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一步錯,步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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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緊張地站了起來:“他呢?”
    為什麽隻有警察?
    “抱歉,犯罪嫌疑人不肯見你。”警察無奈地說道。
    不肯見她……
    為什麽?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無法麵對她?
    她隻是想要知道原因,為什麽連這麽小的願望,他都不肯告訴自己!
    “想見他嗎?”裴錦塵伸手摟住她冰冷的身體,“如果你想,不是沒有辦法。”
    “不。”他不願見她,即使用盡手段逼他現身,他也不會告訴她原因的。
    沒有必要了,她已經不再想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做,害死了媽媽是鐵一般的事實,不管他有什麽苦衷,有什麽樣的理由,她都不會原諒他。
    “我們走吧。”她閉上眼,胸口悶悶的。
    裴錦塵小心地擁著她,離開了看守所。
    監區的大樓裏,陸言書沉默地站在被鐵網封住的窗口旁,下邊的操場上,是他們倆相擁著遠去的身影。
    “葉嫵,對不起。”他沒臉再見她,哪怕他想念她想得快要瘋掉,可就算見麵,又能怎麽樣呢?
    他隻會再次傷害她。
    雙眼苦澀的閉上,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下著磅礴大雨的日子。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他慌,他怒,他發了瘋的怨恨,怨恨命運對他的不公平。
    他去找了她,可他看見的,卻是她從他的車上下來,他看到他們倆恩愛的親吻。
    從那一刻起,他就徹底瘋了。
    如果當時,沒有看到那一幕該有多好。
    他不止一次這樣想過。
    如果那天他不曾去找過她,也許他就不會瘋狂地嫉妒,不會想去報複。
    報複這個本該是他哥哥,卻一次次奪走他一切的男人。
    一步錯,步步錯。
    離開看守所的路上,葉嫵忽然從車窗外看到了一輛出租車。
    車子拋錨,停在路邊,她看到還穿著病服的陸媽,痛苦地坐在車裏,她在哭。
    “別看了。”裴錦塵升起窗戶。
    他知道她心裏肯定不好受,兩家人幾十年的交情,一朝之間化為烏有,她心裏該有多痛苦?
    “他做這種事前,就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不明白,她想不明白,他到底有多自私,才能幹出這喪心病狂的事啊!
    他害得她們家支離破碎,也害得他的父母痛苦不已。
    為什麽?
    “這種事隻有他自己清楚。”他沒有同情情敵的習慣,語調有些冷漠。
    不論陸言書出於什麽目的,是衝動也好,是一時的氣憤也好,做了就是做了,造成的後果,他應該去獨自承受。
    葉嫵陷入沉默,她疲憊的靠在椅背中,閉上了眼,不再去看車外的畫麵,即使有那麽一瞬,對陸伯母,她有一絲的不忍與憐憫,但她沒有權利,更沒有立場去安慰她。
    裴錦塵將車裏的暖氣開足,車速始終保持在不緊不慢的時速上。
    回到市裏,裴錦塵剛想帶她去吃飯,卻發現她竟睡著了。
    這段日子,她太累,發生了那麽多事,是她一個人獨自撐到現在。
    引擎被他熄滅,脫掉外套蓋在她身上,峻拔的身影緩緩朝她壓下,吻上她即使在夢裏,依然緊鎖的眉頭。
    “睡吧。”從今往後,他會為她撐起一片天,不會再讓她一個人痛苦、悲傷。
    葉嫵醒來的時候,車裏隻有她一人,窗戶外車水馬龍的街景,讓她愣了愣,伸手將身上的外套扔掉。
    她怎麽睡著了?
    揉了揉暈暈沉沉的太陽穴,搖下車窗朝外邊看了看。
    他呢?
    “醒了?”交代完公司的事情,裴錦塵剛轉身,就見她蘇醒,隨手把電話放進口袋,打開車門,“下車,我們去吃飯。”
    “我睡了多久?你怎麽不叫醒我?”葉嫵一邊下車,一邊嘀咕。
    在她睡著的時候,他一直守在她身邊沒有離開嗎?
