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遊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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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你還欠我一個吻 !
    周然這個大老板已經找上門來了,我也沒理由再偷懶,換好衣服以後直接跟著他上了車。
    沒想到周然沒有帶我去公司,反而讓司機將車開到了一間餐廳停下。我從車窗內伸頭看了眼,疑惑道:“這次在這裏談項目?”
    周然失笑道:“財迷嗎你?今天就是單純吃個飯。”
    我才不信他會這麽好心,結果進了包廂,竟然真的隻有我們兩個人。
    周然說:“身為老板,也不能一直壓榨你,再說了,你要是突然在公司暈倒,別人會以為我這個老板很殘暴。”
    我知道他是拿我打趣,也就沒在意。
    這家餐廳口味還算清淡,然而我絲毫沒有食欲,點菜全都是周然動手的,等服務生將飯菜端上來,我看了眼就毫無興趣。
    周然奇怪道:“怎麽不吃?”
    我敷衍地笑了笑,舉起筷子夾了一點菜,塞進嘴裏以後幾乎嚐不到什麽味道,反而被油的味道惡心到,腦海中猛然浮現出楊曉曉那張猙獰的臉,胃裏頓時翻江倒海,控製不住地嘔了出來。
    周然神色僵住,連忙扔下筷子,走到我這邊給我拍了拍後背,著急道:“怎麽回事?”
    “沒事……沒事……”我抓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其實什麽都沒吐出來,就是胃裏不舒服,“可能太長時間沒吃東西了,有點不適應。”
    周然驚訝道:“多長時間沒吃了?”
    我仔細想了想,竟然想不起來上一頓飯是什麽時候。後來腦子裏靈光一閃,才回憶起來,是在我煮鯽魚湯的前一頓。林清揚找上門來,煎魚的鍋倒了,油灑了,我從那時候開始,也就一口飯都沒有吃過,仔細想想,竟然已經是四天前的事。
    而這幾天,我就一直靠喝水撐了過來。
    周然聽到我的回答,臉色黑的可怕,幾乎能立馬挖個坑把我活埋了。
    我心虛地笑了笑,他將我扶起來,皺眉道:“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剛剛有些酸水沾到了手臂上,我點了點頭。
    大概是吐了這麽一下,腿肚子打軟,從洗手間出來,我就站不直了,兩隻手硬生生地趴在牆壁上。
    周然一直等在不遠處,看到我這副樣子,連忙趕了過來,一手摟住我的腰,扶我回包廂。我半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沒辦法,實在沒力氣,隻能沒臉沒皮地靠著他。
    忽然,周然腳步一頓,我下意識地往前走,差點摔倒,還是他箍著我的腰將我扯了回去。
    我奇怪道:“怎麽了?”
    才發現周然盯著前麵,順著他的目光,立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周正!
    看到周正的第一眼,我幾乎條件反射地去推周然的手臂,然而周然為了防止我摔倒,手臂用了力氣,我竟然沒有推開。
    周正的目光從他的手臂上飄過,又移到我的臉上。那目光中不帶絲毫感情,仿佛我是個不相幹的人一樣。
    我被他這麽看了一眼,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完全無法動彈,心裏涼颼颼的。
    周正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目光轉瞬間便移開了。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全都對他點頭哈腰,很明顯是有求於他。這麽一耽擱,那幾個人就看到了周然,又連忙過來跟周然打招呼,各種恭維的話都冒了出來。
    這裏麵竟然還有以前到周家參加過晚宴的人,而且一下子就認出了我,連帶著對我一起恭維,說我跟周然感情真好,羨煞旁人。
    我一聽這樣的話,目光下意識地就移到了周正身上。他兩手插在褲兜裏,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嘴角帶著隱約的弧度,卻讓人猜不透心裏在想些什麽。
    或許他覺得上次罵我沒有罵錯吧,畢竟轉眼間我又跟周然走到了一起,然而我也沒什麽能解釋的,隻能狼狽地低下頭,盡量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那幾個人要請周然一塊過去吃飯,周然擺了擺手,那些人立刻會意,曖昧地衝我們笑了笑,然後簇擁著周正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當周正的身影在我麵前徹底消失時,我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腳底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我像條章魚一樣掛在周然身上,他直接將我拖回包廂,把我往座位上一扔,沒好氣道:“看到周正就嚇成這樣,真沒出息。”
    我靠在椅背上,忽然抬頭望著他,周然動作一僵,皺眉道:“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我皺眉望著他,見他一派閑適的樣子,越發覺得可疑。
    周然要是直接拖我去上班,那沒什麽可說的,可他偏偏將我帶來這裏吃飯,更加巧合的是,恰好在這裏遇到了周正。
    心裏的謎團越來越大,我忍不住問道:“周然,你老實告訴我,剛才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周正剛剛因為孩子的事跟我產生了齟齬,轉眼就看到我跟周然勾肩搭背,換成是我,我也會多想。
    周然本來還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陡然聽到我的問話,頓時像炸毛的公雞一樣竄了起來,激動道:“你什麽意思,懷疑我?”
