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散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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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本仙不服,邪帝別亂來 !
    帶她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到她體溫的異常,不敢驚醒她,一直在這裏等,等她醒來,卻沒想到等來了桑歌。
    閻七點頭不語。
    禦長興抓狂原地踱了兩圈,這才想起那是在曲家宴會,她驚恐地躲避冥蠱,原來是怕被他們發現,散魂之事!
    怪不得畢寒等不及了!
    他恨恨地捶了兩下牆壁,又快步回到閻七跟前,抓住她的手腕迫切說道:“是不是因為渡劫?沒了仙氣的守護,所以流血呢?這個劫咱們不渡了,走!”
    閻七停在原地,止步不前,使勁抓住他的手,喊道:“半途而廢,折半生修為!”
    “那又如何!”禦長興回過身來竭斯底裏咆哮。
    青狐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禦大仙太可怕了,到底發生什麽事呢?
    見她被自己怔住了,禦長興竭力穩住自己的情緒,低聲道:“若這渡劫以你為代價,我寧願不要這半生修為。畢寒可以放棄,華跌可以放棄,我們都可以放棄。”
    “可我不想放棄。”閻七懇切說道。
    禦長興動了動唇,說不上話來。
    閻七鬆開他的手,側過身去,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別有意味道:“生死變幻莫測,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個千年呢?或許,這是唯一一次,我們七仙渡劫。我不想……因我而終結。”
    看著她落寞的側影,禦長興沉默,腦海裏不由自主回響跟畢寒爭吵的話。
    ……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她!她也有心,她也會害怕,她也會傷心!我寧願用一生修為,換她從不失望!”
    “你讓我再想想辦法,如果到最後我都無法讓她主動打開結界,再使用你的辦法。”
    “三次,你隻能嚐試三次。”
    “不可能!這兩萬多年都沒……”
    “沒有時間再讓你蹉跎!”
    “我這不是蹉跎!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七七知道了……”
    “那是活著才能知道!”
    “她現在就活著,好好地活著,幾千年來沒流過一滴血……”
    “你敢保證她明天安好?修馳獄虎視眈眈,又是什麽念神,什麽域魔的心髒,你如何知曉,明天我們在哪裏,她在哪裏,局麵又如何?這幾千年來她雖沒有再流一滴血,可萬一再流一滴血就是她終結了!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們麵前灰飛煙滅,而束手無策嗎?”
    ……
    這下他才領悟到畢寒的彷徨。
    她會害怕,下一刻,她可能就不複存在。
    沉默了許久,他才妥協道:“與我上一趟九重天,打開碧波池的結界。”
    “為什麽?”閻七回過身來納悶味道。
    禦長興抬眸看她,掩飾反問道:“碧波池靈氣重,於修煉有事半功倍之效,你說,為什麽?”
    閻七輕眨烏漆的眸子,翹抱雙手,不以為然道:“我雖然在碧波池下了結界,可在梨花樹下,不是給你們留了一個絕佳位置嗎?何須打開碧波池的結界?”
    禦長興頓時沉默,差點忘了這事。
    說起梨花樹下的修煉位置,他也不知道該恨呢,還是該歡喜。
    這閻七雖然霸占了整個碧波池,奪取昆桐仙山最優的日月精華,但也厚道,在梨花樹下留了個位置,可平分秋色的。
    不,她才不厚道,是壞透了!
    諾大的梨花樹,偏偏就隻容得下一個屁股的位置能沾取那獨一無二的日月精華,害他們六每天爭先恐後趕過去修煉,十次有八次,都為了這個位置大打出手。
    而她呢,躲在結界裏笑得東倒西歪。
    “我還有點事,先回半日仙樓了。”禦長興無奈之下,隻得先行撤離。
    “哎……”閻七迫切喊住他,正想詢問他跟桑歌的事情,但話到嘴邊,還是噎了回去。
    她知道,這些年禦長興一直在尋找破除鬼海經綸的詛咒,隻可惜,到現在也沒能找到辦法。
    禦長興聽了聽腳步,側眸見她欲言又止,便知曉她想說什麽,確定她沉默後,他便拂袖揚長而去。
    青狐看了眼禦長興遠去的方向,再收回目光看向閻七,雖然很想八卦禦大仙跟“三哥”的事情,但是,感覺現在並非八卦的時候,它隻好繼續乖乖蹲在地上。
    確定禦長興離開後,閻七默然回身,轉過回廊便看見站在不遠處的乕卞昶,她與他擦肩而過,隻留下一句淡漠的話:“我現在不想跟你說任何一句話,距離我遠遠的。”
    乕卞昶沒有說話,嘴含淺笑,不去看她擦肩而過的背影,應聲道:“好,我去守門口。”說罷,握著手中的不求鋒快步走去。
    回到房間,閻七來到窗邊的書桌前,看了眼擺放在上邊的淩波葉戒指和《妖界軼事》,沒有去追問那半截銀色麵具為什麽不見了,恍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青狐……”許久,她才輕喊了聲。
    “嗯……”蹲在窗台處的青狐愣愣應了聲,看她黯然神傷的樣子,這個場景如此的熟悉。
    “少尊已經抹去妖王的記憶呢?”閻七試探問道,目光停留在淩波葉戒指上。
    青狐遲疑了會,才小心翼翼回答:“嗯。隻是,妖王用情太深,少尊的法術都磨滅不了他對淩華仙子的情意。”
    “喔?”閻七緩慢勾起一抹淺笑,下意識把淩波葉戒指握在手心裏,別有意味道,“這對淩華姐姐來說,何嚐不是一場造化。”
    少尊也是這麽說的。青狐默然在心裏嘀咕。
    握著手心裏的淩波葉戒指,莫名的窒息感湧上心頭,她微閉眼睛,想將它握成粉碎,卻始終下不了狠手。
    “你可知道,少尊為何要抹去我的記憶?”
