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過來,我給你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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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唯夕跌跌撞撞地扶著牆,一路摸索著往前走。
    現在她腦子不清楚,對自己在哪兒也沒什麽概念,隻隱約記得從洗手間出來後她跟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年輕人上了電梯。
    那群人特別吵,在電梯裏也尖著嗓子叫,林唯夕實在受不了了,恰好電梯門打開,她想也不想就衝了出來。
    這層樓非常幽靜,走廊地上鋪著柔軟的酒紅色地毯,天頂上嵌著方形的白石頂燈。
    林唯夕越走越覺得胃裏不舒服,她焦急地四處張望,但這裏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空有寬敞的走廊,卻連個垃圾桶也找不到。
    發酵的酒液在胃裏翻江倒海,林唯夕沒辦法,隻好抱住旁邊的一盆綠植幹嘔了半天。
    慶功宴上她一直被圍著灌酒,胃裏其實是空的,吐也吐不出什麽東西,但這樣一番動作之後,大腦確實清醒不少,起碼不再是一團漿糊了。
    她竭力分辨了下方向,雖然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但對任如故的依賴已經刻進了骨子裏,她隻知道自己必須想辦法回去,不管怎麽樣,得回到剛才那地方。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了鋼琴聲。
    一開始非常輕微,好像彈琴的人隻是隨便彈了一段旋律試試音準,每個音符都輕飄飄地浮在空氣裏,被耳朵一捉,又轉瞬消失不見了。
    林唯夕直覺這旋律有點耳熟,不由自主地站住細聽,但琴聲不知怎麽也沉寂下來,走廊裏重歸寂靜,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林唯夕臆想出來的。
    “…什麽啊。”林唯夕使勁兒拍了拍臉,長長的吐了口氣。
    她這口氣還沒吐完,琴聲又響起了,這次鋼琴的音量提高不少,音符厚重有分量,旋律也完美銜接剛才的那段小前奏。
    原來中間的空場並不是彈琴的人在猶豫彈奏哪個曲目,而是一張完整曲譜上恰到好處的一段留白。
    林唯夕心裏那種熟悉之感也越發強烈了。
    她想不起自己在哪兒聽過,隻是本能地覺得好聽,腳也本能地循著琴聲的方向走,把剛才腦海裏翻滾過的任大總裁的臉忘得一幹二淨了。
    傳出琴聲的房間位於走廊盡頭,雕花白雪鬆的房門沒完全合上,隻虛虛地掩著,露著一條兩指來寬的縫,琴聲就是從這條縫裏鑽出來,然後再撲進林唯夕耳朵的。
    如果是正常清醒的林唯夕站在這裏,頂多也就敢悄咪咪地往裏望一眼,望之前還得猶豫再三,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慫得要命。
    可人喝了酒身體裏似乎就會跑出第二個林唯夕,反正那瞬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腦子一熱就“吱嘎”一聲把門推開了。
    推開了還不算完,林唯夕很有氣勢地往門口一站,然後啪~啪~啪~地鼓起掌。
    琴聲戛然而止,背對著她坐在鋼琴前的男人沒回頭,但光可鑒人的譜架上已經清晰地倒映出了林唯夕的身影。
    “怎麽不、不彈了?”林唯夕大著舌頭問道,“繼續啊,蠻好聽的…”
    男人微微側了一下頭,用眼角的餘光輕輕掃了林唯夕一眼,他的嘴角似乎也帶起了一絲極淡的笑意,然後真的重新把十指搭在琴鍵上,接著剛才的旋律繼續彈奏。
    林唯夕幹脆把礙事的裙擺一撩盤腿坐到地上搖頭晃腦地聽著。近距離之下,琴聲更加圓潤悠揚。
    在林唯凡不遜色任何專業藝術家的演奏技巧下,音符整齊而有序地從黑白琴鍵上流淌出來,宛如天籟。
    一曲終了,林唯夕特別給麵子地大聲喝彩道:“好!”
    林唯凡輕輕把鋼琴合上,然後取過一塊雪白的手巾仔細擦了擦手。
    他一直沒回頭,也對林唯夕那聲突兀的喝彩置若罔聞,盡管對於音,這樣的喝彩是很失禮的行為。
    “剛才那個…”林唯夕單手托著下巴,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水眸迷蒙瀲灩,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旋律好耳熟的。”
    “當然會耳熟。”林唯凡轉過身,溫潤清透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林唯夕,“因為你聽過。”
    “嗯?”林唯夕瞪大眼睛,她仔細端詳了一番林唯凡的臉,忽然笑嘻嘻道,“奇怪,你長得也好麵熟。”
    “是麽?”林唯凡低笑了一聲,他抱臂退去半步,將後腰輕輕抵在了三角鋼琴上,“任如故沒看住你嗎?肯讓你喝這麽多?”
    一聽見任如故的名字,林唯夕頓時矮了半截,垂著頭不敢吱聲。
    “有意思。記得他,倒不記得我了。”
    他這句話說完,外麵走廊上忽然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似乎是一群人在找什麽東西。
    林唯夕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好奇地想探頭出去看,林唯凡涼涼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私自亂跑,抓到會被打屁股的。”
    林唯夕鬼鬼祟祟地又把頭縮回來了。
    “關門。”
    林唯夕爬起來把門掩上,異常地順從和聽話。
    跟平時完全不同呢。
    林唯凡饒有興致地看著林唯夕,心尖都被撓的癢癢起來,他隱在陰影裏的右手食指不由自主地動了動,那是人看到什麽極致美味時下意識的動作。
    不行,機會難得,不能把她嚇跑。
    他平複了半天呼吸,才勉強讓自己的心率穩定下來,演戲對他從來都不是難事,但跟本能抗拒還是有點力不從心。
    “好孩子。”林唯凡微笑道,“過來,我給你獎勵。”
    林唯夕毫無防備地走過去,任由林唯凡把她抱到琴凳上。
    “鞋跟這麽高,走路累不累?”
    “嗯。”林唯夕委屈地點點頭,“腳疼。”
    “我幫你脫掉好不好?”
    林唯凡嘴上雖然這麽問,但手已經搭在林唯夕的鞋扣上,他輕輕一挑,高跟鞋就從白嫩的腳上脫落下來,林唯凡單膝跪在林唯夕麵前,輕輕握住了她光裸的腳掌。
    “你給我捏捏…”
    “好。”林唯凡點頭,他盯著林唯夕的臉,手上緩慢地用力,給被禁錮得有些氣血不暢的腳底按摩,力度也恰到好處,林唯夕甚至舒服地像小貓一樣眯起眼睛。
    “裙子太長了。”林唯凡循循善誘道,“也脫掉吧?”
    林唯凡的西褲因為下蹲的動作而褪上去,露出他的那雙如玉石一般瑩潤的腳踝。
    這話說到了林唯夕心坎裏,長裙擺一路上煩透她了,她忙不迭地點頭。
    林唯凡嘴角的笑痕更深,他溫柔地摸了摸林唯夕的發頂,語氣表麵上像誇獎,可仔細點又能聽出裏麵摻雜的更不同的意思:“好乖。”
    價值不菲的禮服裙被林唯凡隨手扔到一邊,林唯夕身上隻剩了一件聊勝於無的隱形nei衣和膚色安全褲。
    但她看起來絲毫不羞澀,坦然地享受著林唯凡的按摩服務,在林唯凡速度慢下來時還會不滿地動動腳示意他用力。
    林唯凡低頭在她的腳背上親了一口,喉結滑動了下。
    他已經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了。
    這會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