    我緊緊抿著下唇,沒有說話,可是意思已經很明顯,我就是懷疑他。
    周然冷哼一聲:“陳小雪,你他媽有種。”
    我冷冰冰地回道:“你周然是什麽人?當初為了報複林清揚,可以直接對我開的車動手腳,我懷疑你難道不應該?”連我的命都可以拿出去賭,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周然的呼吸聲陡然急促,眉頭狠狠擰成一團,望著我的目光凶狠起來,看起來氣得不輕,連胸膛都開始劇烈的起伏。
    我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壯著膽子望著他。我就不相信了,整個城市這麽大,要不是他有意安排,我怎麽會跟周正撞到一家餐廳?這件事分明就是有鬼。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早知道讓你死在出租屋裏好了。”周然氣憤地瞪視著我,呼哧呼哧喘著氣,神情很憤怒。
    我不由得疑惑起來,難道真的不是他安排的?
    不過這種事,他要是不承認,我又查不出來,隨便他怎麽說。
    我從椅子上爬起來,踉蹌著去開門,周然立刻抓住我的手:“你幹什麽?”
    我皺眉道:“回家。”
    周然直接將我按在椅子上,不滿道:“先吃飯。”
    我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周正就在這裏,我一點心情都沒有,還吃什麽吃?
    “要吃你自己吃,我要走了。”我推開他的手臂就要起身,周然卻強行按住了我的肩膀,他手指那麽用力,我的肩胛骨都被他掐的發疼,立刻悶哼一聲,皺眉道,“你瘋了是不是,放手。”
    周然臉色不善,咬牙切齒地望著我,譏諷道:“剛剛誣陷我,現在就想跑路,陳小雪,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說話?”
    我抿著唇瞪著他,哼了一聲:“讓開。”
    他這麽發瘋,我幾乎要懷疑他腦子裏是不是進水了。
    周然定定地望著我,就在我以為他會退開的時候,沒想到他突然抬起腿,直接跨坐到我大腿上,將我擠在他和椅子中間。
    狹小的空間和他身上的重量讓我幾乎喘不過來氣,我真的快要瘋了,掙紮道:“你他媽有病是不是,給我讓開!”
    我在椅子上扭來扭去,想把他掀翻下去,可是周然兩條腿夾得死緊,掙紮了幾下,我突然發現,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到了我小肚子上。一瞬間,我頭皮發麻,腦子裏“轟”的一下,整張臉頓時爆紅,忍無可忍地吼了出來:“周然,你耍流氓!”
    周然臉色也有些發紅,眼睛裏帶著水光,麵對我的控訴,他不但不退開,反而厚顏無恥地說:“是你扭來扭去的,我有反應也怪你,誰知道你是不是成心勾引我?”
