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挑撥離間,醜事敗露
字數:10871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天命帝妃 !
這一夜的國宴,賓主盡歡。
一直到二更過半,酒宴才散。
朝臣命婦們都趕著出宮,太子妃楊氏則是殷勤的親自送叢皇後回去。
兩人同坐步輦,叢皇後對她的態度從來都不冷不熱的,楊氏心裏訕訕的,麵上卻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笑容道:“今天南月的夜帝到訪,父皇龍心大悅,這酒席倒是吃得久了些,母後累了吧?”
“嗯!”叢皇後淡淡的應了聲,眼皮都沒抬一下。
楊氏雖然心裏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臣妾聽說國公夫人的病情已經有了起色,年後就要回京了,七皇弟是要親自去接她老人家嗎?”
叢皇後出身定國公府,楊氏口中的國公夫人就是她的生母了。
“是啊,母親疼他,小七對她皇祖母倒是比跟我這個做娘的還親近些。”叢皇後倒是感慨著應了聲。“國公夫人對我們這些做小輩的,都慈祥著呢,更何況還是七皇弟。”楊氏笑道,抬手親自幫叢皇後捏肩,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沒有不耐煩,這才試探道:“國公爺他們都還在任上,國公夫人她一個人回來
住,那宅子裏未免冷清,母後是不是讓叢蓉表妹也後跟著一起回來?好歹承歡膝下,能給老夫人做個伴。”
叢皇後立刻就聽出這話裏有貓膩,不悅的睜開眼睛看過來。楊氏心裏一抖,但是這時候卻不能退,隻還是盡量維持表情不變的低聲道:“七皇弟早就到了指婚的年紀了,再加上他的身份又尊貴,省得被不三不四的人覬覦這昭王妃之位,母後難道不覺得親上加親這樣
很好嗎?”
司徒淵的婚事,幾時輪到楊氏來指手畫腳了?
叢皇後承認她有些意動,可當即就板起臉來,“看來是你在東宮的日子過得太清閑了?居然連這事兒都來操心?”
“母後說哪裏話,是兒媳逾矩了!”楊氏不敢多言,趕忙垂下了頭去。
叢皇後冷哼了一聲,沒再理她。
楊氏把她送回了鳳鳴宮,一路上她一直都是橫眉冷對,楊氏在她麵前被打壓成了習慣,隻就沉默的忍著。
叢皇後下了輦車之後就直接往門內走去,她身邊扶著她的大宮女豆蔻暗暗回頭一瞥,和楊氏之間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楊氏於是就靠回榻上,麵色如常,隻慵懶的揮揮手,“走吧,直接出宮。”
*
叢皇後回了寢殿,豆蔻和蘭芷兩個大宮女服侍她脫下繁複的皇後朝服,卸下釵環。
早起折騰了一天,叢皇後此時難免的精神困倦,就坐在妝台前閉目養神。
豆蔻一邊給她梳頭一邊給她按著頭皮解乏,觀察著鏡子裏她的神情道:“娘娘是在為了七殿下的婚事煩心嗎?”
豆蔻服侍她有七八年了,手巧嘴也巧,經常會哄得叢皇後心花怒放,再加上這會兒實在是困頓了,叢皇後倒是沒挑她的毛病,隻是沒吭聲。
豆蔻見她沒有喝止,也就大著膽子繼續道:“其實奴婢覺得太子妃娘娘方才的提議倒也是不錯的,表小姐秀外慧中,是舅夫人親自教養出來的,而且又是國公府出來的,到時候必定會與娘娘親近的。”
叢皇後隻是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角,不以為然的搖了下頭道:“你懂什麽!”
倒不是叢蓉有什麽不好的,主要是司徒淵,叢皇後心裏真正別扭的其實還是她和這個孩子之間不冷不熱的母子關係。豆蔻自恃是她身邊的人,又見她沒有怪罪之意就又繼續說道:“七殿下的性子是傲氣了些,娘娘不也時常頭疼麽?就是因為這樣,如果殿下能娶了表小姐做王妃才更好呢,有表小姐在中間周旋,沒準他會和
娘娘更親近些。萬一殿下娶個外人進門,再遇到個風評不好的,可不就要給娘娘添堵嗎?”
