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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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煙火的落幕,鞋尖卻也踩響了腐枝枯葉。
    程月棠下意識的回頭,祈望未曾被假山後的兩人察覺,本不想參與閑事,若被纏上,倒也倒黴。
    可奈何命運弄人,駙馬口中發出一聲噓止住貴妃的笑意,步步踩向落葉,步步也靠得離程月棠越來越近……
    程月棠站在遠處,進退兩難,提著裙擺的雙手已蓄滿汗珠。她盤算著如何快速脫身,同時止不住心中陣陣懊悔:當時怎能憑一時好奇,便與假山前窺探人影……
    “何人在那?”
    程月棠不作聲,細想後,仍舊提起裙擺又一次邁步,一聲聲清脆的枯葉碎裂聲,如今反而顯得刺耳了起來。
    形跡敗露,程月棠不得已發出一聲尖叫,不知有沒有傳到他人耳內,卻以被駙馬按翻在地,程月棠更被駙馬一隻手囚在了頭頂。
    “你說你剛才都聽見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聽見啊……”
    駙馬快手掐在程月棠白皙的脖頸上,慢慢收緊力度:“沒聽見?依我看來,你恐是知道的太多了些!”
    貴妃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單單一眼,就認出了駙馬所擒下的程月棠是何等身份。
    芊芊玉手緊攥成拳,一時間竟不知應該任由著駙馬將其扼斃,還是由得她在賓客麵前胡言亂語。
    “這……這可是秦國公府的大小姐,若是在長公主府中出了事,秦國公愛女如命,恐是不會放過殺人凶手的!”
    “這條命是在長公主府中沒有的,就算秦國公真要算這筆帳,也是去找那個女人!同我有什麽關係。”
    在程月棠的眼中,那張臉笑的近乎殘忍。
    她從未想到這輩子從來竟然在這裏斷送性命,無奈之下,拚勁渾身的力氣,抬膝撞上駙馬爺的胯間之物,才得以鬆了口氣,翻身而起。
    口中大喊著救命,出口還未三聲,又一次被駙馬寬大的手掌堵住嘴,往假山後麵拉去。
    “那……那你快些!別讓人發現什麽端倪……”貴妃也自己安慰自己道,“想來到時候就算長公主真發覺我與你有私情,恐是還要對付秦國公的發難!”
    程月棠的腳在腐枝枯葉裏來回蹬動,想要發出雜亂的聲音,來尋求自己的一線生機。
    那死死掐住脖頸的鐵鉗,已經剝奪了程月棠能胡近口中的所有氣息,她向上翻著白眼,狼狽的如同淺灘的魚,在窒息中尋找著一線生機。
    正在這時雜草裏響起激烈的走路上,幾欲昏厥的程月棠才緩過一口氣來,深陷泥濘的雙手才逐漸放鬆,頭瞥向一旁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這裏恐怕不止她一個人,玉郎,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料想她也不敢在長公主麵前胡言亂語。”
    貴妃慌亂不已,急忙拽著駙馬爺的手離開。
    程月棠因那枯葉不斷破碎的步伐,和雜亂的響聲才得撿回一條命來,此時雙手扶著脖頸,一身衣袍與發髻早已淩亂的如同在長公主府內被人打劫。
    “喂,你沒事吧?”
    程月棠抬起頭,月光下是一張清秀精致的臉龐,一身翠綠,發飾盤頭竟顯得嬌俏可愛,她笑眯眯的往程月棠跟前一頓,唇齒間若影若現一個虎牙,竟然這幅容貌平添了幾分俏皮。
    女子的手在程月棠眼前晃了兩下,看起來大概與自己同歲,又可能再年幼些。
    “別看著我傻愣,這種時候在長公主府內亂晃,見到那偷情的丫鬟奴才,難免嚇得要你性命。”
    “丫鬟?奴才?”
    程月棠才不信眼前女子沒有聽清那二人之後的對話。
    想來隻不過是為了護自己的親爹,才急忙掩上這樣的說辭。
    程月棠不傻,捂著脖頸點頭:“是不該於樹叢中亂竄,驚了別人不說,自己也差點丟了性命……我其實不是那告密的脾氣,也來不及多解釋,就差點著了道。”
    “這頭若不然我幫你盤好,以免待會去了我娘哪,又因你操心。”
    “多謝姑娘,敢問姑娘可是長公主的嫡女敏玉郡主?”
