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她麵條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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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唯夕百分百確定林唯凡早就認出她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或許第一次照麵林唯夕就被他發現了。
    隻不過林唯凡沒有當場表現出來,他看出了林唯夕的意圖,然後就默默地撒好自己的網子,像一個深諳山林的獵人一樣等著林唯夕無知無覺地撞上來。
    他享受這種狩獵,沉溺其中,甚至還激起了他的“興致”。
    “梵…”林唯夕忍不住在攝影機拍攝不到的角度悄聲開口求饒,“你讓我離遠些,我熱…”
    “…淮南水患,也是阿瑤你喬裝打扮,替朕鏟除了諸多貪吏,才有了後來的魚米之鄉。”
    林唯凡慢條斯理地說著台詞,表麵上似乎對求饒毫無反應,但林唯夕卻敏銳地感覺到脖頸處的某物又zhang大了一分。
    …我有一句那啥不知當講不當講。
    林唯夕自暴自棄起來,石更吧石更吧,反正你現在什麽也幹不了,一會兒拍完尷尬的是你不是我,我看你怎麽站得起來。話剛說完,林唯夕就感覺自己背對攝像機的,右xiong被人捏了一把。
    她猜林唯凡用的勁兒應該不小,如果不是胸前墊的東西這麽一下應該挺疼的。
    但林唯凡估計也沒想到林唯夕今天戴了個假胸,一把下去後全是海綿,讓原本遊刃有餘邊念台詞邊耍流氓的男人也猝不及防地卡了一下殼。
    好在林唯凡畢竟十八歲出道,演戲演了十年,經驗豐富,那一下卡殼,被他恰到好處地處理成了,說到情深處時的欲言又止,把一個深情的君王演繹得入木三分。
    導演看著攝像機裏的鏡頭就差淚流滿麵,心說怪不得梵梵他煩透了阮輕,就阮輕那個貼上去的勁兒梵梵他怎麽可能施展得開。
    你看看,現在既有皇帝的深情款款,又有阿瑤的欲拒還迎,這種演繹方式比原來的高出不知道多少去了。
    阮輕則氣得臉色通紅,抬腳踹翻了旁邊一個凳子,但她總算還沒失去理智,深吸了好幾口氣後冷靜下來,蔥白的手指攥得微微發白,咬牙切齒地問:“那個賤女人是誰?”
    經紀人回憶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我還真不記得見過她,估計是哪個小公司的野藝人吧?”
    “不會的,阿芮是從影視基地找的人,八成也是來拍這個片子的群演龍套,你去查查,叫什麽從哪兒來的都給我查清楚。”
    阮輕眯眼看著遠處林唯夕被林唯凡抱在懷裏的身影,眼裏的惡毒幾乎要滿溢而出:“我非要讓她知道,這裏到底是誰的地盤。”
    場外導演的興奮激動絲毫不能緩解林唯夕的窘境。
    她被林唯凡半摟著,與男人飽含侵略意味的某物,隻隔一層薄薄的衣料。
    這樣的近的距離下,又是抵在林唯夕最敏感的脖頸,熱度與形狀都化作實實在在的觸感,想忽略簡直不可能。
    她從沒覺得一條戲這麽長過,熱度烘得額頭都開始冒汗,偏偏林唯凡的手絲毫不肯放鬆,看似輕鬆繾綣的一個摟抱,暗地裏卻是半分不容林唯夕掙動的絕對掌控。
    若不是林唯夕借著寬大袖炮的遮掩拚命用手抵著林唯凡身下的石凳,恐怕她的臉現在已經被男人惡意地完全摁到kua下去了。
    “卡!很好!大家辛苦了!”亭外大喇叭忽然傳出導演的聲音,兩個助理也正舉著遮陽傘要從橋上過來接人。
    林唯夕長鬆了一口氣,剛要名正言順地把男人推開,卻感到手腕一緊,接著她就聽到頭上男人慢條斯理的聲音。
    “加長半分鍾。”
    “啊?”導演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哦!我明白了!哎,就收在這兒確實有點倉促,後期配樂都嫌短…來來,攝像呢?”
    攝像機繼續嗡鳴起來,林唯夕簡直欲哭無淚,手腕掙了兩下更是根本掙不開,男人這次動作更大,直接彎下腰把林唯夕摟在了懷裏。
    外人看來,這不過是戎馬半生的魏明帝在即將處死今生摯愛的痛苦中下意識的一個擁抱,但站在林唯夕的角度,現實遠比電影情節更加可怕。
    因為林唯凡趁著摟住她的機會,俯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林唯夕,我終於抓到你了。”
    林、唯、夕。
    這是第一次,林唯夕覺得自己的名字念起來竟然可以令人毛骨悚然。
    林唯凡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他怎麽可能知道?他怎麽會知道?