叢皇後是聽到這裏才覺得不對勁。
她霍的睜開眼,扭頭朝豆蔻看去。
豆蔻一驚,連忙後撤一步,欲言又止的垂下了頭。
這時候蘭芷也鋪好了被子從內殿出來,屈膝道:“娘娘,床鋪好了,奴婢這就叫人給你打水沐浴嗎?”
豆蔻低垂著腦袋不說話。
叢皇後盯著她看了兩眼才衝蘭芷一點頭,“去吧!”
“是!”蘭芷屈膝退下。
叢皇後就沉了臉,“你想說什麽?”
豆蔻連忙跪下去,咬著唇,還是支支吾吾的,“奴婢——奴婢——”
“有話就說,本宮恕你無罪就是。”叢皇後不耐煩道。
豆蔻這才像是有了點膽氣,低聲道:“奴婢也不敢亂說話的,隻是之前娘娘壽辰那日,永毅侯府的大小姐特意過去說的那番話,不知道娘娘還記不記得?”
那件事,叢皇後自然不會忘記,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豆蔻就使勁把身子伏得更低的道:“奴婢本來也不信的,可是就在今兒個的國宴上,永毅侯府的二小姐有離席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會兒七殿下也剛好出去了。”
“什麽?”叢皇後勃然變色。
豆蔻一慌,聲音裏就帶了哭腔,連忙磕頭:“是奴婢該死,不該妄議主子們的是非的,是奴婢多嘴,娘娘恕罪!”
叢皇後一隻手壓在桌麵上,臉色陰沉的近乎能滴出水來,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好一個嚴家,養出來的都是這樣不知廉恥的小賤人嗎?”
她兀自生氣,豆蔻就低著頭不再吭聲。
不多時,古嬤嬤從殿外進來,“娘娘——”
話音未落,叢皇後就是一聲怒喝,“什麽事?”
古嬤嬤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屈膝一福道:“是明兒個命婦覲見的名單,老奴拿過來給娘娘過目。”
朝中的規矩,除夕這天舉行國宴,然後初一一早,皇帝在前朝接見官員,皇後在後宮等命婦進宮朝拜。
叢皇後麵上怒氣不減,古嬤嬤雙手把帖子呈上,外麵剛好蘭芷帶人進來送洗澡水。
叢皇後冷著臉,強壓著自己的脾氣沒發作,待到她們忙完之後就揮揮手道:“古嬤嬤留下,你們都先下去吧!”
豆蔻於是就如蒙大赦,趕緊爬起來跟著蘭芷一行退了出去。
叢皇後伸手把那帖子接過去,看也沒看的拍在了桌子上。
沒了外人,古嬤嬤才大著膽子抬頭看向了她,“娘娘,是出什麽事了嗎?”
叢皇後思忖著,目光隱晦的微微一動,然後衝她一抬下巴,“去給本宮查一查最近這段時間裏淵兒的行蹤,看看他都在做些什麽。”
古嬤嬤心裏是有疑問的,不過卻不敢問,隻趕緊點頭答應了。
之後的幾日之間,整個京城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慶氣氛當中,嚴錦寧跟著馮氏母女一起出了幾趟門,跟關係不錯的幾家人之間走動了一番一一拜年,初五過後也就安生了。之後清河郡主下了一次帖子,她去趙王府玩了一趟,那天回來之後就有禮部下來的帖子,說是皇帝命太子司徒宸招待夜帝一行去城外的溫泉行宮遊玩,並且給了恩典,欽點了幾十位名門子弟和千金們同去
。
“帖子大小姐也收到了,是陛下的恩典,說是人多點會熱鬧一些。”靈玉把帖子遞給嚴錦寧。
嚴錦寧拿在手裏反複的看了看,倒是饒有興致的勾唇一笑,“被選上的閨秀,包括皇族貴女在內,總共也不過三十餘人,獲此殊榮——我該覺得受寵若驚嗎?”
