上刺圖了。這很顯然是一種虐待,而從種種跡象表明,李藍心一定遭到了葉楓的恐嚇,所以她一直都沒敢告訴我,怕的不是自己有危險,是怕葉楓殺了我?
那天李藍心找我,說讓我帶她去所裏住,可能就是因為害怕。
我明明可以做到,還是婉言拒絕,這麽說來,她等同於再一次被我推上絕路。
一種強烈的恨在心裏交織。
“你說的對,我們忽略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我望著塑料箱裏麵的東西,目光緊鎖。
如果說是在李藍心被綁架被害過程中刺上去的,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但時間比較緊,想要把圖案刺得如此精致怕是沒有可能,所以張漢和一推斷是正確的,一定是在藍心出事之前的這斷日子裏逐漸刺上去的,而這期間藍心很有可能已經受到葉楓的控製。
我好恨自己。
因為我自私地隻想擺脫李藍心,所以偏執地將李藍心推回火坑。
那時候我竟還愚蠢地想要撮合她和葉楓……
啪。
我狠狠刮了自己一個大耳光。
“你幹嘛?!”張漢大聲斥責。
“我對不起她。”我心理再一次崩潰。
“徐起!”張漢揪著我的衣領,“你必須得給我挺住,我和你一起把這小子抓住,咱倆給藍心報仇。”
我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滾出,緩慢點頭。
當我睜開眼睛時,張漢正在看我找到的那本日記。
看完之後他就立馬合上了,戒備地看著我,就像是怕我看到裏麵的內容似的。
“是她的嗎?”我問。
良久,張漢點了點頭。
“給我看看。”我要求。
“我勸你還是別看了。”
“拿來。”我固執著,張漢隻好妥協,把日記遞到我手裏。
我打開日記本以後,心頓時就亂了,就像是這白紙上錯亂的線條和字跡一樣。
日記上沒有寫下一句完整的話,隻出現了大幅度描寫心理的詞匯,我怕、好疼、天黑、深淵、恐懼……
心好難受。
“這是什麽字?”
張漢指了一下。
那個字寫得歪歪扭扭,仔細辨認才發現是個“鬼”字,還是寫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而且旁邊還有一個木字。
“木鬼?是啥意思?”張漢皺眉問我,“你看這邊應該是被撕開過,好像還有個什麽字。”
我掃一眼,觀察了一下,好像也是個木字。
木,鬼,木?
這三個字到底是啥意思?
“該不會是什麽邪門的東西吧,金木水火土,還有個鬼,是不是什麽陣法。”
我沒搭理張漢,我不相信什麽五形,我想這裏麵應該另有玄機。
“被撕掉的部分應該還有一個字,也就是一共四個字。”
這時。
房東走過來問我們,“警察同誌,我這時間挺緊的,你們看完了嗎?”
“不好意思,耽誤您時間了。”我將日記本放到塑料箱裏,捧著走出房間,“這東西我們想回去檢查。”
“這不是我的,你們願意拿就拿走吧。”她說
“謝謝。”
之後我和張漢回了所裏,對塑料箱內的血跡進行鑒定,發現和李藍心的血跡樣本吻合,還在上麵發現了不屬於李藍心的男性指紋,由此可見,葉楓對李藍心強行紋刺這件事是母庸置疑了。
“我挺納悶的,他幹嘛在人家身上刺這東西,這不是變態嗎?”
“他應該是信奉藏傳佛教的,但從麵相上看他不像是藏族人,但照片裏的這個女人應該是藏族。在藏傳佛教中一直流傳著一種叫唐卡的繪畫方式,而其中以人皮唐卡的價格最高,有很多西藏人在活人身上刺青,然後剝皮,做舊,賣給外國人,可比器官值錢,我覺得這裏麵一定有大案。”我從抽屜裏翻出一個本子,在上麵開始寫下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可以證明小梅清白的資料線索,“第一,藍心身上的彩繪本身就是個疑點,綜合西藏文化習俗特點和屍體中缺失的雙腎完全可以支撐人販子作案的推斷,第二,就是我們在葉楓家裏發現的物證,其中那張相片說明嫌疑人葉楓和西藏有聯係,重點是李藍心身上的彩繪就是他刺上去的,足以證明這是一起宗教色彩濃烈的殺人事件。小梅一不是人販子,二不信奉藏傳佛教,綜上所述完全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我一邊寫一邊說。
張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這不就成了嗎,看那幫老家夥還怎麽說。”
我搖頭,現在還不行。
“檢察院對法律的研究比我們要細致很多,人家講究物證認證俱全,所以我們還是得找到另外兩個疑凶才行。”
張漢看了看時間,“要不咱們再去命案現場看一看?”
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很黑。
按理說黑夜最好不出現場,因為光線不足容易丟失線索。但時間實在是緊迫,也容不得我們挑三揀四。所以我衝著張漢點了點頭,在將我們找到的物證保管好以後,披上了一件厚衣服離開了汀溪派出所。
光禿禿的街道上就隻有我和張漢,冷寂的寒風掠過幽暗的街燈襲來。因為是徒步所以走到地方時我們兩個凍得不行,就急忙忙跑進了陰暗的樓道裏麵。一進去張漢就有些打怵,抓著我的胳膊肘瞪著眼睛盯著周圍,我故意把手電筒對準自己的臉,嚇得他媽呀大叫了一聲。
“我說你的膽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
張漢結結巴巴回答,“可能我小說真看多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棟四層小樓的確很詭異。
西麵是一座荒山,南北是荒無人煙的大地,隻有東麵兩百米開外有一座孤零零的八層住宅。而且這樓裏麵沒水沒電,黑得就像是在一副大棺材裏。雖然我不懂風水學啥的,但一看就知道這地方座位不好,什麽邪氣重,匯陰氣啥的,所以我也是勉強故作鎮定。
“有鬼!”
張漢大叫一聲,嚇得我也跟著慘叫起來。
然後我就聽到張漢的笑聲,才知道是這小子故意嚇唬我。
“你大爺的,人嚇人嚇死人的。”
“誰讓你剛才嚇我,現在咱倆互不相欠,我不嚇你,你也別在嚇我了。”張漢說。
“趕緊的吧,別墨跡了。”
我不耐煩地向上麵走,不過你還別說,被嚇到以後膽子竟還大了起來,很快就走到了李藍心遇害的房子裏。
進來以後我們就開始借著手電筒的光重新勘察現場,好在月光明亮所以房間裏麵相對陰暗的樓道要亮堂一些。
不久。
我走到衛生間裏,蹲在最裏麵的一個浴缸前麵,認真仔細地摸著凸起、平滑的邊緣,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