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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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四目相對。
老夫人的那個眼神都已經不隻是懷疑了,一字一頓道:“又是你做的?”
嚴錦寧覺得好笑,突然就笑出來了。
“什麽?”她反問。
那邊淩翠一臉的訝然,隨後再看向嚴錦寧時候的眼神就變了。
嚴錦寧倒是麵色坦蕩,隻是她也不說什麽。
老夫人惡狠狠的盯了她好一會兒,到底是沒有武斷的就在這裏發作,一轉身就往院子外麵走,“走!去馮氏那裏看看!”
淩翠和子君等人小跑著跟上。
“小姐——”玲瓏卻是想想老夫人剛才的眼神還覺得後怕,擔憂的扯住了嚴錦寧的袖子。
嚴錦寧的唇角彎了彎,“走吧,我們也過去!”
“恩!”玲瓏用力的點點頭。
嚴錦寧到底有沒有在馮氏那裏做手腳,她是最清楚的,可雖說是問心無愧,她卻也更了解嚴錦寧在這府邸裏舉步維艱的處境,心裏總有種即將大禍臨頭的感覺,一點也不安生。
嚴錦寧和老夫人一行去到蘭苑的時候,馮氏的屋子裏正擠滿了人,薑大夫也在,整個屋子裏的氣氛,有點死氣沉沉的。
彼時天色已經開始漸漸亮起來。
馮氏已經醒了,靠著床柱子,麵無血色,眼神也空洞木然的盯著雕花木床裏麵陰暗的一個角落。
她的情緒,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大起大落的波動來,反而一個死人一樣。
“老夫人!”韓姨娘最先回頭看過來。
“祖母!”嚴錦雯和其他人就也跟著行禮。
老夫人走進去,彼時薑大夫早就開好了藥方,並且把方子交給了下麵的人去抓藥了,可是這會兒他人卻沒走,而是神色凝重的拿著一方素白的帕子在鼓搗著些什麽。
老夫人直接走到他麵前,站定,“你有話說?”
“是!”薑大夫點頭。
他其實是馮氏的人,這些年也沒少幫馮氏排憂解難,這一點老夫人是知道的,隻是馮氏不對她下手,她就懶得理會,反正她本來就謹慎,她自己診脈從來都是用的資曆更老的齊大夫。
薑大夫也不廢話,直接把手裏的帕子展開在老夫人麵前。
那上麵,一片黑紅色的汙漬,應該是血跡。
老夫人擰眉看了眼床上的馮氏,馮氏卻像是根本就不關心這件事一樣,目光始終落在別處。
此時夜色深沉,就算屋子裏點了燈,她那張沒有任何血色的臉看著也有點詭異瘮人。
老夫人心裏煩躁,就不耐煩的道:“別跟我繞彎子,你們醫家的花花腸子我看不懂,你有話就直說!”“回老夫人,這些血是夫人吐出來的,顏色很不對勁!”薑大夫於是說道,他把那抹上了血跡的帕子靠近燈下,指給老夫人看,“一般人的血都應該是鮮紅色的,而夫人病了有些日子了,身體不好,血液更替
會差一些,再加上鬱結於心,上回吐血就是暗紅色的,這也正常,可是這一次,這血色偏黑,明顯是毒素堆積過量的征兆。”
“嗯?”老夫人狐疑的看他,“夫人的病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給她看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這血色是夫人受了刺激之後卡在喉間的,方才小的施針強迫她吐出來的,以小的的經驗,這東西都是日積月累存下的。”薑大夫道,“至少也有一個月以上了。夫人每日服用的湯藥很多,是藥三分毒,有人
在她的藥裏做了手腳。”
老夫人是深諳內宅之中的那些肮髒伎倆的,當即就明白過來了,“是慢性毒?”
頓了一下,還是覺得奇怪,“你不是每天都有過來給她診脈?就算是慢性毒藥,難道這一個多月就一點跡象也沒察覺?”
