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毒計敗露,馮氏被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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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方才都是嚴錦寧那死丫頭在衝著她發狠,她可是連那丫頭的一個指頭都沒碰到的。
    嚴錦玉一個激靈。
    陳媽媽已經帶人衝了出去。
    梅苑外麵,嚴錦寧出了院門才沒走兩步,這會兒正人事不省的癱在地上。
    靈玉和玲瓏兩個手足無措的摟著她,一遍遍的喚。
    “二小姐?”嚴錦寧的臉色確實不好,陳媽媽也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查看,“二小姐這是怎麽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剛從院子裏出來,直接就暈倒了。”靈玉急道,旁邊的玲瓏已經開始抹淚。
    靈玉雖然麵上表情焦灼,心裏卻是鎮定的,因為——
    嚴錦寧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到了這會兒已經拉著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裏悄然畫下好些字了。
    她於是轉向陳媽媽道:“媽媽,這可怎麽辦?我家小姐不能有事啊。”
    “快別愣著了,把二小姐給我,先回屋子裏去。”陳媽媽果斷的把嚴錦寧抱起來,快走進了屋子。跟出來瞧狀況的嚴錦玉被撞開,她心裏整個懵了,雖然篤定了嚴錦寧這小賤人要害她,不甘心的想要跟進去戳穿陰謀,但是走了兩步,隻要一想到老夫人現在每每看著她時候那種仿佛能吃人一樣的眼神就
    心裏發抖。
    馮氏不在這裏,老夫人一旦被嚴錦寧那小賤人蒙蔽了,還不還不當場要了她的命?
    嚴錦玉的心裏恐慌,一咬牙,轉身就趁亂奔去了蘭苑找馮氏。
    這邊陳媽媽把嚴錦寧抱回暖閣裏。
    老夫人也早聽到外麵的叫嚷聲,見嚴錦寧麵色憔悴的被抱進來,頓時也是被唬了一大跳,趕緊下炕挪了地方出來,“寧丫頭這是怎麽了?”“回老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怎麽了。”靈玉回道,拿袖子開始抹淚,“早上的時候小姐說她昨晚好像受了風寒,好在屋子裏有之前齊大夫給配的退燒藥丸,就自己起身服下又睡了。奴婢本來是不放心,要找齊
    大夫再給她看看的,可小姐就說沒事,等給老夫人請安回去再說。過來之前奴婢也試過小姐的額頭的,是確定她沒再燒了才讓她過來的,可是——可是不知道怎麽這就暈倒了。”
    玲瓏在旁邊聽得有點發懵——
    早上她明明是和靈玉一起進去服侍嚴錦寧起身的,兩人寸步不離,嚴錦寧是什麽時候生的病?又是什麽時候跟她們說過的?
    玲瓏心裏一陣茫然,可是靈玉說得繪聲繪色,頭頭是道,最後就隻是叫她懷疑是不是自己中途走神給漏掉了什麽重要的過程。
    老夫人聽了這話,立刻就道:“那還不快去請齊大夫過來?”
    “是!”子蘭趕緊應了,小跑出去。
    靈玉暗中掐了玲瓏一把,玲瓏這才有點明白,趕緊垂頭掩飾情緒。
    嚴錦寧這麽暈著,老夫人看著急,好在齊大夫來得也快,“老夫人——”
    “免了,快給這丫頭看看。”老夫人打斷他。
    “是!”齊大夫過來給嚴錦寧認真的把了脈。
    老夫人急道:“這孩子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暈倒了?”
    “二小姐有點氣血閉塞,大概是心情鬱結,又賭了點氣吧。老夫人莫慌,小姐沒事。”齊大夫道,“一會兒小的給小姐紮兩針,就會醒的。”
    子君從外麵捧了筆墨進來。
    齊大夫就要寫藥方。
    靈玉想了想,擔憂道:“齊大夫,我們小姐現在還每天都用著薑大夫給開得一副調理身子的藥,您這個會不會和他開的藥有所衝撞?不是說你們行醫的都忌諱這些嗎?”
