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再有能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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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是不想見你無辜枉死罷了,像你這樣的老好人,這世上可不多了。”程月棠所言非虛,此時的楊季修雖還無法讓她深信不疑,但眼看他白白慘死卻無動於衷,卻不是她程月棠所行之事。
    楊季修聞言笑道,“當真隻是如此?”
    程月棠杏眼輕抖,反問道,“不是如此那是為何?”
    楊季修卻隻是大笑,並不說話。
    兩人商議了一下明日如何行事程月棠這才回到府中。哪知剛一進門,就見程景況在前廳的院子裏站著,似在等她回來。
    “好你個芍藥,讓你走快點,你非要磨蹭,你看這都什麽時候了!”程月棠一看到程景況的背影,立即朝芍藥使了個眼神,在門口大聲嚷嚷了起來。
    芍藥立時會意,“小姐對不起,我見那表演雜耍的好看,就多看了一眼……”
    “還敢頂嘴……”
    “囡囡。”
    程月棠戲未演完,程景況便打斷了她的話。
    “爹爹?你站在這裏幹什麽?”程月棠急忙上前摟著父親的手臂,“爹爹,你看這芍藥,自己做錯事還敢頂嘴!”
    “罷了吧,女孩子家沒見過稀奇玩意兒罷了。”程景況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什麽性子,也不多說,轉身朝內院走去。
    程月棠跟在一旁,問到,“爹爹等囡囡回來可有什麽事麽?”
    程景況聞言,笑著反問到,“難道沒事就不能等你這瘋丫頭回來了?”
    程月棠見父親並未責怪自己回來晚了,當即將腦袋直往父親大人肩膀上蹭。
    “囡囡啊,你也不小啦,再過兩月就該十六了。”誰知程景況突然來這麽一句,隻是語氣稍顯疲倦,不似以往雷厲風行的模樣。
    程月棠瞧得其中端倪,當即正色道,“爹,你怎麽又提起此事?”
    程景況歎道,“今日陛下召尚書省議事,無意間提到你,說要給你許門親事。”
    聞言,程月棠隻覺心神一顫,急問,“這老東西怎會想到囡囡?”
    誰知話音未落,程景況便大喝道,“囡囡放肆!”
    被程景況這一喝,程月棠也知自己失言,當即低頭,“爹,是囡囡失言。”
    程景況見女兒一副不知大小的模樣,也是一歎,道,“囡囡啊,有些話在家裏可以說,但有些在家也不能說,你可知道?”
    程月棠當然明白,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持身中正之人,對當今陛下更是忠心不二。
    “囡囡一時口快,請爹責罰。”程月棠低頭認錯,正要跪下卻被程景況拉住了。
    “你能明白便好。雖然陛下隻是隨口一說,並未見得要當真。但此事不得不引起重視。你告訴爹爹,你跟齊王到底怎麽樣了?如果你倆當真情投意合,爹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程景況拉著女兒坐在內院的石桌旁。
    程月棠聞言,訕訕道,“爹!我都跟您說了,我跟齊王隻是知己!您老就別胡亂猜測了。”
    正如剛才在齊王府所思一般,如今的楊季修跟前世的楊越遙一般無二,如果就此斷定楊季修是個值得托付之人,以後萬一如前世一般,那她程月棠就當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隻是,程景況哪裏知道程月棠腦中所想,他以為程月棠害羞不願承認,當即道,“你別管我怎麽猜測,你隻需告訴爹齊王怎麽樣,是否合你心意即可。”
    “爹,如今夜朗重傷未愈,還躺在床上不得動彈,你讓我如何顧及這等兒女私情?”程月棠心中委屈,但在父親麵前不便發作,隻得抬眼對著一彎新月。
    程景況聽得出程月棠心中委屈,隻是事已至此,程夜朗能否站起來也隻能看天意,他又能如何?
    “囡囡,爹爹隻希望你這輩子能開開心心的活著,其他事交給為父即可,好嗎?”程景況眸中含淚,神色憐憫,似有千般無奈,更帶有萬分疼愛。
    聞言,程月棠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眼中淚花,徑直撲在父親懷中大哭起來。
    那是前世還未流盡的淚,在今生一並湧出!
    那是前世還未宣泄的委屈,在此時一並迸發!
    那是前世種種所帶來的傷痛,在此刻再度被觸及!
