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不能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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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廷玉再不能繼續待下去,當即一撩袍角就大步離開了,一眼都沒看坐在床上的嚴錦玉。
    待他走後,嚴錦寧隻能吩咐幾個丫頭道:“我們的行李都還在車上呢,大姐的東西就不用往下拿了,靈玉玲瓏,你們先去把我的衣物搬下來吧。柳眉,扶著大姐,我陪你們一起出去。”
    “是!二小姐!”柳眉是個謹小慎微的個性,這時候哪裏還有主意。
    嚴錦玉被她扶著,不勝虛弱的挪到床邊穿鞋子。
    那太醫還進退兩難的在屋子裏站著。
    嚴錦寧思忖了一下,直接忽略不見,隻回頭對上司徒淵的目光道:“我要先送我大姐出去……”
    “嗯!”司徒淵居然是耐性很好的立刻點了頭。
    他再沒有後話,卻也不急著離開。
    嚴錦寧於是就不再管他,帶了嚴錦玉那一行人先出了院子。
    他們永毅侯府的人一走,這屋子裏就隻剩下司徒淵和太醫兩個人了。
    太醫低眉順眼的走上前來,“殿下——”
    “林太醫你在太醫院裏也是老資格了,要怎麽做人,該怎麽做事,應該不用本王再教你了吧?”司徒淵低頭輕彈了下袖口,語氣微涼。
    “是!微臣明白!”林太醫連忙保證。
    這隻是永毅侯府和南康公主府之間的私事,他常在宮廷裏遊走,掌握的宮裏的秘辛陰私都不知道有多少,當然知道此時守口如瓶更勝於多管閑事。
    事情宣揚出去,他會得罪人,而如果保持沉默了,那麽為了封他的口,那兩家人肯定都不會薄待了他。
    司徒淵聽他說完,就徑自轉身離開了。
    這邊嚴錦寧一行到行宮外麵的時候,那裏還有很多的車馬,主子們都進去安置了,隻有各家的下人在搬行李。
    彼時蕭廷玉還沒到。
    玲瓏先上車去把嚴錦寧的東西都遞了下來。
    嚴錦寧略一頷首,“你們兩個先把東西拿進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是!”兩個丫頭應了,抱著包袱和首飾匣子先又往回走。
    嚴錦玉的臉色十分憔悴,嚴錦寧盯著她看了兩眼,微笑道:“上車吧,事到如今,也再沒必要繼續等著你的江城郡王過來,再在他跟前出醜扮柔弱了吧?”
    她開口就冷嘲熱諷,嚴錦玉一怒,立刻就咬牙且的罵道:“你也不用在這裏酸溜溜的,我早就說過,我是不會和你共侍一夫的。”
    以前她橫不過嚴錦寧,這時候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肚子,卻有了底氣,冷笑道:“現在我先有了郡王爺的骨肉,你就更是想也別想了。”嚴錦寧絲毫也不介意的笑道:“是啊是啊,這真是太好,大姐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千萬把你那位郡王爺抓牢了,別再叫他出現在我麵前了。我記得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隻有你才把他當成寶,我一點也不稀
    罕。”
    “你——”嚴錦玉一直都覺得她是口是心非,馬上就要開罵,卻聽身後大門口的方向有侍衛肅聲道:“見過七殿下!”
    嚴錦玉一個激靈,回頭,卻見司徒淵居然也從行宮裏出來了。
    他正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豐神俊朗,目光毫不掩飾的就正望著這邊。
    其他人不明所以,就隻當他是在欣賞風景,嚴錦玉再一回頭,果然就見嚴錦寧也正眉頭微蹙的看著那邊。
    距離有些遠,他們兩人倒是沒有互相打招呼。
    司徒淵在門口滯留片刻,然後就腳下轉了個方向,沿著右邊的圍牆散步去了。
    嚴錦玉越看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她雖然痛恨嚴錦寧跟她搶蕭廷玉,卻更不想嚴錦寧被身份更尊貴的司徒淵看上。心中恨意蔓延,她便就惡狠狠的瞪著麵前嚴錦寧道:“聽說之前你強留七殿下在咱們家的莊子上過夜了?別以為你是攀上了高枝了,七殿下是什麽樣的身份?不過是送上門的,他隨便玩玩而已,回頭有你哭
    的時候。”
    這樣赤裸粗俗的話,本就不該是她一個大家閨秀該說的,這時候她卻就隻想用最惡毒的語言來攻擊羞辱嚴錦寧,卻全然忘了她自己本來就是這樣的處境和下場。
    嚴錦寧本是可以反駁的,可是她沒有,反而從容鎮定的微微一笑,反問道:“關你什麽事?”