    “這倒是!”齊大夫頓住筆,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就道:“去把薑大夫開的藥方拿來,給薑大夫比對一下,有忌諱的藥,避過去就是。”
    “是!”靈玉應了,趕緊回了凝香齋。
    當初薑大夫開的藥,嚴錦寧就沒留著藥方,她回去自然找不到什麽藥方,隨便翻了會兒,就去偏院的角落裏取了一捧藥渣用帕子裹著帶回來。
    彼時馮氏才聽了嚴錦玉去告狀,唯恐老夫人再對嚴錦玉下手,火急火燎的就趕了來。
    那會兒薑大夫施針過後,嚴錦寧已經醒了,正神色虛弱的坐在榻上,被玲瓏服侍著吃燕窩粥。
    “母親——”見到她來,嚴錦寧忙就要起身。
    “你歇著,身子不好還管這些個虛禮作甚?”老夫人沉聲喝道。
    她的麵色不善,回頭冷冷的看向了馮氏。
    馮氏不能劈頭蓋臉的就替嚴錦玉澄清什麽,連忙也露出擔憂的神情道:“聽說寧丫頭暈了,我過來看看,這會兒好些了?”
    話音剛落,外麵靈玉就捧著手帕進來,“老夫人,奴婢翻了小姐的屋子,沒找到藥方,不過小姐每天喝的藥都是在凝香齋的茶水房裏由丫頭們煎的,奴婢取了些藥渣來,應該也可以吧?”
    馮氏的心裏咯噔一下,臉色頓時一白。
    本以為是嚴錦玉要遭殃,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扯到嚴錦寧喝的補藥上來了?
    她一顆心狂跳不止,幾乎要衝上去劈手奪下靈玉手裏的藥渣了,可是老夫人在這裏,她不能這麽做。
    嚴錦寧這丫頭——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馮氏咬緊了牙關,霍的扭頭朝嚴錦寧看去。
    嚴錦寧卻也是滿臉迷茫的神色,擰眉道:“什麽藥渣,拿藥渣做什麽?”
    “齊大夫說你氣血閉塞,要給你開藥調理,又怕是和你之前用的藥有衝突,所以想找藥方過來給他參考著寫方子。”老夫人道:“你別管,大早上的不吃東西,身子虛,難怪會弱成這樣,快吃點墊墊肚子。”
    她這樣說著,嚴錦寧就不做聲了,低頭繼續由玲瓏喂她喝粥。
    馮氏也了解到了來龍去脈——
    這麽一說,卻就隻是個巧合了?
    怎麽就這麽倒黴呢?居然會翻出這件事來。
    她沒辦法發作,就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同時心裏緊張不已——
    齊大夫在府裏許多年,資格老,脾氣也怪,薑大夫才是她的心腹,這齊大夫她左右不了。
    齊大夫撿了藥渣查看,先是大致的翻看了一遍各種藥材,後麵眉頭就慢慢皺起來,又仔細把那捧藥渣都打量一遍。
    馮氏知道瞞不住的,於是先發製人的開口,“齊大夫,怎麽了?難道是這藥方有什麽問題?當時薑大夫去給三個丫頭看診之後,去跟我報過的,我記得他當時是說寧兒她——”
    她說著,就有點想不起來的樣子,側目去看了眼身邊的楊媽媽。
    楊媽媽神情一斂,忙道:“薑大夫說二小姐是體虛,當時開的好像是溫補的方子吧?”
