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男歡女愛,多美好的事兒啊!
字數:22937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強娶小妻:總裁枕邊奪愛 !
紀謹言不理會佟墨霏,徑直安靜的坐在了沙發上。可是佟墨霏卻不打算善罷甘休,她繼續落井下石的奚落著紀謹言,“紀謹言,你真是功高蓋世,惹得這麽多女人為你爭風吃醋,撕心裂肺,現在連果照這種小人做法都拿出來用上了。
你是瞎了狗眼嗎?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我都能想出來,可你居然卻一味的袒護你的情妹妹,那你在動手之前可有想過顧北北的感受?你打的那個無辜男人是誰?是從小把你心愛的女人一手拉扯大的大哥!你既然這麽在乎你的未婚妻,幹嘛還要招惹顧北北,幹脆直接娶了這個惡毒的女人算了!”
佟墨霏罵的義薄雲天,慷慨萬分,她的眼眸裏閃動著熊熊的怒火,恨不得把紀謹言跟瑟琳娜這對奸夫淫/婦活活燒死!然,就在這個時候,她意想不到的顧北北居然出現了……
當紀謹言看見顧北北出現的時候,一雙深邃的黑眸裏不由得閃過一抹複雜。他不知道顧北北為什麽會約在紀家,但是他一顆緊繃的心在看見她出現以後卻稍稍釋懷了許多。無論佟墨霏怎麽奚落挖苦他,他都可以保持一顆平淡的心。但是,顧北北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深深牽引著他的靈魂。
“顧北北?!你瘋了?!你幹嘛還回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別這麽自取其辱!”佟墨霏一把揪住顧北北的胳膊怒其不爭。
然,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後,卻驟然停了口。顧北北有紀謹言愛著,她回來算是自取其辱的話,那麽她這個紀謹言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女人,出現在這裏又算什麽?
悶悶的,她用力掐了紀錦楓一把,在他的身邊坐下。紀錦楓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旋即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顧北北身上。
顧北北的出現製造的效果如果說是一種震驚,那麽這當中最為震驚的要數瑟琳娜了。她看著顧北北悠閑地神情,剛剛落淚的委屈模樣不自然的拘謹了許多。
顧北北風輕雲淡的看了紀謹言一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瑟琳娜身上,“我大哥說是你強行進了他的臥室,拍完那張封麵就離開了。”她看見瑟琳娜神情微變,繼而和緩的開口,“瑟琳娜,你真的很愛紀謹言,愛到不惜為了這個男人去毀滅自己的清白,這點是我做不到的……”
“那是你沒有人家臉皮厚!”佟墨霏不鹹不淡的開口,嘲弄的看了瑟琳娜一眼。
“我沒有!顧北北,你不能為了包庇你大哥就誣陷我……”瑟琳娜試圖做著最後蒼白的辯解。
“那麽就是你跟我大哥真的有關係了?”顧北北走到瑟琳娜麵前淡然的笑問出口。
“是你大哥找我作戲的……”瑟琳娜之所以敢拿自己的清白做文章,就是料定了紀謹言會相信她,而認定顧時雅是個卑鄙小人。果不其然,事情朝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著。她淚眼婆娑的想看紀謹言求救,然她觸及的卻是一雙深邃幽寒的冷眸。
佟墨霏看著他們三個人之間沉默不語,不由得有些沉不住氣了,她對著顧北北興奮地脫口而出,“北北,揍她!這個惡心做作女人,早就欠揍了!”她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像是恨不得上前代替顧北北揍人。
顧北北對著佟墨霏淡然一笑,而後又將視線看向了瑟琳娜,她漂亮萌人的臉蛋兒依舊是那副憨憨的模樣,“瑟琳娜,其實我該謝謝你,是你讓我看清楚了,在這個男人的心裏究竟我有多重的分量。你說得對,我真比不過你……”
顧北北垂眸,一雙清亮的眸子微微遮去了眼底的苦澀。但是當她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嘴角已然勾著完美的笑意,“紀謹言,你給了我太多承諾,又說會給我一個交代,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嗎?”
顧北北無疑是生氣的,但她之所以生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紀謹言的優柔寡斷。她相信,以他的聰明,怎麽可能會猜不出瑟琳娜的詭計。但他還是心甘情願的上當,心甘情願的遷就著瑟琳娜,甚至不惜犧牲他們的感情來嗬護著瑟琳娜。可是,他可知道,他這種縱容隻是會瑟琳娜陷得更深?
