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 圍牆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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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充滿謊言的國家。”閻爺拿著一本書讀道,“一個晴朗的秋日,德·萊納先生讓妻子挽著胳膊,在忠誠大道上散步,他說話的神情很嚴肅,德·萊納夫人聽著,眼睛卻不安地注視著她的三個孩子的動靜。德·萊納夫人看上去有三十歲,依然相當漂亮。”
“閉嘴!你讀個幾把。”飛機王說。
“孩子,別整天玩你那幾把了,多讀點名著吧。”閻爺說。
“你懂個球?”飛機王說。
“閻爺,你讀的什麽書?”範建明問。
“法國作家司湯達的名著《紅與黑》。”閻爺說。
“許局,你接著講,別理這神經病!”飛機王說。
“我隻要有時間,每周都會去一個小鎮釣魚,這是我除女人之外最大的愛好。那個女人跟我一起去的,白雲悠悠,炊煙嫋嫋,河塘裏有蜻蜓出雙入對,風吹過蘆葦,我手握魚竿看著浮子,專心致誌,物我兩忘,忘記世間塵俗。”許大年說。
“重點是女人,不是魚。”飛機王說。
“我說的是女人啊。”許大年說。
“啊?他說女人了?”飛機王轉頭問黑毛。
“說了,他說風吹過蘆葦,掀起了女人的裙子。”黑毛說。
“心浮氣躁的人做不了什麽事的,我從一個辦事處的小職員,為什麽能幹到建委的副主任?這就是我心靜的原因,我從不主動去追女人,為什麽很多女人會投懷送抱?就是我心靜,心態好,知道魚在哪?什麽時辰,放什麽誘餌,女人如魚,特點是滑,有刺,你主動下水去抓它,很難,這就需要策略。”許大年說。
“有道理。”鄧光富說。
“對不同的魚,要用不同的餌,貪嘴的魚總是會咬勾的,女人和魚,這學問深著呢!別看魚很弱小,搞不好就被魚算計了,有人釣魚能釣進河裏去,有人摔竿,能甩到高壓電線上去。還有人釣魚能釣來一個王朝,這就是薑太公了。”許大年說。
“放下魚竿行嗎?你們是不是在魚塘搞了?”飛機王說。
“我並不打算在戶外搞,私密性太差是其一,其二是和這個女人不熟悉,我也不是眼睛都盯著魚,時不時拿眼睛會瞥她幾眼,諸位,我給你們說,和女人上床之前先去釣魚,那才有情調呢!”許大年說。
“那我受不了,這釣魚得釣幾個小時吧?我這家夥就這麽硬著?都能犁地了,這是遭罪。”飛機王說。
“魚釣上來了,女人喜悅,然後幫你抓魚,撅著屁股幫你把魚放進水桶裏,當然,裝魚餌得自己裝,女人幹不好這個,男人就是視覺的動物,這會可以多欣賞欣賞女人的身體,過程很重要,玩女人嘛,就體現個玩上,對不對。”許大年說。
“許局長,你是玩女人的高手啊,佩服!”黑毛說。
“差不多了,直接上床吧!老子現在都有感覺了。”飛機王說。
“好,在小鎮開的賓館,女人有些害羞,記住,這就是良家婦女和妓女的區別,當然,還需要點耐心,我又不是毛頭小夥子,急不可耐那種,先摸摸手,腳什麽的,在看看女人的表情,那才是一個美呢!”許大年說。
“這個先跳過吧,許局長,先幹吧,完事你再講細節。”飛機王說。
“姿勢總要說說吧,我把她拉到窗前,外麵是街景,這賓館樓高,這是我喜歡的,所以選這個賓館,居高臨下,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遠處的良田和鐵道。”許大年說。
“別看了,再看鐵道遊擊隊就出來了。”飛機王說。
“在窗口我和女人就粘上了,就像是一對蜻蜓,快慢節奏都有我把握,我記得那天,鎮政府門口有幾百個農民在示威,鎮政府和賓館隔著兩條街,警察也有好幾百人,農民舉著牌子標語,上麵寫著,還我土地,還我稻田。我還笑著摸著女人的奶子說,你就是我的土地和稻田,女人聽完我說這話後高潮了,身子越來越軟,我不得不抱到床上去。”許大年說。
“一對狗男女,在幹著齷齪的事,”閻爺繼續讀著書,“他自幼年起,就常有興奮的時刻。他曾美滋滋地夢想過,有朝一日被介紹給巴黎的美婦人,他會用輝煌的壯舉邀得她們的垂青。”
閻爺讀完這段後,把書扔在了牆角。
“馮起承,你出來一下。”包隊長喊我。
我跟著包隊過了幾道鐵門。
“是不是放我出去?”我問。
“你家裏人來看你了?”包隊長說。
“是嗎?怎麽沒有提前告訴我?”我說。
“現在不是提前告訴你了嗎?”包隊長說。
“是是,說的是。”我說。
進了接見室,我看到了馮彩虹,周小娜,還有安紅。
“哥,你好像胖一點了。”馮彩虹說。
“是嗎?我沒覺得。”我說。
