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泡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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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說這錢該怎麽花?”我問。
    “你打算花多少錢?”
    “我讓朋友拿個幾十萬應該沒問題。”我說。
    “幾十萬太少了。”包隊說。
    “那,那,那一百萬行嗎?”
    “馮起承,你要是真出一百萬,那你就成唐僧肉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不能直接給錢。”包隊說。
    “我們監獄不是有創收業務嗎?我讓朋友給你們攬點活怎麽樣?”我說。
    “這個主意好,這事要是能成,可以給你記功。”包隊說。
    “那我打一個電話給朋友。”我說。
    包隊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撥通了胡羽佳的電話,問她能不能給監獄弄點活來幹。
    “起承,我想弄些中國特色的手工毛衣,銷到法國,如果你們監獄願意做的話,就交給你們來做。”胡羽佳說。
    我急忙問包隊,“手工織毛衣做不做?”
    “織毛衣?這活適合給女子監獄去做。”包隊說。
    “那接還是不接?”我問。
    “接。”包隊掐滅了煙頭說。
    “好吧,那就接了。”我說。
    我把胡羽佳的電話號碼給了包隊,讓他和胡羽佳具體聯係。
    範建明被特許回一趟家去看母親,這是陳小莉安排的。範建明回來後連連向我致謝,並表示好好幹,早點減刑回家。
    許局長每月給監舍裏的弟兄發煙,每人一包中華煙,家裏有事可以直接打他的手機。閻爺依舊對他不屑一顧,蹲在牆角,讀書也撕書。
    每個星期六晚上,也就是令狐軍不當班的時候,我們監舍加餐,黑毛把鐵燈罩鋸了,把燈泡拿下來,用電線接了電爐子,我們圍著羊肉火鍋聽許局長講女人的故事,而包隊在外麵給我們望風。
    我對許局長講的女人如魚的事,印象深刻,他還說男人和比年齡大的女人性愛,是會傷身體的,這個事,我好像聽小兵講過。男人和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做愛,會精神煥發,而反之則損陽壽。許局長時常會講一些房中術,他說調到建委當副主任後,他專門在辦公室研究中國古代的房中術,後來迷上了采陰補陽,男女雙修。
    “好一個優秀黨員啊!”閻爺不時會插點挖苦諷刺的話。
    許局並不理會他,在他的眼裏,閻爺就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
    “許局,這次你該給我們講講采陰補陽了。”飛機王說。
    許大年吃了一口白菜,說,“昔日彭祖,度八百春秋,麵色紅潤,童顏鶴發,步履輕健。何也?是故,禦女者,善通采補,閉精采氣,氣宇通常,身體所以康健也。”
    “怎麽個采法,能不能說的具體點?”黑毛問。
    “我看過一個片子,好像是把女人下體那個液體回收到自己身體裏。”飛機王說。
    “這個是有的,男女性高潮同時,將女方下體分泌物吸回身中,這個難度很大,十次能有一次成功就不錯了,有一本書叫《白鹿原》,書中講到一個財主老頭,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老婆,老頭起色好,身體還很硬棒,全靠吃女人的泡棗。”許大年說。
    “吃女人什麽泡棗?”鄧光富問。
    “誨淫誨盜啊!無恥!”閻爺說。
    “滾尼瑪個比,我們這是在討論非常嚴肅的學術問題。”飛機王說。
    “這個財主土豪每天晚上給年輕女人下體塞進去三個幹棗兒,浸泡一夜,第二早上女人把棗扣出來,拿給老財主,老財主空腹吃下采陰而補陽,很多人都說這是瞎編的,其實,中國古代的房中術專門講過這個,還有塞黃瓜,塞蜂蜜的也有。”許大年說。
