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使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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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哼完,寧萱芷才從窗欞上下來,踩著輕快的腳步來到林馨婉的跟前。一身白衣拖地,她輕輕一跳便落在了床上,輕盈的動作猶如一隻蝴蝶,晃動了兩下才盤腿與林馨婉麵對麵而坐。“茶涼了,大娘坐了這些時辰不覺得口渴嗎?”
    林馨婉抬眼掃向床上的人,她舉起杯子重重摔在地上,唰的站起身。“二小姐的茶,我喝不起。”
    寧萱芷揚起嘴角,挑起林馨婉的怒氣其實很容易,而且還百試百靈。
    林馨婉從曲令麵前走過時冷哼出聲。“看好你的主子,夜路走多了,難免不會掉進河裏。”
    曲令放下手裏的樹枝盯著怒氣衝衝的背影,不由撇撇嘴,走向柴房。
    宮裏派人傳來了消息,聖上與皇後娘娘留寧恒遠與寧雅嫻的宮裏用膳,這對林馨婉來說是個好消息,寧萱芷歪著頭望向一邊劈柴的曲令,心念一動,跳出窗外走到他的跟前。“這跟你有沒有關係?”
    曲令放下斧子,疑惑的瞪著寧萱芷。
    “聖上不是取消了婚約,這突然把人叫進宮裏,是不是你們使詐?”
    “二小姐太看得起在下了!請您邊上站點,您妨礙在下劈柴了,一會婉蓮回來看到,又要怪在下偷懶。”
    曲令的疏遠令寧萱芷聽起來頗不是滋味的,她站開了幾步,不死心的問道:“我雖然不了解宮裏的事物,但聖上也絕非輕易改口的人,他既然跟爹說了那樣的話,再把寧雅嫻叫入宮中,所為何以?”
    “或許是太子爺改變了心意,又或者皇後娘娘覺得林家還有用武之地,更或者,她看你不順眼,原因多的去了,二小姐何必執著這些,反正被叫進宮的人也不是您,誰去又有什麽關係?”
    寧萱芷咬著唇,她當然不會去緊張誰進宮,這不是因為之前說話重了,想過來緩和下氣氛,她怎麽說也是寧家二小姐,難道要她開口認錯不成。
    曲令被寧萱芷這雙清冷的雙眸瞪著,仿佛自己劈的柴都是有生命的,舉著斧頭怎麽都下不了手,感覺自己一刀下去就是在屠命似得。
    砰!曲令索性把斧子往邊上一扔,走到寧萱芷的跟前,氣勢洶洶的問道:“二小姐,您到底想要做什麽?”
    寧萱芷像驚弓小鳥似得跳開兩步,避開曲令的靠近回應道:“我就是想知道這次爹入宮跟你有沒有關係。”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不如何!”
    寧萱芷賭氣的吼了聲,轉身就往院子外走去,胸口憋得慌!好聲好氣來說話,還要被他冷諷,算什麽嘛!
    站在院子外,望著兩邊的街道,寧萱芷突然沒了方向,似乎在這偌大的院子裏根本沒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曲令歎了口氣,他追了出去!凝望著孤獨無依的背影,一臉茫然的小臉蛋,心抽痛了下。“二小姐!”
    “不要跟著我!”
    寧萱芷頭也不回的喝了聲,她朝著後山方向走去。
    春暖花開,結成冰的小溪破出了許多個小口子,透過薄冰能依稀看到下麵流淌的溪水,後山不再是光禿禿的一片,枝頭冒出新芽,鳥兒歸巢,嘰嘰喳喳的圍繞著寧萱芷飛翔。
    說來也奇怪,爹爹從宮裏回來這麽久,寧雅嫻應該不會沒有聽說聖上取消婚約的事,為何她看起來這麽平靜,不吵不鬧?
    靜下心來,寧萱芷才發現有太多疑惑在主院中說不清,道不明,就好比今日林馨婉來‘落月閣’的用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正在慢慢發生轉變。
    挑起一塊石頭,寧萱芷拋向小溪,砸出一個洞,激起幾滴水花,忽然她站了起來,就在水花落在冰麵上的時候,她想到了什麽。
    跑回院子時,天色已經昏暗,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曲令的蹤跡,推開他住的屋子,裏麵的物件拜訪的整整齊齊,就好像這裏從來都沒有人居住過似得,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男人居住的屋子。
    取消婚約不會是聖上的意思,林家與芝林齋一較高低下落敗收場,這對於林家來說可謂是奇恥大辱,但對於宮裏的人來說,那就是衰敗的開始。
    誰來取代林家今後作為太子的扶持?會成為皇後挑選太子妃的一個重要標稱,而當今天下,除了林家能與隻媲美的人並不多,就算有,能與太子登對,又全心全意為太子出力的人幾乎沒有。
    在這樣的情況下,齊皇後貿然取消婚約有一種可能,就是找到了新的,可以接替林家的人,所以有沒有這樁聯姻都無所謂。
    難道芝林齋已經與宮裏有了聯係?
    想到這裏,寧萱芷來到清風的房前,叩開門,發現清風並不在房裏,比起曲令的屋子,這裏可謂是亂七八糟,到處都堆滿了藥材,一股子藥香味。
    “這一個個都上哪去了?”
    “小姐!老爺和大小姐回來了,正往我們院子的方向走來。”小穗跑著從外麵闖了進來,她慌張的關上門,上了鎖後大口大口靠著門喘息著。“小姐,你在不在房裏?”
