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栽贓嫁禍,反戈一擊

字數:10937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天命帝妃 !
    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南康公主走過去,也是一頭的霧水,“這裏怎麽弄成這樣?”
    說完,她也是不解的看向了司徒淵。
    司徒淵麵上的神情本來極為冷淡,就是這些人破門而入他都麵不改色,這時候反而為我勾唇,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隻是——
    他沒說話。
    蕭敬齋隻是憤憤然的瞪著他,似乎還有難言之隱,並不想捅破窗戶紙。
    可是這個場麵也不能一直就這樣僵著。
    最後還是太子司徒宸款步踱進門來,問道:“老七你怎麽在這裏?”
    司徒淵隻容色如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居然緘口不言。
    這種場合之下,是個人都要迫不及待的撇清了關係解釋一下吧?他這是什麽反應?司徒宸始料未及,反而一時沒了應對,但是司徒淵不配合,他導演的這場戲卻必須要按照預期的繼續往下發展的。於是他便掩飾性的笑了下,轉而把目光移給了蕭敬齋,問道:“駙馬爺怎麽是這種表情,怎
    麽了?”
    蕭敬齋咬咬牙,神色複雜的又看了司徒淵一眼,這才凝重道:“我暫存在暗格裏的軍機密報不見了!”
    此言一出,到處都是一片詭異的抽氣聲,幾十個人,上百道迥異不同的視線齊刷刷的聚焦到司徒淵臉上。
    司徒淵始終還是一副鎮定又清冷的表情,不予辯駁。
    本來是一場捉賊拿贓激烈對抗的大戲,現在卻生生變成了一種獨角戲的既視感?
    司徒宸滿心的不自在。
    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他為司徒淵量身定製的致命一局,必須要按部就班的把這場戲演下去。
    他眉峰微斂,狐疑的看著蕭敬齋,“軍機密報?”
    司徒海玉大抵是明白過來了:蕭敬齋的書房裏丟了重要的公文,而大家蜂擁而至,司徒淵又剛好被堵在了屋子裏,這就是百口莫辯的事實。
    他不參與朝政,但是經常和司徒海晨玩在一起,進而和司徒淵也走得近些,見狀,馬上站出來護短道:“什麽軍機密報?是姑丈你衙門裏的公文嗎?那種東西怎麽會帶回府裏來?”蕭敬齋當年是憑借真才實學考上的功名,隻可惜殿試的時候就被南康公主一眼看中,隨後招為駙馬。按照朝中慣例,駙馬是不能掌握實權的,但是南康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嫡親妹妹,為了彰顯不同,蕭敬齋
    雖然領的算是個閑職,卻是在兵部的,負責收錄和接洽外地進京的密報戰報之類,初步甄選之後上呈兵部尚書,再移交皇帝過目的。
    他對這些信函,雖然沒有處理的權限,但是這些機要卻都一定要過他的手。
    所以,他的這份差事,雖然平時很閑,卻也算責任重大的。
    而且就算他在兵部任職,兵部的密報,他也無權帶回府裏來的。
    誠然司徒海玉也不是要找他的茬,隻是袒護司徒淵心切,就順口問出來了。蕭敬齋的一張臉早就黑成了鍋底灰,卻並不見慌張,衝太子拱手一禮道:“今日微臣休沐,沒去衙門,剛好南方邊城有密函進京,剛剛信使來過,因為前麵馬上要開宴,我就把密函暫時存放於這暗格之內,
    本想等稍後宴會結束之後就送去衙門收檔的,可是不曾想……”
    他話到一半,也就打住,一撩袍角跪下去,“是微臣失職,願意領受罪責!”
    弄丟了這份東西,不管最後找不找得到,他都責無旁貸。
    南康公主感受到危機,當即就是麵色一寒,直接就看向了司徒淵,質問道:“是你做的?”
