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危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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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站在客廳中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許悠前前後後將家裏打量了一遍,這才朝我這邊走來,忽然道:“茶幾上放的是什麽?”
我愣了一下,趕忙朝茶幾看去,隻見上麵放著一張a4紙,趕緊拿了起來。
a4紙是周正留給我的,上麵是他的筆跡,他說有事要外出兩天,打我的電話沒人接,讓我回家之後不要擔心。
電話自然沒人接,因為已經被周然扔掉了。
許悠將a4紙拿過去看了看,長長地鬆了口氣:“沒事,就是出門辦事而已。”
然後我的神經卻繃得更緊了。
我不知道周正去辦什麽事,會特地給我留一個紙條,而且他說外出兩天兩天,可是現在距離我離開公司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月,周正卻依然沒有回來,我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他出事了。
許悠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皺眉道:“你怎麽了?”
我緊緊抓住了那張紙,沉聲道:“你陪我去一趟移動公司。”
她問我:“你想幹什麽?”
我說:“補一張電話卡。”
“自己去。”許悠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你以為我是你老媽子啊?”
周正出門以後,如果有事找我的話,不可能再給我留紙條,按照他的習慣,肯定會打電話跟我說一聲,隻要補辦了電話卡,再打一張通話記錄出來,就知道他最近跟我說了些什麽。
“算了,我自己去。”我實在沒功夫跟許悠爭吵,從櫃子裏找到了周正的錢包,急匆匆地便要出門。
“你別跑啊,把話說清楚。”
許悠嘴上說的輕鬆,結果還是追了過來,跟著我一同上了車。
開車的時候,我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許悠在我耳邊嘲諷道:“你慢點開,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塊,晦氣。”
看在她剛才肯跟我一塊過來的份上,我也懶得在這個時候跟她拌嘴,索性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
移動公司的辦事效率很快,通話記錄單打出來以後,我的心卻涼了半截。除了我被周然帶回別墅的那天,收到了周正的來電之外,之後的這段時間,他什麽信息都沒給我發過,更別說給我打電話了。
許悠原本神態輕鬆,看到通話單以後,也有些怔忡,喃喃道:“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呸,烏鴉嘴!”我直接睨了她一眼,心中卻惴惴不安。越是告訴自己不要瞎想,越是控製不住地猜測他這段時間的動向。
我給他的手機號打了過去,毫不意外,無人接聽。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撥通了周然的電話。
接通以後,對麵響起周然那可惡的聲音:“珠珠兒,你膽子倒是不小,連我的家也敢放火。”
我冷冰冰地問道:“周正呢?”
“就猜到你打電話是為了說這個。”對麵傳來周然得意的聲音,“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避而不答,強忍著才沒有對周然破口大罵:“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周然絲毫不在意我現在什麽心情,大概看到我這麽生氣,他會很高興吧。他說:“你來我這裏,我就告訴你。”
“你做夢!”我氣得直接掛斷電話,險些將手機摔在地上,還好及時忍下了這口惡氣。
周正的行蹤我沒辦法掌握,現在最要緊的,是保護好自己。如果我真的去見了周然,反而中了他的圈套。
如今對我來說,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周正的水邊別墅,任憑周然手段了得,他也進不去。我當機立斷,還是回別墅。如果周正回來,他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一定是自己家。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我問許悠。
許悠猶豫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到底,沒有看到周正平安無事,恐怕她也放心不下。
這次回去我們依舊小心,確定周然的人沒有攔在別墅外,才敢繼續向前。沒想到保安一看到我,立刻朝我衝了過來。我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麽事,保安卻跟我說:“陳小姐,剛才周先生回來了。”
“周正?”
我立刻激動起來,連忙道謝,腳底踩著油門就開著車上了橋。
許悠撇了撇嘴,譏諷道:“看你興奮的樣子,至於麽,不就是想刺激我。”
“你行了啊你,有完沒完?”我直接甩她一個白眼,“我就是想刺激你怎麽了,不服氣你可以不來。”
許悠被我噎住,悻悻地閉緊嘴巴,朝我冷哼一聲。
都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兩個依舊不對盤,這次要不是擔心周正出事,我們也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坐在同一輛車裏。
車子直接停在了大門外,一進門我就察覺到不對勁,屋子裏漂浮著一絲血腥氣。
我心底一慌,連忙喊道:“周正!”
然而卻沒有聽到周正的回答,隻是隱約聽到臥室那邊有動靜,我趕忙衝過去,就見一個女人站在床頭,而周正正躺在床上。
“你什麽人?”我大吃一驚,厲聲問道。
那個女人轉過身來,當我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瞬間呆住了。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碰到一個跟我想像的女人,那種感覺,仿佛是從鏡子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似的,新奇又怪異。
“陳小雪?”許悠望著那個女人,下意識喊出了我的名字,眼睛在我們兩個之間來來回回移動,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你什麽人?”女人皺眉望著我。
“我……”我張口要說自己的身份,突然頓住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跟周然是有結婚證的,到現在離婚的事連影子都沒有,所以我跟周正之間的關係,隻能用“不清不楚”四個字才能概括。
聲音微微滯了滯,我說:“我是他朋友。”
“好巧,我也是。”那個女人說,“你可以叫我小夢,請問你們過來有什麽事?”
她這句話一說,好像她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一樣,頓時讓我心中特別的不舒服,臉色也難看起來。
“看來有人想要搶你的位置啊。”許悠閑著沒事幹,直接火上澆油,饒有興致地望著我們。
我的臉色黑了下來,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夢厭惡到了極點。周正出門這段時間到底跟這個人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是她送他回來的?