薑大夫是馮氏的人,老夫人這時候也有點疑心——
是不是馮氏指使他的,要構陷嚴錦寧。
畢竟——
嚴錦玉剛死,以馮氏的脾氣,怎麽可能善罷甘休?怕是恨不能將嚴錦寧抽筋扒皮來解恨的吧?薑大夫有些愧疚,拱手道:“說起來都是小的疏忽,小的的確是每天過來給夫人診脈的,但是這個幕後黑手十分的高明,她不是直接給夫人服毒的,而是用了一味和夫人服用的藥物相克的補藥,夫人每次用
藥之後,那藥裏麵的毒物排不出去,但脈象上卻顯示不出中毒的跡象,但是這些排不出去的藥渣廢物長久堆積在血液裏,慢慢的也會把人熬死的。”
老夫人聽著,大約是明白過來了。
“你確定是有人在夫人的湯藥裏動了手腳是嗎?”老夫人確認道。“是不是直接下在湯藥裏,小的不敢說,但絕對是有人給夫人連續多日一直在服用不利於夫人病體康複的東西!”薑大夫肯定說道,“本來小的就還疑心,為什麽夫人吃了藥病情卻一直不見好轉,這樣一來就
能解釋了。”
“可是怎麽會有人存了這麽惡毒的心思……”韓姨娘聽著他說,其實對他的話一直都一知半解的,但目光還是激動興奮的閃了閃。
嚴錦雯知道她又要借機煽風點火,趕緊拽了她一把。
老夫人黑著臉,一時還不想做抉擇,卻是那邊一直死人一樣默無聲息的馮氏突然開了口道:“母親,這件事,能交給我處理嗎?”
眾人循聲望去,她的目光並沒有往這邊移動,還是盯著大床裏側的一個角落,開口的聲音卻很冷靜,隻是聲音疲憊沙啞。
老夫人皺了眉頭——
她知道馮氏的意思是要借機處置嚴錦寧。這個丫頭,居然設計逼死了嚴錦玉,並且還那麽忤逆自己,又不聽話了,看樣子留著的話,後麵會起到的作用不大,可是嚴錦玉的案子還沒了結,她又怕司徒銘不肯善罷甘休,到時候少不得要推出嚴錦寧
去,不管他是要人還是要殺人,總之都好交代。
馮氏等了一會兒,見她一直沒說話,就慢慢的扭頭看過來。
她也不在說話,深如死海的眼睛裏堆積了很厚的戾氣,看的人毛骨悚然的。
同在一個屋簷下住了這麽多年,老夫人還是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媳的,嚴錦華和嚴錦玉先後殞命,這個時候的馮氏,已經妥妥的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瘋子了。如果她不答應,勢必又要天翻地覆的鬧一場。
最主要的是——
馮氏的事,老夫人自己本身也是懷疑嚴錦寧。
心裏飛快的斟酌權衡了一下,老夫人歎了口氣,直接轉身往外走。
“哎!老夫人!”韓姨娘見狀一愣,才要叫她,老夫人已經繞過屏風,走了出去。
屋子裏,馮氏的那張臉看著實在是嚇人,韓姨娘和嚴錦雯各自低下頭去。
馮氏卻根本也沒看她們,直接道:“你們都走!”
韓姨娘愕然,猛的抬頭朝她看去,卻見她正死死盯著嚴錦寧在看。
“姨娘!”旁邊的嚴錦雯反應很快,不由分說已經拉著她轉身離開了。
薑大夫見沒自己什麽事了,也收拾了東西,告辭離開了。
苟媽媽轉著眼珠子,左右看了看,然後揮揮手,打發了丫頭們也都出去。
馮氏始終沒說話,就是用吃人一樣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嚴錦寧的臉孔。
“雖然我早就知道有人在你的湯藥裏做了手腳,並且也沒告訴你,但是——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屋子裏一清場,嚴錦寧就先主動開口。
她一句一句,把話說得很明白。
這種舉動雖然很反常,但馮氏卻根本沒心思管這件事的始末,隻是咬緊了後槽牙,質問道:“玉兒是你害死的?”