    嚴錦玉怎麽都沒想到她會這麽厚臉皮,當即眼睛瞪得老大,脫口怒罵,“你簡直不要臉——”
    話音未落,卻見嚴錦寧正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身後。
    嚴錦玉恍然意識到了什麽,腦中突然轟得一聲炸開了。
    她的頭皮發麻,渾身骨骼僵硬的都不敢回頭去看,正在暗暗著急的時候,蕭廷玉已經黑著臉走了過來。
    嚴錦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虛的垂下目光,“郡王爺——”
    蕭廷玉嫌惡的瞪了她一眼。
    一個大家閨秀,居然口無遮攔,用這樣粗鄙惡毒的話語來攻擊自己的親妹妹?此時他對嚴錦玉就更是憎惡。
    嚴錦玉隻看到他這個眼神,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兒,連忙解釋,“郡王爺,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是她先出言羞辱的我的,我——”
    蕭廷玉恨不能給她一巴掌,可是當著嚴錦寧的麵,他還要維持他謙謙君子的風度,於是就隻冷著臉道:“不是不舒服嗎?上車吧!”
    嚴錦玉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多說多錯,狠狠的瞪了嚴錦寧一眼就先上了馬車。
    嚴錦寧神色淡淡的看了蕭廷玉一眼,也不打招呼,抬腳就走。
    “二小姐!”蕭廷玉趕忙叫住了她,隻當她是為了嚴錦玉的肚子在和自己置氣。
    嚴錦寧根本就不理他,頭也不回。
    他一急,就咬牙追上去,伸手要去拉嚴錦寧的手腕,嚴錦寧早有防備,當即側身避開了,再看向他的目光就帶了憎惡,冷諷道:“你做什麽?”
    蕭廷玉也知道自己逾矩,尷尬的垂下手去,解釋道:“抱歉,我並沒有唐突二小姐的意思,隻是方才大小姐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嚴錦寧聞言,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蕭廷玉頓時反應過來——
    他說這話,豈不是把自己和嚴錦玉綁在一起了?
    他心中惱怒,又沒辦法解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二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我是什麽樣的人,又關你什麽事了?”嚴錦寧無意與他多說,再次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郡王爺,我幹脆就一次和你說明白吧,就算你肯定會娶我大姐,那麽將來也就隻是我的姐夫而已,男女有別,咱們之
    間,實在沒有私底下說話的必要,所以請你自重,保持距離好嗎?”