他們永毅侯府是有點地位的,可是這樣的場合,但凡能往宮裏說得上話的人家,都會極力爭取機會的,按理說怎麽都不會輪到她的頭上來,何況他們這一門一去就要去兩個。
靈玉也是憂心忡忡,雖不情願,也還是說道:“可能是南康公主府給疏通的關係吧。”
這段時間,嚴錦寧是一直躲著蕭廷玉的,可是趁著正月的這個當口,蕭廷玉卻屢次登門。
嚴錦寧不說話。
靈玉就試著道:“那樣人多的場合,容易生出是非來,小姐要不想辦法推了吧?”
“推?怎麽推?”嚴錦寧冷笑,把那帖子重重扔到桌上,“沒聽說這是陛下欽賜的殊榮嗎?誰還敢打他的臉去?”
她對那位昏聵無德的皇帝,更是有著一種深刻入骨的仇恨,這時候說話,敵意便十分明顯。
靈玉也無話可說,隻能垂下了頭去。
離京的行程是定在正月十一,皇帝的意思是讓夜傾華過去玩幾天,然後趕著上元節之前回京,那天宮裏會有皇族的家宴。
嚴錦華的傷沒好,這一趟嚴家就隻有兩位姑娘前去,這天一早馮氏就打點好了車駕,安排了大批的護衛護送兩人。
誠然,為了在人前做出姐妹和睦的假象,嚴錦玉和嚴錦寧就不得不同坐一輛馬車了。
各家的馬車在東城門外集合,然後浩浩蕩蕩的一起往行宮的方向行進。
嚴錦寧和嚴錦玉之間相看兩厭,幹脆就閉目養神。
嚴錦玉現在隻要看到她,眼睛裏就有掩飾不住的恨意,有心擠兌兩句,但卻似乎精神不濟,也就咬牙忍住了。
行宮離著京城,坐馬車也就兩個時辰的路,趕在正午之前車隊就抵達了目的地。
男子們下了馬,閨秀們也被扶著下車。
下車前嚴錦寧特意回頭看了眼,卻見嚴錦玉正靠在柳眉的身上,皺著眉頭,臉色發白。
她也沒做聲,先下了車。
雙腳剛一落地,就見穿一身錦衣華服的蕭廷玉從隊伍前麵快步折返。
嚴錦寧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皺了一下,不慌不忙的等他走近。
蕭廷玉疾步而行,走到近前就露出一個微笑,道:“路上顛簸,你還好嗎?這一次錦華養傷沒能同來,這幾天我都在,你有什麽事,可以找我。”
“我沒什麽事。”嚴錦寧不冷不熱道,態度十分疏離。
說話間,嚴錦玉也從馬車上下來。
她的臉色是真的很不好,眼見著蕭廷玉和嚴錦寧這小賤人在這裏眉來眼去的,她當即就有點急怒攻心,但是又不能對蕭廷玉發作,隻能勉強忍住,屈膝行禮,“郡王爺——”
話音未落,卻是一陣的頭暈目眩。
“大小姐——”柳眉驚呼一聲,一把扶住了她。
嚴錦寧沒往上湊,隻是微微皺了眉頭。
蕭廷玉此時分外尷尬……
嚴錦寧知道他和嚴錦玉之間的關係,他如果不聞不問,會顯得他薄情寡恩,可如果湊上去——
嚴錦寧對他的印象也不會更好。
那邊嚴錦玉是真的很虛弱,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柳眉的身上支撐。
嚴錦寧的唇角牽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隻是看著蕭廷玉。
蕭廷玉沒辦法,隻能咬牙走上前去問道:“大小姐是身體抱恙嗎?趕緊扶進去,隨行的有太醫在,福順,你快去請!”
