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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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棠醒來的時候,隻覺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但卻又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緩緩的坐了起來,看見床腳處的椅子上,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正直直的看著自己。
“睡得好嗎?”
楊季修似一夜未睡,但說話之時卻是中氣十足。
程月棠感受著楊季修話語之中的關懷,鼻尖忽的一酸,徑直撲在了楊季修的懷裏。
感受著楊季修胸膛裏的心跳,程月棠久久哽咽才緩緩起身。
“昨晚之事我已經聽說了。不過,我倒覺得並不是什麽壞事。”
楊季修看著程月棠雙眸輕聲說到。
程月棠聞言點頭,伸手正要逝去臉上的淚痕,卻不料被楊季修搶先抓住了手腕。
“答應我,以後再不可如此。”
楊季修的炯炯目光似會說話,直讓程月棠不知該怎麽回答。
一番漱洗之後,芍藥拿著換洗的衣物出去了。
程月棠收拾了一番心情後,忽的對著鏡子之中的自己笑了,那笑容便如院中刹那芬芳的冬梅一般。
“沒想到你們三人演的這出好戲當真起到了作用。”
楊季修從房外進來,臉上掛著淡淡笑意,說話時一直瞧著程月棠的一張秀臉,似怎麽看都看不夠。
程月棠見狀,臉上微微泛紅,垂首問到,“有何消息?”
“昨夜秦國公府一共偷溜出三個奴仆,芍藥除外,還有兩個。”
楊季修坐在程月棠身旁緩緩道,“一個跑去了禦史府,另一個你猜去了哪裏?”
程月棠不假思索的道,“正陽街謝府。”
楊季修聞言一愣,笑著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那尤芷華的生父乃是楊越遙的謀士謝君言,禦史台再怎麽親近老皇帝不也要看楊越遙的臉色上奏?隻是楊越遙此時已經在前往西境的路上,謝君言就算本事再大,想來也無法指使禦史台吧?”
程月棠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似早已看穿的了一切,此時正在享受昨夜之事的成果。
楊季修對著程月棠緩緩搖頭,“看來還是小看了你。”
程月棠笑著道,“這件事我一直就在謀劃,隻是沒找準時機,此次好不容易將楊越遙支出京城,此時不為,豈不是平白錯失良機?”
楊季修點頭道,“要清除秦國公府的叛徒確實有些棘手,若不是此次楊越遙不在京城,隻怕那兩個奴仆還不會如此輕易就現身。”
原來昨晚秦國公府的這場鬧劇完完全全是程月棠,程景況與老太君三人親演的。
程月棠早就想將秦國公府中楊越遙的內應給拔除掉,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此次西境重災,楊越遙請命前去賑災,乃是難得的好機會。程月棠當即和程景況商議了一番。
衛雨綸的事老太君也早已知曉,隻是她毒害程夜朗實在罪不可贖,所以老太君一直沒有放她出來。聽聞程月棠和程景況的計劃,當即就答應了。
隻是昨夜三人演戲之時都有些私心流露,以至於到了最後三人都忍不住顯露出真情。
程月棠如何也不能讓衛雨綸重新出現在秦國公府之中,但是老太君似乎有意為她開釋,所以程月棠不禁怒恨交加。
而程景況夾在母親和女兒當中確實矛盾已極,實在無法作出正確的選擇。
好在最後成功的引出了那兩個楊越遙的耳目,他們這一番假中帶真,真中帶假的表演也並非沒有起到作用。
“你怎麽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沒受傷?”
楊季修好整以暇的看著程月棠,狹長鳳眼之中帶著一絲考較之意。
程月棠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楊季修,笑道,“就算蒙旭再怎麽易容,總不至於瞞過你這雙眼睛吧?”
說著,程月棠站起身來緩緩道,“你假意受傷,讓遊旭手下的人把消息傳到金州,楊越遙背後之人定然會放鬆警惕,這也就你了機會。”
“全對否?”
程月棠調皮的看向楊季修問到。
楊季修聞言,連連拍手叫好,“程大小姐果然智勇雙全,楊某佩服,楊某佩服。”
“他們既然連遊旭都舍得暴露,那說明金州那邊的情勢一定很是嚴峻。你此番下去,除了翠微穀之外,可有其他的收獲?”