嚴錦寧坦然麵對她,長出一口氣,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是從中做了點手腳,但是人所共見,她是和蕭廷玉爭執的時候自己失足從樓上掉下去的。”
“你這個賤人!”馮氏突然失控,使勁的捶著床板咆哮起來。
可是她病入膏肓,已然是太過虛弱了,吼完就憋得滿臉通紅,大聲的咳嗽起來。
“夫人息怒,息怒!”苟媽媽衝過去,一邊拍著後背給她順氣一邊勸。
馮氏咳得抬不起腰來,眼睛卻一直陰測測的盯著嚴錦寧。嚴錦寧光明正大的欣賞著她的狼狽,繼續火上澆油,“薑大夫不是說你體內有毒素堆積嗎?你的身體本來也不好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熬到油盡燈枯了,那種死法,應該會比嚴錦玉的那種要有趣的多。
當初我沒揭發那個給你下毒的人,就是因為我也想等著慢慢的看你的下場,這時候你可要息怒,可別一時情急,直接折在了這裏,那多遺憾啊。”
她這根本就是有恃無恐,一心想要氣死馮氏的吧?
“賤人!賤人!”馮氏一聲接著一聲的咆哮,但是用了全力,卻聲音沙啞,沒多少聲勢,最後就掙紮著衝外麵喊,“來人!來人!”
“夫人,有話好說,您可別激動啊!”苟媽媽滿頭大汗,盡力的安撫她,一麵轉身出去點了兩個婆子進來。
“把這個丫頭給我送回凝香齋關起來,再把她院子裏的所有人都趕走,誰也不準進去看她,更不準接濟她吃的喝的!”馮氏還是直不起腰來,幹脆就不徒勞的掙紮,隻是捶著床板使勁的吼叫。
“不!你們不能動我家小姐!”玲瓏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嚴錦寧,見狀,連忙衝上來,擋在嚴錦寧麵前。
“賤蹄子!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苟媽媽一巴掌把她打到一邊,然後把她推出門去交給了外麵的人,“關到柴房去!”
“你們放開我!我家小姐沒害人,我家小姐是無辜的!”玲瓏掙紮著,大聲的哭喊,但是聲音卻是越來越遠。
屋子裏,嚴錦寧無動於衷的站著。
馮氏的目光凶狠的盯著她的臉,一個字一字的從牙縫裏擠出來,“你不是好折磨人嗎?那我就成全你,看看你能熬過幾天,咱們就看看,到底誰會先看到誰的下場!”
苟媽媽帶進來的兩個婆子都有點遲疑——
這夫人也太狠了吧,就算母女兩個之間有什麽矛盾,她這是要活活把二小姐餓死嗎?
“夫人的話你們沒聽見?”苟媽媽看著馮氏的臉色,可是不敢怠慢,沉聲斥道。
那兩人也是沒辦法,這才上去按住嚴錦寧的肩膀,把人往外推去。
嚴錦寧卻是沒有反抗,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馮氏。
馮氏是真有點意外——
難道她連死也不怕嗎?這是個什麽表情?這時候了還跟自己挑釁?
她的眼中,慢慢浮現一點遲疑之色。
嚴錦寧瞧在眼裏,就開口道:“你真的相信在你藥裏做手腳的人是我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結果又會怎麽樣?”
馮氏聞言,不由的愣了一下。嚴錦寧繼續道:“咱們一碼歸一碼,如果真是我做的,那以我的為人,我既然認了前麵那件事,還至於不敢認這一件嗎?我再清楚明白的跟你說一遍,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要關我或者折磨我,甚至是弄死
我,都沒有關係,可是——”她說著,一頓,唇角就勾起一點不懷好意的笑容道:“那個真正想要害你的人,並且已經能順利把手伸到你院子裏來作妖的人,她還在暗處躲著呢。她能做第一次,就肯定還能做下一次,你這一次你已經被
她害慘了,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肯定就躲不掉了吧?”