“是!郡王爺!”福順應了聲,一溜小跑的去了。
這邊嚴錦玉顛簸了一路,胃裏正翻江倒海的難受,聽了他的聲音,更是覺得委屈,一下子就泫然欲泣,“郡王爺——”
一開口,胃裏就有什麽東西往上頂,“哇”就剛好是吐了蕭廷玉一身。
那股酸腐的味道撲鼻,蕭廷玉也險些要趕著吐了。
嚴錦玉這一吐,就再也打不住了,完全直不起腰來。
嚴錦寧拿帕子掩住鼻子,臉上也不掩飾她嫌棄的表情——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在人前表現得她和嚴錦玉之間有多親熱。
嚴錦玉吐了好一會兒,蕭廷玉看著自己衣袍上的汙漬,整張臉都長成了豬肝色。
後麵陸續有人湊過來,太子司徒宸聽聞了消息也特意差了人來問,“是嚴大小姐不舒服嗎?太子殿下說裏麵院子都安排好了,小的先送大小姐進去?”
嚴錦寧瞧著嚴錦玉的樣子,被帕子掩住的嘴角微微一勾,趕緊道:“怎敢勞動太子殿下的人?江城郡王與我大哥相熟,他答應了照顧大姐的。”
蕭廷玉這會兒隻想先去換了衣裳,根本不想接這個包袱。
那內侍看過來,他臉上掛不住,也隻能點頭應了,“是!太子殿下還要招待夜帝陛下,我送嚴大小姐去她的住處吧。”
“這樣——那就有勞郡王爺了。”那內侍是司徒宸身邊的人,也算心高氣傲,並不過分客氣,轉身就走了。
嚴錦玉吐了一陣,待到把胃裏倒騰幹淨了,也就止了。
“靈玉,去幫柳眉一起扶著大姐進去吧。”嚴錦寧這才說道。
宮裏的準備很充分,提前就安排好了大家的住處,有宮婢引著幾人徑自去了她們姐妹的住處,隨後太醫也就來了。
嚴錦玉虛弱的躺在床上。
太醫上前去給她把脈。
嚴錦寧離開她遠遠地,站在靠近的門口的地方——
她的心裏,大致能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這便就隻等著看戲了。
那大夫一直給嚴錦玉把脈把了許久,沒有越皺越緊。
“大夫,到底怎麽樣了?很嚴重嗎?”蕭廷玉忍不住問道。
“這——其實也不算嚴重。”大夫支支吾吾的,這才收了脈枕。
嚴錦寧正在心裏幸災樂禍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冷不防身後敞開的房門外麵就款步走進一個人來。
“七殿下!”靈玉和玲瓏連忙後退。
嚴錦寧也大為意外——
出城的時候雖然人多,可夜傾華和司徒宸那一行人姍姍來遲,還是很顯眼的,嚴錦寧沒看到他,就以為他今天是不會來的。
“殿下!”略一怔愣,嚴錦寧也趕忙屈膝行禮。
司徒淵舉步跨進門來,這一次,沒有避嫌,目光直接落在了她身上,微微打量。
蕭廷玉見過他二人十指相扣時候的畫麵,本來心裏就橫了一根刺,此刻就更是瞬間警覺起來。
“七殿下怎麽過來了?”蕭廷玉拱手,就要迎過來。
可是他身上髒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一身酸臭味,司徒淵嫌棄的皺眉看了他一眼。
蕭廷玉一愣,頓時就尷尬的滿麵漲紅,幾乎無地自容。
司徒淵也不管他,隻對嚴錦寧道:“現在得空嗎?這行宮裏好玩的地方也蠻多,我帶你四下逛逛?”
屋子裏還有太醫和下人在,這一次他卻居然一點也不掩飾兩人之間過分親近的關係了?
蕭廷玉聞言,緊張的暗暗攥住了拳頭。
就是嚴錦寧也微微怔愣,她詫異的抬起眼睛看他。
司徒淵就站在門口,外麵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的麵容冷峻,看著她的目光卻很專注。
嚴錦寧知道他為什麽會來,於是趕緊收攝心神道:“我大姐病了,請七殿下稍等片刻,我先聽聽太醫怎麽說?”
