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本性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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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姑娘?你怎麽了?”見紫月遲遲沒有反應,許泠泠提高了聲音,挑眉問道。
“紫月隻是覺得身子也有些疲累,讓美人見笑了。”紫月微斂了失神的模樣,朝許美人略一頷首,略顯歉疚的道。
“哦?是麽?”許泠泠不置可否,隻是眸中精光一閃,並沒有放過紫月的打算,突而語氣一轉,又道:“如此說來,月姑娘說與旭王不過泛泛之交,是在敷衍我咯?”
雖然語氣中並沒有什麽怪罪之意,臉色卻是漸漸地變了。
紫月突然起身,朝著許泠泠盈身福下,語氣略有些惶恐,道:“許美人恕罪,紫月並無糊弄許美人之意,隻是紫月並不知曉此事……”
“如此說來,你與旭王殿下果真無半點關係?”許泠泠質問著紫月,模樣也嚴肅了幾分。
紫月不知該如何回答,也很是為難,看來今日許美人若不有些收獲是不會罷休的了!隻是,這許美人不過是皇上的妃嬪,對墨旭之的事情咄咄逼人,這又是何故?
難道……在許美人入宮之前,與旭王還有過一段情不成?!
紫月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不由得有些風中淩亂,呆怔的望著許泠泠,模樣竟有些震驚!
“月姑娘?”見紫月久久不答,許泠泠再次提醒了一聲。
紫月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麽,都被逼問到了這個份上,難道還能忽悠過去不成?
正值紫月左右為難之際,後頭突然傳來了一個動人的女聲。
“今日這是怎麽了?許美人與月姑娘都有興致在這院子裏逛一逛?不知許美人身子可好全了?”
柳苡晴從遠處走來,淺笑著望著紫月與許泠泠,雖是最為平常的問候,卻是解了紫月的圍。
許泠泠麵上閃過一絲異樣,卻還是飛快的站了起來,望了林嬤嬤那邊一眼,隻見之前跟在紫月身後的小鈴依然被林嬤嬤阻攔著,可柳苡晴卻還是出現在了這裏,不知是偶然還是刻意……
正在許泠泠愣神的功夫,柳苡晴又開了口,貌若驚訝的看著紫月微微福身的姿勢,道:“月姑娘這是怎麽了?本宮請你入宮做客,這是何意?”
一句話,挑明了與紫月的關係,同樣也警告了許泠泠一番。這是她柳苡晴請入宮來的客人,憑她許泠泠,還沒有資格來為難!
自從許泠泠中毒大變之後,柳苡晴便不再將她看做是一個單純天真的小姑娘。若是從前的許泠泠,她可以縱容,但她絕不是軟弱心腸之人,若許泠泠做了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她也絕不會姑息!
許泠泠側過頭掃了紫月一眼,張了張口正想說話,卻想到什麽似的,突然消了聲。
幾個人的視線都聚集在紫月的身上,紫月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道:“許美人見紫月一見如故,正拉著紫月敘敘舊。”
紫月說的是許泠泠對她一見如故,不過隻是單方麵,雖然沒有出首許泠泠,卻也沒有維護於她。
並非是紫月不想要出首許泠泠,怎奈自己手中無證據,若是貿貿然行動,怕是引火上身。且看許泠泠的模樣,也是懂幾分晴妃的心思的,若是她們私交不錯,她豈非是鬧了一場笑話?
“是麽?”柳苡晴嘴角勾了勾,清冷的眸光掃過許泠泠,似在征詢許泠泠的意思,可是許泠泠隻是微微低著頭,並不予以置評。
“月姑娘入宮也有一日了,不知對這清源殿可還滿意?若是有所挑剔,本宮大可安排你去旁的宮殿。”柳苡晴並不深究,語氣淡淡的轉了話題。
“紫月能與晴妃、許美人住在這清源殿,深感榮幸,不敢再有所挑剔。”紫月回答的很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隻是這樣的回答,卻讓許泠泠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有了今日這一出,日後若是想要動她紫月,幾乎是沒有希望了,這人竟然還要住在這裏與她日日相對,豈非是給她找不痛快?好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照墨旭之今日對紫月的在乎,日後這紫月成為旭王妃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雖然看著這人柔柔弱弱不堪一擊的模樣,可是這話,卻是讓許泠泠心中堵了一口氣一般,悶得慌!
“月姑娘何須妄自菲薄,本宮看照料月姑娘的人實在是少了,吹雪,回頭給月姑娘多添兩人,若是月姑娘有什麽要求,但說無妨。”柳苡晴不容拒絕的給吹雪下了令,雖是柔和的語氣,卻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紫月見柳苡晴不容置疑的模樣,也不多加推辭,隻恭敬的謝了恩。不論這晴妃是否是看在墨旭之的麵子上,待她絕對是很好的!
