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真正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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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乕卞昶的話,閻七才恍然大悟,無奈一笑,伸過手去拿酒壺,戲謔笑道:“皇兄這是害怕我乃域魔的心髒?”
    皇許提起兩根手指壓住她欲拿起的酒壺,凝視著她帶著玩笑意味的眸子,鄭重問道:“我隻想知道,在這一場爭鬥中,你是為仙界而來,還是為魔界而來?”
    閻七愣眨眼眸,看著他慎重的表情,似乎他話中的意思並非隻衝著“域魔心髒”四個字,而是話中有話。
    而這話裏真正隱含的東西,或許就是他紮根在此處的目的。
    琢磨了會,閻七拿過酒壺,先後給他、乕卞昶和自己倒了杯酒,淺笑道:“閻七糊塗,還望皇兄指點一二。”
    皇許打量了她兩眼,眼角餘光往乕卞昶的方向瞧了瞧,指尖輕碰酒杯,娓娓道來:“五千年前,六界定下契約,以最大的限製不得用法術侵犯凡界。但魔界不服以仙界統領凡界,於是仙凡魔三界有了約定,五千年後,讓凡界的皇者抉擇,需要仙界為護,還是魔界為護。如今,麟擇之期將近。”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眸子裏的目光變得深沉而犀利,鄭重地看了眼閻七。
    閻七先是一愣,再是恍然大悟,在這個大局裏邊,原來自己一直算漏的這個“麟擇之期”!
    皇許看了眼超然脫世的乕卞昶,再把目光定格在閻七身上,見她迷惑的表情變得明亮,試探問道:“怎的,你不是為此事而來?”
    閻七無奈低笑,理所當然回答:“你太抬舉我了吧,盡管‘麟擇之期’將近,老尊聖君也不會派我們昆桐七仙插手吧?畢竟,我們並非正統。”
    “喔,這也是,我倒忘了。”皇許別有意味應了聲,端起跟前的酒一飲而盡,側眸看了眼閻七唇畔的笑,遲疑了會,沉聲道,“那你比不知道現今的局勢吧?”
    閻七搖頭,淺笑不語。
    如此說來,妖王龔三恨和魔尊修馳獄出現在凡界,撇去那些細枝末角,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麟擇之期”,爭奪凡界皇者的份額。
    而墨之闋,已渡劫的身份成為了人間的皇者,此番安排,是老尊聖君別有用心嗎?
    皇許再把目光落到乕卞昶身上。
    乕卞昶察覺到他的目光,端起酒杯,看著閻七的眸子,莞爾笑道:“我隻知閻七,不知局勢。”
    聞言,閻七和皇許不約而同看向他。
    閻七納悶撅起眉頭,這話幾個意思?比禦長興的話還懸,聽在耳裏,腦袋咋呼咋呼的。
    皇許旋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遠的笑意,詭秘的目光在乕卞昶和閻七之間來回走動。
    對皇許這個詭異的表情,閻七更加的納悶,稍加琢磨,才幡然想起,這個“北海閑人”自稱不問世事,如今受少尊之命來監視自己,當然是“隻知閻七,不是局勢”了。
    說白了就是陌祁煊的打手,想想就來氣,閻七冷哼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瞧見這個閻七這個慍悶的表情,皇許眼角餘光看向乕卞昶,無奈搖頭輕笑。
    乕卞昶依然在悠然品酒,目光並不著意他倆,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淡然道:“本該都是閑雲野鶴,皇兄有話便說,何必拐彎抹角。”
    嗯,該說正題。閻七轉向皇許微笑道:“皇兄,你倒給我說說,現在是什麽局勢了。”
    得趕緊讓皇許普及普及呀,否則又被華跌他們揶揄不知道時事了。
    而且,她意識到這個“麟擇之期”極有可能發展到一個險峻的局麵。
    這皇許雖性格乖張,不受約束,他不像乕卞昶那樣完全將紅塵置之度外,但也鮮少插手六界中事。
    如今他這般慎重,事態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皇許輕作點頭,拿過三個杯子擺在跟前,娓娓道來:“自從五千年前立下約定後,魔界就開始以各種方式拉攏人間的皇者。時至今日,凡界七十四皇,願意接受魔界庇護的已有三十六,願意接受仙界庇護的三十七。而這狄青國的寒帝,是最後一個可爭取的人間帝皇。”
    閻七輕斂眸色思忖,如此說來,這局勢的確尷尬,要麽仙界勝,要麽平局。
    琢磨了會,閻七抬起眼眸,試探問道:“若是平局呢?”
    盡管局勢尬尷,但仙界也處於不輸的局麵,何來皇許這般神色憂匆?
