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被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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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眸底深處透露出來的無法撼動的堅毅,青狐頓時氣得咬牙,直到這一刻它才發現,什麽少尊,不過是一個畏首畏尾的偽君子!
有膽貪圖閻七的美色,卻不敢承認自己與她的關係。
大難當前,寧可拋棄七七,如此少尊,它不屑,相信閻七若還有記憶也會不屑。
“那你沒有資格碰她。”禦長興冷冷道了句,快如閃電從陌祁煊手中奪回昏迷的閻七,輕蔑地瞥了眼陌祁煊,抱著昏迷的閻七揚長而去。
“帥!禦大仙帥呆了!”青狐雙眼發亮,屁顛屁顛追上去,走了兩步,又不忘回頭瞪了眼陌祁煊,礙於他能看到自己,它不敢太過放肆,隨便放了個臭屁,就追著禦長興跑了。
陌祁煊仍單膝蹲在地上,看著禦長興抱著閻七消失在天際的方向,眸底深處染上無可奈何的痛殤。
凡間
青狐蹲坐在床頭,靜靜地看著熟睡的閻七。
從妖界回來後,她就一直睡著,溫恬安靜,有日月精華的滋潤,臉色也恢複了粉撲的精神狀。
禦長興把她抱回來後,他臉色一陣蒼白如紙一陣陰沉如黑鍋,然後就離開了。
它雖然好奇他帶著憤怒離去,打算做什麽,但是,它還是想守著閻七。
想起閻七那個彷徨無措的痛苦樣子,它心裏就格外難受,仿佛心頭被割了一塊肉。
讓它禁不住想起,那天閻七被墨之闕打暈帶回雋雍宮時,在睡夢中哭得撕心裂肺的畫麵。
莫非,她夢到的就是少尊陌祁煊?
想到此處,它心裏就恨得牙癢癢的,實在想不通,這少尊為什麽非要抹去閻七的記憶。
估計如他所說,無能為力吧。
他是九重天少尊,而她隻是來曆不明的遊仙,盡管她很優秀,可在眾仙眼中恐怕也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所以他明明深愛七七,卻不敢承認這段敢情。
可是,他是少尊又如何,憑什麽把痛苦加在七七的身上呢?
既然不敢大大方方的愛,又何必鬼鬼祟祟地抹掉她的記憶?
當她好欺負呢?還是當她玩物?
還敢擺出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惡心透頂!
最可恨的是,竟然用高於加在妖王身上的百倍法術強壓在七七身上,害她精神錯亂,神情恍惚!
丫的,七七那麽聰明,萬一就這樣被他燒壞了腦子,怎麽辦?
嗬!什麽少尊!狗屁少尊!
幸虧禦大仙及時出現,否則七七又被他占便宜了!
想著它就怒火攻心,收回思緒看了眼閻七溫恬的睡臉,壓在胸中的惱怒跟著煙消雲散。
“七七,你要快點醒來。”它低喃了句,用尾巴輕輕掃過她的臉龐。
雖然希望她快點醒來,但也不敢用力,生怕驚動了她。
許久,閻七緩慢睜開眼眸,或者久睡的緣故,腦袋似乎有些混沌。
青狐凝視著她懵惺的眸子,翹起尾巴,欣喜道:“七七,你醒啦!”
閻七看它乖巧的模樣,淺笑不語,輕提指尖扶著則額,試圖整理記憶。
“你醒了。”
忽然傳來一個溫婉的女聲。
青狐不由得怔了怔,差點忘了屋裏還有一個來曆不明的魔女!
聞聲,閻七微訝,抬眸看向坐在桌子旁煙紫色衣裳的女子,忙掀起被子坐起來,微笑道:“桑歌,你怎麽來呢?”
三哥?青狐納悶撅起眉頭瞥向那魔女-如此標致的姑娘,不是女的?
此女一襲煙紫色長裙,氣質與淩華仙子相似,嫻靜溫婉,五官標致,與魔界其他女子一般,輪廓獨特分明。
身上的魔氣卻與禦長興相似,清逸中透著淡雅。
看著並無惡意,它便少了警惕的心眼,時間長了,竟差點忘記她的存在。
被稱作桑歌的女子站起來,溫柔的目光帶點憂衷,雙手覆在腰前慢步來到床邊。
青狐連忙讓了個位置,躥到閻七的肩膀上去。
桑歌坐到床邊來,輕蹙眉心,看著閻七澄澈卻帶點傷悲的眸子,黯然道:“知道了淩華的事情,特意來看看你,你可還好嗎?”
閻七低垂眼簾,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回應道:“我很好。”
桑歌指尖輕動,遲疑了會,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淩華可是九重天的仙女呀,怎麽說沒就沒呢?她已香消玉隕,又如何跟妖王成親?我去了妖界,想找妖王問個明白,可是,他又沒了蹤影。”
閻七緩慢抬起眼眸來,看她迫切的神情,別有意味道:“這都是淩華姐姐的選擇。”
雖然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但她相信閻七,既然她不願意多說,她也不再追問。
沉默了會,桑歌下意識握住閻七的手心。
閻七眸色微變,正想躲開,卻還是被她握緊了。
“為何這麽冷?”桑歌把她冰涼的手捂在手心,抬眸看她恬靜的神情,略帶疑惑問道,“是許久不見的緣故嗎?為何覺得你的肌膚冰凉了許多?”