    心裏暖暖的。
    “叫醒你做什麽?”裴錦塵霸道的牽住她的小手,“說起來,你的睡相還是那麽難看。”
    “我沒讓你看啊。”葉嫵嘟嚷一句。
    “你還會頂嘴?”看樣子,她的精神倒是恢複了不少,還是這副樣子更可愛一些。
    “你要帶我去哪兒吃?我們直接回醫院吧,爸他……”她實在放心不下讓爸爸一個人留在醫院裏。
    男人一記涼颼颼的眼刀朝她刺來:“放心,伯父有人看著,醫院裏那麽多人,不差你一個,吃頓飯能浪費多少時間?”
    他的態度十分強硬,直接拖著她來到街邊一家養生餐廳。
    “裴總,您的包廂在三樓。”剛進門,就有侍應熱情地迎了上來,恭敬地帶著他們上樓。
    “你早就定好餐廳了?”葉嫵暗暗吃驚。
    裴錦塵果斷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瓜。
    也對,以他土豪的作風,這種事再正常不過。葉嫵無奈的笑笑。
    侍應推著餐車將一盤盤養生的營養食品送上餐桌,葉嫵隻勉強吃了一點,沒什麽胃口。
    “多吃點。”裴錦塵抬了抬下巴,“你太瘦,抱起來沒手感。”
    明明是關心的話,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多了幾分嫌棄。
    “我吃不下。”葉嫵沒和他計較。
    “再吃點,恩?”他拿起勺子,親手給她盛了一碗湯,“張嘴。”
    親昵的舉動,引得葉嫵麵紅耳赤,房間裏還有服務生呢,她怎麽可能在外人麵前秀恩愛?
    “我自己來。”她慌忙將碗接了過去,咕嚕嚕灌進肚子。
    她沒有看到,他嘴角那彎如狐狸辦狡詐的笑容。
    他就知道這方法對她有效。
    “擦嘴。”隨手拿起一塊餐巾,看似粗魯地為她擦了擦唇邊的水漬。
    葉嫵愣了一秒,抬眸看著他。
    什麽時候,她已經開始習慣他的溫柔了?
    什麽時候,他對她多了幾分細心與體貼?
    “在想什麽?”裴錦塵忽然湊近,精湛的容顏在她的瞳孔中放大。
    鼻息近在咫尺,噴灑在她的臉上,像是跳動的火苗,惹得她不禁有些麵頰發燒。
    “我什麽也沒想。”她趕緊伸手,想把他的腦袋推開。
    手腕卻被他一把握住:“等伯父病好了,搬回嫵園。”
    那個地方,缺一個女主人。
    “我爸他不會答應的。”更何況,爸的身體需要人照顧,她怎麽可能離開爸爸身邊。
    “如果他答應呢?”裴錦塵意味不明地問道。
    “到時候再說,現在考慮這種事,你不覺得太早了嗎?”案子還沒有了結,爸也還沒蘇醒,她哪有心思想別的?
    裴錦塵沒有再逼問她,她同意與否重要嗎?這輩子,她逃不掉的。
    吃過晚餐後,葉嫵催促他快點開車回醫院。
    路上,裴錦塵接到了公司保安部的電話,臉色微微一沉。
    “去辦你的事吧,我自己回醫院就好。”葉嫵善解人意地說著,他這幾天一直陪伴著自己,她不能任性地讓他拋下所有工作。
    “先送你過去。”裴錦塵搖了搖頭,天大的事也沒有她重要。
    轎車在醫院外停下,送她進入住院部,他才轉身離開。
    金帝公司內,大多員工已經下班,隻有保安部的人在大廈裏巡邏。
    位於十樓的會客室中,joy與保安部部長坐在沙發上,而另一邊,則坐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
    她略顯樸素的穿著,與這間奢華的會客室格格不入。
    “裴總他什麽時候來啊。”女人忐忑地問道。
    “稍等,老板應該快到了。”joy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禮貌回答。
    “哦。”女人局促地搓著雙手。
    當裴錦塵來到會客室,她激動地站了起來:“裴總!”
