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陌生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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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終,眼角濕潤,滴下來的淚砸在手背。我用手拭去,悲從中來。
    我猛地起身,大腿撞到鋼琴,琴蓋“啪”地一聲合上,濺起一鼻子的塵灰。咳嗽幾聲,卻聽到樓上匆忙地腳步聲,像有一雙過著腳底板的腳,踩在地板上。
    “有人嗎?”我走到樓梯口,抬著頭衝樓上喊到。
    “嘻嘻嘻……”孩童嬉笑地聲音,讓我抬腳走了上去。
    “請問有人在家嗎?這是哪裏?”螺旋的樓梯,古舊的木質階梯,踩在上麵,發出“嘎吱嘎吱”地聲響,讓人生怕一腳踏空。
    二樓有條長廊,長廊周圍都是緊閉房門的房間,上麵標記著什麽字的牌子,此刻都因為時間久遠,掉了顏色,分辨不出。我走到最後一間,身後的那些房門都是緊鎖著的。我先敲了敲,木門發出沉重厚實的聲音,又用手推了推,門被什麽擋住了。
    我大力地推了一下才推開,差點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房間不大,除了一張寫字桌,就是一張棺材。周圍的白牆壁上,跟樓下一樣,掛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照片,隻不過都被白布所蒙住。
    我走近那口棺材,墨色的棺材。棺麵上雕刻著一副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是被釘住手腳的耶穌。棺材半開,似乎能躺下兩個人。從黑色窗布縫隙透過的月光,將屋子照亮。
    “姍姍。”有人站在我的身後,喊著我的名字,轉過頭看見,靳斯居然出現在這裏,站在門口。
    他快步走過來,緊緊抱住我,將我的臉深深埋在他的胸口。他一隻手扶在我的後背,另一隻手揉著我的腦袋。他的出現,讓我不安的心有了一些安全感。我們兩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很久,直到他輕輕放開,雙手扶著我的臉。
    他低垂的目光,帶著些許冷峻,慢慢俯下的頭,毫無溫度的唇,緊貼在我的嘴巴上。如小蛇一般靈巧的舌頭,撬開我的牙齒,席卷在我的口腔,霸占了我的舌頭,這是一場忘情的吻,整個人都融化在其中。
    但他不是靳斯!
    他的身上充滿著腐爛的味道,就像停電的冰箱裏,存放了很久長綠毛的豬肉的味道。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大力敲打著他的胸口,用雙手與他的身體隔離,使勁的一推,才得以解脫。
    “你不是靳斯!你是誰!”我擦了一把嘴巴上的銀絲,這個吻讓我覺得惡心。我皺著眉毛,指著她的鼻子問道。
    他輕蔑地看著我,嘴角掛著壞壞的笑,“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還不滿足?”
    撩撥的話,讓我微微對他產生了反感,一個巴掌生生落在他的臉上。他歪著頭啐出一口帶著血跡的口水,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用手揉了揉發紅的臉頰。
    “我什麽會在這?這是哪?”
    他抿嘴看著我,從他身後猛然間蹦出幾個光著身子的小孩,他們繞著我轉著圈,稚嫩地聲音,唱著中世紀天主教密文改編成的歌謠。
    “妖媚嗜血不屬於光明的流浪人。
    來自陰暗貪戀血腥的複活惡魔。
    隻能在黑暗中永存的邪惡靈魂啊,
    隻能在鮮血中永生的惡魔們啊。
    如何救贖你的罪惡,結束你的痛苦呢?
    被神所拋棄的孩子們啊,
    唯一的解脫,
    將少女的靈魂獻祭給他啊。”
    他們歡聲笑語,此刻卻變得陰森恐怖,小孩們唱完都站在一排,嘴裏留著黑漆漆的粘稠液體,衝著我一步一步走過來。他們高舉著雙手,像是要撲向我的懷抱,我後退著退到了窗戶邊。
    再往後一步,身後就是宮廷外的花園。
    那個長著靳斯模樣的家夥,躺進了那口巨大的雙人棺材之中。小孩們與我越靠越近,我本想抓住那塊黑色的窗簾,手一滑整個人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最後一秒,我看見白牆壁上所有的照片,罩在上麵的白布一瞬間全掉在地上。那是各式各樣關於靳斯的照片,在各個地方的照片。
    我摔在草地上,聽到骨頭撞擊地麵,發出的碎裂的聲音,驚起身旁櫻花樹上棲息的飛鳥,它們晃動的翅膀,抖落枝頭盛開得茂盛的櫻花。
    閉上眼睛前,我被花海所淹沒。
    淡淡的櫻花香氣,幾片櫻花蓋住了我的眼睛。
    視線漆黑,我還有意識。我死了?
    還是沒死?
    我沒死。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雖然並不是美若天仙,但至少還有幾分姿色,以後還要靠臉生活呢。又摸了摸四肢,還好健全,無痛無癢,我可不想變成個殘疾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要我老媽照顧,那真是生不如死。檢查完自己的全身,毫無大礙,才躺在床上看了看四周。
    暗色的牆紙,素雅的家具,十分幹淨,跟我剛才看見的完全是兩個樣子。
    門被人在外推開,老舊地板發出“嘎吱嘎吱”地聲音,刺著我的耳膜。我一想到昨晚的那些景象,爬回棺材長得酷似靳斯的陌生人,以及那群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小屁孩,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我側過身子,背對著門,心裏盤算著,如果他一會動我一下,我就先來一個飛踢,踢在他的下巴上,把他幹倒拿到主動權再說。他的腳步聲很輕,隻有仔細聽才能聽到,應該是個個子不高的人。我又開始計算起,飛踢的角度問題,別到時候落了個空,怕是一點勝算都沒了。
    腳步聲停下,他似乎走到了我的床邊,但並沒有第一時間碰我,而像是在我身後端詳。我屏住呼吸,盡量平穩,半眯著眼睛,做好準備。
    他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是這個時候,我一個飛踢腳就衝著他的臉飛了過去,力度剛剛好,不至於把人踢傷,也不至於踢得太輕毫無作用。但這一切好像沒有什麽用,他穩穩抬起另一隻手,就抓住了我的小腿。我本以為自己的速度已經算快了,但他比我更快,腳距離他的臉,隻有不到一指的距離,但這也被抓住了。
    “醒了?”他嗓子略沙啞,滿是磁性,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年紀,“醒了就這麽大的力氣,真是好奇你是吃什麽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