其實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馮氏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親自查,一則她心裏認定了闔府上下就隻有嚴錦寧最有理由這麽害她,二來——
當時她還處於失去女兒的巨大的悲痛當中,一心就隻想著替嚴錦玉報仇雪恨,那一刻,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嚴錦寧死,而又偏巧這個機會送上門來了,她當然不會手軟。
而現在,在和嚴錦寧之間激烈爭吵了一番之後,她已經稍微冷靜,並且恢複了一些理智。
是了,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嚴錦寧做的?
如果是她,反而最好,可如果不是——
誠如嚴錦寧所言,那個要害她的人,可還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呢。
這麽一想,她就隱隱的覺得後背發冷。
嚴錦寧瞧見她的神色變化,就又鄙夷的笑了。
馮氏被她這種鮮明諷刺的表情刺激到了,當即又是心裏一怒,“你不用在這裏妖言惑眾!”
說著,又嚴厲的看向苟媽媽幾個,“你們還等什麽?把她拖出去,照我的吩咐去做!”
苟媽媽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趕緊招招手,“走!”
兩個婆子押著嚴錦寧從蘭苑出來,直接回了凝香齋。
苟媽媽又帶人把那院子裏所有的下人,包括灑掃的婆子都全部驅逐趕出去,暫時安置在了花園西北角一個廢棄的院落裏都關了起來,前後也不過片刻的工夫,偌大的凝香齋裏,就變得空蕩蕩的。
“進去!”苟媽媽一把把嚴錦寧推進了屋子裏。
嚴錦寧踉蹌了好幾步,穩了穩身子,回轉身來卻還是神采飛揚的笑道:“苟媽媽這樣對我,你就真的那麽確定我再不能活著從這屋子裏走出去了嗎?”
苟媽媽本來是不屑與她多說的,她如今是這個處境,注定了是永無翻身之日了,馮氏要她死,而且都關起來了,又有罪名,她還能再翻身不成?
可是她臉上的這種表情太刺激人了,哪裏像是個大難臨頭之人?
苟媽媽的心裏,幾乎是本能的遲疑。
“哼!”但是她又不想服軟,便就粗著嗓子撂下話來,“二小姐,你還是不要耍花樣了,乖乖等死吧!”
想著,又覺得她該替馮氏多出一口氣,於是就使了個眼色,招呼門口的四個護院道:“你們進去,把裏麵的家具都搬到旁邊的屋子裏去,省得沾染了死人的晦氣,糟蹋東西!”
“是!”四個護院衝進來,飛快的往外搬東西,跟著苟媽媽的兩個婆子眼睛一亮,互相對望一眼,也主動進來幫忙。
苟媽媽也沒攔著。
嚴錦寧就站在屋子中間,看著他們來來回回幾趟把屋子裏所有能挪動的東西都搬空了。
最後,兩個婆子各捧著一個首飾匣子站到了苟媽媽身後。
苟媽媽的心情大好,招招手,“把門鎖了!”
一個護院拿了一把大鎖過來。
嚴錦寧依舊沒動,從頭到尾都沒有個服軟的跡象。
眼見著大門在兩人之間慢慢的合上,苟媽媽從漸漸閉合的兩扇門板之間看到嚴錦寧唇角揚起的笑容,心裏就突突直跳。
“等等!”她突然叫了一聲。
護院的動作頓住。
苟媽媽咬咬牙,又走進了屋子,盯著嚴錦寧的眼睛道:“夫人的湯藥,真不是你做的手腳?”
“橫豎不管怎樣她都要我死,你覺得我還有必要撒謊嗎?”嚴錦寧反問。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可是苟媽媽經過幾次的事情,知道她心機深,便就對她很有些忌憚,心裏舉棋不定的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如果不是你,那還會有誰?”