    根據眾人所見,這也就是個板上釘釘的事實,她這麽問,也幾乎就是順理成章的。
    司徒淵看向她,仍是不慌不亂,倒是落落大方的將雙臂展開,“姑母要搜一下嗎?”語氣閑散,竟然好像他人在這裏就隻是為了觀光一樣。
    南康公主心裏可還記著他毀了自己兒子的仇,眼睛幾乎都在噴火。
    她才不管當眾搜了司徒淵的身會打了多少人的臉,一招手,“來——”
    話音未落,司徒宸卻是突然輕笑了一聲,打趣道:“搜身就不必了吧,姑母你看老七的這副表情,他這樣的胸有成竹,你肯定是搜不出什麽來的。”
    涉及到當朝皇子,其他人就很謹慎了,根本沒人願意惹禍上身,所以也沒人幫腔。
    嚴錦玉卻覺得這是個討好南康公主的好機會,畢竟她是要跟著蕭廷玉過一輩子的,當即就站出來道:“就算真是昭王殿下做的,他會把東西留在身上等著人來搜嗎?”
    此言一出,人群之後終於有個侍衛心一橫擠進來,跪下去道:“太子殿下,公主,方才大家破門而入的時候小的看到有個人翻窗子逃走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去,那扇破了的窗戶還搖搖欲墜。
    嚴錦玉就又多了幾分信心,挑眉道:“難道還有人接應?”
    那侍衛偷偷拿眼角的餘光看了眾人一眼,道:“已經有人去追了,不過那人的功夫很好,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
    司徒海玉急了,道:“一個奴才的話怎麽能信?難道你們你們寧肯相信一個奴才的話,也要來懷疑七哥嗎?而且就算方才真的有人翻窗出去了,誰又能保證就是和七哥有關的?”
    這邊他已經急的手心冒汗,忍不住就來拽司徒淵,“七哥,你倒是說句話啊,就這麽任由他們胡說八道嗎?”
    司徒淵看了他一眼,在他滿懷期待的目光之下——
    還是,沉默。
    司徒海玉簡直急瘋了。
    那個跪在地上的侍衛又猶豫了一下,然後再度狠狠的攥緊了拳頭道:“那個人的身材奴才看著很眼熟,像是……像是……”
    說著就吞吞吐吐起來,偷偷的拿眼角的餘光去看司徒淵。
    “像什麽?”司徒宸冷著臉,沉聲喝道。“小的鬥膽,實話實說。小的今天在花園裏巡邏的時候剛好遇到昭王殿下和趙王世子等人入府,見過殿下身邊的侍衛,那個翻窗出去的人……跟他很像!”那侍衛回道,說完,頓了一下,趕緊又補充,“不過
    他的動作太快了,小的也沒太看清楚臉。”方才那窗戶是有人趁亂從外麵破壞掉的,現在要空口捏造說看到有人翻窗出去,其他人如果願意配合渲染一下還好,如果大家都不想蹚渾水,那這話就隻能說得委婉一些,總要留下一點兒餘地才更有可信
    度。
    這個度,設局的人顯然是提前就計算安排好了的,也算是下了大功夫了。
    “那還不多派一些人去追?”司徒宸冷聲命令,“先把人拿到了再說!”
    “是!”那侍衛應了,趕緊轉身奔了出去,喊了兩嗓子,又叫了些人手就衝了出去。
    他人一走,這屋子裏的其他人無事可做,場麵反而又冷了下來。
    司徒宸有備而來,轉身找了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看向了司徒淵道:“老七你真的就不打算先說點什麽?”
    司徒淵其實是個耐力驚人的人,前麵他不說話,顯然是怕多說多錯,會給人留下把柄和破綻來。
    這時候,司徒宸是料定了他不會開口的,隻是不曾想,他話音未落,司徒淵卻居然一反常態,開口道:“橫豎這會兒大家也都閑著無聊,你們不是都好奇本王為什麽會在這裏嗎?那我不妨解釋解釋!”
    他這氣定神閑的模樣,語氣甚至還帶了三分漫不經心的調侃?
