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是夜傾華要保她
字數:12199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天命帝妃 !
“你撒謊!”司徒倩慌了,大聲吼叫。
素櫻公主擰眉不語,並沒有再公然和她爭吵。
司徒倩急了,隻能轉向司徒宸,哀求道:“太子哥哥,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素櫻公主既然已經大度的表示不再追究,可司徒倩的所作所為卻是赤裸裸的打了他們東陵皇室的臉。
司徒宸的臉上掛不住,臉色也變得相當難看,惡狠狠的盯著她,沉聲叱道:“你還狡辯?也不嫌丟人嗎?”
這就相當於是定了司徒倩的罪了。
司徒倩自是不服氣的,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是看到他的臉色,去沒了膽氣。
她咬著唇,站在那裏。
司徒宸叱道:“還不給夜帝陛下也素櫻公主賠罪?”“我——”司徒倩心中不忿,可司徒宸不信她的話,她也無計可施,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再強辯就隻會火上澆油,實在不得已,隻能咬牙上前一步,跪在了夜傾華麵前,“夜帝陛下,是我一時拿錯了主意,我
——我不是有意的——”
夜傾華和素櫻公主各自都沒說話,室內的場麵一度尷尬。司徒宸總不能真的就把司徒倩殺了來給素櫻公主泄憤的,不得已,就隻能耐著性子再賠禮,“夜帝陛下,本宮的這個妹妹養在深宮,膽子小,誤傷了素櫻公主,想必她自己也是嚇壞了,這才一時拿錯了主意
,還請陛下網開一麵。此時本宮回宮以後一定會奏明父皇母後,會對她嚴加管束的!”
他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也算是盡量放低了姿態。
司徒倩臉色漲紅,雖是恨得牙根癢癢,此刻卻也隻能隱忍。
“既然你說是誤會一場——”夜傾華拍了拍袍角起身,誰都沒看,就要往外走。
嚴錦寧本來是要被帶進來問罪的,但事情一路發展到這個地步,反而沒了她什麽事。
眼見著塵埃落定,她卻忽而上前一步,衝司徒宸屈膝一福道:“太子殿下,針對今日之事,臣女有一困惑,可否當麵請教五公主?”
在這件事上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冤枉的,司徒宸隻當她是要討回公道,便就不悅道:“這件事上,的確是倩倩做得不對,有委屈你的地方,回頭自然會給你補償……”
“殿下!”嚴錦寧卻是不依不饒的打斷他的話,“素櫻公主作為受害者,都能大度的將此事揭過了,既然誤會已經澄清,臣女受的這一點委屈又算什麽?我並非要追究白天五公主意圖拉我抵罪之事。”
司徒宸有些糊塗,“那你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嚴錦寧看向跪在那裏的司徒倩,麵不改色的冷然問道:“臣女想問,剛剛在過來這裏之前,五公主帶著婢女闖進隔壁院子,還在殿下命人看管我的那個屋子裏大肆搜找,又是意欲何為?”
此言一出,司徒宸就完全愣住了。
他的神色茫然。
而這邊司徒倩卻忍無可忍,大聲駁斥道:“你在說得什麽鬼話?本宮幾時進去那間屋子了?”
嚴錦寧不避不讓,仍是與她對視,“但是臣女聽到外麵的動靜不對,所以提前翻窗到了外麵躲藏,明明就聽到五公主和您得婢女進了屋子,還滯留了一段時間。”
之前司徒倩就是在那個院子裏被堵了個正著的。
司徒宸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但是這件事,她不想再擴大化,剛要搪塞過去,卻是夜傾華突然開口道:“難道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讓五公主前去那屋子裏查看嫌犯的嗎?”
說話間,他使了個眼色。
他身邊沒帶著隨從,是素櫻公主貼身的宮婢會意,上去就把司徒倩的婢女按下。
“你做什麽?”那宮女大力掙紮。
司徒倩也慌了,扭頭怒斥道:“你們太放肆了!”