    “嗯。”他漠然頷首,峻拔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找我?”
    “是。”女人誠惶誠恐地點頭,不敢拿正眼去看眼前的男人。
    站在她麵前,她會不由自主地雙腿打顫。
    “嫌錢太少?”裴錦塵揚眉問道,冷漠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怎麽,她想加價?
    “不是的。”女人慌忙搖頭,“您給我的錢,已經夠多了,我隻是想……想找您幫忙……您也知道我婆婆她中了風,我想給她找一家好的醫院治療。”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我聽人說m國的複旦醫院專門治療老人病,我想帶婆婆去那裏。”
    可是,她找不到路子,即使手裏有錢,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和醫院聯係。
    她在網上查過,這家醫院對患者的要求很高,不是有錢就一定能被他們接收,所以她才想來拜托裴總幫忙。
    她已經沒有丈夫了,隻有孩子和婆婆,她不能讓兩者任何一個有事。
    “joy,這件事交給你處理,”裴錦塵微微頷首,答應了她的請求,“至於治療的費用,我替你出。”
    她手裏的兩份東西,幫了他一個大忙,他不介意在金錢上多贈與她一些。
    “不過,案子即將開庭,作為最重要的證人,你近期最好不要離開,明白嗎?”他冷聲警告,在陸言書的判決沒有完成前,他不想有任何的意外狀況發生。
    “是,我明白,謝謝裴總,謝謝你。”女人激動地紅了眼眶。
    老公,你看見了嗎?我們真的遇到好心人了。
    “恩。”裴錦塵漠然點頭。
    保安部的部長親自送女人出去,喜極而泣的哭聲逐漸遠去,joy推了推眼鏡,問道:“老板,你對她太大方,或許將來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過分要求。”
    永遠不能低估人性的貪婪,這個女人難保將來不會因為幫助過老板,而屢屢請求老板幫忙,把他當作冤大頭。
    “嗬,我像傻子嗎?”裴錦塵嗤笑道,“等到案子結束,她對我沒有任何作用,如果她乖乖的,拿了錢去美國,倒也罷了,如果她得寸進尺……”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那危險的語調,卻讓joy有些心頭發毛。
    是他想太多,以老板的手段和脾氣,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做冤大頭?
    能被老板縱容的,全世界隻有一個。
    “老板,葉小姐她的情況怎麽樣?茱蒂這兩天一直聯係不上她,您又沒在公司,她找上我,想打聽葉小姐的近況。”joy順勢問道。
    “她很好,明天讓茱蒂到醫院去一趟。”有朋友陪著她,她的心情應該會好很多。
    “是。”joy笑了笑。
    “你最近和茱蒂走得很近?”以前他可沒發現joy還會幫一個小助理傳話。
    “額!”有這種事嗎?joy有些尷尬。
    “男未婚,女未嫁,加油吧。”裴錦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長,似乎在暗示什麽。
    “老板,我和茱蒂不是那種關係,我隻是看她最近心情不太好……”joy趕緊解釋,但他越說越心虛,尤其是當對上老板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通透眼神時,這股心虛愈發強烈起來。
    好吧,他承認,他對茱蒂的確有點好感。
    “她很不錯,配你足夠了,公司雖然規定不能談辦公室戀愛,但你和茱蒂是例外。”一個是跟隨他多年的助手,一個是她的好友,他不介意大方一回。
    “我會努力的。”joy用力點頭,說起來他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或許能在年前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一個女朋友?
    裴錦塵笑而不語。
    深夜,他驅車趕往醫院,葉嫵還呆在重症病房裏陪著葉爸。
    “你該休息了。”他看了看手表,眉頭頓時皺緊。
    “看著爸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麽睡得著?”葉嫵苦笑一聲,她這個女兒真的好沒用,家裏發生了這麽多事,可她卻什麽也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爸病情複發,看著他被病痛折磨。
    “那你在這裏守夜又能起到什麽作用?”裴錦塵沉聲反問,“你守著伯父,他就能早點醒來?”