“是胖一點了,”安紅說。
“小娜,我看你瘦了。”我說。
“我沒有,還是那樣。”周小娜說。
“起承,錢已經給你上了大帳,你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找包隊長,包隊是自己人。”安紅說。
我回頭看了一眼包隊。包隊吧唧了一下嘴巴,看著天花板。
“起承,那個叫令狐的很不靠譜,人很不好說話,讓他給你帶煙,他都不願意,對這個人你以後當心點。”安紅說。
“這我知道。”我說。
“陳小莉給我說了你那個獄友母親住院的事後,我就去辦了,找了最好的醫院和醫生,手術也做了,很成功。”安紅說。
“給你添麻煩了,錢都算我的,小莉姐有沒有說,我什麽可以出去?”我問。
“沒說,她說她在想辦法,起承,我給你帶了手機,放在包隊那了,你可以去找他打電話。”安紅說。
“好的。”我說。
“起承,等你出來後,把婚離了,你帶著周小娜去我們影樓照個婚紗照。”安紅說。
“安紅姐,說這個幹什麽?”周小娜說。
“好,等我出去吧。”我說。
安紅她們走了,我跟著包隊去了他辦公室。
“馮起承!安總放了三條中華煙在我這,你是都拿去,還是先拿幾包?”包隊問。
“我拿兩包就行了,放你這吧。”我說。
“安總是我一個同學的親戚的朋友,她人不錯的。”包隊說。
“怎麽才能減刑?”
“起承,你減刑的事,不能急,我這邊肯定會全力支持的,減刑不能說減就減,你不是歌唱得好嗎?這就好辦了,現在正在搞向黨獻禮文藝匯演,你先參加選拔賽,如果選上就能去省裏巡演,這樣減刑的幅度就大了。”
“好,什麽時候開始?”我問。
“快了,唱歌練琴的事,我給你安排。”包隊說。
選撥賽那天下午,下著毛毛小雨。操場上聚集了上千個犯人。大家戴著帽子規規矩矩的坐在小板凳上。
我抱著吉他上了台,然後給大家鞠了一個躬。
音樂響起,我唱了一首《愛的代價》: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朵永不凋零的花,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走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曆苦痛掙紮~~。
我唱完走下台後,一陣整齊的掌聲。
有人喊道,“馮起承!來一首《織毛衣》。”隨後更多的人在喊著織毛衣!織毛衣!
“一個人隻能唱一首歌。”令狐軍拿著話筒聲嘶力竭的喊道。
“織毛衣!織毛衣!”犯人們依舊在高呼。
“不能唱流氓歌曲。”令狐軍說。
我看到監獄長在和管教幹部街頭接耳的說著什麽。
“讓他唱吧,”監獄長身邊的一個管教幹部站起來說。
台下一陣歡呼聲。
我上了台,又鞠了躬後開始唱《織毛衣》。台下的犯人拍著手打著節拍。
我唱道:“我深深地愛著你,你卻愛著一個傻逼。”
台下異口同聲的地大喊:“傻逼!”
我唱:“傻逼他不愛你,你比傻逼還要傻逼。”
台下喊道:“傻逼!”
我唱:“哦,哦,哦……,你還給傻逼織毛衣。”
台下跟著唱:“你還給傻逼織毛衣!傻逼!”
我一連唱了三首流氓歌,在熱烈的掌聲中,我下了台。
選撥賽結束,我順利入選,又去了省監獄係統巡演,當然唱的都是愛國歌曲。
包隊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起承,恭喜你,減刑的事上麵批了。”包隊說。
“減多少?”我問。
“本來我們報的是減刑半年,後來上麵批的是三個月。”包隊說。
“為什麽隻批三個月?不對吧?”我說。.
“上麵覺得你是個難得的人才,舍不得讓你走,你這麽快出去,對我們監獄是很大的損失,再說那些犯人也不答應啊,你走了,誰給他們唱流氓歌呢!”包隊笑著說。
“老大,有沒有搞錯?讓我先出去行不行?出去後,我保證每個星期來監獄唱歌。”我說。
“我在想想別的辦法,你這三個月的減刑已經不少了,再算上你在看守所蹲的天數,你在這裏也蹲不了多長時間了。”包隊說。
“你們監獄缺錢嗎?”我問。
“當然缺錢了,誰不缺錢?你這話問的,這個社會,人缺什麽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缺錢。”包隊說。
“缺錢那就好辦了。”我說。
“你打算讚助?”
”是的,我找人出點錢沒問題的,比如改善一下監獄環境什麽的,把圍牆再加高點什麽的,不是都需要錢嗎?”我說。
”兄弟,圍牆已經夠高的了,再高的話,鳥都飛不進來了。“包隊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