她是不敢公然和夜傾華對著幹的,焦急之餘隻能轉向司徒宸道:“太子哥哥,碧兒是我身邊的人,她們南月人當著您對麵就這樣欺辱,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話音未落,那宮婢已經從碧兒身上搜出了一把鑰匙,並一條懷在懷裏的白綾。
“殿下饒命!饒命啊!”碧兒臉色刷白,一灘爛泥似的伏在地上就開始磕頭。
那宮婢跪地,將兩樣東西呈送到夜傾華麵前。
夜傾華隻居高臨下的斜睨一眼,然後就揮揮手,示意她把東西送給司徒宸過目。
一把鑰匙,一條白綾。
司徒宸不傻,都不用再去查驗都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分明就是司徒倩為了掩蓋真相而想要先下手為強,提前將嚴錦寧滅口的。
當著夜傾華這個外人的麵,他們皇室之中一再鬧出醜聞來,司徒宸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
他袖子底下的手指用力的攥住。
“太子哥哥,你聽我解釋!”司徒倩驚慌失措的爬過去,聲淚俱下的去拽他的袍子。
司徒宸連著丟臉,已然是怒火中燒,一時控製不住脾氣,直接踹了一腳過去。
司徒倩隻覺得胸口一痛,摔在地上,哇的慘叫一聲,吐了一大口的鮮血出來。
司徒宸黑著臉怒道:“丟人現眼,我東陵皇室怎麽會出了你這樣私德喪盡的公主來?為了一己之私,陷害他人不說,還心思歹毒的妄圖殺人滅口嗎?你是要將父皇母後的顏麵置於何地?”
司徒倩隻覺得胸口脹痛,險些一口氣喘不過來。
司徒宸扭頭招呼了外麵的侍衛,“來人!把她給本宮拖下去,讓她先好好反省!”
再怎麽樣,司徒倩是公主,他都不至於為此就要了這個妹妹的命。
哪怕——
他其實一點也不把這個妹妹當回事。
侍衛上前,也顧不上司徒倩的身份,把人架著拖了出去。
司徒倩心裏恐懼不已,想要求情,卻知道司徒宸不會為了維護她而得罪夜傾華,故而就隻是流淚。
她的婢女,則是直接被拖下去處置了。
司徒宸這才又轉向嚴錦寧,安撫道:“此事是本宮失察,一再的讓你受委屈,天晚了,你先回去寫著吧,回頭本宮會稟明父皇母後,還你一個公道的!”
“臣女不敢!”嚴錦寧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架勢,再施了一禮。
“下去吧!”司徒宸揮揮手。
她也無意多留,轉身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掠過夜傾華身,就順勢屈膝給他施了一禮,然後就低著頭走了出去。
司徒宸走到夜傾華麵前,竭力的掩飾心中尷尬和怒意,賠不是道:“今日之事,讓陛下見笑了,倩倩年幼,又不懂事,這才做了出格的事,還請陛下莫要見怪!”
他都這樣低聲下氣了,按理說夜傾華怎麽都該給個台階的,可是夜傾華並不置可否,就隻是移開目光去看了眼靠在床上的素櫻公主,然後才漫不經心道:“素櫻這裏,還要麻煩太子殿下多費心!”
“這個自然!”司徒宸忙道。
夜傾華略一頷首,便就甩袖而去。
司徒宸幾時受過這樣的冷遇,但是夜傾華這個人就是這樣,脾氣排場從來都足,讓他根本就無從應對。
狠狠的吐出胸中濁氣,他又安撫了素櫻公主兩句,也就帶著隨從離開了。
這麽鬧了一場,就已經是下半夜了。
醫女進來又給素櫻公主檢查了一遍傷口,確定她沒什麽事也就告退離開了。
“公主失血過多,身子弱,還是躺下休息吧!”宮婢過去,小心翼翼的扶著素櫻公主躺下。
素櫻公主沒說話,眼底卻有種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宮婢一邊幫她掖被角,這會兒沒有外人在,她便就忍不住好奇道:“那會兒公主不是跟奴婢說,您當時是有看到嚴家那位小姐手持弓弩嗎?那剛剛當著陛下和東陵太子的麵,又為什麽要維護她呢?”