如果一定要懷疑,她懷疑的是老夫人,畢竟因為嚴錦玉和嚴錦寧這兩姐妹的事,老夫人也是和馮氏之間起了無數次衝突。“我當然知道是誰!不僅知道,我還有證據,能叫那人百口莫辯,乖乖認罪!”嚴錦寧道,卻故意吊著她的胃口,後麵卻話鋒一轉,又再輕盈的笑道:“你回去轉告馮氏,如果她真的怕死,那就親自過來給我
磕頭賠不是,把我哄高興了,我就告訴她!”
這二小姐,是瘋了吧?說話越來越過分。
苟媽媽黑了臉,才要說什麽,嚴錦寧就又笑道:“不過她也許並不介意的,早點走的話……沒準黃泉路上,還能陪陪嚴錦玉呢!”苟媽媽見她這個態度,就知道多說無益,氣惱的又哼了一聲,一揮手,“鎖門!你們四個,輪班在這院子外麵守著,不準任何人接近這裏,也不準任何人帶東西進來,隻每天早晚過來確認一遍,如果人死了
,就去蘭苑說一聲。把這趟差事辦好了,夫人不會虧待你們的。”
反正這些年府裏就是馮氏做主,既然是她的命令——
雖說是要把如花似玉的二小姐活活餓死,實在太殘忍了,幾個護院也沒什麽話說。
外麵悉悉率率一陣腳步聲和響動之後,外麵是院門被落鎖的聲音,這會兒明明才是白天,但是這偌大空曠的屋子裏,還是會叫人覺得有點陰沉的感覺。
周遭都寂靜無聲。
嚴錦寧回轉身來,四下裏看了看這間屋子,雖然是她的屋子,可是東西搬走了之後,也變得有點陌生,幾乎認不出來了。
她一個人在這裏,也無事可做,就退到門邊,靠著門板慢慢的彎身坐下了。
窗外有明亮的陽光透過窗紙照射進來,落在地麵上,打落下來的光斑很美,可是她卻縮在不見陽光的角落裏,雙手抱著膝蓋,把臉埋入裙裾當中,掩蓋住視線。
四周寂靜的沒有一點生氣,讓這天光顯得格外漫長,她就那麽一動不動的坐著,從如日中天,一直坐到月上西樓。
期間,傍晚的時候有一個護衛進來看了一眼,門都沒開,隻確定她人在裏麵,就轉身又走了。
這天地之間,就隻留了她一個人,這種感覺——
她其實就是想要試試這種感覺。
畢竟天地之大,人海茫茫,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找不見親人,也似乎沒有朋友,如果暫時拋開外麵的那些勾心鬥角陰謀詭計,她想要提前試一試,屬於自己的那片天地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可是——
這種感覺,她並不喜歡。
入夜之後,溫度慢慢降下來。
苟媽媽沒給她留被子,她人坐在門邊,便漸漸地感覺到了一絲寒意,正想要再縮一縮身子的時候,突然覺得肩上一暖,有一隻寬厚的手掌落在她肩頭。
嚴錦寧埋首在膝頭,暗暗地露出一個得逞了一樣的笑容。
那人的手觸在她肩頭,短暫的停留,然後就勢下滑,落到她背後,用力一壓,將她壓入懷抱之中。
寂靜的,空蕩蕩的天地間,突然充斥滿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嚴錦寧伸出手,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衣服的料子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好。
司徒淵半跪在她麵前,窗紙上透進來的月光落了他滿身,他的手指穿插入發,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開口的聲音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別再折騰了,行不行?”
“我不折騰,你也不會來!”嚴錦寧閉著眼,埋首在他胸前卻是沒事人似的頑皮的笑了笑。然後她推開他,退後一點,仍舊是坐在空曠冰涼的地麵上,看著月色下他冷峻完美的麵孔,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知道我沒折騰,我就是想你了,想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