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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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夢。
次日晨間,程月棠還未起身,而國公府的西園裏,衛姨娘獨個坐著,一臉寒霜。
琉璃跪在冰冷的地磚上,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琉璃,你這沒用的東西!昨天精心設計讓那小賤人背上虐待母上的罪名,就因為你,被她巧舌如簧三言兩語給唬住了,老爺又信了她的鬼話!”衛姨娘沒好氣的訓斥著,把昨天受的氣全都撒在琉璃身上。
好不容易讓老爺來看她一眼,沒想到程月棠這麽警覺,居然也跟來壞她的好事,幸好她留有後手。
琉璃跪在地上低聲抽泣,麵對主子無理的責罵,她隻能選擇背鍋,否則受到的責罰會更嚴重。
本該在程月棠身邊伺候的飛霜站在她身邊,一臉鄙夷的看著縮成一團的琉璃。
真是沒見過世麵,這樣就怕了,要是落在尤小姐手中,非要脫掉你一層皮……
自從尤芷華剛被禁足,飛霜就沒了主子,程月棠也不曾給她指派其他什麽差事,她也就成了這程府裏的閑人,漸漸從眾人的眼前淡去。
可她不過一介奴婢,想要在這府裏久留,還等自己爭氣。
此時,飛霜白了狼狽的琉璃一眼,一臉討好的蹲到衛姨娘的腿邊為她捏腿。
“姨娘,這琉璃生性愚鈍,您犯不著跟她置氣,奴婢昨天給你出的主意不是成功讓老爺來看您了嗎?”
衛姨娘聽了,看向飛霜的眼神也流露出讚賞。
是啊!她現在有個肚子可以換來程景況的關注,她還有個兒子,就算不受寵也好歹是程景況的親生骨肉。
“飛霜,你這次幫了我大忙,我身邊正好缺個機靈懂事的,”衛姨娘握住飛霜的手,自己手上的那隻翡翠鐲子就順勢滑到了飛霜的手腕,“以後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吧。”
“多謝姨娘賞識,飛霜自然是願意為您鞍前馬後赴湯蹈火,隻是把奴婢留在您身邊,並非良策。”
飛霜跪在地上對衛姨娘磕了個頭,眼波裏流轉著陰險。
“給你臉了?我讓你留在我身邊是你的福氣,你居然敢拒絕我?”衛姨娘轉念一想,冷笑一聲,“難不成你是覺得我現在失勢了,想留在那如日中天的程月棠身邊?”
說到這裏,衛姨娘冷笑一聲,眸眼裏染上狠厲顏色。
“你未免太過天真,你為我獻計一事程月棠早晚會知道,屆時你的處境隻怕是連我也保不住你。”不等飛霜開口,衛姨娘又補上一句,飛霜這次給她出的主意確實好,她也需要一個能夠出謀畫策的人在身邊。
更何況飛霜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衛姨娘要把她留在身邊盯著才安心。
“姨娘誤會了,自從程月棠將我打發到尤芷華那裏受盡折磨,奴婢與她就再無半點主仆情誼。”飛霜說到程月棠和尤芷華兩個名字的時候,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咬牙切齒,“之所以要繼續回到大小姐身邊,隻是為了替姨娘打探更多消息,方便姨娘成事。”
衛姨娘聽她說的誠誠懇懇,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飛霜見她態度有所鬆動,又接著說,“奴婢願意再獻上一計,讓姨娘看到我的忠心。”
說著,飛霜附在衛姨娘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隻見衛姨娘的嘴角越來越往上翹起,一雙眼睛也放著精光,連連稱好。
飛霜走出西園,扭頭看了看這清冷的院落,眼裏閃過一絲嘲諷,衛雨綸現在已經是個落難姨娘了,還想指望著她扳倒程月棠,這種蠢貨還想當上夫人之位?可笑至極。
程月棠綁著沙袋在院子裏散步,今天一整天燕無聲都沒有人影,她隻好繼續照著他的方法練習。
今天比昨日還要艱難,昨日訓練造成的酸楚疼痛,加之現在的重力,讓程月棠覺得舉步維艱。
芍藥見這情形,便上前說要為程月棠揉捏揉捏腿腳。
“小姐,待奴婢給您捏捏,疏通了筋骨,才能更好地繼續練下去啊。”
程月棠想想在理,便坐在石凳上,有著稍有捏左腿,自己敲敲右腿。
敲著敲著,她想起一事,便問,“小蝶,飛霜人呢?”
這個飛霜可不是老實的主,她還要好好觀察一點時間看她是否知道悔改。
“大小姐,奴婢在這裏呢!”小蝶還沒回話,飛霜就端著一壺茶快步而來。
小蝶冷笑一聲,這飛霜以前可沒有這麽勤快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飛霜見小蝶一臉不屑,麵上訕訕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現在小蝶是程月棠房裏的大丫鬟,自己的地位連從外麵買回來的芍藥都不如,小蝶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有防備,隻怕會給她小鞋穿。
程月棠見狀,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小蝶不要對飛霜太嚴苛,小蝶這才沒好氣的說:“還愣著做什麽?等著茶涼了才給小姐喝嗎?”
