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淩厲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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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青山忐忑不安的在大廳中走來走去,兩手緊緊地握成拳揪在一起,彷徨且不安。
    “來人呐!”突然,溫青山似是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揚聲朝外喊道。
    一個仆人應聲而至,恭敬的垂手在一旁等候吩咐,卻久久等不到溫青山的吩咐,仆人詫異的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溫青山那糾結猶豫的模樣。
    “你……唉,算了!”溫青山咬了咬牙,終是沒有將話說出口,無奈的深深歎了一口氣,眸中露出一絲悲涼來。
    溫言做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又怎麽還敢叫人去聽牆角打探情況啊!平常沉著嚴肅的溫青山已經徹底沒了主意,隻能幹坐著靜待結果。
    仆人心中疑惑,卻還是溫順的退了下去,沒有多說半個字。如今是特殊時期,府中來了幾位貴客,老爺可是特地吩咐過了,對他要絕對的服從絕對的恭敬的!
    溫青山的糾結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墨瑾之在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廳。
    “皇上!”在看到墨瑾之的一霎,溫青山慌慌忙忙的拉著溫言撲跪到墨瑾之的麵前,麵對墨瑾之的凝視,額頭上冷汗涔涔,就連在旁人麵前隱藏身份都不記得。
    仆人聽到那一聲‘皇上’又驚又俱的看了墨瑾之一眼,雙腿僵直的跪下,瞪著眼詫異非常。
    “起來吧。”墨瑾之沉默片刻,雙眸掃過溫青山父子,渾身似乎是披上了一層薄冰一般,冷酷而淩厲。
    溫青山父子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根本不敢麵對墨瑾之的寒芒一般的視線,背上已經是一片濡濕。
    墨瑾之坐在上位,冷冽的眸子看了旁邊的仆人一眼,那仆人身子一抖,隨即深深一福,行禮之後才退下。
    仆人退下之後,溫青山更覺頭頂的壓迫力越來越強,壓得他幾乎直不起身子來。溫言畢竟年輕,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心中更是承受不住,雙腿一彎,猛然跪了下來。
    “皇……皇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關……不關父親的事情,請您……請您……寬宏大量……開開恩啊!”溫言匍匐在地上,身子不受控製的抖動著,已然恐懼到口齒不清。
    墨瑾之隻淡淡的抬眸睨了溫言一眼,隨後定定的看著溫青山,神色莫名,讓人猜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皇上!子不教父之過,您如若要懲罰,請懲罰微臣放過微臣的家人吧!她們,畢竟無辜啊!”溫青山震驚的看了溫言一眼,顯然沒有想到溫言會有這樣的膽量以及擔當,心中既是欣慰又是複雜難言。可是,溫言的話才剛落音,溫青山便朝著墨瑾之大呼著,聲淚俱下。
    墨瑾之眸色加深了幾分,手指微曲,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椅柄。可是這個時候的沉默,不知帶給了溫青山父子多大的壓力,那一聲聲的敲擊聲,就如同落在他們的心頭一般,讓人心驚!
    “懲罰?不知道溫大人做錯了什麽?口口聲聲的要朕來懲罰?”墨瑾之微勾起唇角,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可是這樣的神色,讓溫青山父子更是忐忑不安。
    溫青山和溫言對視一言,卻兩相無言,他們已經做好了麵對墨瑾之雷霆大怒以及所有的質問,卻怎麽也沒有料到,墨瑾之竟然會裝瘋賣傻!
    溫青山質疑的看著溫言,難道,是他們都料錯了?其實皇上並沒有中那藥?還是溫言失誤,並沒有將這藥下下去?
    溫言眸中也藏著深深地驚恐,墨瑾之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來問罪的模樣,讓他不禁都開始懷疑自己。又或者說,皇上難道,對他的做法是滿意的?!
    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溫言否定,雖然墨瑾之並沒有立馬問罪,可是這樣子,實在是不像是滿意的樣子啊!
    “溫大人、溫公子沒話說麽?”見兩父子麵麵相覷,都不知該從何說起,墨瑾之輕啟薄唇,端著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說道。
    溫言偷偷看了看墨瑾之,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溫青山,隨後道:“皇……皇上!臣子有話要說!”
    墨瑾之挑挑眉,示意他繼續。可是溫青山卻在溫言開口的時候突然跪了起來,瞪大雙眸看著溫言,才張了張嘴,話頭便被溫言搶了過去。
    “爹!”溫言也跪了起來,大聲的喚了一聲,眼神似要阻止溫青山的模樣,隨後朝著墨瑾之一拜,道:“皇上,臣子有罪,但是可不可以看在父親多年來兢兢業業在朝為官的份上,不殃及溫府!”
