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夜不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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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g公司曼哈頓總部。
“…鑒於上個月的銷量報表和市場調查,我們策劃部發布了以中國農曆新年為主題的策劃案,以金狗迎春為主題,以大紅色為基調,主要的宣傳途徑為微博和ins…”
策劃部總監在台上口若懸河地分析著下個月的策劃方向,雖然這個報告每月都要做一次,但因為台下坐的都是在r&g一手遮天的“大人物”,無論策劃總監多麽習慣這個場麵,還是難免會手心發汗,情緒緊張。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台下眾人的表情,適時調整著自己的語速和聲調,力求做到快慢適宜,聽著舒服。
“至於銷售手段方麵,我們也有最新的數據,比如15到25年齡段的人喜歡——”
策劃總監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坐在第二排的任如故,任大總裁忽然把手裏的鉛筆掰斷了。
“任、任總?有、有什麽問題嗎?”策劃總監嚇得汗嘩嘩的往下淌,腦子裏飛速地過著自己剛才講的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是不是稿子背串行了?要不要說點什幺補救一下?
任如故臉色非常難看,確切地說,自從策劃總監十年前進了r&g,還沒見任大總裁的臉色這麽差過。
他是那種就算發火也發得不動聲色的人,讓你完全摸不清楚他的脾氣,城府深得壓根見不到底,像這樣直接把喜怒表現在臉上的情況簡直太少見了。
就連坐在旁邊的副總裁蘇清揚也頗為意外地看向任如故,關切地問:“怎麽了?”
“…沒事。”任如故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他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幺,手攥得骨節一陣一陣地發白,緩了半天才對著還掛在台上的策劃總監說,“繼續。”
聲音冷得像是在‘喀拉喀拉’地掉冰碴。
策劃總監求救地看一眼蘇清揚,蘇清揚笑眯眯地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策劃總監這才大著膽子重新鼓起力氣繼續往下講:
“…這個,雖然化妝品的包裝和性能有隨著年齡增長固定化的趨勢,但我們還應該——”
‘哐’的一聲,任如故突然毫無預兆地霍然起身踹翻了椅子,抓起旁邊的手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滿室寂靜,策劃總監簡直都要尿了。
“說下去啊,然後呢?”蘇清揚點點桌子,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下個季度總銷量破不了千億,你們年中獎金都別想要了。”
眾人隻好趕緊打起精神,這場會議才得以繼續下去。
…
林唯夕是被一陣接一陣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打了個激靈才醒過來,包裏的手機瘋狂地在震動。
林唯夕沒去管,她先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坐在第一次跟兔子先生見麵的那個雜貨店的一張椅子上,店裏仍然裝潢得五顏六色,也仍然空無一人。
手機還在堅持不懈地響鈴,林唯夕認命地接起來,順便把衣服上的褶皺撫平,往店外走去。
“林唯夕!你居然敢夜不歸宿!”任如故的怒吼從電話那頭清晰的傳來。
“阿故?”那雙圓而澄淨的眸裏漾了霧蒙蒙的水汽,嬌嫩的唇襯著素白的齒,糅雜著少女的青澀之態,卻又有屬於女人的輕嫵。
任如故穿著件黑色長風衣,裹著一身煞氣推門而入。
男人一聲不吭地直直走到林唯夕麵前站定,表情冷得嚇人,漆黑的眼睛裏雲翻波詭,他盯著林唯夕的臉看了很長時間,看得林唯夕都有些渾身發毛起來,才說:“昨晚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林唯夕揉了揉額角,頭昏昏沉沉的。
“回家。”任如故將林唯夕打橫抱起,將車開回了老宅。
任如故回了臥室,換了一身銀色的絲質睡衣,麵沉入水。
“阿故,你生氣啦?”林唯夕也換了一身和他款式顏色都一模一樣的睡衣,任如故的麵色才有一絲鬆動。
勺子和餐盤的撞擊聲發出清脆的響聲,任如故隨著聲響望過去,隻見桌上擺了幾個熱菜和西紅柿雞蛋疙瘩湯,林唯夕端著一小碗疙瘩湯,笑盈盈地看著他:“吃飯吧。”
蛾眉淡掃,清雅豔逸,觀之難忘。
既美的柔和又動人,卻又美的奪目又深刻。
任如故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加了幾根菜放進嘴裏,一下一下的咀嚼著,“過來。”
…我我我我能不過去嗎???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任大總裁的眼刀一個頂八)周圍那些傭人和於叔已經氣場弱的可以忽略不計,裝死顯然是行不通的,更何況她已經從那句話裏聽出了一點隱晦的威脅意思。
林唯夕隻好拖著兩條發軟打顫的腿,一點點挪到了任如故身邊,臉上還掛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不管錯在哪裏,先服軟是不會有錯的。
任如故伸手,自然地不能再自然地把林唯夕抱到了自己腿上,然後夾了一塊薑片遞到她嘴邊,溫柔地說:“張嘴。”
你要是真想喂,你為什麽不喂菜要喂薑啊啊啊啊啊啊!
好在林唯夕這輩子,還不知道“挑食”二字怎麽寫。
“好乖。”任如故獎勵一樣的親了口林唯夕的唇瓣,桌子底下男人的手已經輕輕的摁住了她的小腹。
“阿故,你生什麽氣呢?”覺得任如故的心情好轉,林唯夕大著膽子問道。
“你夜不歸宿。”桌子下的手輕輕的朝上走,試圖從衣服下擺鑽上去。
“我那是被綁架了…”林唯夕無聊的戳著麵前的烤雞腿。 “是那個兔子。”
“為了他啊?”林唯夕忽的笑了出來,握著雞腿就往嘴裏送,“像個更年期的怨婦。”
桌麵上的溫度驟降,瞬息之間已經跌破零點,林唯夕粗神經的沒有發覺,況且人在任如故懷裏,沒有直麵衝擊,徑自吃的歡快。
可周圍的人呢,已經兩股戰戰,都是一副噤苦寒蟬的模樣,本來氣場就弱,現在真是縮得快看不見,恨不得馬上消失。
“還吃麽?”任如故垂下眼眸,輕聲問道。
“不吃——”林唯夕一看男人臉色不對,立馬改口,“不吃怎麽行呢?當然要吃啦。”
其實她還想吃雞腿,不想吃薑。
“對,飯一定要吃好。”任如故溫聲道,又夾起一筷子薑,“不然容易生病。”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那個兔子先生沒惡意的,他也沒有怎麽樣,就是彈琴給我聽。”林唯夕乖乖的吃了一口薑。
把“彈琴”聽成“談情”的於叔快要嚇癱了…
“阿故!”蘇清揚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衝著任如故就是一頓急頭白臉的吼,“高層會議你就那麽跑了?人家策劃部總監跟了你那麽久,你快把人嚇辭職了!我勸…”
看到屋內情況的蘇清揚適時閉了嘴。
“彈琴?”任如故壓根兒沒管蘇清揚說什麽,刀子一樣的視線在蘇清揚身上刮了兩遍後才移開,後者被刮得yu仙yu死,腿軟胸悶,差點暈厥。
“我來解決。”任如故把林唯夕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叮囑道,“好好吃飯,多吃薑。”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