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固執到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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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韻身體突然的虛弱不堪,並且日漸消瘦,發燒的原因,造成她的體質變得很是脆弱。
白夙又悔又心疼,衣不解帶的照顧和守護在郎韻病床前一天一夜之後。
郎韻身體還是沒有絲毫的好轉,沒辦法,焦躁不安和緊張擔憂之下,白夙隻好把程以南找來。
程以南終於令郎韻退燒之後,白夙暗鬆了一口氣。
程以南暼了一眼四周的設計,再暼了一眼床上那終於鬆緩了眉頭熟睡的女人一眼,幾不可察的輕輕歎了一口氣。
用眼神示意一旁眼珠子都快要掉在郎韻身上的白夙出去說話。
看著白夙那無限溫柔的輕輕關閉了房門,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若是以往,程以南鐵定會想要嘲笑他一番,但是,此刻的他,笑不出來。
抱胸看著自己的好兄弟一眼,見他眼圈青黑,明顯的沒有睡好,還有他那滿臉的疲倦之色絲毫遮掩都沒有。
程以南默默的吞下本來打算好的說辭,最終,化為幽幽的輕歎。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真心的無力了。
但是,對於白夙軟禁郎韻這種做法,他是明顯反對的。
“她身體本來就弱,如今心結的鬱氣更甚,你還把她給直接軟禁了,而且你還……咳,那啥我就不說了,你起碼得適當點,對她的身體不好。”
白夙臉色有些深沉,眸子裏閃過一絲愧疚和自責,但繼而又恢複為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他本來也想要節製一點的,但是,遇到是她,他便無法理智,而她那一次次的觸碰他心底的邪火,他還是爆發了。
他不能忍受她一次次的要離開他的話。
慵懶而無力的輕靠在門框邊,雙手懶散的斜插在褲兜裏,白夙臉色喜怒不定。
但眉宇間的困倦很是明顯,身心俱疲的感受,他倒是一時間全都嚐過了。
見白夙那副冷淡的模樣,唇緊抿著不說話,程以南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你愛她,但是,不該如此限製她的自由,你如此隻會……”
“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身邊。”白夙直接冷漠的打斷了程以南的話語,那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暗沉,又迅速的消失,快到程以南隻能看到一星半點的朦朧幻感。
看著這幅模樣的白夙,程以南再多的勸告也說不出來了,他既然執意如此做,他也勸不出些什麽,隻是……
同情的暼了一眼禁閉的房門,程以南扭頭,輕輕拍了一下白夙的肩膀,準備離開。
說再多,他畢竟也是局外人,隻要他們沒鬧出人命就好,他實在無力管太多,就算想要管,以白夙那性子,沒被他那眼神殺死就算不錯的了。
“別告訴任何人。”在程以南即將出了這處暗室門之前,身後那沒有任何溫度的低沉話語緩緩響起。
程以南腳步一滯,繼而沒好氣的加快了腳步,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白夙方才把目光收回。
揉了揉疲倦的眉心,白夙輕靠在門框邊沉思著,深邃的眸子裏閃過好幾絲情緒,但沒有一樣是可以捕捉到的。
到了最後,白夙恢複於平靜,扭開房門進去,暗室,再一次回歸於平靜……
氣溫,三十八度。
萬裏無雲的天,藍得嚇人。
在郎韻發燒完全好了以後的第五天,九點已過,白夙依然沒去上班,似乎打算就這樣和她耗著。
她繼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隻有在喝水和找東西吃時才會走出去。
她終於因為饑腸轆轆而被逼得再次到廚房覓食。
她恨他,卻不想要自己的身體再次受到挫傷,她還有事情得辦,她也不像那些人一般的尋死覓活的求他放她走。
最準確的來說,她試過絕食,但是,貌似不太好用,而且,可謂是慘不忍睹。
在絕食之後,強勢如他,直接嘴對嘴的給她灌藥或者是食物,她雖然拒絕過,但是,他耐心好到不能再好的一次次再用同樣的辦法給她灌進去。
久而久之,郎韻放棄了這個絕食的笨方法,乖乖的吃著東西。
自從上次發燒事件之後,他沒有再來她的臥室,也沒有再和她說過一句話,隻是總會用那雙熾熱到能灼傷人的眸子總是時不時的盯著她瞧。
郎韻已經習慣,甚至麻木,她也佩服自己,竟然能淡定的在他那赤裸裸的熾熱目光下從他麵前穿過去廚房找東西吃。
這一回,他不在客廳,郎韻不想在廚房和餐廳遇到他,本想一會兒再過去,卻聽見書房傳來他咳嗽的聲音。
郎韻猛的停住腳步,緊張的瞪著書房的門。
說她膽小也好,逃避現實也好,她就是不想見到他。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對他幾乎沒有什麽抵抗力,如果他要出來,她就回房裏。
三秒過去,書房的門依然緊閉,見他似乎沒有要出來的樣子,她微微鬆了口氣,才又繼續往廚房前進。