紀謹言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直直的看著顧北北,顧北北也不躲閃,同樣安靜的回望著他。四目相對,他眼眸深處的悲哀像是要傳遞給她一般。
然,顧北北突然笑了,隻是笑的有些傷感,“紀謹言,你說我是你的肋骨,是你紀二爺身體的一部分,所以你甘願跟我分擔喜怒哀樂。可是我現在突然覺得心很痛,覺得你根本就是個騙子,那你的心痛嗎?
不!你不痛,在你的心裏,你的喜怒哀樂是跟你的瑟琳娜公主聯係在一起的。所以,她才是你的那根肋骨。紀謹言,承認吧,你沒有那麽愛我。在你心裏始終愛著的人都是瑟琳娜,她甚至為你當過槍子,娶她,才能夠使你的生命完整。”
顧北北微頓,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深深地凝望著紀謹言那張震驚的臉。然,震驚的可不止紀謹言,所有在座的人都震驚了。當然,也包括瑟琳娜。
“顧北北,你腦子被門擠了吧?竟然把紀謹言拱手讓給那個惡毒做作的女人?!”佟墨霏怒瞪著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墨霏,當一個女人以自己的清白捍衛愛情的時候,可以想見她有多愛那個男人。她為他擋過子彈,為他不惜默默容忍著我的存在,現在她甚至出賣自己的清白,來換取紀謹言的愛,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已經找不到第二個女人這麽愛著紀謹言了。所以,紀謹言娶她,才是對瑟琳娜最好的報答。”
顧北北說的聲淚涕下,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水就這樣沿著她純美的小臉滑落了下來。但是,某人卻很不給麵子的涼涼開口,“顧北北,你渴嗎?”
“不渴!”顧北北凶巴巴的瞪了紀謹言一眼,繼續如怨如訴的開口,“紀謹言,瑟琳娜那麽愛你,看在她為你犧牲了這麽多的份上,你就娶了她吧。”
紀謹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雙深邃的黑眸不禁染上了玄寒。他薄唇微勾,低沉性/感的聲音不羈的穿透了顧北北的耳膜,“顧北北,我真是愛死了你這種小聰明一套一套的模樣!很乖很萌人!從你第一眼被爺看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紀謹言的女人!”
微頓,紀謹言像是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夠硬一般,再度桀驁不馴道,“愛我紀謹言的女人成打成打的追在屁股後麵,難道爺要統統娶回家供著不成?顧北北,你給爺記住了:我紀謹言娶女人娶得是上得了廳堂,如得了洞房的!”
這話乍聽之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仔細一琢磨可就琢磨出問題了:上得了廳堂好說,入得了洞房可就不那麽好解釋。合著他紀二爺也是能夠拐著彎說話的,不是一上來就蠻不講理的逞凶鬥狠的。
空氣裏靜默了片刻,突然爆發出佟墨霏一陣狂烈的笑聲,“哈哈哈……紀謹言,你真是帥呆了、酷斃了,簡直無法比喻了!太給力了!”雖然放棄這麽好的一個男人有些可惜,但是佟墨霏也深知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主兒,早就被顧北北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哪裏還有她的容身之地。罷了!就便宜了那隻小萌物好了。
顧北北莫名其妙的看著佟墨霏眨眨眼,這句話很好笑嗎?直到佟墨霏站起身來,走到顧北北麵前,覆在她耳邊咬了幾句耳語之後,顧北北這才反應過來。她小臉一紅,撒嬌一般對著紀謹言嬌嗔道,“紀謹言!你、你、你,你不要臉!”
“爺這張臉賣相很好,那裏不要了?”紀謹言笑的邪氣,長指一勾對著顧北北道,“妞,給爺笑一個。”
顧北北一張萌憨憨的小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來兩個字,“我呸!”深吸一口氣,她隱忍的脾氣終於爆發了,“紀謹言!是瑟琳娜故意施計陷害我大哥,你憑什麽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大哥大打出手?!”她急喘著氣,咬牙切齒的道,“紀謹言,就算你要寵你的瑟琳娜公主是你的事情,犯不著我們顧家人隨意給你糟踐!”