    “蜂蜜不錯,我的最愛。”黑毛說。
    “太他娘的可惜了,還有不幹女人專吃棗的。”飛機王說。
    “男女雙休呢?”黑毛問。
    “同修主要是精神上的,天人合一,男女合一,古人曾經說,天地交媾,男女交媾本無垢,垢者人心也,這句話送給閻爺,垢者人心也!男女性愛之事,本身是聖潔的,不潔的是人心。”許大年說。
    “不潔的是人心?可笑,淫人妻女者,還恬不知恥的談聖潔?”閻爺說。
    “許局,你接著講,不用理睬這弱智老兒,說怎麽同修的?”飛機王說。
    “同修有四法,一是心交之法,雙方目光交接,存想對方天目。二是息交之法,聽對方之息,出彼入我,出我入彼。第三是氣交之法,想己身臍輪氣浪如波,由中央擴散達於彼方,同時口誦真言,振動對方臍輪,對方待我誦畢,重複相同步驟。最後是神交之法,意想我為彼,我之神與彼之神合一。這就是我說的天人合一,男女合一。”許大年說。
    “深奧啊!”飛機王說。
    “長知識了。”鄧光富說。
    “這玩意我用不上,許局,我要和蒼井空來個雙修。”飛機王說。
    “你真是不可救藥了,在我床下,你去拿吧。”許大年說。
    飛機王從床下拿出一台移動dvd,然後爬上了床。
    許大年講了一晚上的雙修課對精神的提升不大,除了閻爺寫他的詩外,其他人輪流抱著dvd擦槍才能入眠。第二天早上,衛生紙滿地都是。
    “我們這粗手怎麽會織毛衣?傻逼才織毛衣呢!這活我完幹不了。”有人在車間裏說道。
    “完成不了,那你他媽就給我去禁閉室!”包隊吼道。
    車間裏安靜了。
    發牢騷的犯人並不多,胡羽佳專門找了七八個婦女來監獄教男犯人織毛衣,對犯人說,這是不小的福利了。過去有句話,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這些婦女的到來,在很多囚犯的眼裏,已經賽嫦娥娘娘了。
    每個犯人另外要給自己的親人編織一件毛衣,這是我的提議,很快上麵就采納了,監獄長在幹部大會上狠狠表揚了包隊,磨練犯人的心性,感恩社會從感恩家人做起,沒有比織毛衣更教育人的了。
    織毛衣的活,幹的很漂亮,精神和物質雙豐收。毛衣很快暢銷國外,訂單一直在追加中。包隊給我報的省勞積分子也很快批了,包隊說給我再減刑半年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下午在農場幹活,就看到有一個男的突然朝河裏跑,河不是很寬,他很快就過去了,跑過河,他回頭看了一眼我們,我才看清楚這個要逃走的男人我認識,他姓丁,我喊他丁大爺,我出院後重進監獄和他關在一個屋裏,他那時候得了肝炎,為這個事,我還大罵令狐軍陰險。
    管教幹部大聲喊他回來,他跑得更快了,前麵是三米多高的鐵絲網,他麻利的爬了上去。槍響了,五六式衝鋒槍點射,不少於兩隻槍,子彈估計有三四十發,老丁的身體如漏氣的氣球,高高的掛在了鐵絲網上,整整掛了一個下午。
    “起承,你來一下。”令狐軍臉色陰鬱。
    我進他的辦公室。
    “什麽事!”我忽然心裏有些發慌。
    “想告訴你兩件事,一個是好事,一個是壞事,你先聽哪個?”令狐軍說。
    “先,先聽壞事吧。”我說。
    “壞事就是包隊被抓了,有人檢舉揭發了他。”令狐軍說。
    “被抓了?不會吧,昨天他還在車間呢!為什麽抓他,被誰檢舉揭發的?”我問。
    “受賄,並且金額巨大,是誰檢舉的不知道?”令狐軍說。
    “和我沒關係吧?那,那好事呢?”我問。
    “恭喜你,你減刑半年上麵批了。”令狐軍說。.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握著拳頭興奮地說。
    “別太得意了,人總有倒黴的時候。”令狐軍說。
    “那是,那是,一定的。”
    “還有一個好消息,不過,是關於我的,可以給你說一說。”令狐軍說。
    “說,什麽好消息?是不是你要被提拔當中隊長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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