素櫻公主和嚴錦寧之間,是真的完全犯不著的。
素櫻公主微微勾唇,露出一個不甚明了的笑容來,然後閉上了眼,輕聲道:“你不懂!那何嚐是我想要護她?而分明是——”
她的話,就隻到一半,再無後話。
宮婢也很懂規矩,知道她不想說,就沒再追問,給她放下了床帳,自己搬了被子在腳榻上鋪床。
床帳裏麵,素櫻公主再次睜開眼睛,眼底還是帶了很深的困惑。
不是她想替嚴錦寧開脫的,而是夜傾華——
如果公事公辦的話,在她昏睡的這段時間裏,嚴錦寧早就被定罪處置了,何必要等到她醒來指證誰?從當時事發的情況來看,凶手就是鎖定了嚴錦寧無疑,那麽夜傾華刻意把事情拖到她醒來?
這目的——
根本就是不言而喻的。
夜傾華是她的主子,他要保的人,她無需追問緣由,隻需要盡職盡責的替他做到就好。
素櫻公主於是帶著滿心困惑,閉上眼,安穩入睡。
行宮裏出了這麽大的事,眾人也沒了遊玩的心思,剛好夜傾華說想趕著十五上元節回城去看看燈會,次日一早,司徒宸就臨時下令大家準備啟程回京了。
因為事出突然,大家都手忙腳亂的。
趙韻頭天受了驚,晚上惶惶不安,難以入睡,所以就連夜先回京了。
陸雙綺那邊是跟著她哥哥的,並且因為不知道下半夜嚴錦寧已經被放回來了,所以一道早陸英來叫,她也就慌慌張張的跟著走了。
整個行宮裏,一片雞飛狗跳。
“小姐,怎麽辦啊?”玲瓏和靈玉提了包袱跟著嚴錦寧,“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陸小姐在哪裏,咱們府上的馬車先跟著大小姐回去了,難道還要去找太子殿下幫忙安排嗎?”
雖然素櫻公主遇險的事不怪她嚴錦寧,但畢竟與她有關,司徒宸恐怕也不能待見她了。
“也是沒辦法!”嚴錦寧無奈的歎了口氣,“靈玉你去找一下太子殿下身邊的管事太監,讓他幫忙安排一輛馬車吧!”
“嗯!”靈玉點頭,“那小姐您在這裏等一會兒,奴婢去去就來。”
靈玉匆忙的去找人安排馬車,因為各家都忙著搬行李,嚴錦寧就帶著玲瓏下了台階,讓到門邊暫候。
這麽等了不多一會兒,靈玉還沒回來,卻見熙熙攘攘往來的車隊前麵,有人扯著脖子張望著朝這邊尋來。
“小姐!”玲瓏麵上露出嫌惡的神色來,不由得扯了扯嚴錦寧的袖子,“是江城郡王,他不是回城了嗎?怎麽又來了?”
嚴錦寧沒說話。
蕭廷玉已經發現了她,連忙快跑兩步過來,“二小姐——”
嚴錦寧的態度不冷不熱,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也隻是打招呼,“郡王爺!”
蕭廷玉察覺了她的冷淡,卻隻當不知道,隻還是態度盡量謙和的說道:“前天你們府上的馬車跟著大小姐回去了,我突然想起來,就帶了車馬過來接你,還好趕上了!”
因為行程倉促,這會兒各家都自顧不暇,肯定也沒人會想到她來。
蕭廷玉是掐準了她沒法拒絕,否則——
難道就一個人留在這裏不走了嗎?
嚴錦寧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不敢勞煩郡王爺,我的丫頭已經去找太子殿下幫忙安排車駕了。”
蕭廷玉麵上有些難色,然後又道:“可是我剛過來的時候聽說五公主尋短見,太子殿下動怒,帶著她先行一步,已經啟程回京了。”
他說著,一頓,知道嚴錦寧對他的印象不好,就更是言辭懇切道:“二小姐,您對在下是不是有所誤會,其實我——”
嚴錦寧是真一句話也懶得和他多說,就算司徒宸那裏幫不上了,她也絕對不會和這人牽扯不清,索性就豁出去了,繞開他就往前走——
這裏這麽多人家的馬車,不管熟不熟的,厚著臉皮蹭一輛車回去,怎麽都好過和蕭廷玉糾纏不清的。
“二小姐——”蕭廷玉是沒想到她對自己會反感排斥到這給地步,下意識的追出去一步就要去扯她的袖子。
嚴錦寧靈巧的避過,心中一陣惱怒,脾氣再也壓不住的才想發作,一抬頭,卻見一襲黑衣的夜傾華舉步從行宮大門之內出來。
“夜帝陛下!”門口的守衛紛紛跪地行禮。
夜傾華隻帶了個其貌不揚的侍衛,款步下了台階,同時旁邊的小門之內,有人趕出來一輛華蓋的馬車來。
這一趟出行,他居然是坐得馬車?