程月棠嫣然一笑,直讓楊季修看得出神,一時間竟忘了答話,直到程月棠微微咳嗽這才回過神來。
“還好,還好。金州那邊楊越遙差不多已經和單婉婉撇清了關係,看來是打算過河拆橋了。”
楊季修也是“咳嗽”了一聲,這才急忙應道:“我敢保證,單婉婉定然不是我們看到這般簡單。”
“這個我同意,不然她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可不會戴得如此之久。”
楊季修在金州查探一番,大致上已經打聽清楚了單婉婉在金州的其他勢力,隻是沒有晏楚幫忙,他無法直接動手清理。
程月棠若有所思的道,“想不到一個翠微穀竟引出如此之多的內幕,看來京城和金州之間除了楊越遙,一定還有另外的一條線。”
楊季修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南下金州之事,兩日之後便動身。在我們回來以前,東宮和秦國公府一定要謹言慎行,切不可讓謝君言有所懷疑。”
程月棠點頭道,“這個自然,燕無聲安排的人已經從西境出發了,想來待我們回到京城,東宮那邊便會有消息。”
兩人再度商議了一會兒,楊季修這才送程月棠回到秦國公府。
“小姐,齊王已經將人都送了過來,就關在密室之中。”
芍藥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害怕什麽。
程月棠聞言笑道,“那密室確實冷了些,一會兒你就在外麵等我吧。”
主仆兩人一同來到府中密室,芍藥堪堪走到密室門口便停住了腳步,雙手互相抱著手臂不敢再進去。
程月棠了然一笑,轉身走了進去,也不理會芍藥正渾身顫抖。
玄紅瞧得程月棠到來,急忙恭聲道,“差不多已經審完了,按照老樣子處理還是?”
鬥笠之下的聲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嘶啞難聽雌雄難辨。
程月棠看了看鐵柱上了兩名奴仆,知道這兩人正是昨夜偷跑出府去給謝君言報信的兩人,不由冷冷笑道,“還是老規矩吧,扔到大街上。”
玄紅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程月棠伸手拿起桌上已經畫押的口供,大略瞥了一眼,轉而向玄紅問到,“衛雨綸怎麽樣了,死了嗎?”
玄紅應聲道,“尚能吃得下飯。”
程月棠冷笑一聲,道,“放她出來吧。”
說完,程月棠便轉身離開了密室,順手將口供揣進了袖中。
這兩人在秦國公府隱藏得最為之深,連程月棠也是苦思極久才想出這個法子將兩人引出來。根據他們的口供,楊越遙早在五年前便已經在往秦國公府安插眼線。那時候,楊越遙也不過十一二歲!
可想而知楊越遙的城府之深。程月棠此時方才明白自己前世之中為何會著了楊越遙道,以他如此的居心叵測,秦國公府縱使再怎麽威嚴聳立隻怕也會徹底暴露在楊越遙眼前,讓他將秦國公府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
幸虧有了前世經曆,不然今生事態,當真難以預料。
程月棠從密室之中出來之後徑直去了程景況的書房,見父親尚在批閱公文,正要退出,卻被程景況叫住了。
“囡囡,昨夜為父與老太君確實有些激動了,你……你要在意。”程景況臉色有些窘迫,似在為昨夜之事看到愧疚。
程月棠聞言笑道,“爹爹,你說什麽呢,囡囡怎麽會在意這些?”
程景況見女兒當真已經長大懂事,心中當即感到萬分欣慰,歎道,“月棠,你當真長大了,為父也該放心了。”
程月棠靠在父親的肩膀上,道,“爹爹,我已經想過了,既然老太君也有意寬恕衛雨綸,那便放她出來吧。”
程景況聞言一怔,拉著程月棠坐了下來,問到,“囡囡,你怎麽會……”
“爹,這秦國公府也的確是有些冷清了,隻要以後衛姨不再招惹我與夜朗,女兒定然也不會為難與她。”
程月棠打斷道。
程景況聽罷,心中大喜,當即對程月棠道,“囡囡,你能如此想法,當真是太好了。為父生怕你與你衛姨再鬧出什麽矛盾,所以一直不敢放她出來。”
“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為父自然也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番好意。我去與老太君說,放你衛姨出來。”
程景況高興於程月棠的孝順懂事,當即起身朝老太君的院子去了。
程月棠看著父親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愧疚,不過隻是一瞬便消失無影。
讓衛雨綸重新出現在秦國公府,對程月棠與程夜朗來說確實不是一件可喜之事。但若是可以通過她讓楊越遙再度對秦國公府出手,那便再好也沒有了。
隻有讓楊越遙一心二用,程月棠才能從中更好的找到楊越遙的破綻,以此來擊潰他。
想著,程月棠立刻回到了院中喚來燕無聲,吩咐道,“立刻讓齊王府派人來府。”
衛雨綸的一切行動都要掌握在手中,隻是目前程月棠手中人手實在緊缺,不得不求助於齊王府。
“另外,讓駱婆婆準備一下,我們要南下金州。”
駱婆婆是毒術大家,自然對各種草藥了如指掌,有她跟著,進入翠微穀定然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