    “難道是這方子不對症?”馮氏又焦急問道。
    老夫人的整張臉都黑了。
    齊大夫撚著裏麵大黃的殘葉琢磨了一下,還是眉頭深鎖道:“方子是對症的方子,不過麽——這裏有味藥的劑量可能用得有點問題。”
    “啊?那會有問題嗎?”陳媽媽問道。
    嚴錦寧倒是沒管這邊的事,還是很乖順的低著頭吃粥。齊大夫其實是挺喜歡這個性子沉靜柔順的二小姐的,見她那樣子,心裏就有點心疼不忍,最後還是隻對老夫人道:“沒什麽大問題,隻是這樣滋補的效果可能要打點折扣。小姐現在又有了別的病症,那個方
    子就暫時擱一擱吧,我給開個新的養病的方子。”
    以老夫人的閱曆,自然一眼就看出他有所隱藏,不過也沒點破,隻等他開好了方子才對嚴錦寧道:“既然沒什麽大事了,你就先回去養著吧,這幾天也不用過來給我請安了,先養好了身子再說。”
    “是!”嚴錦寧下了榻,被玲瓏和靈玉扶著給老夫人還有馮氏行了禮,“都是寧兒的不是,讓祖母和母親都跟著受驚了。”
    “瞧你這孩子,自家母女,說什麽見外的話。”馮氏慈愛笑道,握了握她的手,“什麽都別多想,好好養著。”
    “是,母親!”嚴錦寧恭順的點頭。
    老夫人突然側目給陳媽媽使了個眼色,“陳媽媽,你送寧丫頭回去,新的方子趕緊叫人抓了藥送過去。”
    陳媽媽與她極默契,當然心領神會,“是!”
    馮氏看在眼裏,心裏又是咯噔一下,掌心裏隱隱都是冷汗,可又完全的無計可施——
    這個時候,她就隻能裝傻了,不管老夫人怎麽想的,表麵上的這層窗戶紙,一定不能捅破。
    陳媽媽親自送了嚴錦寧一行回凝香齋,看著嚴錦寧上床躺下了,又安慰了她兩句這才告退出來。
    靈玉送她到院子裏,道謝,“今天還要謝謝陳媽媽了,那會兒小姐一暈,奴婢和玲瓏就都沒了主意——”
    “瞧你這丫頭見外的。”陳媽媽笑得和氣,麵色極自然的說道:“小姐之前用的藥還有剩吧?我給你捎帶著扔了吧,省得下麵的丫頭睜眼瞎,到時候兩樣藥再煎錯了,耽誤小姐的病情就不好了。”
    “是!”靈玉感激道:“還是媽媽您想得周到,那藥應該還能吃兩三天的,奴婢去取。”
    靈玉送走了陳媽媽回來,嚴錦寧正靠在軟枕上坐著,偏頭看過來道:“陳媽媽走了?”
    “是!剩下的藥她也一起帶走了。”靈玉道。
    “嗯!”嚴錦寧舒心一笑,閉上眼,“你們都下去吧,我沒事了。”
    區區一個嚴錦玉?她都不屑於出手算計,但是她卻要馮氏那些人都知道——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不是瞎子,不會任由他們作惡就是視而不見。
    出來混,都總是要還的!
    馮氏,你不是老謀深算嗎?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你還能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
    梅苑。
    陳媽媽帶著草藥回來的時候,薑大夫也已經被找了來,甚至包括負責采買的李管事也在場。
    兩個人都跪在屋子裏。
    老夫人坐在炕上,馮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佯裝鎮定的喝茶。
    “老夫人,藥取來了。”陳媽媽目不斜視的走進來。
    老夫人側目看了齊大夫一眼,“看看這包藥。”
    齊大夫接過去查看。
    薑大夫倒是還好,隻那李管事卻已經忍不住不安的偷偷拿眼角的餘光來看馮氏。
    馮氏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說吧,這藥到底有什麽問題?”待到齊大夫查過之後,老夫人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老朽方才檢查過薑大夫開得藥方,那方子是沒問題,可是這藥裏大黃的分量卻足足超了三倍。”齊大夫如實說道:“這味藥,女子如果長期服用過量,會傷身的,一旦嚴重了,以後可能無法受孕。”
    李管事聞言,冷汗都冒出來了。
    “啪”的一聲,老夫人把佛珠拍在了桌子上。
    屋子裏的所有人,包括馮氏在內,都心肝兒一抖。
    不過馮氏還算鎮定,當即已經拍案而起,指著李管事道:“怎麽會有這種事?你是怎麽辦事的?采辦一點藥材都能出這麽大的紕漏?你簡直是——”
    說著,便有些隱隱發抖。
    李管事明白她這是讓自己擔下這責任,隻能咬牙磕頭,“是小的疏忽了,這藥材的事,小的也不懂,哪裏想到醫館裏會給弄錯了分量?老夫人,夫人,是小的失職,罪該萬死,都是小的的疏忽!”