    說完,不耐煩的錯過他身邊,繼續舉步前行。
    蕭廷玉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轉身就要再追,“二小姐——”嚴錦寧是真煩透了他,猛然頓住腳步轉身,“郡王爺,我的話難道也還沒說清楚嗎?那要不要我再把話給你說清楚一點?就算我的為人再隨便,可也不是對什麽人都隨便的,至少對你——不是的!所以以後
    不管有事沒事,請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了,因為——我實在不想見到你”
    蕭廷玉萬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上表情見鬼一樣,目瞪口呆。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少女豔麗絕美的容顏,可是她看著他的眼神中卻有一種戲謔的冷漠和毫不掩飾的厭惡情緒。
    這種情緒這樣明顯,讓他覺得胸膛裏的某個位置像是突然被人掏空了一塊一樣的難受。
    嚴錦寧盯著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紅轉白,然後漠然的轉身。
    蕭廷玉看著她沐浴在陽光下的背影,下意識的還想再追上去,卻見嚴錦寧腳下轉了個方向,沒有直接進行宮,而是沿著右邊的圍牆走去。
    那裏稍遠地方的樹下,有白衣華貴的男子環胸靠在樹下等她,待她走得近了,他便站直了身子,兩人並行,繼續往前走去。
    因為距離太遠,蕭廷玉看不到他們的表情,而且他們就隻是走在一起罷了,可隻是背影都那麽和諧,看得叫人眼紅。
    若說換做別人,他衝也衝上去把嚴錦寧給拽回來了,可偏偏那人是司徒淵——
    他不敢。
    再一想到嚴錦玉說過的話,他就更是心如刀絞一般的難受,嫉妒的幾乎就要發狂。
    “爺——”福順見他久立不動,隻能過來叫他。
    蕭廷玉正有滿肚子的火氣沒處撒,回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吼道:“鬼叫什麽?”
    福順被他一巴掌扇得頭暈眼花,捂著臉也不敢叫痛,隻道:“咱們該啟程了。”
    蕭廷玉哪裏有什麽心思去管嚴錦玉的?可他就是留下來也於事無補。
    就這麽放棄了?那麽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子,就這麽看著她轉投入別人的懷抱了?
    不!不行!
    蕭廷玉暗暗捏緊了拳頭,腦子裏卻空前清醒的出現了一個近乎可以說是扭曲又瘋狂的念頭。
    福順看著他臉上猙獰的表情,隻覺得心肝兒都在發顫。
    蕭廷玉冷著臉轉身,攀上了馬背,親自護送嚴錦玉回城。
    馬車上,嚴錦玉將窗簾掀開一角,一直在盯著外麵蕭廷玉的一舉一動,眼見著他還對嚴錦寧糾纏不清,氣得眼睛通紅,渾身發抖。“大小姐,您現在有了身子了,就算隻是為了肚子裏的小主子,也千萬不要動氣啊。”柳眉唯恐自己被波及,幾乎是帶著哭腔在勸,“有了孩子,您就什麽都有了,就算是為了孩子,夫人也絕對不會答應再把
    二小姐送進公主府的。”
    不送過去又怎麽樣?現在關鍵的是蕭廷玉的態度,他分明是已經被那小狐狸精給勾了魂了。
    可就算是這樣,她嚴錦玉又能如何?她不過區區一個女子罷了,別說南康公主,她連蕭廷玉都拗不過去。
    嚴錦玉有滿腔的苦楚卻無處發作,隻能用力的掐著手心克製。
    回程的路,蕭廷玉帶著脾氣,走得額外快了些,嚴錦玉被顛得七暈八素,好在是之前把胃裏吐了個幹淨,這會兒她不敢吭聲,就閉目養神。
    蕭廷玉趕在天黑之前帶著馬車進了城,卻在進城之後馬上叫停了人馬,打發了永毅侯府隨性的侍衛回去,他卻是帶著那輛馬車一起回了公主府。
    馮氏怎麽也沒想到嚴家的人會去而複返,傍晚才剛要叫傳膳,卻有護衛求見。
    那些護衛當然不知道嚴錦玉有孕的事,隻把嚴錦玉抱恙回城的事情說了。
    馮氏聽完,臉色卻沉了下來,心意一陣一陣的不安,“你說江城郡王直接把玉兒帶著去了公主府?”
    “是!”那護衛回道:“郡王爺讓小的回來報夫人一聲。”
    到底怎麽回事?南康公主母子不都是極力反對娶嚴錦玉過門的嗎?現在無名無分的,他們居然就把人帶回去了?
    馮氏的心裏一陣的不安,總覺得是要出什麽大事了。
    *
    這邊行宮外麵,嚴錦寧低著頭,跟在司徒淵身邊一路沿著那宮牆的外圍慢慢的走。和前世的時候一樣,嚴錦玉有了身孕,其實她大可以把此事當眾鬧出來,直接讓那兩個人渣身敗名裂的,可是無奈,她和嚴錦玉同出一門,哪怕是為了她自己不被波及,她也隻能讓步, 本來是想著幹脆
    就讓他們兩個被孩子綁在一起去互相糾纏算了,誰知道蕭廷玉居然到了這種地步都還賊心不死?