“見過陛下!”蕭廷玉也趕緊讓步行禮。
嚴錦寧心中飛快的略一權衡,當機立斷的提了裙子舉步迎上去。
“哎——”蕭廷玉唯恐她是不懂規矩,要衝撞了夜傾華,不想她已經走到對方麵前,從容的屈膝福了一禮道:“夜帝陛下,小女子鬥膽,能否請您順路載我回京?”
昨天素櫻公主的事,她心裏也有很多的疑問。
可這夜傾華是什麽人?連東陵皇帝對他都要避讓三分的,出了名的冷麵神啊。
她這樣上趕著湊上去,後果——
幾乎可以一眼預見。
玲瓏隻看了夜傾華一眼,就被對方身上那種冷魅殺伐的氣勢震得頭皮發麻,就要哭出來了。
夜傾華的腳步頓住,回轉頭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人身上天生的氣勢使然,會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嚴錦寧心裏也有幾分不自在,但她卻沒有回避,仍是正色看著夜傾華,重複道:“陛下能行個方便嗎?”
蕭廷玉一臉的緊張,本想出麵解圍,可是在夜傾華麵前,他又遲疑猶豫,張了張嘴,終是沒敢開口的。
“小姐——”玲瓏帶著哭腔,偷偷扯了下嚴錦寧的袖子。
嚴錦寧沒動。
她和夜傾華兩個人,四目相對,眼前的場麵一度氣氛緊張。
“嗬——”良久,夜傾華卻是破天荒的,忽而由喉嚨深處爆發出一聲沙啞的淺笑。
這小聲極其低沉,卻微微有種醇厚之感,並不怎麽叫人生厭。
“陛——”蕭廷玉頭皮一麻,就要上前來解釋拉走嚴錦寧,不想夜傾華卻已經止了笑聲。
他垂眸又再看向了麵前的女子,微微頷首,“有美同行,朕自是求之不得。”
語氣雖不見輕佻,但他這人本身就是極危險的。
蕭廷玉一急,嚴錦寧已經果斷道謝,“那臣女就先謝過夜帝陛下的援手了。”
言罷,她轉而對玲瓏道:“你在這裏等著靈玉吧,能找到認識的人,就請人帶你們回去,不行就在這裏暫留兩日,回頭我叫人來接你們。”
說完,也不等玲瓏答應,她就先拉開玲瓏的手,也不等下人搬墊腳凳來,自己爬上了車。
夜傾華麵具底下的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嚴錦寧這樣上了他的車駕,實在是不妥的。
蕭廷玉麵色鐵青,用力捏緊了拳頭,卻是完全的無計可施。
夜傾華誰也沒管,轉身上了馬車。
“陛下,啟程嗎?”侍衛隔著窗口問道。
“走吧!”夜傾華的聲音冷淡的傳來。
侍衛馬上驅散了周遭人群,大隊人馬,護衛著華蓋的馬車緩緩啟程。
蕭廷玉被迫後退,隻看著那隊隆重的儀仗越行越遠,臉上表情陰鬱。
馬車上。
夜傾華上車就隨意的往車廂壁上一靠,信手端過桌上的一隻茶盞,不過他倒是沒有飲茶,而隻是玩味著擺弄著。
嚴錦寧對他不了解,又因為他的身份特殊,與他共處於同一輛馬車裏,也是難免的焦慮緊張。
她將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用力捏了捏,本是很微小的一點動作,夜傾華還是看在了眼裏。
他飄過去一眼,忽而綿淺的吐出一口氣道:“你就沒什麽話要對朕說的?”