    司徒宸的心下略一遲疑,莫名的卻有些遲緩,“哦?”南康公主卻認為這是扳倒司徒淵的絕佳機會,當即冷哼道:“你有什麽好說的?今天我府中設宴,你卻偷偷溜到上了鎖的書房裏,這根本就是人贓俱獲,你還要怎麽狡辯?等拿到你的那個奴才,搜出丟失的
    密信,咱們就去見皇上!”
    最近蕭廷玉的身體慢慢的在恢複,可大夫卻說他前麵縱欲過度,損傷了根本,以後在子嗣上麵的希望渺茫。
    司徒淵居然對她兒子下這樣的狠手?如果不是因為沒有真憑實據,哪怕他是皇帝唯一的嫡子,她都要鬧進宮裏去,請皇帝出麵給一個公道。
    這些天,南康公主早就把司徒淵恨到了骨子裏,現在抓住這個機會,更是恨不能將對方抽筋扒皮。
    “等事情查明了,當然要進宮麵見父皇的!”司徒淵完全不在乎她那惡狠狠的表情,反而也是閑庭信步的在司徒宸對麵找了把椅子坐下,悠然往椅背上一靠,和對方形成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壘之勢。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和自己擺譜?
    司徒宸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皺,然後就聽司徒淵繼續開口道:“太子不問本王為什麽會在這裏嗎?我是追人過來的。”
    “追人?”南康公主嘲諷的冷笑,根本就不信。司徒淵也不管他,隻是一本正經的看著對麵的司徒宸:“之前在花廳那邊,太子哥你先走一步,我從那院子出來,就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從旁邊的院子裏竄了過去,一時好奇就帶著閆寧追過來了。當時我真不知道這裏是駙馬爺的書房,隻是見那扇窗戶沒關好,房間裏又有響動,就和閆寧跟進來了。當時這屋子裏就已經是這樣子了,閆寧和那人徒手過了兩招,外麵的動靜太大,就在南康姑母撞門進來的時
    候那人突然不戰而逃。那侍衛不是說看見有人翻窗出去了嗎?的確是有人,隻不過不是一個人,是閆寧和另外一個穿著姑母府上下人輔服的人一前一後。”
    他這番話說得氣定神閑,有條不紊,雖然幾個知情人都知道他就是臨時編出了個故事,但是無論是看他的神情,聽他的語氣,甚至是在邏輯上都無懈可擊,根本就煞有介事一樣。
    “這不過就是你的片麵之詞!”南康公主憤然說道。“反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麽回事,我知道的都說了,至於要不要相信,那就是你們的事了。”司徒淵道,突然想起來什麽,終於扭頭看了蕭敬齋一眼,又道:“對了駙馬爺,你說你這書房裏丟了東西是碼?因為你們府上的地形本王不熟,追著這個方向過來的時候走些彎路,我進來之後倒是沒看到那人手裏有特別的拿著什麽。不過麽……也許是藏在身上了?回頭等你府裏的侍衛抓到人,搜一搜,也許能把弄丟的
    公文找回來呢!”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並沒有特別針對的意思。
    可是蕭敬齋在官場打滾這麽多年,如果連這點兒弦外音都聽不出來,那就真的白混了。
    他臉上的表情一直很凝重,這時候麵對司徒淵暗中的挑釁就隻能選擇聽而不聞,隻是用力的抿抿唇。
    司徒銘冷眼看著這屋子裏的場麵,心裏卻對司徒淵起了更深的戒備——
    明知道被人暗算了還臨危不亂不說,而且一開始在太子和南康公主聯合發難的時候他還冷靜的選擇了不予辯駁,直到最後,等對方把所有的牌都打出來讓他看過了之後才當機立斷的馬上編排出一套說辭。
    現在以他的說法,閆寧是去追賊的,回頭就算閆寧被堵住,而也能順利的從他身上搜出那封公文,司徒淵就大可以說是閆寧從那小賊手裏搶回來的。
    雖然肯定是沒有那個所謂的小賊存在的,南康公主會據理力爭,皇帝也會懷疑這事情的真偽,但是沒有真憑實據,東西又找回來了,最後司徒淵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不會擔太大的責任。
    他這如此機變的反應,是真的叫司徒銘刮目相看了。
    可是——
    再轉念一想,司徒銘四下掃視一圈,卻還是沒發現嚴錦寧的蹤影。
    彼時這屋子裏,司徒宸和司徒淵兩個人眼神交鋒,拚殺得分外激烈。
    司徒淵鎮定自若,司徒宸卻也沒有任何挫敗的表示。
    司徒銘的心頭微微一動,突然明白過來了——
    司徒宸手裏還控製著嚴錦寧,很有可能接下來萬不得已的時候會拿嚴錦寧做誘餌,去威脅司徒淵就範。
    這一局的勝負,到了此時還是懸而未決,誰都無法預料的。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
    經此一事,不管最後誰輸誰贏,司徒宸和司徒淵之間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不死不休了。
    這種局麵,這種氣氛,在場的朝臣們自然也都受到了感染,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司徒淵不再說話,這屋子裏的空氣壓抑的讓人近乎呼吸都有點局促了起來。
    可南康公主卻是沒耐性等的,斟酌了一下道:“本宮出去看看,不過就是抓個小賊而已,那些奴才有這麽不中用?”
