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別再折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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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如故一覺醒來,已經沒有了林唯夕的身影。
    他無奈的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真傻,她怎麽可能會來呢?”
    他回頭,看著自己身邊掛著的點滴瓶,又怔怔靠回了床頭。
    正前方是電視,現在暗著,能看見他朦朧消瘦的輪廓。他伸出空餘的左手,撫上自己的麵頰。
    胡子長出來了,頭發也很蓬亂。他的臉色一定是蠟黃的,嘴唇也許沒有了血色。
    也好,這副鬼樣子讓林唯夕看見,他會更難過。
    他就這樣望著自己出了神,直到門把被人擰開,”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像是兩塊砂石在互相摩擦,聽在蘇清揚耳裏,有些莫名的傷感。
    蘇清揚的手頓了頓:“混蛋。”
    言罷,她又繼續自己的動作。
    任如故闔上了雙眸,長長的抒出了一口氣: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他的睫毛微微的顫抖,就像是折了翼蝶。
    蘇清揚氣的把水果扔在了桌子上:“任如故,你有病吧?!你以為這麽糟踐自己,人家就會看你可憐回來嗎?!”
    他真是受不了這人,既然喜歡,那就直說,為什麽要做這種傷人心的事。現在好了,人給他氣走了,他又開始矯情了。
    任如故側過臉,淺笑道:“是啊,如果她願意可憐我。”
    他現在很累,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靈。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愛她,她走了,他就失去了全世界。
    “你這個瘋子!”
    蘇清揚把帶來的東西隨手一丟,就轉身摔門而出。
    他的腳步聲很快遠去,而任如故則躺回了床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隨意按了幾個鍵。
    電話通了以後,他對那頭的人道:“來接我出院。”
    林唯夕回到任家老宅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少,少夫人?”
    於嬸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很清楚的能聽出她的不可置信。林唯夕微微一笑,一瞬間,就仿佛變成了那個高貴如昔的林唯夕——即便她還穿著t恤和牛仔褲。
    “我來幫阿故收拾下臥室,你也來幫我吧。”
    說到底,她還是狠不下心。
    於嬸聞言,忙不迭的放下了手裏的活計,陪著她上樓。
    “少夫人,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
    於嬸跟在林唯夕後麵,有些激動的問道。
    林唯夕愣了愣,隨即勉強笑道:
    “回國旅遊了,散散心。”
    “老爺和夫人都急壞了,把少爺打了好幾頓,皮帶都抽斷了好幾根,如意也在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少夫人,對不起,是我們對不起您。”於嬸接著說道。
    “沒關係,你們不用自責。”林唯夕笑笑,“我不是回來了嗎。”
    於嬸愧疚的應了一聲,接口說道:“那這次回來還要走嗎?”
    她或許隻是隨口一問,卻把林唯夕給問住了。
    林唯夕打開任如故的房門,看著裏麵那些屬於他的痕跡:
    “…不走了。”
    林唯夕歎了一聲。
    算了,他也受到懲罰了,不是嗎?
    不過讓林唯夕沒想到的是,這時的任如故已經讓魏詳把自己接了出來,朝著她的住的地方駛去。
    林唯夕的屋子裏自然是沒有人的,任如故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回那個階梯。
    她已經走了嗎?
    他默默的想道。
    因為身子吃不消,他緩緩朝後,靠在了那層階梯上。
    依舊和漫天的星辰,可是月亮卻被雲層遮擋住了。地麵有股土腥味,他聞不習慣,可是實在是不想動。
    太累了…
    即便這樣,還是追不回林唯夕,他果然太失敗了。高傲如他,拋棄了自己所有的尊嚴,她卻棄之如敝履。
    可笑的是,他卻依舊覺得自己做的不夠。
    任如故忽然就笑了。
    是很突兀的笑,從喉間洋溢出來,怎麽也止不住。他越笑越大聲,笑的腹部疼痛不已,絞在一起般的疼。
    “對不起…”他笑道。
    眼眶不覺有些濕潤,溫熱的液體滑落下來,這感覺太過陌生。“該死的,我tm說對不起你聽見了沒有!!”
    他用盡力氣,對著空氣嘶吼道。
    “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他像隻受傷的小獸,把自己蜷縮在一起。
    有種感受,就像是慢性的毒藥,一開始你隻是覺得喜歡,舍不得離開。到了後來,你漸漸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然後你開始疼,開始思念,像個瘋狂的病人,無時無刻的想著往昔的一點一滴。
    任如故的過程無疑就是如此,他對林唯夕的愛來的太過突然,所以他認為,那不過就是正常的喜歡罷了。
    他本以為時間會讓他們的感情變平淡,卻發現錯的人是他。
    時間就是愛情最好的催化劑,在心中慢慢的發酵,那個人,越發的重要。
    “就算你不用吼的,我也聽得見。”林唯夕從遠處走過來,無奈的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人。
    任如故的消息,是魏詳通知她的。也許就連魏詳也看不下去,才會出此下策。
    她其實已經沒再生氣了,隻是沒想到任如故的執念竟然已經這樣深刻。
    她覺得,就是她再鐵石心腸,也再恨不起來了。
    她走到任如故麵前時,他一直都怔怔的。
    林唯夕將他攙扶起來,替他擦去那些淚漬:“大男人哭成這樣,沒出息。”
    “你現在實在是太醜了,下次變帥的時候,再跟我告白吧。”
    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和這緊張古怪的氛圍。卻不想還不等她放下手,任如故就一把抱住了她。
    就像是找到了失而複得的珍惜之物,緊箍的力道幾乎要鉗斷她的腰肢。她隻得摟住他,輕輕拍撫著他的背。
    林唯夕不知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任如故的身子顫抖著,不發一言,隻能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
    然後,他就整個人癱倒了下去。
    “阿故,任如故?!”
    …
    陽光有些刺眼,落在他安詳的側臉上,將那細小的絨毛也映照的根根分明。
    任如故的呼吸綿長,顯然正在熟睡之中。
    林唯夕的目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又滑過他的唇。
    嘖,這可是她最喜歡的部位呢。
    現在已經被任如故自己給糟蹋的不成樣子,原本胭脂般的唇色這會兒變得泛了白,嘴唇幹裂,有些地方還滲出了鮮血。
    算了,真是敗給他了。
    林唯夕照顧了他三天,等他醒來後的第一眼,看見林唯夕時還沒有回過神來。
    所以林唯夕有幸見識到了任如故一臉懵懂的伸出手,在他自己瘦削的臉頰上用力的掐了一把。
    “你睡傻了?”
    任如故疼得抽了一口涼氣,林唯夕隻得哭笑不得的把他的手拿下來,替他揉了揉臉蛋。
    “不是做夢…”任如故喃喃道。
    他有些無措的看著她,原本深邃的眼神,這會兒卻純淨的像個稚童。
    雖然他還是很瘦,不過看上去竟然有點——萌萌噠(/w\)於是林唯夕不客氣的又掐了他一把,問道:“疼不疼?”
    她的力道還是比較強的,任如故有些難忍的蹙了蹙眉。
    “疼。”
    他乖巧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