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如果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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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一個勁兒的撮合我和如意,這我不介意。不過這次,你聯合柯心禮給我找這麽大一個麻煩,是因為翅膀硬了吧,覺得沒有我,你可以有更好的發展?”
他慢條斯理道。
“這次的事情,大概是你在中間穿針引線吧,不然柯心禮不會想到那麽多。”
這不僅僅是任如故的猜測,因為太過巧合,他已經認定了。
“你的公司出事了,現在沒有了流通資金所以,要找個有錢的冤大頭幫幫你,柯心禮就是最好的人選,是不是?”
他隻是因為懷疑,就順勢讓人幫他調查了竇允鶴,到最後,卻得到了這樣讓人心寒的結果。
任如故覺得自己簡直是腦子進了水,竟然因為這樣的人…
“竇允鶴,你有事我第一時間找我,反而和別人一起害我。”
“任如故,你別血口噴人。”
到了現在,竇允鶴還在掙紮著。任如故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隻不過是柯心禮來找的他,條件是一筆足夠他翻盤的資金。
“我不想多說了,”任如故把冰水一飲而盡,將空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他說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這麽多年的兄弟之情,還是拚不過利益的誘惑。
任如故走出咖啡廳,看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
“一個月了。”他勾唇苦笑,“真能躲啊…”
為什麽連補償的機會都不給他,起碼,讓他再看她一眼。
也許一開始的著迷,好感,在這些時間裏反反複複的回憶裏變成了深濃的情感。
任如故不敢開口說自己愛林唯夕,畢竟他們相處的時候,他的所作所為,不足以讓他說出口。
可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跟她一起的日子,總是不會寂寞的。她總能驚豔他的雙眼,也總讓他心癢難耐,和她在一起不累且有趣。
每次他報複回來時,她臉上的表情,都讓人有放聲大笑的衝動。
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他又怎會回歸從前。
林唯夕的出走,其實是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
她回了國,過了一段國內日新月異的舒適日子。美國的大城市其實已經是金玉其外,內裏虧空,哪比得上中國一步一步踏實的大步前行。
淘寶的次日抵達,電子貨幣的快捷高效,大到交通工具小到衣食住行,都是最為貼心方便的。
“方便”二字,後麵全靠著堅實的經濟基礎和發達的科技技術支撐。
中國農曆新年,雙十一,雙十二,這些隻有中國人在回國的節日,美國的各大商家競相打折促銷,一波又一波的推出新品,無非就是因為中國市場利潤極大。
林唯夕一邊刷著淘寶,嘴裏叼著個巨大版的大白兔奶糖:“還是大中國好,留在爸媽身邊。”
…還有他。
林唯夕知道,自己這次回國,林唯凡幫自己隱藏了行蹤。
現在她都已經完全的體諒了任如故的所作所為。
哥哥對於妹妹的感情,大概是世上最複雜的,因為超乎了男女之情,卻又是最純粹的,沒有任何其他的元素夾雜其中。
是時候回去了,她請了一個月的假,身為醫生,總不能一直任性下去。
還有人需要她。
“總裁,我找到她了。”
接到電話的下一秒,還在處理文件的任如故就把筆一丟,抓了車鑰匙飛奔而出。
魏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文件糊了一臉。
林唯夕現在住的地方,是她剛剛買下的,一幢獨立的小洋房,裝修的簡樸而溫馨。
第一眼看見,林唯夕就愛上了。
隻是房子前雜草叢生,顯然是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她看不過去,就去買了全套工具,順便還帶了一些種子回來。
她隨便的買了點吃的,摩拳擦掌的就開幹了。
行蹤被查到是早晚的事,隻不過林唯夕沒想到任如故會來的這樣快。她才安生了半天,這個不速之客就上門了。
那是一天的下午,天氣暖和的剛剛好。她換了一身簡單的牛仔套裝,頭發紮成了清爽的馬尾,素麵朝天。
她接了水,正悠哉悠哉的澆灌那些種下去的種子。
如果有人看見了,一定認不出來,她從那個精致的外殼裏跳脫出來,判若兩人。
雖然容顏不改,卻顯得青春活力了許多。
陽光落在她細若新荔的肌膚上,淺淺的泛著朦朧的餘輝。
任如故坐在車裏,無法挪開視線。
“這樣就差不多了。”
林唯夕從草坪上站起了身子,隨手擦了擦額間的薄汗。
雖然累了一些,不過看著這些成品,她還是相當自豪的。
她收拾了工具,就準備回房子裏。
“你去哪兒了…這些天?”
突兀的男音傳入她耳中,一如既往的熟悉,隻是平添了一絲複雜。
任如故站在她身後,身上還穿著來不及換的西裝。
林唯夕愣了愣,隨即緩緩的回過身。
因為剛才的運動,她的雙頰泛著淡淡的紅。不過一雙眸子卻明媚,澄澈,仿佛被那清水也一起滌蕩的幹幹淨淨。
她眉眼彎彎,嘴角輕勾:“是你啊。”
林唯夕笑得很溫柔,那美人痣隨著她的笑容,也略略上揚著。
任如故說不出她有什麽不對,可又覺得她哪裏都不對。
她的神態,似乎沒有發生過上回的事情一樣。這本應該使他慶幸,他卻覺得心口被人狠狠的揪了起來。
原因無他,林唯夕的眼裏已經沒有了那種濃烈的情感。
哀莫大於心死,不是嗎?
最讓人害怕的不是她的恨,而是她的不在乎。
“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問道。
任如故的喉結動了動,想說的話就卡在裏頭,堵的嚴嚴實實。他的樣子看上去還不錯,瘦了一些,也穩重了一些。不過並不是所謂的狼狽憔悴,也沒有精神不濟。
“你…不打算回去了嗎?”
任如故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問道。
林唯夕搖了搖頭,視線透過他,看向了自己院子外的圍欄。
“不去了,你就當裏麵那個‘林唯夕’消失了吧,這樣更好。”
似乎圍欄有點破了,她應該找人來修一修。
任如故的手下意識的攥緊:“對不起。”
他微微垂下頭,林唯夕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瞥到他的臉部輪廓。
“如果我求你——”
任如故壓低了嗓音,卻被林唯夕打斷了。
“沒必要,我這樣挺好的。”她舉了舉手裏的水管,笑容不變,“我也沒有生氣。”
任如故突然覺得自己說什麽都是多餘的,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而她,隻是在客套的親切而已。
口中發苦的感覺,蔓延上他的鼻尖,一直傳遞到了胸臆。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他聽見自己的垂死掙紮。
林唯夕沒有說話,而是當著他的麵回過了身,朝著門口走去。“回去吧。”她微微側著臉道。
言罷,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任如故靜靜的站在原地,保持著那個動作。過了很長時間,長到他覺得自己抽搐的麵部終於緩和了下來,他才長長的抒出一口氣。
“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受。”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