    她快步走了出去。
    跟過來的壽山公主等人也被司徒淵這兩兄弟的氣場震得頭皮發麻,也都趕緊借口離開。
    橫豎今天司徒銘就隻是個局外人,他也不摻合,隻道:“我陪姑母過去吧!”
    很快的,閑雜人等就都走了個幹淨。
    屋子裏,司徒淵不動,但也恰是他的這種自信影響到了司徒宸的信心,司徒宸暗暗把袖子底下的手指捏成了拳頭。
    “你就真不擔心閆寧會人贓並獲?”先沉不住氣的還是司徒宸,他冷冷的開口,這會兒沒有外人在場,他盯著司徒淵的眼神就透著明顯的陰冷和厭惡。司徒淵也斂了唇角那一點微彎的弧度,反問道:“所有的退路我不都已經擺出來了?橫豎我能應對的法子也就這麽多,攤開來說,後麵還要看太子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直接把這個案子定成鐵案了。
    ”
    “你以為父皇會相信你紅口白牙的幾句話嗎?”司徒宸冷笑,勢在必得。
    司徒淵像是有點動搖,忽而低頭沉吟了一聲,不解道:“據本王所知,南康姑母一向都和錦繡宮走得近的,或者太子你能先替本王解惑,駙馬爺怎麽會突然倒戈相向,成了你的左膀右臂了?”
    蕭敬齋是還在這裏的,這件事本來並非出自他的自願,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隻能一條路上走到黑了。
    他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司徒宸終於耐性耗盡,站起來往外走,“你還有心情打聽這些細枝末節?有這個工夫不如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麽脫身吧。”
    說完,他就一撩袍角大步走了出去。
    蕭敬齋還是一臉的嚴肅,也悶聲不響的跟了出去。
    司徒宸的人一走,這屋子裏就是剩下司徒淵和目瞪口呆的司徒海玉兩個人了。
    司徒海玉是因為擔心司徒淵所以才一直沒走,但是他就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且他偏袒司徒淵的意圖明顯,司徒宸也在乎他都聽到了什麽。
    這時候司徒海玉才打了個寒顫,像是猛然驚醒了一樣的衝到司徒淵麵前,不可思議道:“七哥,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是太子哥和姑丈合謀起來設局害你嗎?”
    司徒淵抬起眼睛看他,但笑不語。
    司徒海玉省得極為俊俏,再加上是一張娃娃臉,這會兒卻是小臉煞白,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司徒淵的默認讓他深受打擊,眼神慌亂的四下裏亂飄,可是怎麽都想不明白,“可是為什麽?他不是隻和睿王哥哥之間互相看不順眼嗎?怎麽突然就對你出手了?”
    司徒淵抖了抖袍子站起來,順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是我故意招他的,我要了定國公府的婚事,這個——他不能忍!”
