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甕中成鱉

字數:6383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庶不可忍:涅槃王妃不好欺 !
    曲令一腳翹在凳子上,幾個負責看守牢房的官差圍著他,骰子在碗裏翻滾這,霹靂啪啦響作一團。
    “大,大,小!”
    一群人對著桌子中央的碗大呼小叫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像是蹲在茅坑上拉不出屎的表情。
    “要下注的趕緊下,爺爺這次預感一定是小!”
    曲令大喝一聲,滾動的骰子停了下來,幾個人一分一數,哎叫起來。
    “給錢,給錢,不準賴賬!”
    曲令將桌上的碎銀全部攬到自己跟前,都快堆成了小山。
    一陣幹咳響起,王大人站在寧雅嫻身後,看到自己的屬下與犯人是這般光景,也沒得啥可說了。
    “你們在做什麽?”
    幾個官差摸著鼻子從牢裏出來,往邊上一站,最後一個人出來把門給鎖上。
    曲令背對著牢門,專心的數著銀子,今天的收獲還不少。
    王大人走到牢門前,他衝著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官差用棍棒敲了敲門喝道:“犯人曲令,有人來探監。”
    “誰啊?”
    曲令懶洋洋的轉過身,上下打量著寧雅嫻,把銀子揣進了懷裏。“喲,大小姐,來看小的呀!”
    “曲令,見到大人還不快起來。”邊上的官差衝著曲令眨眨眼,大聲嗬斥著。
    曲令搖擺著站起身,對著寧大人畢恭畢敬的行禮。“給大人,大小姐請安了。”
    學著女子作揖的樣子,曲令衝著兩人蹲蹲身,滑稽的模樣引得旁人忍不住笑出聲。
    王大人也不敢衝著曲令喝話,他讓出半個身子,請寧雅嫻站到中間,有模有樣的提點著曲令。“我為官這些年來,甚少看到被害之人前來探望凶徒的,曲令,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我啊!”
    說完,王大人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牢房。
    寧雅嫻也不急著找曲令說話,她讓夏玉搬來凳子坐在牢房前,從她左側開始數去,這裏的牢房有一二十間,偏偏就關著這麽一個人,身後刑架上的器具都被擦的雪亮,一點汙跡都沒有,而曲令被關在這裏少說也要三四天,身上不但沒有臭味,衣服也不是寧家家奴的製服,粗布麻衣穿的幹幹淨淨。
    “曲護院在這裏過得挺滋潤啊!”
    “大小姐要是不做在這裏當著我的財路,我會更滋潤。”
    麵對曲令的嘲諷,寧雅嫻勾起嘴角。“曲護院想發財何必在這裏,雖說你跟這裏的牢頭混得不錯,有吃有喝,但終究還不是自由人,男人那裏少的了女人是不是?”
    曲令聳聳肩,他倒在草堆上,翹起腿仰望著房頂,上麵掛著一隻巨大的蜘蛛網,黑乎乎的觸角在網上爬來爬去,在另一頭的梁柱上,幾隻小蜘蛛掛著線垂吊在半空中,看起來比他悠閑謝意的多。
    寧雅嫻幹咳了聲,讓夏玉拿來食盒放入牢裏。“怎麽說你也是我們尚書府的護院,鬧到衙門來總不是件光彩的事,這些天, 我那可憐的妹妹啊,是茶飯不思,睡也睡不好,求著我爹想要放你出去,這膝蓋都不知道跪破了多少呐!”
    夏玉給杯子斟滿酒,準備走出牢房。
    “誰準你出來了?”