    但林唯凡似乎並不在乎林唯夕怎麽想,他甚至輕柔地扣住林唯夕的後腦勺,將她向自己懷裏攏過去,深情地仿佛擁抱的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替身,而是他真正的畢生所愛。
    “101,我的休息室。”男人嗓音極富磁性,這樣貼近耳朵的低語直撓得人骨頭發軟。
    “你要幹什麽?”林唯夕隻好同樣趁著摟抱的姿勢低聲問道。
    “原來你叫——什麽’。”
    “…如果我不去呢?”
    “嗬。”林唯凡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沒有回答,隻是緩緩鬆開了懷抱,而導演也恰到好處地喊了卡。
    “非常好!非常完美!”導演情不自禁鼓起掌來,“這段我要放在預告片裏!動作氣氛太到位了!”
    片場又鬧哄哄起來,之前舉著遮陽傘的助理再次向湖心亭走來。
    “我不去!你放開我!”林唯夕想趕緊離開這個坑爹的片場,但手腕被男人牢牢攥著,她使勁兒掙了一下,男人紋絲不動。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林唯凡的另一隻手隱秘地劃過林唯夕的側腰,聲音宛如惡魔的絮語,帶著引誘人墮落的奇異力量,“或者你想讓整個娛樂圈都知道,你拍了一場戲就把我弄成這樣?”
    他意有所指地拉著林唯夕的手摁在他仍然石更的下身,一瞬間,不知道是羞憤還是別的什麽情緒作祟,林唯夕猛地一把甩開林唯凡的手,氣得胸脯都在上下起伏。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自製力好一向很好。”林唯凡不急不緩地說道。
    林唯夕頓時明白了林唯凡的意思,她幾乎要吐血。
    林唯凡他一向跟娛樂圈裏的蠅營狗苟花邊醜聞絕緣,真爆出這麽一檔子事,那不知廉恥借機上.位的帽子,可不就隻能扣在林唯夕頭上了嗎?
    別說,說不定任如故都救不了她!
    “最好快一點。”林唯凡瞟了一眼林唯夕身後還有十來米就走到涼亭的幾個助理,“否則就要被人看到了。”
    林唯夕心裏天人交戰,她一邊唾棄自己的沒原則這麽輕易就被脅迫,另一邊又安慰自己,反正林唯凡在精神分裂狀態下也做不了什麽的。
    兩邊各自開辟戰場廝殺得火熱難分勝負,但隨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唯夕最終眼一閉心一橫,猛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林唯夕一聲尖叫還卡在嗓子眼就被林唯凡抗在了肩上。
    “梵梵!”助理們驚得三步並做兩步跑過來,“您這是——”
    “她中暑了。”林唯凡輕飄飄地扔下四個字,也不管驚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直接大步流星地扛著林唯夕離開了湖心亭。
    被留在亭子裏的助理們看了看頭頂上密實的瓦片,麵麵相覷:這地方…怎麽看都不像能讓人中暑的樣子吧?
    “怎麽回事?梵梵怎麽扛著那個十八線走了?”阮輕提著裙子一路小跑著追過來,急得臉上眼妝都開始糊了也不知道。
    “好像是中暑了。”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回道。
    “中個屁!亭子裏曬不到熱不到她麵條做的啊,站站就中暑!”阮輕氣得七竅生煙,“你們誰知道梵梵他休息室在哪兒?趕緊領我過去!”
    助理們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把嘴巴閉得像蚌殼,都當自己是啞巴。
    開玩笑,得罪阮輕不過是被穿穿小鞋,忍忍也就過去了,這年頭誰沒碰上過幾個小人呢?可要是沒經梵梵他同意就泄露了他的位置——
    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不遠處,將所有人的表情納入眼底的歐緹妃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冷下來,她看著林唯夕離開的方向,眼神複雜,絲毫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女。
    …
    林唯凡關上門,把被顛得滿臉通紅的林唯夕放到地上。
    林唯夕小聲咳嗽了一下,一隻手端著一杯水遞到她麵前,林唯夕這才自進入主片場後,第一次正兒八經打量林唯凡,男人正不耐煩地把假發套從頭上摘下來,柔軟的亞麻色發絲鋪散開,襯得他的五官冷峻而深刻。
    他注意到林唯夕打量的目光,於是微微側過臉,薄唇輕輕勾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近乎鋒利。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戴著項圈跪在地上,撅屁股的樣子。”林唯夕頓時低下頭,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