    溫言似乎是下足了決心、鼓足勇氣才能說出這麽一句話來,之後仰首似無畏的看著墨瑾之,語氣非常堅定。
    墨瑾之眼眸中似乎有什麽閃過,卻又稍縱即逝,與溫言對視,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溫言眼底那抹深深地恐懼,卻又勉力壓下。這個人,雖勇氣可嘉,可還是缺少了曆練啊!
    照理來說,溫言此舉是為了溫家,可是事發之後,依然全力保住溫家,這份孝心是可嘉的,但是溫言漏掉了一點,便是帝王的權威!
    墨瑾之身為最高掌權者,對於下麵人的這種算計,如何能夠容忍!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他的臉麵何在!王室的威嚴何在!
    “嗬嗬嗬,真是一幅父慈子孝的好模樣,可惜……就是沒腦子。”墨瑾之輕笑一聲,聲音清冷而涼薄。
    溫青山心頭一驚,急急地朝著墨瑾之拜了一拜,哀聲道:“皇上,犬子無禮,微臣不敢求皇上恕罪,獨獨請求皇上不要牽連啊!”
    他們父子倆的生死在這種情況下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他們隻求,皇上能夠讓他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連累了整個溫府!
    墨瑾之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良久,才淡淡的喚了一聲:“金麥郎。”
    淩允然走了,貼身保護墨瑾之的職責便落在了金麥郎的身上,他本就在近,被墨瑾之一傳喚,不過片刻便站在了大廳之中。
    金麥郎臉上揚著得意的笑容,全然不顧大廳中溫家父子情形如何,隻咧著大大的笑臉站在那裏,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還指不定以為金麥郎與溫家父子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使得他見到他們落難這樣開心……
    可是隻有金麥郎自己知道,他開心並非因為溫家父子,而是因為自己這炫酷的出場方式!曾幾何時,他多羨慕淩允然啊,隻因他可以運輕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而他,隻能一步一步的走到墨瑾之的麵前,雖然更加耀眼奪目,可在他心裏,卻遠遠不及淩允然!
    他的功夫雖然沒有那淩允然高,但是做到這般,還是綽綽有餘的!因此這幾日,他一直守在墨瑾之的身邊,今日好不容易得償所願了,叫他如何不開心不興奮!
    墨瑾之深知金麥郎的心性,隻是懶得戳破,最後看了溫言一眼,抬起手揮了揮。
    “皇上!”溫青山看見墨瑾之的動作,突然失聲痛呼,縱然心中做好了準備,可是麵臨這一刻,叫他這條老命如何承受啊!
    墨瑾之隻是淡淡的看了溫青山一眼,眼中卻明顯的透露著不悅的模樣,他現在已經法外開恩,難道這老東西還要不識好歹麽?!
    若不是看在他這麽多年還算謹守本分的份上,墨瑾之能這麽輕易的放過溫家?
    溫青山在官位上待了這麽久,怎麽可能看不懂墨瑾之這麽明顯的眼神,口張了張,卻鼓不起勇氣再說半個字,隻能痛心不舍的看著溫青山被金麥郎拉走……
    墨瑾之首先提步往外走,溫青山看了一眼墨瑾之的背影,心更沉了幾分,顫顫巍巍的爬站起來,卻穩不住自己的身子,不自禁的向後倒退了兩步,模樣顯得瞬間老了十歲。
    也是,溫青山這一生隻有一妻一妾,隻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便是溫青山,小兒子還未及冠,陡然失去溫言,他沒有當場倒下便算的是心智堅韌的了!
    溫青山隨著墨瑾之走出大廳站在廊下,而金麥郎也提著溫言的領子站在庭中,準備好姿勢,似乎是在等著墨瑾之一聲令下。
    墨瑾之並沒有馬上下令,隻是看著溫言那惶恐的模樣,嘴角突然勾起一絲莫名的笑容,看得溫青山又是一陣心驚膽顫。
    庭中是有一個荷花池,夏季荷花盛開,甚是好看。隻是現在荷花都敗了,徒落一池的殘荷。當初為了增添這庭院的景致,還是溫言四處尋來了幾尾錦鯉放在這池中,才為這庭院增色了不少。
    看墨瑾之這架勢,莫不成是要在這荷池中溺死溫言不成?!溫青山被自己的猜測嚇到,充滿畏懼的看了墨瑾之一眼,雙手雙腳不自覺的顫抖著。
    一想到要失去這個兒子便覺得心痛莫名,可是如今,皇上還要在他麵前活生生的溺死他的親生兒子!
    這對他來說,何其殘忍!
    溫青山心思百轉,一直到看到墨瑾之點頭,瞬間感覺猶如一盆涼水從頭頂潑下,透心涼!就連眼眶也紅了起來,一時老淚縱橫的模樣,視線卻舍不得離開溫言分毫,似乎是在做最後的告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