    皇許直視她的明眸,眸底深處添了三分凝色,回答道:“按照當年的約定,若是平局,則由魔界之主跟仙界之主,一戰高下,決定勝負。”
    聞言,本來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乕卞昶,下意識凝了凝神色,握杯子的手不由自主提了半分力度。
    因為,這事直接牽扯到陌祁煊。
    閻七下意識握緊拳頭,這下才知曉現今這個局麵是多麽的可怕,牽一發而動全身呐。
    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戰,老尊聖君元氣大傷,至今舊傷未愈,不可能出戰。
    若“麟擇之期”成了平局,那麽,隻能是少尊陌祁煊迎戰。
    而少尊陌祁煊,他一直仙界最神秘的力量,大少戰役從不親自上陣,隻在背後出謀劃策。
    對於他的實力,整個仙界,乃至整個六界來說,都是一個謎。
    五千年前,魔界非要定下這個“麟擇之期”,恐怕隻有魔君雷索貪圖統治凡界,而修馳獄一開始的圖謀——為的僅僅是探測少尊陌祁煊的深淺!
    再有淩煙仙子墮仙一事,致使老尊聖君重傷,恐怕除了除去她閻七外,修馳獄更深的目的,是夔瀣術!
    他迫不及待想要奪得夔瀣術,就是為了備戰“麟擇之期”!
    他不斷儲備軍馬,若能在“麟擇之期”上,測試到陌祁煊的深淺,恐怕就會馬上發難。
    率先拿下整個魔界,再而是他暗地插足已久的妖靈二界,繼而攻打仙界。
    到時候,血流成河,已不在話下。
    皇許指著擺在前方的三個杯子,緊接著說:“麟擇之期日益將近,但狄青國的局勢卻日益複雜。寒帝難測,九王麟王爭持不下,這皇位是否易主,不得而知。”
    閻七輕蹙眉心思忖,她本以為這隻不過是狄青國的皇位之爭,沒想到還牽涉到一觸即發的六界之戰。
    麟王,見過幾麵,了解不多,但特別討厭他的嘴臉。
    九王,是個不錯的主,但向妖向魔,也是不能作準。
    至於如今狄青國名正言順的皇帝——墨之闋,雖然他正在渡劫,可前不久他才跟九重天的上仙撕逼了!
    要他顧全大局,不要接受魔界的庇護,以他狂傲的性子,恐怕修馳獄還沒開戰,他就率先掀起風波了。
    他跟修馳獄似敵非敵,重要的是……
    閻七下意識把手放到左肩茉莉花的印記上,眉心凝聚一縷憂思。
    墨之闋身上有夔瀣術的氣息,跟修馳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若到了麟擇之期,他依然為狄青國的皇帝,他會走向哪一邊呢?
    如若墨之闋渡劫的本體真的是魔,那麽老尊聖君將他安排在這個位置,是不是太冒險,太自負呢?
    “你為什麽要嫁給寒帝當皇後?”
    忽然聽到皇許的問話,閻七收回思緒險些沒有反應過來,遲愣了會,她才本能反駁道:“誰要嫁給他呀!不過是他貪戀本仙的美色,擅自宣揚罷了!”
    “嘿嘿……”
    聽到這話,早已醉倒在桌麵上的青狐,懷抱著酒杯在桌麵上翻滾,嘴裏還不忘揶揄醉語:“七七被嫌棄了……被墨之闋嫌棄了……”
    “……”閻七驟然滿臉黑線瞥向它——現在是誰嫌棄誰,瞪大你的狐狸眼!
    “喔?”皇許莞爾低笑,飲盡杯中的酒,抬眸看她,別有意味道,“我當是你為了賄賂他,才以身相許。”
    乕卞昶輕嗤,眸底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冷意。
    “……”閻七一臉汗顏——老娘的身價這麽低嗎?
    沉默了會,閻七直視皇許的眼睛,試探問道:“你特意用酒香引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怎的,你以為我會背叛仙界?”
    話語中,不由得添了半分惱氣,無緣無故的,憑什麽質疑她對仙界的忠誠!
    難道就因為那一句“域魔的心髒”就要質疑她的立場嗎?
    皇許對上她犀利的眸光,擱下手中的酒杯,一字一頓說道:“修馳獄對外宣布,誰敢動你閻七一根汗毛,就等於與整個魔界為敵。”
    乕卞昶旋即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
    “……”閻七無語,赤裸裸的陷害,無言辯駁。
    皇許瞅了瞅閻七憋屈的神情,積壓在胸中的憂慮頃刻間煙消雲散,他端起酒壺往各自的杯子裏倒上酒,淺笑道:“不管麟擇之期的結果如何,冰泉眼,誰也動不得。”
    閻七看他淡然而堅定的神情,雖然不知道他何時扛起了這個責任,但有他守護,凡界暫可太平。
    “可願意協助我?”
    最是聽見他的話,閻七微愣,輕眨眼眸看他不語。
    皇許舉杯向她,目光懇切,鄭重道:“你,你們昆桐七仙,可願意陪我走這一趟渾水?”
    “責無旁貸。”閻七抿唇低笑,快手端起酒杯與他碰杯。
    離開了八品樓,閻七與乕卞昶並肩走在人煙稀少的小巷裏,沉默了好一陣子,她側頭看向他,下意識握緊藏在右側的手,試探問道:“少尊知道這個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