    夏玉驚愕的抬起頭,望著寧雅嫻。
    “要不是你這不長心眼的賤婢,我們的曲護院怎麽會在這裏?一切起因都在你,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在裏麵伺候著。”
    夏玉咬了下唇,回到牢裏,跪在曲令的身邊。
    “曲護院喝酒。”
    曲令眯起眼,嘴角都快裂到腦後,他一杯見底,胡亂加了幾筷子菜塞入嘴裏吞下後,說道:“酒我喝了,菜也吃了,你可以滾了。”
    寧雅嫻嘴角抽搐了下,將心中的怒氣忍了下來。
    “替曲護院斟酒。”
    夏玉是寧雅嫻說一句話,她動一動,斟酒的雙手不斷顫抖著,一杯酒沒有斟滿,灑倒是灑了不少。
    一根筷子擋住了夏玉的手腕,阻止了她。“美酒是用來喝的。”
    夏玉偷偷的望向寧雅嫻,輕聲的道歉著。
    “大小姐,這裏沒有旁人,這戲演了也沒人看!不妨說說你的目的吧。”
    寧雅嫻哈哈笑了兩聲,用袖子掩住了的口鼻。“曲護院是江湖人,果然爽快。隻要你承認與我那妹妹有染,我就讓你從這裏出去。”
    “有染?大小姐是指哪方麵有染?”
    寧雅嫻幹咳了聲。“曲護院是男人不明白嗎?”
    曲令無辜的搖搖頭。“小的還真不明白,請大小姐明示。”
    “好吧!既然曲護院要跟我裝傻,那也無妨,你隻需要承認你跟寧萱芷有染就行,其他說多了無意義。”
    “我要是拒絕呢?”
    “曲護院傷我可是事實。我是朝廷命官子女,你傷我可就是觸動天庭的事,那可不是小事,院子裏有很多人可以證明,而且那日秦公公也在,就算你背後有王爺撐腰,也難逃其就。”
    “誰?王爺,聖王衛煜?”
    曲令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似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
    “大小姐還不讓人笑了?”曲令一下子沉下臉來。“您請回吧,我與二小姐清清白白,絕沒有做過你所說的那些事。”
    “曲令,你最好再考慮考慮,就算你不承認,寧萱芷與你有染的事也是事實,沒人會相信一個庶出的賤人,但這話傳到太子跟前,那她就是水性楊的女子,想想太子可是未來的儲君,豈是能被這樣辱沒名聲,到那時,寧萱芷會有怎麽樣的下場呢,人頭落地還是賜三尺白綾,我想聖上會念在我爹勞苦功高的份上賜一杯毒酒了事,而你嘛,我就給你求個情,說我妹妹勾引了你 ,你能打,送去塞外充軍,戰死沙場也算是個英雄。”
    寧雅嫻越說越覺得是那麽一回事,想到寧萱芷的下場,她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
    夏玉悄悄的往邊上挪動了點,靠近牢門口,曲令的神色看起來像是要吃人,黑眸睜圓盯著寧雅嫻的時候,好比兩把利劍刺進她的身體似得駭人。
    等寧雅嫻笑夠後,她肅冷起臉,直視著曲令殺人的眼眸,沉下聲說道:“現在很想殺了我嗎?曲令,王爺能讓你在這裏少受點苦,但他救不了寧萱芷,這點你可要弄明白,要想她活著,你就得聽我的承認你們有染,我可以助你們遠走高飛。”
    啪!
    一雙筷子被折成兩端,寧雅嫻向後退了一步。“ 你要做什麽?”
    話音剛落,曲令已經從牢裏竄了出去,他扣住寧雅嫻的脖子撞在牢門上,手中折斷的筷子抵在她脖頸處。
    “大小姐好算計,不知閻王老子是不是跟我一樣喜歡你。”
    “啊,不要!”
