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尋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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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層層雲霧,並沒有到達仙界九重天,而是來到妖界的梧蒼山,這是妖界最唯美的地方,終年百花盛放,戀蝶翩飛,垂天懸掛瀑布岩壁,水霧縈繞,如蓮池仙境,彩鳥群飛。
閻七並未被這好風景吸引,她跳到岩石上,看了眼悠然躺在上邊賞景的墨之闋,試探問道:“不是說,要到九重天討個說法嗎?”
這家夥把她帶到這來,什麽都不說,就自個雙手枕著腦袋,瀟灑地躺在這裏,他真以為自己矯健的身段很好看嗎?
至於晾在這裏,一言不發。
但不得不說,這家夥躺得很好看。
墨之闋不緊不慢側頭看向略帶著急的她,不以為然道:“既然我是不是陌祁煊,你都不離不棄,那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可是……”閻七跳落他的岩石上,跪坐在他身旁,著急道,“你不想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墨之闋把手搭在她肩上,稍微用力,原本坐在他右邊的她,恰好跌落入了左手懷抱中,他低眸看了眼還有點驚魂未定的她,別有意味道:“聽聞,那九重天少尊可操縱記憶之術,雖然還沒開天眼,法術在仙界內,以無人能及。你偏偏忘了他,就不得我容顏,必定是有緣由的。若我是他,你會不會也徹底忘了我?”
聞言,閻七心下咯噔顫跳,下意識抓著他肩膀處的衣裳,心底升起一絲莫名的彷徨,有一天,他也會不留痕跡地消失在記憶裏。
沉默了許久,墨之闋別有意味說道:“我隨時可以帶你到九重天尋個說法,但是,現在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保住你我的記憶。”
他不知道九重天之上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陌祁煊。
然,他知道自己與她有一段情。
她叫小芯。
他叫阿鉞。
但是,他倆都忘了彼此,忘了曾經的過去。
好不容易將她尋回,他就不會貿然將她送出去。
過去要不要都無所謂,反正他已經習慣了此刻。
“那……我們就不到九重天去了。”閻七輕聲道了句,眼角不由自主泛酸,他渡劫成功的那一天,就是分別的那一天嗎?他也會不留半點痕跡,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裏。
許久,她才穩住了情緒,坐起來,低眸看他,淺笑問道:“火鳳凰是怎麽回事?”
墨之闋抬眸看她,莞爾道:“無意替鳳凰族平了外亂,族長非要報恩,念著你一直想要火鳳當坐騎,便要了回來,給你當聘禮。”
“……”閻七驟然滿臉黑線瞥向他——老娘什麽時候一直想要火鳳當坐騎了?不過是萬年前,想了一次而已!
墨之闋提起手輕碰到她的發髻,拿下她發髻上的簪子,簪子隨後在他的手中化作一本書。
是他托烏雀給她的“聘禮”一書。
見他眼角輕佻,像是示意讓自己看書,閻七遲疑了會,拿過書本,翻看,第一二頁仍是“格桑城、前嶼城”,翻到第三頁,竟發現多了“火鳳凰”三個字!
閻七心中暗驚,迫切低頭看他,解釋:“這不是我寫的!我沒有在上邊寫過任何一個字!”
墨之闋握住她涼涼的手心,屈膝坐起來,手靠在屈起的膝蓋處,莞爾低笑道:“無需你寫,你想要什麽,自然會烙在上邊。”
“可我沒想要鳳凰……”閻七才剛開口,無意翻了頁,隻見上邊寫著“妖界”二字,她猛然嘖了嘖舌,迅速反應過來,說道,“我沒想要妖界啊!我隻是來幫忙而已!你可別陷我於不義啊!”
墨之闋拂袖而起,雙手負後輕躍到草地處,懶步前行,如雲淡風輕一般的恣意表情,應聲道:“晚了,我已經盯上妖界了。”
閻七捏了一把冷汗,趕緊合上書本,追上去喊道:“哎,你這是陷害呀!你盯上妖界,跟我有什麽關係?”
“就是給你搶東西的感覺……”墨之闋淺淺一笑,玩笑道,“……不錯。這世間竟有聘禮這一說,真好。否則,得物無所用。”
閻七哭笑不得追在他身後責備:“你別仗著自己是寒帝就胡作非為呀!”
“胡作非為,你這是不滿意火鳳凰?”
“他為什麽不能化作人形啊?”
“一副禍害終生的長相,不能給你這小花癡貪看了去。”
“你這分明是嫉妒,你不會選個醜的給我當坐騎!”
“既是送你的,必定是最好的。”
……
二人一問一答的聲音遠去,許久,隱藏在附近的乕卞昶現出真身,百思不得其解皺起眉頭,喃喃低念:“啊煊,會是你嗎?”