    寧萱芷從清風的房裏探出腦袋,遲疑的望著小穗,不就是從宮裏回來了,做什麽這麽緊張。“我在這裏。”
    “太好了,小姐!”小穗看到寧萱芷鬆了口氣,扯起她的手就往廂房裏走去。“桂竹姑姑讓我趕回來找你,老爺和小姐從宮裏回來,大小姐正氣勢洶洶的往這裏來,姑姑讓您在床上躺著別下來,快點,快來不及了。”
    寧萱芷半推半就的被扶上了床,換了睡衣,小穗自己對著銅鏡打理好自己之後,抱著髒衣服走了出去,不一會小魚端著粥進來,擱在桌上。
    “小姐,一會千萬不要衝動啊!”小魚對著寧萱芷擺擺手,神秘兮兮的警告著。
    寧萱芷不悅的沉下臉。“院子裏就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剛剛都被大夫人叫到主院去訓話了!”
    寧萱芷眯起眼,在外麵待了很久,靜下來才發現傷口疼的厲害。“下去吧!沒事就待在房裏,不要出來,知道嗎?”
    小魚點點頭,放下粥走了出去。
    寧雅嫻來的很快,來的強烈!
    躺在床上的寧萱芷都能感覺到院門要被震破了似得,砰砰砰作響。
    小穗站在大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從台階上滾落在地上。
    寧雅嫻趾高氣揚的跨進門,她低頭望著小穗,一聲冷哼徑直走向寧萱芷的廂房。
    小穗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見桂竹與婉蓮並未跟著過來,老爺也沒跟在身後,她咬咬牙搶在寧雅嫻之前擋在了門口。“大小姐,小姐染了風寒,正睡著。”
    寧雅嫻懷著幸喜入宮,以為這次皇後召見是為了婚約之事,卻沒想到她把自己找過去隻是那她和寧萱芷做比較,各處數落自己不如這個妹妹!
    滿眼憤怒的盯著擋在跟前的小穗,眼角撇到擱在牆邊的扁擔,寧雅嫻想都不想的操起來就往小穗的頭上敲去。
    “住手!”
    小穗尖叫一聲,發現扁擔遲遲未落下,她睜開眼見寧萱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抓著扁擔不鬆手,本就被寧雅嫻要高一點寧萱芷,此刻站在門檻上,更是要高出她一個頭,剛好俯視到她臉頰上的指痕,尋思著她這是宮裏受了氣,跑來這裏撒氣來了。
    “大小姐來院子裏做客,你還站著做什麽,去短些差點過來,沒規矩。”
    小穗應了聲,立即跑來開去。
    寧萱芷手腕用力,將手掌寬般的扁擔捏成了兩半握在手裏。
    失去支撐力的寧雅嫻向後倒去,險些摔在地上,好在寧萱芷並沒有意讓她出醜,在折斷扁擔的時候,收起幾分勁道,才能讓寧雅嫻現在好好的站在那裏。
    然而,不管有沒有這份善心,寧雅嫻都不會因此而感謝,隻會更憤怒,所以她做了讓寧萱芷感到忍無可忍的事。
    寧雅嫻振振的盯著寧萱芷數秒後,她轉身走到下人的房裏,拿起角落的便桶走了出來。“寧萱芷,賤人!”打開蓋子,臭氣漫天!寧雅嫻毫不猶豫將便桶中的汙物撲向寧萱芷。
    驚呼!在耳邊響起,寧萱芷被寧雅嫻這種激烈的行為給驚呆了,她傻傻的站在那裏,雙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腦袋一片空白,除了滿滿的臭味外,她什麽都想不起來。
    黑影一閃而逝,寧萱芷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她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抱在,她被黑影保護的很好,沒有淋到一點點汙跡。
    “對不起,我來晚了!”
    黯啞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寧萱芷睜開雙眸,她抬頭望著黝黑的臉龐,一陣失望從心底爬起,熟悉的味道,可人卻並非本人。“曲護院!”
    曲令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他猛地向後退了一步。“二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你的衣服!”
    “二小姐,請回屋子歇息,在下現在很髒!”
    聞聲趕來的溏心,跨入院子的時候,便看到寧雅嫻拿著便桶撲向寧萱芷,跟在她身後的鳳兒驚得 叫出聲,整桶的汙物全倒在了曲令的身上,為了保護寧萱芷,她心愛的主子……
    眼眶中蓄滿了眼淚,鳳兒扭過頭去,眼中的淚花,被之後跟來的劉福看到,他上前,輕輕撞了下鳳兒,示意她不可太過照耀後,大聲喝道:“老爺夫人到!”
    鳳兒收起心神,她攙扶著溏心往邊上站了站,給寧恒遠與林馨婉讓出一條路來。
    林馨婉掩著鼻子,她皺起眉頭,走過溏心身邊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抬眼斜視了她一樣說道:“不是說身子抱恙下不了床嗎?怎麽有力氣來這看熱鬧了?”
    溏心微微額首說道:“大夫人不會連這種托詞都聽不出來吧,看來是我說的太過委婉了。”
    行禮起身後,溏心走到寧恒遠身邊,輕輕替他掃去肩上的發絲,體貼的替他整理好歪斜的衣襟後,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寧恒遠緊繃的嘴角放鬆下來,扯起一個柔和的弧度,他牽起溏心的手向前走去,把一同跟來的林馨婉給忘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