    這個混蛋,倒打一耙的手段倒是玩的溜,我氣不過,打又打不過他,一時間沒了辦法,突然抱住他的腦袋,準備狠狠撞上去。沒想到手掌剛剛碰到他的頭,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看到門口的那張臉時,我整個動作完全僵住,身上像是有個開關,被人按了暫停的按鈕,竟然忘記動彈。
    周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嬉皮笑臉地說:“這麽主動啊,真是難得,那我可不客氣了……”
    他說著就要來摟我的腰,見我毫無動作,眼睛望著他身後,這才察覺到異常,轉頭就看到了周正。
    他們兩個本來就長得有點像,此時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我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怪誕的荒謬感。
    這一切簡直巧合的可笑,為什麽恰好在這個時候,周正趕了過來?
    周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然而那個動作實在太快了,我根本沒看清。等我想要解釋的時候,他已經“砰”一聲帶上了房門。
    我呆滯地坐在椅子上,視線收回來,望著周然那張可惡的臉,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抱住他的腦袋,用我的腦袋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我感覺腦袋一陣鑽心的疼,忍不住哼了出來,周然更是慘叫一聲,連忙抱住頭從他大腿上下去,一邊倒抽冷氣一邊咒罵道:“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我真是氣瘋了,抬腳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喘著粗氣說:“我真是看透你了,行啊你,一計不成又來一計,你怎麽不幹脆弄死我?”
    我說他怎麽突然坐到我腿上,隻怕連這也是先前就算計好的!
    我氣的快要爆炸,直接從包廂裏出來,正好看到周正走在我前麵,我趕忙追了過去,慌忙去拉他的手掌,可是他像是有預感一樣,突然抬起手臂,我伸出去的手就這麽落了空,尷尬地吊在半空中。
    “周正,”我緊張地喊了一聲,“你……你別誤會……”
    周正偏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卻滿是冷漠和不屑,這一次我離他那麽近,終於將他臉上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他確實笑了,笑容裏滿是鄙夷,仿佛在說,珠珠兒,你確實很髒。
    我被他譏諷的笑容盯在原地,腳底像是灌了鉛,一步都邁不動。
    身後傳來周然咋咋呼呼的聲音,周正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隻剩下我茫然地盯著他的背影,心裏疼得像是被刀刮過,一顫一顫的。
    周然很快追上我,皺眉道:“你再對我不客氣,我就開了你。”
    我長長地吸了口氣,轉頭說:“去上班吧。”
    周然一愣,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快轉變態度,神情有些驚訝。我也懶得解釋,直接出了餐廳大門。
    娛樂城的項目已經啟動有一段時間了,工地那邊時刻都需要有人盯著,而且項目牽涉眾多,隻派下麵的員工去肯定不行,我自己必須親自到場。
    說實話,對工地那邊,我心裏已經有了陰影,就是在那裏,肚子裏的孩子永遠離開了我,可是沒辦法,我還要生活下去,需要工作,可是以我的學曆,根本找不到什麽好工作,周然能提供給我的已經是最好的。
    而我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與我最厭惡的人接觸,並且將對他的恨深深埋在心底,等著哪一日找到機會,跟他致命一擊。
    去工地查看進度這天,我特地提前打了個電話,確認林清揚不在現場之後,才敢放心地過去。
    可我沒想到,到了工地上,我剛剛從車上下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林清揚,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惡心感。
    林清揚看到我,趕忙跟其他人說了些什麽,那些人就都散開了,他自顧自地朝我走過來。
    我不悅地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麽來了?”
    林清揚說:“兩家合作的項目,我這個負責人難道不該過來?”
    我翻了個白眼,不打算跟他廢話,繞過他就要走,沒想到手腕一緊,直接被他抓住。
    “你幹什麽?”我頓時受驚,條件反射地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他抓得太緊,反而把我手腕弄疼了。
    林清揚直接把我的手臂抬了起來,盯著我手臂上的燙傷說:“怎麽還沒好?”
    我冷笑一聲,嘲諷道:“你該關心的是你那個差點被毀容的女朋友,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