    那是橫貫了時空而不見消減的折磨,也是侵染骨髓而重生難愈的煎熬。
    在前世程月棠曾幾番幻想楊越遙能良心發現,多看自己一眼,哪怕隻是斜眼也好。但直至臨死前的那一刻,程月棠才看清楊越遙的眼中根本沒有自己,哪怕是一絲影子都沒有。有的,隻是他的江山和他的無盡野心。
    為此,弟弟死了,父親死了,自己的孩子死了,整個程府上下都死了。而她呢,還要背負萬民唾棄,還要背負一世罵名,還要為那個活生生將她逼入絕境的女人當陪襯。
    可笑的天真。
    程月棠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人,即使是溫暖如玉的楊季修也不行!她無法再容許自己重蹈前世覆轍,也無法容許因為自己給程府帶來毀滅。她要步步小心,句句得當,也要時時警惕,刻刻提防。
    程月棠終於將壓抑在心底深處的委屈和不甘發泄了出來,在決堤而下的酸楚眼淚中。
    良久,良久,院內緩緩停止了哭聲。
    程景況無法強逼女兒嫁人,他知道,他所能做的,不過是盡力保護好她。
    清冷月光似從千年寒冰中穿透而來,經過千萬裏的長途跋涉終於變得可以觸碰。隻是一點寒鴉突起,驚擾了這一院冷清。
    而同樣清冷的院落還有七皇子楊越遙的府邸。
    暗室之中,點點燭火將楊越遙的身影映襯得格外高大,在他麵前跪著一個馬夫打扮的人。
    “辦妥了?”
    楊越遙的聲音依舊低沉如暮,隻是在這低沉之中帶著一絲陰森和徹冷,仿佛是一匹饑餓多時的野狼目睹了一隻剛剛出窩的羔羊。
    那馬夫急急磕頭,“回稟王爺,小的可是按您的吩咐全都辦妥了,求您放過我的妻兒吧...”
    說著,地上傳來了“咚...咚...咚...”磕頭的聲音。
    “既已辦妥,我自然不會為難你,下去吧。”
    楊越遙絲毫不在乎地上之人所請,伸手便拂退。
    待得此人退下,一個暗影從燭火照不到的角落裏走了出來,“主上。”
    “有何消息?”
    楊越遙仍舊背對著此人,眼睛微閉。
    “今天傍晚,秦國公府大小姐去過齊王府,進去之後不過半株香的時間便回府去了。”
    那暗影半跪在地,一字一句的報告著。
    “可探聽到他們的談話?”
    楊越遙不急不緩的問到。
    “我等跟到齊王府外街便被齊王府的暗影發現,無法探聽。”
    那暗影似乎並不懼怕楊越遙責備,直言道。
    果然,楊越遙長吸了一口氣,“嗬,竟然有如此能耐,以往倒是小瞧了他。”
    “再有能耐,那也得看明日之事……”
    “放肆!”楊越遙忽的喝道,“莫以為你是那位派來的就可以在本王麵前托大,本王的手段你隻怕還未見過!”
    那暗影就算再笨,也該明白楊越遙的一絲,當即噤聲。
    “回去告訴那位,明日之事若是成了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但若不成,那便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楊越遙一揮衣袖,半跪於地的暗影便閃身離去。
    待得暗室之中隻剩燭火搖曳,楊越遙俊美斯文的臉上忽的浮上一抹詭異的陰笑,便如修羅臨世得見無邊生命任其宰割一般。
    “太子……太子……哈哈……”
    暗室之中傳來陣陣笑聲。
    第二日,程月棠老早便起身洗漱。
    簡單收拾一番後,程月棠依然沒忘記燕無聲的訓練,當即綁著沙袋在後院裏奔跑了起來。
    燕無聲坐在屋頂看著院中之人不斷來回奔跑,臉上露出一股欣慰讚歎之情,心中更是對這位主子肅然起敬。他萬萬沒想到程月棠不僅堅持了下來,而且還學得有模有樣,讓他這位輕功高手都跳不出瑕疵。
    “主上,這一部分的訓練今日便結束了。明日開始,你就可以到那上麵去試試了。”說著,燕無聲指了指滿院子的木樁。
    程月棠聞言皺眉,“到那上麵去?”
    “這是屬下訓練的第二個部分。”燕無聲看著程月棠臉上的疑惑,解釋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想來主上的腳力已經大有長進,接下來便是訓練您的定力。”
    程月棠看了看那些木樁,狐疑到,“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在這些木樁上蹦來蹦去吧?”
    誰知燕無聲竟點了點頭。
    見狀,程月棠睜大了眼睛盯著燕無聲,“你確定不會摔下來?”
    經過上一世,程月棠對自己這條小命格外愛惜,她可不想在這種事上不幸賠上自己的性命,那可就冤死了。
    “主上還沒試怎知會摔下來呢?”
    燕無聲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看上去反倒有些胸有成竹。
    程月棠見燕無聲如此有信心,自然不好再問。畢竟當初讓她來教自己輕功可是自己親口交代的,此時一再懷疑他的能力,倒顯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用過早膳,程月棠刻意把燕無聲叫上,然後帶著芍藥一同前往六王爺府。
    如果如程月棠所料,那今日發生之事將會震動京城。雖不是前世舊事重演,但也相差不多。程月棠既然得知了消息,自然不能任其發生而無動於衷。
    隻是,今日到底會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