    聞言,青狐心下咯噔顫跳,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糾結許久,還是如實道來:“七七,少尊是喜歡你的,隻是礙於身份,不能跟你在一起,怕你難過,所以才抹了你的記憶。”
    “喔。”閻七低垂眼簾應了聲,修長的睫毛遮擋了眸底的亮色,唇畔勾起一抹諷刺的淺笑,沉力輕握,手心的淩波葉戒指化作粉末,鬱結的心似乎一下子暢然無阻。
    妖王尚且不能忘懷,自己卻忘記得幹幹淨淨,估計那也是無足輕重之事。
    既然錯愛,不如放開。
    見閻七似乎沒有了多愁善感之情,青狐的心也跟著闊然起來,它甩了甩雪白的大尾巴,好奇問道:“那個乕卞昶做了什麽,你幹嘛很討厭他似的?”
    “嗯?”閻七側眸看了看它八卦的模樣,不以為然反問道,“我有很討厭他嗎?”
    青狐一個勁點頭,有點為他抱不平道:“他每次過來關心你,你都冷著臉。他是不是特別壞呀?”
    “喔。”閻七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把對九重天那位的怨,轉嫁到他身上了。
    她轉身到圓桌前,端起茶壺倒了杯茶,淺笑問道:“他去哪呢?”
    “守門口呀。”青狐理所當然回答,“這幾天要不是他守著門口,曲家別院的大門早就被踏破了。”
    “為什麽呀?”閻七隨口呼應了句,端起手中的茶杯淺酌了口。
    “因為墨之闋要娶你為後呀。”青狐緊接著回答。
    “咳!”閻七頓時被嗆著了,她抹了抹嘴角,側頭看向蹲在窗台的青狐,緊蹙眉心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青狐懶然輕甩尾巴,娓娓道來:“就在咱們從妖界回來的那天呀。封後大典,三天後就要舉行了。若不是乕卞昶守著門口,那些巴結的凡人早已經把門檻踏平了。”
    閻七哭笑不得抓了抓腦袋,擱下杯子,納悶問道:“我什麽時候答應當他的皇後呢?”
    青狐翹起尾巴,看她哭笑不得模樣,眯起眼來,幸災樂禍笑道:“你也沒有拒絕呀。”
    “我那是睡著了好嗎!”閻七不爽反駁,不就多睡了兩天嘛,怎麽就成了他墨之闋的皇後呢?
    看她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青狐瞥了瞥大尾巴,好心提醒道:“七七,其實我覺得雖然墨之闋現在還算半個凡夫俗子,但還是挺不錯的。他跟少尊一樣,都嫌棄你,可至少他願意娶你呀,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你敢再說一遍!”閻七火冒三丈的厲目睨視過去,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低念——吖的,現在是誰嫌棄誰!
    青狐直接忽略她的殺氣,滿臉嘚瑟重複道來:“雖然他跟少尊一樣,都嫌棄你,可至少他願意娶你呀,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你可知道第一隻死在我手裏的狐狸是怎樣?”閻七眯起眼來死死盯著它,咬牙警告。
    “不知道!”青狐戲謔笑道,快甩大尾巴轉身就往窗外跳躍。
    “臭狐狸!往哪裏跑!”閻七吆喝了聲,快步往窗戶追去,借助衝力一步躍上窗台,直接往外跳去。
    才剛著地,就看見逃得匆忙的青狐一頭撞到了側院的牆壁上,她迫切提起手來,還沒來得及喊話,完好的牆壁就像麵粉般傾瀉散開。
    她訝然吃驚,身上本能落下一個結界擋住翻飛的滾塵。
    “咳咳……七七!”
    隨後,灰頭土臉的青狐從滾滾粉塵中躍出來,哭喊著向閻七跑來。
    閻七疾手掐住它的耳朵,不讓髒兮兮的它靠近自己,輕扯嘴角,戲謔笑道:“青狐大仙,你也太厲害了吧,這麽隨便一碰都能把結實的牆給毀成粉末,看冥蠱不宰了你!”
    青狐委屈地眨了眨碧綠色的眼眸,渾身被粉塵黏得難受,但也不敢抖動身子甩掉粉塵。
    因為要是它敢把灰土抖到她身上,閻七這個沒良心的,肯定會把自己扔回去粉塵堆裏。
    青狐滿腔委屈反駁道:“才不是我哩,是乕卞昶!他才是罪魁禍首!”
    “嗯?”閻七納悶撅起眉頭,怎麽又跟乕卞昶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