許泠泠麵色更是白了幾分,她如今身為美人之位,身邊不過都隻有幾個侍奉的人,這紫月如今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如何擔得起如此尊榮!
“晴妃娘娘,妾身覺著身子不適,想要回去歇歇。”許泠泠終是開口,打破了兩人間那異常和諧的氣氛。
柳苡晴抬眸淡淡的睨了許泠泠一眼,眸光微黯,隻道:“如此便好好回去歇著吧,你才痊愈不久,體質尚虛,免得被這寒風傷了身子。”
雖然是狀似關心的話,可是許泠泠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她很明白柳苡晴話中的意思,若是她再敢貿貿然行動,怕是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了!
許泠泠白著臉向柳苡晴盈盈一福,虛弱的身姿似乎一吹便倒,看也沒再看紫月一眼,便轉身離了去。
許泠泠走了,可是柳苡晴卻沒有離開的打算,隻見她望了望天色,順勢坐了下來,似乎還要坐一段時間的樣子。
“不是有話要問?坐吧。”柳苡晴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不若之前看許泠泠那般犀利,反倒帶了幾分柔和。
紫月心中驚訝了幾分,沒想到這柳苡晴的心思竟然也這樣敏感!可是,她卻幾乎都看不透這位晴妃的意思!紫月愣了片刻回過神來,也不扭捏,順著柳苡晴的話徑直坐了下來,臉上難得的揚起一抹笑,輕聲道:“紫月多謝娘娘解圍。”
柳苡晴隻笑著看向紫月,並不對她的道有所表示,單是那樣淡淡的笑著,就如同已經洞察了一切。
“晴妃娘娘明察秋毫,紫月確有一事要問娘娘。”紫月直接道出,頓了頓,又道:“不知晴妃娘娘可知今日朝堂之上的狀況?”
許泠泠雖不可信,但是她也沒有撒謊的跡象,如此說來,那墨旭之是真的來真格的了?
對於紫月的問題,柳苡晴並不驚訝,隻是淡笑著道:“後宮不可幹政,朝政之事本宮自是不知。”說罷看了一眼紫月失望的模樣,柳苡晴眸中閃過一絲淺淺的笑容,輕聲道:“隻是那旭王爺的事情,本宮倒是知曉一二的。”
紫月瞬間來了神,抬眸便撞進了柳苡晴那帶著戲謔的眸子裏,不由得有些黑線,這位晴妃娘娘,怎麽也如此惡趣味?說好的端莊賢淑呢?說好的清冷淡漠呢?
柳苡晴裝作沒有看到紫月眸中的那絲尷尬,淡淡的將眸光轉開,淡聲道:“旭王爺的事跡如今已經傳遍了宮中上上下下,本宮豈會不知?隻是月姑娘,怎麽會不知曉呢?”
紫月一愣,隨即道:“紫月呆在這清源殿裏頭,從不曾出去,對此事自然不會知曉。”
“月姑娘說的不錯,我這清源殿雖不是最為繁華之地,卻是再清靜不過的,若是月姑娘不踏出這清源殿一步,本宮自可保你無恙。”柳苡晴很快接了話,語氣卻帶了些嚴肅。
她雖不約束紫月的行為,但是必要的提醒還是要的,若是紫月能夠安安分分的呆在這清源殿,便不會有什麽麻煩的事情!
紫月轉念便回過神來,朝著柳苡晴重重的點了點頭,晴妃這話是承諾,可也是警告。若是她不聽話出了這殿門,柳苡晴必然不會顧及墨旭之的麵子而為她出麵!
隻不過就算是沒有柳苡晴的吩咐,有了今日許泠泠的教訓,莫說是不出這清源殿,恐怕日後這西偏殿她也是不會出殿門一步的了!今日這樣的麻煩,她不想要領教第二遍!
雖然晴妃這樣的話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這樣耿直的脾性卻是她所欣賞的,身在後宮卻依然能夠保持自己的心性,不可謂不讓人敬佩!
“紫月謹記晴妃娘娘之言,定不敢有所違逆之舉。”紫月微低著頭,語氣像是在作保證一般,非常誠懇。
柳苡晴微笑著點頭,搭上吹雪的手起身欲走,卻突然被紫月叫住。
“娘娘……不知旭王爺他……”紫月似有些糾結,咬著唇吞吞吐吐道,不知該如何說出這話。
柳苡晴眸中閃過了然,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望著紫月定定的道:“放心吧,隻要你安然無恙,旭王爺是不會有事情的。”
說罷不再多做停留,也不管紫月的反應,直直的轉身離去。
紫月似鬆了一口氣,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縱然墨旭之是一個王爺,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如此公然與朝中大臣們作對,難保不會出什麽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