    “這是你一句疏忽就能糊弄過去的嗎?”馮氏怒道,咬牙切齒,“如果寧兒會有什麽損傷,就是拿你一家子的性命都賠不起!”
    “小的知錯了,可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無心之失,還請夫人和老夫人從輕——”李管事也不推卸責任,隻是不住的磕頭求情。
    馮氏一副義憤填膺一樣的神情,厲聲打斷他,“什麽都不用說了,辦事這麽不盡心的奴才,還養著你有什麽用?來人——”
    說話間,她悄然看了眼老夫人的反應。
    老夫人一直沒有發作,卻是表情似笑非笑的一直冷眼看著她,那麵上神情帶著看笑話一樣的透徹。
    馮氏的心裏發毛——
    她若是懲治的這李管事不夠力度,那就說明她是故意包庇,但如果真要罰得重了,李管事扛不住,還不和她翻臉,把她給供出來麽?
    左右為難,一時之間她便有些遲疑。
    老夫人的耐性耗盡,忽而諷刺的冷笑,“你倒是說啊,要怎麽罰?”馮氏眼見著糊弄不過去,隻能心一橫,咬牙剛要說話,老夫人卻再度開口,咄咄逼人道:“他說他是一時疏忽,可就是這一點疏忽,險些害了寧兒的一生,你是寧兒的母親,你倒是說說這奴才該如何的懲戒
    ?”
    那自然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李管事慌了神,眼淚都流下來了,拚命的給老夫人磕頭,“老夫人饒命,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心的——”
    馮氏手裏用力的捏著帕子,臉色鐵青——
    老夫人會說這話,就明顯不是給她機會表現的,而分明就是當麵敲打,給她難堪的。
    她索性就不再演戲。
    老夫人果然也沒指望她什麽,往身後的軟枕上一靠,隻淡淡的揮了揮手道:“我不能叫寧兒受這樣的委屈,這個奴才還有他那婆娘,全都給我打殺了。”
    說是給嚴錦寧出氣,同時何嚐又不是為了殺人滅口?
    嚴家的家私,不能外傳。
    李管事一驚,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當即就要開口求饒。
    可陳媽媽的反應遠比他要來得快,已經招呼了人進來,將他堵住嘴巴給拖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薑大夫,也是一身都被冷汗濕透了,使勁低垂著腦袋,目光淩亂的四下亂飄。
    老夫人的目光銳利如刀,自他身上掃過。
    薑大夫下意識的使勁的把頭垂得更低。
    不過她倒是沒說什麽,而是再次看向了齊大夫問道:“方才你也給寧兒把過脈了,她的身子怎樣?”
    薑大夫知道,如果嚴錦寧真有個什麽損傷,他肯定在劫難逃,冷汗一滴一滴的砸在地磚上。
    齊大夫道:“二小姐隻是有些氣血閉塞,可能是服藥的時間尚短,暫時還沒什麽影響。”
    薑大夫聽了這話,終於緩緩鬆了口氣。老夫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盯了許久方才冷冷道:“你不是賣身到我們嚴家的家奴,而且在我嚴家做事也有不短的時間了,這一次出錯,大責任不在你,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以後你也要當心一點,不要
    和李管事一樣犯糊塗,否則——我侯府雖然無權處置你,一旦你開錯方子,傷了我府上的人,我還可以將你送官究辦!”