嚴錦寧心頭微微一震,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勉強壓製住情緒,緩慢抬頭看去。
兩個人,四目相對。
即使夜傾華這馬車夠華麗也夠寬敞,但裏麵光線也不及外麵亮堂,再加上他穿一身黑色的袍子,就更是將這裏的氣氛烘托得壓抑。
嚴錦寧想了想,最終還是提了裙子,跪起來,鄭重道:“關於昨日素櫻公主遇險一事,臣女覺得應該當麵跟陛下道謝,謝謝陛下高抬貴手,救我一命!”
夜傾華倒也不意外,隻還是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手裏杯盞,勾唇反問:“哦?那你準備怎麽謝朕?”
嚴錦寧一愣。
他便抬眸看過來,“你也說了,那是救命之恩,這麽大的恩情,總不能是你一句謝謝就能作罷的吧?”
那語氣,不算調侃,當然——
同樣也沒多少正經。
嚴錦寧心裏其實是防備他的,畢竟——
這個人,沒有動機和理由對她施以援手。
她抿抿唇,卻沒有回避夜傾華的視線,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道:“那麽陛下可以先回答臣女一個問題?你我之間,素無交集,陛下又為何要對臣女施以援手?”
“這個問題,重要嗎?”夜傾華淡淡的勾唇一笑。
他把茶盞放回桌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橫豎是你承了朕的這份恩情,隻有朕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重要嗎?”
嚴錦寧的確是沒有和他討價還價的機會。
可是夜傾華這樣的人,他會平白無故的就對人施以援手嗎?嚴錦寧心裏一直有一種危機感,可是她這樣的人——
若說是夜傾華對她有所圖?那也說不過去。
這一刻,她腦中思緒飛轉,驀然想到那天行宮外麵,夜傾華站在灌木叢前頭的的那一幕,然後就是心口猛地一跳。
夜傾華幫她,該不會也是衝著司徒淵吧?
嚴錦寧的麵色難以自控的微微一白,夜傾華看在眼裏,倒是奇怪,問道:“怎麽了?方才主動要求朕載你回城的時候你可沒怕,現在倒是知道後怕了?”
嚴錦寧重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斟酌再三,還是如實問道:“所以不管怎麽說,陛下給予臣女的恩惠,其實還是需要有所回報的,對嗎?”
夜傾華不置可否發。
嚴錦寧隻是盯著他,不肯放棄。
最後實在無奈,夜傾華才稍稍吐出一口氣,隨意道:“你這區區一個小女子,有什麽是值得朕來算計圖謀的?放心吧,朕就算再謀什麽,也和你沒關係!”
和她沒關係?那難道就真的是衝著司徒淵的嗎?
嚴錦寧心中,突然就起了空前的危機感。
可是麵對夜傾華,她卻連質問都不能。
她沉默著坐回去。
夜傾華大概也是覺得無聊,就信手掀開窗簾一角,去欣賞沿路的風景。
兩個人,一路無話。
馬車在官道上,走得也算平穩,不徐不緩的前行。
回京要有兩個時辰的路,路上也是枯燥得很,夜傾華隨便看了會兒風景,就也退回了車廂內,開始靠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
嚴錦寧坐在他對麵,本來是知道不該和他多說的,可事情一旦和司徒淵扯上關係,她便就格外的沉不住氣,猶豫再三,還是試探著開口,“陛下,臣女有一疑問,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問?”
“嗯!”夜傾華倒是心情很好的樣子,隨口就應了。
嚴錦寧是個很幹脆的人,當即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聽說素櫻公主此行的目的,是為著兩國聯姻的,不知道是否確有其事?”
夜傾華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不禁睜開了眼,“怎麽?”
“此事我皇陛下已經應允了嗎?”嚴錦寧又道。
“嗯!”夜傾華仍是點頭,“這件事,本就是沒有懸念的,兩國交好,是人心所向,你們陛下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嚴錦寧的眉頭越皺越緊。
夜傾華倒是覺得有些奇怪,隻道:“你居然對這種事感興趣?”
兩國聯姻,這是朝廷大事,和她一個閨閣女子是真的扯不上任何關係的。
嚴錦寧聞言,反而恍惚了一下,正在略一失神的時候,就聽外麵一個侍衛怒喝一聲,“有刺客!”話音未落,便聽見冷箭破空之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