要不是小姐心善,這飛霜往日的作為早就該被賣給人牙子了。
飛霜點點頭,快步走到程月棠身邊吧茶放下後又恭敬的退下了。
“小姐,你看她……”
“小蝶。”
小蝶就是看飛霜不爽,正要數落飛霜曾經做的壞事的時候,程月棠出口喝住了她,一張俏臉上也染上了寒霜,宛若數九寒天裏的冰湖湖麵。
“小姐……”小蝶見程月棠一臉不虞,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你們同是跟在我身邊的,就要和睦相處,你小姐我還沒瞎,誰真心誰假意,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曾經做過什麽我心裏自然清楚,你做事小心點防著她就是了,莫要再鬧得後宅不寧,給爹爹平添苦惱。”程月棠眼神冰冷看著小蝶,實際上也是說給還躲在門外偷聽的飛霜。
飛霜早有二心,她並非全無知覺,隻是與其與之撕破臉皮,不如將此人留在身邊,待有了機會,親手廢了她便可。
站在門外的飛霜自然是聽到了程月棠之言。隻不過她毫無悔意,當此情形,心中突然又生一計,躡著步子往後院尤芷華那方去了。
程月棠目光掃過院門角那抹粉紅的衣角消失,眼底浮起失望,飛霜這段時間怕是過得太安逸了,全然忘了這樣的日子是誰給她的。
“不用管她了。”
既然不知悔改,那怪不得她心狠了。
夜半,冬夜難得一見的滿月,一個嬌小的身影悄悄離開國公府。
“我就說這小丫頭閑不住,才剛好就急著往外麵竄。”楊季修搖搖頭,從牆頭縱身躍下消失在夜色中。
程月棠隻用了片刻時間又回到國公府,這一期間她做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暗影跟蹤護送直至她安全回到國公府,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這位國公小姐果然有趣,難怪自家王爺對她與眾不同。
“你也覺得她很有意思吧?”空氣裏飄散著血腥味,燕無聲肩頭扛著庖丁好的狐皮坐在不遠處的屋頂。
暗影狹長的雙眼微眯,帶著警告意味說到:“有意思那也是王爺的人。”
“我不過是說她有意思,可沒說我對她有意思。”
燕無聲把狐皮放到一邊,他渾身是血卻坐姿豪邁,沒有半點狼狽之態,邊上的狐皮也潔白的纖塵不染。
暗影不再與他多說,拿起狐皮離去了。
“她已經安全回府了?”楊季修邊說著,邊自顧自的畫著一副丹青。
暗影將帶回來的狐皮放到書桌旁恭敬地回答道:“是的主子,按照您的吩咐直到程小姐回房間,屬下才離開。”
“可查到了她出去辦的什麽事?”楊季修目光掃過狐皮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一眼。
“隻見她見了蒙家的一個小廝。”
“蒙家?”楊季修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開口,“不錯,她倒是會找外援。”
“程小姐跟蒙家的公子自幼便有婚約,她求助蒙家不是在情理之中麽?而您的婚事……咳咳,皇上那邊又在催了。”
楊季修麵色黑沉,“你最近話愈發地多了,可是覺得日子清閑得緊?”
這些年自己一直韜光養晦,避其鋒芒,做個清閑王爺,可還不至於無能到讓人當了棋子。
“屬下知錯。”
“知錯就去領罰。”楊季修指節分明的手撫上順滑潔白的狐毛皮,目光漸沉。
程月棠,你到底有多少未知是沒有展現出來的?
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的程月棠隻覺得剛暖起來的身子,背脊又是一陣發涼。
第二天,程景況還在看公文,衛雨綸就到訪書房。
“你怎麽來了?不是在房中靜養嗎?”程景況看見衛雨綸就沒好臉色,但是想起那晚是自己酒後失德,有虧於衛雨綸,一時對她也狠心不起來。
衛雨綸見他麵露愧色,知道自己有戲,揚起溫婉笑容從食盒裏端出一個湯盅,一派賢妻良母的作風,“妾身聽聞您最近公務繁忙,特地親手燉了雞湯給您。”
程景況接過雞湯,聲音依舊冷淡,“身子不好就在房中靜養著,整日出來走動,又該動了胎氣,程氏一族隻有我門中兒孫凋零。”
衛雨綸聽到他提起子嗣,拉著程景況的衣擺,一雙美目中淚光漣漣,“老爺,雨綸知錯了,之前千錯萬錯都是雨綸的錯,如今我已經想清楚了,我會將孩子們都視如己出。”
“知道錯了,我便不再重罰於你,你且回房好好休養吧!”程景況對衛雨綸到底是沒有多少情分,當年娶她全是因為老母親以性命相要挾,他為盡孝道,不得已才迎娶她進門。
“我……”
衛雨綸還想說什麽,程景況直接叫了嬤嬤把她送回了西園。
看了桌上的雞湯良久,程景況歎了口氣,往程夜朗房間去,正巧撞見程月棠、程夜朗兩姐弟說說笑笑,又思及自己膝下兒女無幾。
衛雨綸的話在耳邊回蕩,程景況一時間駐足在門口不知該不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