聞言,青狐側了側腦袋,看向閻七,的確,雖然她天生體諒,可它察覺自從淩華仙子去世後,她的體溫似乎又下降了些。
“許久不見罷了。”閻七莞爾笑道,正欲縮回手,卻又被她添了力度握緊。
桑歌加了三分力度握住她的手心,直視她的眸子,目光變得有幾分複雜,鄭重低念:“外邊都在傳,你乃域魔的心髒。”
“喔?”閻七平淡應了聲,笑而不語。
“你還笑。”桑歌瞪了她一眼,憂心忡忡道,“這可不是尋常的罪名,仙界驅逐,魔界不容,妖界滋事,六界圍剿吖!”
“嗬……”閻七不以為然輕嗤,指尖輕撩發鬢,戲謔道,“圍剿我閻大仙?誰怕誰呀!閻大仙我最喜歡以一敵百了。”
青狐側眼瞥她——大言不慚,可別忘了自己正在渡劫!
看她這副風輕雲淡的神情,桑歌頓時放下心頭大石,嗤笑道:“就你最厲害。”
閻七抓住她的衣袖,笑問:“我若真的是域魔的心髒呢?”
“那我們就成一個道上的了,如此更好。”桑歌歡喜笑道。
閻七側目瞪了瞪她,不以為然道:“怎的,仙魔就不能是一個道上的?莫不成,現在我們是兩個道上的?”
“倒是惹我們閻大仙不高興了。”桑歌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說,溫和的目光透著半分淩厲,沉聲道,“域魔心髒之事一出,魔界人心惶惶,你沒事便好,我得回格桑城主持。”
頓了頓,她凝視著閻七的目光,鄭重道:“記著,不管發生什麽事,格桑城的大門,永遠為你閻大仙打開。”
說罷,她便挽袖而起,轉身離開。
“桑歌!”閻七迫切喊了聲,快手扯住她的衣袖。
桑歌止住腳步,遲疑了會,才勾起一抹淺笑側頭看她問:“怎麽呢?”
閻七勾住她煙紫色的衣袖,別有意味道:“你不跟禦長興見一麵嗎?”
桑歌的眸底瞬間掠過一絲黯然的憂思,下意識握緊拳頭,苦澀低笑道:“你是知道的,我與他,不能相見。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話音未落,她便抽回衣袖,匆匆離去。
“嗯?”青狐迷惑的目光在她倆之間徘徊,這位“三哥”跟禦大仙有貓膩?
閻七沒有再攔著她,隻是無奈歎了口氣。
這桑歌是魔界格桑城的城主,跟禦長興相知相戀,隻可惜,八百年前,為了救一對妖界夫婦,他倆觸動了鬼海經綸。
那是最後一個神下的詛咒——相愛之人不得見麵,否則,生生世世,生死永隔。
打那以後,他倆便再也沒有見過麵。
“七七,這三哥跟禦大仙有一腿?”青狐揚起八卦的眸子,迫切問道。
閻七沒有回應它的話,把它放到被褥上,穿上鞋子往屋外走去。
“七七,你去哪?”青狐喊了聲,快步追上去。
出了房間,沿著回廊轉過牆壁,就看到獨自靠在牆壁下的禦長興,此刻的他雙手緊握,呼吸還有些紊亂,像是虛脫了似的,仿佛在竭盡全身的力氣在壓製。
“禦大仙……”尾隨在後的青狐小聲嘀咕了聲。
閻七扶牆看向禦長興,並沒有走過去,輕聲低念:“桑歌……回去了。”
在跟桑歌說話的時候,她就察覺到禦長興的氣息,知曉他就在附近。
也許桑歌也發現了,才會走得匆匆。
“嗯。”禦長興悵然應了聲,目無焦距抬眸看著天空,並無後話。
“你們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見麵嗎?”閻七慢步走過去,試探問道。
禦長興莞爾低笑,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目露堅毅,一字一頓道:“會見麵的,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話音剛落,他瞬間變了臉色,肅冷的表情,讓牆角的花草跟著驚怯顫動。
閻七心下咯噔顫跳,低垂眼簾,下意識握緊拳頭。
“七七……”這股氣場有點可怕,青狐快速竄到閻七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問道,“禦大仙怎麽呢?”
“怎麽回事?”禦長興竭力低聲問道,犀利的眸子目無焦距盯著前方。
閻七不由得怔了怔,想要躲避,卻邁不出腳步,動了動嘴唇,沒能說上話來。
禦長興快步來到她跟前,呼吸逐漸變得急促,繃緊的臉縈繞著憂急,迫切低聲問道:“你不是三千年沒流過血了嗎?為什麽冷了?誰傷了你?誰動了你的血液!”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咆哮出來。
嚇得青狐一臉打了兩個激靈。
閻七沉默不語。
“什麽時候的事?”禦長興疾手抓住她涼涼的手腕,心急如焚說道,“上一次……被銘衫逮到無為山,是不是……”
“散魂”二字,哽咽在喉嚨,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