    葉嫵臉色僵了僵,他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她已經夠難受了,為什麽他還要……
    可轉瞬,她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
    好言好語的安慰,她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話雖然殘忍,可也是事實。
    “回房間睡覺。”裴錦塵果斷伸手,拽著她往門外拖。
    溫和的手段對她沒效,這女人有時候就得暴力鎮壓。
    當然,離開時他沒有忘記讓醫院的看護接手葉嫵的工作,照看葉爸。
    把人拖回病房,他指了指病床:“去休息。”
    葉嫵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他還能再霸道一點嗎?
    “我去洗漱。”她揉了揉眉心,轉身進入洗手間,本以為出來時,他就該離開了,哪兒想到,當她洗完臉出來,卻發現他脫掉外套,隻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薄襯衫,大咧咧躺在自己的病床上。
    她的小臉爬滿了詫異:“你怎麽還在?”
    裴錦塵慵懶地靠著床頭的枕頭:“上來。”
    “我不睡了。”她不想理會他的捉弄,將毛巾扔到沙發上,扭頭想走。
    這段時間,他雖然一直在醫院裏陪著她,但他們從不曾同床共枕,大多時候,她困到撐不住,他會悄悄把她抱回房間,然後頂替她照陸爸爸。
    今天的事,是第一次發生,她心裏難免有些別扭,有些惱怒。
    “回來。”裴錦塵直起身體,語調明顯加重了不少,隱隱透著些許風雨欲襲來的冷怒。
    葉嫵心尖一顫,猶豫地站在原地沒動。
    “誒。”低不可聞的歎息漫出唇齒,他翻身下床,摟住她的細腰,“我不會動你。”
    近乎妥協的無奈口氣,讓葉嫵心酸得險些哭出來。
    他從來就不是溫柔的性格,他霸道,他強勢,可他對她卻小心翼翼成這樣。
    她誤解他的時候,他沒有生氣過,就算心裏再失望,仍舊在暗中調查真相。
    她有什麽好?值得他……
    “睡吧。”裴錦塵抬手抹去她眼角滲出的淚花,擁著她躺在床上,單人病床葉嫵一個人睡恰巧合適,如今又多了一個人,難免有些擁擠,他讓出大部分的位置給她,強勁有力的胳膊緊緊摟著她的腰,手掌輕拍著她的背脊,像是要哄小孩子似的。
    葉嫵滿心感動,她扭過頭,蹭了蹭脖子,吧唧一下親了親他的嘴唇。
    做完這個動作後,迅速轉頭,背對他,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紅彤彤的臉頰。
    裴錦塵愣了愣,唇瓣上仿佛還殘留著她的體溫。
    一抹寵溺的笑意在眼底浮現:“你啊。”
    僅僅是一個吻,便能讓他的心潮產生波瀾。
    想到她的身體,他終是克製了要她的衝動。
    這一晚,葉嫵沒有再做過噩夢,在他的氣息包圍中,一夢至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茱蒂急匆匆趕來醫院,在護士台詢問過葉嫵居住的病房後,剛跑來,立馬將門推開:“葉嫵,我來看你……”
    話戛然而止,她臉上熱切的笑徹底龜裂。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尷尬的笑了笑後,她趕忙退出房間。
    唔,老板剛才的表情好可怕。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什麽也沒看到。
    老板抱著葉嫵什麽的,一定是她的錯覺。
    “下去啊。”葉嫵臉頰爆紅,瞪了眼毫無自覺的某人,眉宇間盡是惱怒。
    “怕什麽?”他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她。
    “你這人怎麽這樣?”茱蒂還不知道會怎麽誤會他們呢。
    “我哪樣?”裴錦塵似笑非笑地反問,邪氣的嗓音好似帶著一股勾人的魔力。
    葉嫵不禁有些心跳加速:“茱蒂還在外麵……”
    “讓她等著。”裴錦塵眸光微微一暗,他俯下身,以吻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