    這張臉,程月棠上一世見過,那時候因為楊越遙的事情兩人竟然是死敵。
    敏玉郡主也常常與她過不去,甚至張口閉口都對她上一輩子的容貌大肆嘲笑,曾經想來的確可恨,可如今,反倒是這樣的人,沒有那麽多心機,做事隨心……
    “怎麽想要奉承我?”敏玉郡主取下程月棠的發釵為她從新盤頭,嘴裏還嘀嘀咕咕著:“這發若盤的不好看,你可不能怪我,我也不過是生手,不過待會你到我娘麵前,別說在這看見了什麽,這頭發就說是我與你玩耍硬要幫你從盤的可好。”
    程月棠遲疑的回過頭,含笑的眉眼掃過那張清秀的麵容,故作迷糊。
    “咦……剛才發生了什麽,我怎不記得了。”
    單單一句,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而那件事就算是敏玉郡主不說,程月棠也不會往外胡言亂語,一是沒有確切把柄,二是就算有,長公主知曉,定也不希望家醜外揚。
    這宮中的女人清明的很,程月棠不相信長公主不知道駙馬與貴妃之間的事情,不過有些時候聰明的女子,也知道什麽事該追究,什麽事睜一隻眼閉一眼便可過去。
    反正在程月棠看來貴妃已是當今聖上的女人,身份高貴如長公主,麵對這一幕還要再擔心什麽?
    “我叫唐英,私下就別叫我敏玉郡主,我看你聰明,便想著跟你走近一些也無妨。”
    程月棠點點頭,反複念著敏玉公主的姓名。
    本來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曉,可還是要裝出一副初次相識的模樣。
    “真好聽,我叫程月棠,秦國公的嫡女。”
    “你的名號我可聽的不少,在皇城裏多少富家公子,都誇秦國公女是驚世之資。”唐英說罷,細細湊近程月棠側顏看了看:“不過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嘛,那些人吹的太過了……”
    單是這一句評價,就激的程月棠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唐英把最後一根釵子插入程月棠發間,手輕輕往其肩膀上一拍,程月棠便接著唐英手上的力度站了起來。
    “剛才我跟你說的話,一定要記住,畢竟下人無辜,雖然對你起了殺意,不過真被娘知道,那下場可好不到哪去。”
    程月棠點頭,又把唐英剛才說過的說辭重複了一遍。
    唐英才滿意的與程月棠並肩往燈火最通明的哪處走去,頭頂的煙花又一次在頭頂炸開。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絢爛,感歎著自己的命不該絕。
    而再次入席已是夜又被染深了幾層,程月棠剛坐下,唐矩那毛頭小子就句句針對起程月棠來,那懷抱著雙手,高揚著腦袋的模樣,讓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秦國公家的小姐更衣還真費事,眼前都半柱香的時間,才遲遲來到,也不止在長公主府幹了什麽。”
    程月棠隱約歎了口氣,笑意未改:“多謝世子擔心,月棠隻是路不熟,找了半響,若不是遇見敏玉郡主,恐怕一時半會也尋不回來。”
    “這煙火都能把半個皇城照亮了,你竟說找不到地方,這兒的煙花還灑著火花,程姑娘恐怕不止迷了路,就連眼睛都看不清了吧!”
    “矩兒休得無禮!”
    長公主一聲怒嗬,唐矩不甘的看了一眼程月棠憤憤的撇頭看向一旁。
    這八歲的毛頭小兒,行事作風上仍是幼稚不減,程月棠長籲一聲,抬起桌上清酒小啜,眸光間,似乎瞧見楊季修的視線朝著自己這邊投了過來。
    她慌忙的放下手中的杯盞,低下頭,那種拿起糕點咬了一口,竟不敢再抬起頭來。
    “喂,程月棠你是看見誰,那麽慌慌張張的?”
    聞聲,程月棠急忙回過頭,唐英已經毫不避諱的端著酒盞,與她在一個案邊坐下。
    唐英視線順著剛才程月棠看去的位置望了望,手聊有深意的輕拍著程月棠的手背……
    “嘖嘖,你該不會看上七皇子了吧!算你有眼光,我皇兄玉樹臨風,若是你同他湊成一對,倒也不錯。”
    程月棠不滿的拍開唐英的手,視線一掃楊越遙投來的目光,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
    腦海裏如今能回想起來的,不過就是前世的種種不堪。
    可這樣的動作放到唐英眼中,卻變成了程月棠的害羞,她朝著程月棠舉杯,下巴往上揚了揚,像是朝著楊越遙的位置指去。
    “別害羞嘛,若是你喜歡,我便過去讓皇兄敬你一杯!雖然平日裏與他走的不近,不過聽聞皇城裏的姑娘鍾意他不算少數,多你一個也無妨。”
    “我本就無心,你呀!別去給我添麻煩就好……”
    唐英不相信的笑著搖頭:“無心?還是不敢,放心,我唐英看上的姑娘,都好著呢,定是能把皇城裏那些覬覦我皇兄的女子,一個個都比下去。”
    程月棠急忙拿起一塊糕點塞到唐英唇邊,唐英也不怒,笑眯眯的叼著糕點在程月棠案邊坐著。
    長公主看了一眼程月棠與唐英,淺笑著抿了一口酒。
    “原本以為唐英那大大咧咧的性格,與女子合不來,沒想到竟突然跟秦國公家的小姐,處在了一起。”
    皇後娘娘坐在一旁,淺笑著點頭:“月棠那姑娘,倒真是靈巧,誰見了都會憐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