“我們來幹什麽,跟你有關係嗎?”我口氣不太好,直接從她身邊繞過去,抬手掀開了周正身上的被子,赫然發現他上半身的衣服脫掉了,胸口上纏繞著紗布,不由得呆了呆。
巨大的血腥氣朝我撲過來,我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慌忙去看周正的臉。他臉色很白,嘴唇上幹巴巴的,已經沒有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你幹什麽?”小夢直接走到我身旁,戒備地望著我,“他受了傷,你別碰他。”
我一手緊緊攥住了被子,心疼得要命,沙啞著聲音道:“他怎麽受傷的?”
小夢說:“做事的時候跟人發生衝突,被人砍了唄。”她說的那麽漫不經心,我的心髒卻一抽一抽的疼。紗布從他肩膀上繞過去,在他小腹的位置打了結,靠近胸口的位置滲出了紅色的血跡,一看就知道傷口很嚴重。
被人砍了……
這幾個字仿佛敲在我腦殼上,疼得我眼前發花。
要是動手的人沒有分寸,那周正還有命回來嗎?
我喉嚨哽咽著,低聲道:“你帶他去過醫院了嗎?”
小夢搖搖頭:“外麵很危險,就在小診所裏包紮了一下,拿了點藥。”
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床頭櫃上確實放了很多藥盒,看來都是周正要吃的。
我心頭發沉,周正受了這麽重的傷,如果不去醫院的話,一旦感染,就會很嚴重。可是小夢說外麵很危險,難道有人等在外麵,想對周正動手?
一時間,我猶豫不決,陷入兩難的境地。
還是許悠開了口:“我倒是認識個醫生,你要是放心,我就叫他過來看看。”
“不行!”小夢當即反對。
許悠非常不滿,兩手環抱在胸前,皺眉道:“人家正主都沒說什麽,你算哪根蔥?”
小夢繃著臉說:“誰知道你叫來的人是好是壞?”
一句話直接將許悠氣個半死,許悠勃然大怒,咒罵道:“艸你/媽的,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是不是,我認識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輪得到你問東問西?”她直接扭頭望著我,“陳小雪,你自己說,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
“我不同意!”小夢也直接盯著我,臉上滿是抗拒的神色,“小心你害了他。”
平心而論,雖然我跟許悠之間有很多撕破臉的破事,可是在周正這件事上,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我也相信,許悠絕對不會害周正。雖然她整天像個神經病一樣,可是她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從來都是掏心掏肺,哪怕那個人從來沒有愛過她。
“你叫人吧,我相信你。”我對許悠道。
許悠一直牢牢盯著我的眼睛,當我點頭的時候,她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打了一場勝仗似的,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
她的得意直接激怒了小夢,小夢神情不悅地站在一旁,犀利的目光在我們身上來來回回地轉悠,仿佛我們闖入了她的領地一樣。
她對周正這麽強的占有欲讓我心裏特別不舒服。
我不知道她跟周正認識多長時間,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周正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這麽一號人,就算有這個人,以周正的個性,他也一定會告訴我,況且她還跟我長得這麽像。
唯一的猜測就是,小夢是他這次出門辦事認識的。
但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周正又怎麽敢放心地讓她跟自己一起回家?受傷的人最是敏感,隻有對著自己放心的人才敢閉上雙眼,難道他跟這個小夢已經熟悉到了可以交托性命的地步?
種種猜測讓我心煩意亂,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小夢審視的目光更是讓我不舒服。我能察覺的到,她在戒備我,甚至有可能在盤算我對她的威脅有多大。
一想到她將我當成她的競爭對手,我就想不屑地笑出聲,可是在心底深處,我卻有些不確定。
如果周正醒了,他真的會站在我這一邊嗎?
許悠叫來的醫生很快到了,給周正重新做了檢查,包紮傷口的繃帶也換了新的,還叮囑我們要保持病人身體的清潔,防止傷口感染。
“好。”
“明白了。”
我跟小夢幾乎同時開口,醫生狐疑地望著我們,被許悠送了出去。
小夢說:“這裏由我照顧就行,你們既然是周正的朋友,現在已經看過他了,可以走了,我就不招待你們了。”
我被她這番理所當然的樣子氣得夠嗆,還沒來得及反駁,許悠已經送完醫生回來,搶先一步就發飆了。
她直接衝到我們中間,指著小夢的鼻尖叫囂道:“你他娘的算哪根蔥?在我們麵前裝什麽裝啊你,我告訴你,哪怕我看不上她陳小雪,也輪不到你這個半路冒出來的野丫頭充大白蒜。你說你是他朋友,我們就要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趁他病得昏迷不醒,跑過來冒充的?”
“你……你胡攪蠻纏,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小夢不甘示弱,直接就跟許悠杠上了。
她們兩個也不看現在這是什麽場合,竟然直接在臥室裏就吵了起來。我煩得頭皮都要炸開,看到周正的眉頭皺了起來,更加擔心,忍無可忍地低吼道:“都給我閉嘴,要吵出去吵,沒人攔著你們。”
兩個人同時閉上了嘴巴,眼睛裏卻都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好像要撲過去跟對方幹上一架似的。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微弱的呻/吟聲,正是從床上傳來的,慌忙轉頭看了過去,隻見周正的眼皮顫了顫,隨即慢慢地睜開了。
“周正!”我心中一緊,下意識攥緊了被子,還沒等我跟他說話,小夢突然衝過來,將我撞地摔倒在地上,腦袋磕在了床頭櫃的拐角處,疼得我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