她沒拒絕?
這兩個人之間,居然真的有些曖昧不明的關係嗎?蕭廷玉心裏,一陣的惶惶不安。
司徒淵倒是好說話,隻略一頷首,看向了太醫道:“給嚴大小姐診過脈了?她怎麽樣了?”
“這——”太醫支支吾吾,目光閃躲。可司徒淵這人性子冷淡不好相處,眾人皆知,他本就是不屑於過問嚴錦玉這區區一個侯府千金的事情的,此刻隻是目光微微一冷,太醫立刻就打了個寒戰,隻能硬著頭皮拱手道:“回殿下,嚴大小姐的身子
並無大礙,她……她隻是……隻是有喜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蕭廷玉腳下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就是本來沒什麽精神正昏昏沉沉閉眼養精神的嚴錦玉也驟然睜開眼,噌的坐起來。
她的神色先是驚慌,下意識的低頭朝被子底下自己的腹部看去,一時覺得羞惱尷尬,但轉念一想——
現在她的手裏又多了籌碼,眼中就漫上一層狂喜之色。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懷了身孕,並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她這個表情露出來,太醫尷尬之餘,臉上表情就變化的非常之精彩,不得已,隻能使勁的低頭去掩飾。
屋子裏,一時沒人做聲。
蕭廷玉腦中簡直驚雷陣陣——
自從見過嚴錦寧之後,這個隻有中人之姿是嚴錦玉早就提不起他一絲一毫的興趣了,何況這個時候還的當著嚴錦寧的麵暴出了這件事,惱怒之餘,他更是無地自容。
不行,他得扭轉這個局麵。
“太——”蕭廷玉這會兒也顧不得扮他的君子了,當即就要撇清關係。
嚴錦寧哪能叫他如願?冷然的一勾唇角,剛要開口說話,卻聽身邊的司徒淵先嗤笑了一聲,玩味道:“有喜?這算是哪門子的喜事?”
嚴錦玉的臉色刷得一白,用力的咬住了嘴唇。蕭廷玉隻想盡量把這事情壓下去,當即就想打發了太醫,嚴錦寧已經擰眉說道:“郡王爺,我大姐的事,輪不到我做主,可現在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你們還是趕緊回京去和公主殿下還有我母親商量一下
吧?”
蕭廷玉被她噎了一下。
太醫卻聽懂了弦外音——
永毅侯府的大小姐與人珠胎暗結,偏偏江城郡王對她關愛有加,再加上嚴錦寧的這番話,那麽嚴錦玉肚子裏的種到底從何而來就不言而喻了。
蕭廷玉也不能當麵否認此事,隻用力的咬緊了牙關。
嚴錦玉自恃有了籌碼,就麵色委屈的看向了他,低低道:“郡王爺——”
司徒淵沒過問,隻淡淡的看過來一眼。
可是他人在這裏,就相當於無形中在給蕭廷玉施壓,不得已,蕭廷玉隻能轉頭對福順道:“去收拾準備一下,我送嚴大小姐回城吧。”
“是!”福順的眼珠子咕嚕嚕的一轉,趕緊跑著去了。
蕭廷玉這才勉強鎮定了心神對司徒淵又再拱手道:“我急著回城,先去換身衣服,少陪了,請殿下見諒。”
司徒淵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做聲。
蕭廷玉抬腳要走,但是目光不經意的一瞥,卻越發覺得司徒淵和嚴錦寧站在一起的畫麵刺眼,於是他心一橫又頓住了步子,對嚴錦寧道:“大小姐這裏還要麻煩你照看一下,收拾好了送她去行宮門口吧。”
這是什麽意思?都這樣了他還不死心,依然還想要繼續和她來接觸套近乎?這個人的臉皮,還真是有夠厚的。嚴錦寧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未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