    她的心裏煩悶,就一直的默不作聲。
    司徒淵走了一陣,回頭已經看到不到行宮大門的影子了,他便止了步子。
    嚴錦寧又往前走了兩步才有所察覺,停下來,回頭看他。
    “還在想那兩個人的事呢?”司徒淵問道。
    這個季節,草地一片枯黃,其實沒什麽好景色,他便隨手從路旁的柳樹上折下一條光禿禿的柳條把玩。
    嚴錦寧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猶豫了一下,問道:“我以為你這次不會跟著過來的。”
    司徒淵笑笑,彎身在那草地上坐下才又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道:“過來轉一圈,明天一早我就回,過幾天要去接我外祖母,得提前準備一下。”
    嚴錦寧跟著他一起坐下,聞言,便就意外的愣住了。
    司徒淵側目看過來,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笑道:“放心吧,蕭廷玉就算是賊心不死,經過今天這事情一鬧——”
    他說著,眼底光芒就也略帶了幾分冰冷,諷刺道:“他還沒那個膽子來跟我搶人。”
    他是不知道嚴錦寧都和蕭廷玉說了什麽,就隻衝著他今天做的事,蕭廷玉就該知道嚴錦寧是他的人了。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的。”嚴錦寧道,正色看向了他。
    司徒淵其實挺喜歡看她這樣溫順柔和的小女子模樣的,便就起了玩心,逗她道:“我特意趕著過來替你解圍,你連謝謝都沒一句?”
    嚴錦寧瞪他,嘀咕了一句,“反正被人誤會的也隻是我。”
    她多少是有些負氣的意思在裏頭,但卻不是衝著他的。
    司徒淵聞言,就更是洋洋灑灑的笑了。
    嚴錦寧也不解釋她方才和蕭廷玉之間的爭執,隻是心情不怎麽好的悶聲不說話。
    司徒淵兀自笑了會兒,也就慢慢的斂了笑容。
    他雙手撐在草地上,偏過頭來看她。
    彼時她螓首低垂,長長的睫毛偶爾撲閃一下,那麵孔,精致白皙的像是質地上好的瓷娃娃。
    “寧兒——”他歎了口氣,突然鄭重其事的喚她。
    “嗯?”嚴錦寧抬頭,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她的目光清澈明亮,有那麽一瞬間,司徒淵幾乎想要避開不看,不過他忍住了,仍是正視她的麵孔道:“過幾天海晨回來了,我去找他談一談吧,這次不管蕭廷玉和嚴錦玉的事情最終會如何解決,永毅侯夫
    人的心胸狹隘,都未必會善待你,她若是想要從你的親事上來刁難,那是輕而易舉的。海晨那裏——”
    他說著,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平靜的看著她道:“我與他相交多年,他的為人很好,至少能護你安穩。”
    嚴錦寧萬沒想到他會當麵和自己提這個,腦子裏反應不過來,整個人就都愣住了。
    司徒淵把話說完,就隻是目光一瞬不瞬,安靜的看著她。
    嚴錦寧的腦子裏空白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勉強定下神來的時候就冷了臉,堅決道:“我不!”
    她別過臉去。
    司徒淵張了張嘴——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這個決定已經輾轉在心中權衡了許久,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別的更好的解決方法了。
    他不解釋,也不勸。嚴錦寧這會兒就覺得胸口發悶,平心而論,她當然知道做趙王府的世子妃是個好歸宿,她也不否認司徒淵這是真的在替她打算考慮,可就是忍不住的生氣,隻是司徒淵再又沒了後話,她就是有脾氣也發不
    出來了。
    半晌,不得已,還是她先妥協,憤然回頭去瞪著他,一字一頓的大聲重複道:“我說我不要!”
