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左思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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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沒有鳥兒的起早,寢室裏的手機鬧鍾依次響起,其實更早的時候早被走廊上進進出出的關門聲之類吵醒。開學的第一天大家總是特別的活力四射,然而所謂的大學生活總被小學描寫的太過美幻。
其實都是那樣,無論是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永遠都是先老師自我介紹,然後同學們依次上台自我介紹。這是她最討厭的環節,最無聊卻又最原始。其實這樣匆匆幾句,壓根還是誰也不記得誰,走的無非是一個形式。然後是起立,按高低排座位,最後和同桌前後互相認識。這些學生特有的環節,似乎無論走到哪都是如此,千古不變。
我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一種全新的開始,在那些我知道卻又不能言語的日子裏,我壓抑的快瘋了。
開學後,人總是特別的用功,這是學生們的通病,我也不例外。後來的日子又漸漸懶散了,每逢周末星期天,如無意外,我通常都會跨越小半個城市去f大旁邊的左思喝一杯咖啡。看著那種濃濃的顏色,深不見底,有一種難以言欲的心情。
起初的日子室友們也會好奇我習慣性的失蹤,知道去處後也跟著我去喝過一回,打那以後他們隻會更加涼嗖嗖的諷刺我。
按照奈克說的就是:“你丫的就是一神經病,真搞不懂那家咖啡有什麽特別之處,一樣的苦不啦唧。我想你是中了咖啡因的毒了是不是,否則就是那杯咖啡後麵藏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笑笑著不敢解釋,其實還真說對了,因為那家咖啡店見證了我的初戀,有我心靈深處最不可告人的過去。
依舊是一個周末的下午,我照例坐在‘左思’的咖啡廳裏打發時間,回味著口種淡淡的苦澀,
偶爾也會迷惑自己的行為,這樣一意孤行,究竟想要如何。我知道,這裏是他常來的地方,也許有一天他就會出現,但是然後呢?然後……我還沒有想好,我隻是想成全一下自己那可笑的念頭,隻讓我再看一眼,隻一眼。
轉頭看向透明的櫥窗,微風吹過,遠遠的,我看到一個人,逆在陽光底下,潔白的體恤還是那麽的幹淨。他一步步的朝著這邊走來,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記憶似乎在這一刻蒙上了塵,卻又突然被人輕輕擦拭掉,豁然開朗。
時光沒有騙我,愛情也沒有騙我,這一刻我深知,世界真的有一個叫宋遠的男生。而如今,他修長的雙腿還立在那,行如風,沒有什麽比這點更值得我開心,這些年的說不得的秘密終於得到認可。
他推開左思的大門,在店內掃視了一圈,落在我身後的位置,然後麵無表情的向我走來,然後擦身而過,最後坐在我身後的位置。一切來的這麽突然,這是這麽短暫的幾秒鍾,我感覺自己的心情像一朵花兒一樣無言開放,然後又無言的枯萎凋落。不敢去看他,不敢去接觸他的眼神,因為那眼神包含著天地萬物,有笑容,有陽光,隻是唯獨沒有自己。
手中的咖啡不小心灑到手上,麻木的感受不到那滾燙的溫度。等了六年,迷茫了六年,他終於又出現在我眼前,如印象中的青澀年紀,帶著一張塵世不羈的笑容,就這樣不經意間,再此闖入我的生命。
眼淚悄悄的滑出眼眶,落在手背上,終於感覺到灼熱的疼痛,可是心髒的感覺遠遠不止。像是被人用手狠狠的捏住,痛的不能呼吸,然後又被突然鬆開,撲撲的補跳不停。
他不認識我了,他坐在我的背後,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表情什麽樣的心情看著我,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在他眼裏,我隻是個陌路人。
終於受不了這樣的壓抑,我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發泄一下。
“雨緣,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誰欺負你了?”袁大媽小心翼翼的問。
我無力的爬到床上,拖過被子蒙住腦袋,將所有聲音都隔絕在外。此刻,我什麽都不想解釋,隻覺得好累好累。
其他室友們陸陸續續的回來,察覺到空中彌漫著不同尋常的氣息,又看看縮在角落裏的人兒,隻是麵麵相覷,莫明其妙的搖搖頭,然後安靜的各做各事。
經過這件事,我接下來好幾個星期都不敢再去‘左思’,我覺得自己好懦弱,好沒出息。後來室友們問起來那天的事,我也隻是閉口不談,不是我不願意說,隻是這種事真的不知該如何所起,必竟有些有違天地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