聽見閻七誤以為墨之闋是陌祁煊後,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否定了,因為這墨之闋的氣息與陌祁煊完全不一樣,然而,當他試圖要想起陌祁煊的氣息是何般的時候,竟發現,想不起來了。
這世上,唯有墨之闋傷她流血……
想到此處,他才恍然大悟,是啊,一切災難他都承受了,除了他,這世間還有誰能動她分毫?
“啊煊,為何?”乕卞昶下意識緊握手中的不求鋒。
九重天,遽峰宮,老尊聖君正在房中扶額小憩,忽然察覺到一股似遠又近的熟悉氣息,他觸電般睜開雙眼,神色漠冷的男子映入眼簾,他旋即平和了氣息,沉聲問道:“啊煊,你到這來有何事,莫不成是為了……”
說著,他又忽然察覺了端倪,陌祁煊出現在天宮,一般都是白衣配銀色麵具,盡管隻有他祖孫二人,也從無例外。
“你並非啊煊!”老尊聖君觸電般站起來,頓了會,看著麵無改色墨之闋,又略帶訝然,改口道,“你……你恢複記憶了?”
“我當真是陌祁煊?”墨之闋將信將疑沉聲低念,旋即覆手在前,給老尊聖君行了個長者禮。
他雖然沒有帶閻七到九重天來了,但心中有了狐疑,自然要真實,所以親自來了。
沒有帶上她,就是怕在不知情之下,傷害了她。
老尊聖君狐疑打量了他幾眼,確定他並非恢複了記憶,試探問道:“你為何到這來?”
他神色微妙的變化,似乎證實了閻七的猜測,墨之闋直視他的雙眼,鄭重問道:“我為何到凡界成為墨之闋?我跟閻七發生了什麽事情?是誰,動了我的記憶?”
事實上,他一直狐疑著自己的身世,腦海裏偶爾會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段,像是九重天上的人和事,但他未曾探究,直到閻七的出現。
他開始在意過去,在意缺失的記憶,在意自己到底是誰。
老尊聖君斂了眸色,拂袖坐下來,抬眸看他深冷的表情,他清楚這重孫並非尋常之輩,發現端倪是早晚的事,瞞不了他。
許久,他才應聲解釋:“不錯,你乃九重天少尊陌祁煊,即將繼承這天君的位置。隻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偏偏愛上了域魔的心髒。”
“你不許我們在一起?”墨之闋試探問道。
“當然不許!”老尊聖君頓時拍案而起,略帶激動說道,“你是未來的天君,怎麽可以娶域魔的心髒為妻!若是傳了出去,先別說仙界眾卿是否服你,那妖魔五界,必定尋借口討伐……”
說著,他噎了口怒氣,拂袖坐下,側過頭去不去看他,恨鐵不成鋼說道:“這道理不是沒有跟你講,你就是執迷不悟!也罷,你我有了約定,若能辦成這事,你可以娶她,否則,此生不得再與她來往。”
“何事?”墨之闋捎帶迫切追問。
老尊聖君側過頭來,朝他詭秘低笑,玩味笑道:“何事?那是你的事,本君會告訴你嗎?”
墨之闋指尖輕動,覆手在前向他施了個禮,意欲退下。
“記起你!”老尊聖君突然道了句,墨之闋下意識止住腳步,老尊聖君歎息了聲,別有意味道,“你是清楚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記得你的。”
墨之闋輕皺眉頭,才剛抬起頭來,老尊聖君忽然對準他施法,墨之闋迷晃了會昏闕在地上。
不一會兒,陌祁煊現身在墨之闋身上,他邁步起來,墨之闋依然昏迷在地上,準確來說,是真正的墨之闋的身體,下凡渡劫,他的魂魄寄存在他身上而已。
陌祁煊轉過身來朝老尊聖君施了個禮,下意識往昏迷在地的墨之闋看了眼,沉聲道:“天君為何唬我,這根本不是你我約定之事。”
老尊聖君輕哼,不以為然道:“我沒有唬你,隻是唬墨之闋而已。”說著,他下意識指向地上的墨之闋,戲謔道,“你這渡劫的魂都查到這來,還怕爺爺唬你嗎?”
陌祁煊輕挽衣袂,雙膝跪倒地上,向他行了個大禮。
“啊煊……”見他行這麽大個禮,老尊聖君迫切揚手,遲疑了會,他又側過身去,冷哼道,“你別以為這樣,本君就會讓步!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你若不辦成此事,休想娶她!”
“啊煊隻是想著,許久沒給天君請安,給你請安而已,別無其他意思。”陌祁煊行過禮後,輕手輕腳起來,把手輕抹,墨之闋的身體旋即從地上消失。
“啊煊……”老尊聖君轉過頭來看他離去的背影,無奈歎息,他雖心疼這個孫子,奈何閻七非但是遊仙,還是域魔的心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