    司徒淵倒是沒多大的反應,隻無奈的點頭道:“我聽見了,本來也就是跟你打個商量,你不願意,就算了。”
    他卻居然是這樣一副局外人的語氣?
    嚴錦寧本來沒想著和他置氣,這會兒卻是當真氣悶上火了,抿唇沉默了一陣,忽而正色問道:“趙王世子也同意了嗎?”
    司徒淵皺眉,莫名的,心裏居然也跟著有了幾分不痛快。
    他挑眉,“橫豎他也沒有喜歡的人,如果我去說,他當是不會拒絕的吧?”
    是啊,永毅侯府和趙王府,本來就有結親的打算,還是門當戶對的,這門親事,其實並不是他的一廂情願,另外還有很多人也都樂見其成呢。
    思及此處,司徒淵自己倒是先住了嘴,麵色隱約有些難看,煩躁道:“你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隻當我沒說過。”
    嚴錦寧卻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隻道:“你當是不會害我的吧?既然你對趙王世子那麽放心,如果隻從聯姻的角度考慮,我也沒什麽好挑剔的。”
    司徒淵皺眉,還不待說什麽,她卻又自嘲的苦笑了下,“看你的麵子,他會關照我,以趙王和王妃的性格,應該也不會苛待讓我受什麽委屈,再怎麽樣,也比我現在在侯府的處境要好得多。”
    司徒淵終於意識到,她這其實並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很認真的和他分析形勢和講道理。
    此時此刻,他越發有些弄不清楚她的想法了。嚴錦寧卻不避讓,仍然直視他的麵孔道:“這樣的機會,我的確是不該拒絕的,可是這種所謂的安穩日子真的有用嗎?就算趙王世子不介意,為了和你之間的交情肯解我這一時的困境,那麽將來呢?縱然他
    現在是不介意也無所謂的,可將來的事情誰又能保證,萬一以後他遇到了自己真正心儀的女子了,你又讓他情何以堪?而到了那時候,我又要如何自處?他的世子妃之位,我到底讓是不讓?”
    司徒淵幾次想要解釋,卻都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最後竟然哭笑不得,“你不喜歡他就直接說,哪兒來得這麽多歪理邪說?”
    嚴錦寧於是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她不讚成司徒淵的提議,其實並不是因為她對司徒海晨沒有男女之情,所謂的“喜歡”二字,其實是一件極奢侈的事,她這種人,還能留得一條命在都覺得慶幸,哪裏還敢奢望其他?
    “生氣了?”等了片刻,司徒淵問道。
    “沒有!”嚴錦寧搖頭。
    她重新看向了他,目光還是鄭重其事道:“我的事,你以後別管了行不行?”
    她是很鄭重理智的在和他商量。
    司徒淵沒有回避她的目光,嘴角噙一絲淺淡的笑容,半真半假道:“那你總也不安生的闖禍得罪人?不弄個妥實的人看著你,我不放心啊。”
    答應他以後不惹事了嗎?可總有些人得寸進尺,欺人太甚了。
    “我不喜歡隨便麻煩人。”嚴錦寧道。
    “那要怎麽辦呢?”司徒淵淺淺的歎一口氣,他抬頭看了眼遠處的天際,麵上神色也漸漸地帶了幾分淡遠,語氣自嘲,“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也不想麻煩別人照顧你,可是你在哪裏也都比跟著我強。”
    他這話說得含糊也曖昧,卻沒有任何挑逗的意思。
    嚴錦寧其實是從沒生出過這樣的打算和心思的,她倒也沒當真,隻道:“我從沒有過這樣的非分之想。”她承認她在心裏對他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如今這世上,他已然是她唯一願意親近和靠近的人了,可是有好感是一回事,卻從沒做過那麽長遠的打算。他的身份本就非比尋常,再加上前麵還有一個叢皇後擋
    著,何必要做出讓彼此都覺得為難的事情呢?司徒淵回頭看她,他看得見她麵上略帶苦澀的情緒,忽而認真的反問,“如果不是非分之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