    寧雅嫻閉上眼尖叫一聲,她隻感到自己頭重腳輕的摔在地上,頭頂傳來哐當一聲,牢門被曲令鎖住。
    “謝謝大小姐來看望小的,鑰匙我就放在這裏,大小姐有本事就來拿。”
    曲令把鑰匙掛在了鉤子上,轉動羅盤,把鉤子吊到半空後聽了下來,衝著驚恐的寧雅嫻揮揮手,從窗口處竄了出去。
    “來人啊,犯人跑了呃”
    寧雅嫻大叫起來,可是外麵沒有人應門,她忘了自己讓王大人把所有的官差都支出去,今晚沒有人回來守牢房。
    曲令出了牢獄直奔尚書府,他等不了,也顧不了那麽多,今晚他就要帶她離開這裏。
    無人的街道上,曲令拚命的疾馳,忽然前方的街道上出現一個人,他騎著一匹白馬,長袍裹著金絲,黑發在夜風中飄搖。
    曲令來到此人的跟前,二話不說,足見點地,人已躍起,朝著馬上的白衣劈出一掌。
    白衣男子雙腳一蹬,從馬上躍起,揮出長劍迎擊而上。
    身下白馬自顧自的跑開,兩人在半空中連續派出數掌,來到一邊的屋頂落腳,白衣男子斜指長劍,瞪視著麵前的曲令。
    “讓開!”
    “我不會讓你過去。”
    曲令眯起眼,他往前踏動兩步,白衣男子倒飛而起,淩空翻躍對著曲令刺出一劍。
    曲令被逼退回遠處,這就是他的實力?“王爺不想死在小的手裏就拿出你的真本事。”
    攔下曲令的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躲在暗處等待的衛煜,他輕哼一聲,這樣就想逼他使出全力,你還不夠格。
    心裏這麽想著,但人已經振開劍氣,翻起劍花刺向曲令的胸口。“好好的生路不走,偏要去闖鬼門關,像你這樣的男子不配待在寧萱芷的身邊。你隻會給她帶來危險。”
    劍擦著掌風,拳與拳的撞擊,響徹在空氣裏。
    兩人彼此交換著位置,從屋頂打到地麵,再從地麵飛上屋頂,南門來到北門,再轉向西門,已不下數百招,招招置人於死地死地,招招攻其要害,誰都不讓誰,誰也沒有真的想要殺了對方。
    衛煜吸起一口長氣,他怒喝一聲把曲令逼向角落,手無寸鐵的曲令對付手持聖劍的衛煜顯然是吃了虧,他操起邊上的竹竿往前頂去,長劍從竹竿中間穿過,抵在了曲令喉頭上。
    “你輸了!”
    曲令喘著起,他揚起下吧,注釋著衛煜。“那你殺了我啊!下手啊,怎麽還不動手?”
    這一刻,衛煜是真的想要殺了麵前這個可惡的男子。但是他撤下長劍,五指扣住曲令的脖子將他從地麵上提起啦。“不要激怒我!”
    曲令劇烈咳嗽起來,要不是在尚書府受了重傷,他豈會擺在這個小白臉手裏。
    “你今天不殺我,以後一定會後悔。”
    衛煜大喝一聲,五指猛地收緊,一口鮮血從曲令的嘴裏吐出。“你受了內傷?”
    曲令咯咯笑起來。“媽的,想不到姓秦的宦官還是個大內高手,下次被小爺碰上,一定將他大卸八塊。”
    秦公公,他記住了,沒有下一次。
    衛煜放下曲令,他一點點鬆開五指,但並未放開他。“滾回你的木府,從此不準再靠近尚書府,不準再靠近寧萱芷,聽明白了嗎?”
    曲令大笑起來,隨著他劇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口的血汙不斷從嘴裏吐出來。
    衛煜鬆開手,任由曲令滑到在地,看著他捂著胸口從地上掙紮的站起來,那一份執著與倔強讓他打內心深處佩服。 長劍再次抵在曲令的臉上,他真的很好奇在這張麵具下會是什麽樣子,如果不是因為寧萱芷,他大可以趁著他重傷之際,一劍結果了木府的掌權人,為聖上除掉最大的心頭之患,但他不感想象這個人死後,寧萱芷會變成什麽樣。
    “前麵就是木府,你走吧。”
    “衛煜,你會後悔的!早晚,你會死在我手裏,我發誓!”
    刺啦!
    長劍翻動,一張人皮麵具分成兩半掉落在地,麵具下露出一張妖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