    永毅侯府想要弄死他這樣的草民,隻需要和京兆府尹打個招呼就行。
    薑大夫自覺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當場收下老夫人的警告,拿袖子擦了把汗道:“是!老夫人的教誨小的記下了,以後定當盡心盡力的為府上效力。”
    老夫人於是不再多言,對二人道:“好了,這件事就到這裏,你們都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兩位大夫相繼離開,這屋子裏就隻剩下老夫人和馮氏兩個。
    老夫人半晌沒說話,整個屋子裏死一樣的沉寂。
    馮氏捏著帕子,在那裏站了許久,最後實在扛不住了,終於咬牙對上老夫人的視線道:“母——”
    “行了!”不想老夫人卻是一揮手,打斷她的話。
    馮氏一怔。
    老夫人並未曾發怒,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冷靜的叫人心驚。她說:“這一次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心裏一清二楚,我也都不糊塗,以前我一直當你是個有分寸的,現在看來卻還是我高看了你。你不用狡辯,你的解釋我也不聽,你自己去祠堂,對著諒兒的牌位跪著
    想想清楚罷。這一次,我不與你計較,但這卻是最後一次。”
    “母親!”馮氏的心裏一慌,趕忙跪下,也不再否認,隻陳情道:“我知道是我一時拿錯了主意,可南康公主府那邊對玉兒本來就不滿意,我瞧著那郡王爺也是個喜好顏色的,寧兒的樣貌生得好,我——”“閉嘴!”老夫人終於怒了,厲聲喝止她,再也掩飾不住目露凶光的瞪著她道:“別再提你生出來的那個小賤人了,是她自己作踐,你是到現在還要執迷不悟?本來這件事,我不想插手,既然你還是拎不清,
    那就也別怪我不給你臉。”
    老夫人說著一頓。馮氏心裏立刻就有種極端不妙的預感,嘴巴張了張,想要說話,老夫人又道:“大丫頭和南康公主之間的親事,能成就成,不成就作罷,上回你和南康公主之間不是已經有過協議?本來我已經讓了一步了,
    沒想到你們母女居然得寸進尺?這樣你也就別怪我無情,寧兒的婚事,你以後都別再插手了,也省得你再打歪主意。”
    這樣一來,嚴錦玉的婚事豈不是又要黃?
    “母親——”馮氏淒厲的驚呼。
    老夫人惡狠狠的瞪她一眼道,完全不予理會的說道:“來人,把夫人送去祠堂,讓她跪一個月的牌位醒醒腦,不準任何人前去探視,一切都等她想明白了再說。”
    老夫人的態度強硬,馮氏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陳媽媽親自過去攙扶,楊媽媽就不敢動了,慌亂的左右一想,趕緊給老夫人跪下去,懇求道:“老夫人,夫人縱使有錯,那也隻是因為心疼大小姐,請您消消氣。而且這馬上就年底了,府裏各種事都需要夫
    人打理——”
    “寧兒和三丫頭過年就都要及笄了,馬上就要議親,也是時候讓她們都學學將來怎麽管家了。”老夫人冷冷說道。
    她是徹底不待見嚴錦玉了,馮氏知道,眼下這個局麵,她越是偏著嚴錦玉,以這老太婆唯我獨尊的脾氣,就隻會愈加打壓她們母女。
    她雖然強勢,但也識時務,再不多做爭辯,隻爬起來,態度也軟了下來的誠懇道:“是!都是兒媳的不是,我會反省的。”
    陳媽媽請了她出去。
    楊媽媽爬起來,一跺腳就要跟,馮氏卻側目斜睨她一眼道:“你別跟著了,回院子裏去,仔細的約束好奴才們,我不在的這一個月,讓他們都規矩著點兒,別再惹母親生氣。”
    闔府上下,哪個奴才還敢惹了老夫人的不痛快?
    馮氏說是不放心這些奴才,其實還是暗指,讓她去按下嚴錦華和嚴錦玉,別叫兩人再來老夫人麵前求情討不痛快。
    楊媽媽眼珠子轉了轉,想明白了就點頭答應了,“是!”
    陳媽媽親自把馮氏送去了祠堂罰跪,又命人封鎖了祠堂所在的院子,回來給老夫人複命。
    老夫人沒說什麽,隻就閉目撚佛珠。
    陳媽媽斟酌了一下,試探道:“和南康公主府的親事,老夫人真的準備不要結了嗎?”
    “寧丫頭那麽好的性子和樣貌——”老夫人倒是沒動怒,隻是沉沉的歎了口氣,睜開眼道:“讓她去給大丫頭鋪路,實在可惜。”
    老夫人雖不認同馮氏的某些做法,可是這幾十年了,她們婆媳的關係還是維持的很好的,而現在——這老夫人居然也在打二小姐的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