冰箱裏多了不少食材和水果,顯然是他要人送來的,幾天都沒吃過熱食,她遲疑了一下,確定他一時片刻應該不會出來,這才拿出材料,用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肉絲麵。
她將麵端回房裏,才吃了半碗就飽了,她把麵端回廚房,本以為他還在書房,卻在廚房裏遇見他。
他手中拿著一杯水,襯衫汗濕、衣扣半開,黑發莫名淩亂,回視她的雙眼有些充血,看起來難得的……邋遢。
這還是郎韻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的……不羈形象……
事實上,他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像是身上承載著無法負荷的重量。
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正眼看他了,直到現在。
他額上添了皺紋,眼下有著倦累的痕跡,眼角也再度出現了細紋。
一瞬間,她幾乎想伸手觸碰他,撫平他眉間的煩憂,一如過去的數周。
但最後,她隻是更加捧緊了麵碗,不讓自己伸出手。
看見她,白夙似乎也有些驚訝,跟著猛地咳起來。
郎韻被他狼狽的模樣和劇烈的咳嗽嚇了一跳,他咳的是如此厲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連握在他手中水杯裏的水都禁不住濺了出來。
猶豫了半響,郎韻實在是狠不下心,安慰自己他隻是一個普通男人,放下麵碗,從他手中拿過水杯,免得他將水都給濺光了。
好不容易白夙才停下咳嗽,雙眼泛著血絲,黝黑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潮。
“你感冒了?”郎韻把水杯遞回去給他,有些猶豫的問道。
“嗯。”白夙不穩的接過手,喝了兩口。
看著他微顫的手,她心一驚,沒有多想,抬手就覆住他的額頭,卻被他的高溫給嚇了一跳,她這才發現他病得不輕。
“你去看過醫生了沒有?”
她的手好冰,感覺好舒服,白夙昏沉的看著她,一瞬間想將她縮回的手給拉回來,不過她會生氣吧?
白夙癡癡的才這樣想,奇跡就發生了,郎韻用兩手捧住了他的臉。
“你去看醫生了嗎?”
真舒服……他歎了口氣,閉上了眼,感覺她小手帶來的清涼。
“白夙!!看著我,你去看醫生了嗎?”
聽到她揚聲的命令和逼問,他終於緩緩的睜開眼,開口說了一個字:“沒。”
老天,他的聲音真恐怖!郎韻微微張大了眼,然後繼續逼問:“你什麽時候開始發燒的?”
“昨天晚上吧,大概。”
白夙話才說完,整個人就微微一晃,怕他跌倒,郎韻連忙改抱住他的腰,撐住他整個人,卻發現他全身燙得像火爐一樣。
“既然昨天晚上就開始發燒,你今天為什麽不去看醫生?”
郎韻莫名惱怒,火大的罵道:“你是腦袋燒壞了嗎?”
“我有吃藥。”見她抱住自己,他順勢將手放到她腰上,她身上真涼,他再次閉上眼,不自覺地喟歎了口氣。
心裏竟然很是犯賤的喜悅著,她終於肯主動和自己說話,還有那些他理所當然的關心和擔憂,想到這裏,他昏沉著腦袋,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哪來的藥?”郎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邊扶他在沙發上坐好。
“嗯?”白夙暈眩的睜開眼,看到她縮回了手,他輕皺了一下眉頭,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老天,這男人是燒了吧?“你沒看醫生哪來的藥?”
“醫藥箱裏的。”白夙那修長的手輕輕指著桌上的醫藥箱。
郎韻轉頭一看,隻見桌上打開的醫藥箱裏,擺著一盒被拆開的感冒成藥,不覺有氣。
這家夥有錢有權有勢,感冒卻吃成藥?
心裏一陣火大,抓起廚房牆上壁掛式的電話,豈料原本有些遲鈍的他,卻在這時閃電般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麽?”
“打電話叫醫生過來替你看病。”
“誰?”白夙皺著眉,戒慎的問。
郎韻很是抓狂和無語,這個燒病了的白癡,要不要這麽氣人。
“程以南!!”
白夙方才放鬆了警惕,眨了眨眼望著她,腦袋又昏沉起來,沙啞著聲音開口,“我隻是感冒而已,不需要他來。”
他話才說完,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忙伸手扶住桌沿,撐住自己。
郎韻眯眼瞪他,冷聲道:“不需要個鬼。”
白夙回盯著她,另一陣凶猛的咳嗽再度襲來。
郎韻看得一陣心驚,越發惱怒,“再這樣下去,我看你撐不過今晚,你就可以直接先去投胎了!”
好不容易咳完,白夙虛弱的喘著氣,卻仍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不讓她撥電話。
他的手燙得像火鉗一般,郎韻氣得罵道:“該死,你個白癡,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頑固?”
白夙隻是緊抿著唇,沉默的不發一語。
郎韻看著滿臉陰鬱的他,忽然間,領悟了一件事。
陰陽怪氣的開口,“你放心,我不會乘機和他投訴你的惡行,就算我說了,他也不一定會信。”
郎韻不知道前不久程以南已經過來一次的事情,理所當然的認為白夙是怕程以南發現他軟禁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