    司徒海玉雖然不參與朝政,但是人很聰明,再加上又是王府的世子,在這方麵更是一點就通。
    可就算找到司徒宸對司徒淵下手的理由了,這也並不能緩解他此時慌張又無措的心境。
    司徒淵快步走出去門去,沒走多遠就聽到右邊花園裏的吵嚷聲,他腳下轉了個方向走過去,彼時那裏擠滿了人,人群的最裏麵,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具黑衣人的屍首。
    太子和蕭敬齋等人都在,但是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司徒淵看了眼死者的傷口,一眼就看出這些傷口是閆寧的軟劍造成的,便就沒藏著掖著,直接發問:“這些人是閆寧殺的,駙馬爺是否可以給本王解釋一下,您的府邸裏怎麽會有這些穿著夜行衣的陌生麵孔
    在?”
    這些人都是東宮的死士,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司徒宸安排了六名高手來對付閆寧,本以為該是萬無一失的,卻沒有想到這裏就出現了四具屍首。
    其實他們本來可以把這些黑衣人化妝成侍衛的,可是閆寧的功夫很高,在府裏動起手來,誰也不能保證馬上就能成事而不驚動其他人,到時候看到南康公主府的侍衛圍攻昭王的侍衛,那就說不清楚了。
    蕭敬齋背上出了一層的冷汗,還是硬著頭皮強作鎮定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府裏宴客,侍衛多在前院,應該是趁機潛進來的吧!”
    “是嗎?”司徒淵逼視他的目光,明顯不信。
    “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懷疑是我們府上……”南康公主見狀,當時就是勃然大怒。
    然後就在這個當口,突然聽到前麵隔著圍牆有人大聲叫嚷,“快來人!這裏,有人在這裏!”
    司徒宸提了口氣,轉身就第一個奔過過。
    穿過拱門,進了隔壁的院子,那院子裏有一片水塘,進門第一眼就看到水麵上飄著一句黑衣人的屍首,彼時有兩個侍衛站在一叢花木後麵,大聲道:“這裏!”
    司徒宸心裏越發沒底,直接快走過去。
    卻見那花木後麵狹小的空間裏,最後一個死士的屍體橫躺在地,牆根底下,閆寧臉色慘白,嘴角淌血,手按著胸口靠左在牆壁上。
    他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但看樣子都不致命,隻有胸前他手捂著的地方,血水從指縫裏滲出來,衣物濡濕了一大片。
    六個人對閆寧一個,最後居然兩敗俱傷,還留下了證據?
    司徒宸心中大怒,臉色漲紅一片,什麽也不管了,直接抬手一指閆寧道:“給我搜他的身!”
    閆寧閉眼坐在那裏,氣息奄奄,根本就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司徒淵隨後過來的,他本該阻止的,但是進了園子就察覺這兩個黑衣人身上的致命傷並非出自閆寧之手,這也就說明司徒海晨提前過來做好了善後工作了。
    司徒宸的人上前在閆寧身上一陣摸索,連靴子都脫下來看了,但是並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居然功敗垂成?司徒宸心裏一陣惱怒,腦中思緒飛快的運作,當機立斷的又是大手一揮道:“再給我搜這些刺客!”
    雖然有些牽強,但是拿到那封信,也可以把勾結外人偷到機密公文的罪名按在司徒淵頭上。
    “是!殿下!”侍衛應聲,又把兩個人刺客身上都搜了一遍,依然毫無所獲。
    這時候,司徒宸就整個人都懵了。
    那公文是他拿來讓這幾個死士栽贓閆寧的,可是閆寧身上沒有,這幾個死士身上也沒有?那麽東西會去了哪裏?
    如果真的不見了——
    他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蕭敬齋。
    此時的蕭敬齋已經麵如土色。
    如果東西找不見,這罪名首要的就得他擔著。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這花園最右邊的角落裏突然飛快的竄出一道人影。
    “有人!”有侍衛眼尖,驚呼出來。
    眾人看過去,那人已經翻牆而出。
    這——
    又是怎麽回事?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司徒淵在內都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