紀謹言盯著顧北北,原本柔和的俊顏驟然冷卻了下來,“顧北北,瑟琳娜是個女孩兒,還沒有結婚!”
“沒有結婚了不起嗎?我大哥還沒有結婚呢!”顧北北怒氣衝天的瞪著紀謹言,“你那麽在乎瑟琳娜的清白,那我大哥的清白誰給賠?!我大哥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無不無辜隻有他自己清楚!”
“你混蛋!”顧北北不淑女的低聲嘶吼,恨不得抓起身旁的座椅就向紀謹言砸去,“紀謹言,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你幹脆去娶你的瑟琳娜公主好了!”說著顧北北就要離開,可是卻被紀錦楓一把扯住了胳膊,“我送你回去。”他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站住!”紀謹言冷冽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顧北北,為你剛才說的話給瑟琳娜道歉!”
顧北北錯愕的轉身,盯著紀謹言的眸子充滿了複雜,“我為什麽要道歉?”她的聲音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味道。
“你也說了,她為了愛我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很偉大,那你就為你剛剛侮辱了這種偉大跟她道歉!”紀謹言擲地有聲。
佟墨霏先是一陣錯愕,繼而微眯起眸子,看好戲一般大笑出聲,“好玩,好玩,真好玩,哈哈哈……”
顧北北瞪著紀謹言,一雙憤怒的眼眸忽而平靜了下來。她挽起紀錦楓的胳膊就向外麵走去,卻聽見身後再次傳來紀謹言的咆哮聲,“顧北北,你給我站住!”
顧北北懶得理她,繼續向外走。
“你想我用強嗎?”紀謹言陰冷的聲音飄來,恍若從煉獄裏爬出的惡魔一般,驟然站在了顧北北的身前。
“你可以試試。”顧北北瞪他。
“你想試可以,咱們回被窩裏試。人多,爺羞澀。”說著,他扛起顧北北就進了房間。
顧北北被紀謹言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的一陣無語,她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竟有些同情他了。其實,紀謹言去打大哥的事情她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瑟琳娜對他有救命之恩,而且又是他恩師的女兒,他自然是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的。但是有些事情,他越是縱容,就越是推波助瀾。
他把瑟琳娜當做妹妹,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但是,他的言行舉止卻無疑是給了瑟琳娜不同的訊息。瑟琳娜以為自己有爭取的空間,於是變本加厲的玩弄手段,懷著一顆憤怒的心對待她所以為情敵。這不得不說,紀謹言要負上很大一部分責任。
顧北北是蕙質蘭心的,她不想她跟紀謹言因為一個外人的破壞,而讓彼此的關係越來越糟糕。於是便有了今晚這出“以退為進”的戲碼。說到底,顧北北是心疼紀謹言的,也是憐惜瑟琳娜的。
她故意選擇這樣一個敏感點,讓大家把話攤開來說,一是為了替自己的大哥憤憤不平。他紀謹言憑什麽為了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而霸道無理的對自己的大哥大打出手?二來則是讓瑟琳娜聽清楚,看清楚:紀謹言就算再疼她寵她,也不過是當做妹妹,而他心裏真正愛的人是她顧北北。她希望她可以知難而退,不要再將自己逼上無可回頭的道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到一天的到來,受傷不僅僅是她瑟琳娜一個人,還有她深愛的男人……
臥室裏,紀謹言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一張漂亮而性/感的唇微微彎出一個魅惑的弧度。顧北北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但是他不動聲色的妖嬈詭異讓她感覺最為危險。
紀謹言是危險的,這一點他紀二爺自己都清楚地透亮。因為,他饑渴的體內早已是蠢蠢欲動,宛如一頭惡狼亟待的捕食獵物。
顧北北瞪他,看著他戲謔的眸子不由得癟癟嘴,“你想做什麽?打擊報複?”
紀謹言莞爾一笑,修長有節的手指沿著她精致的臉頰緩緩劃過,“小東西,你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萌人模樣,真是對極了爺的胃口。”
顧北北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那副樣子像是恨不得把紀謹言的脖子給咬斷一般。
紀謹言就是喜歡顧北北這副紅這一張小臉瞪人的的嬌憨模樣,他的毛毛手不安分的流連在她身上。
顧北北扭動身體,想要擺脫他的毛毛手,可是她一動,紀謹言的力道便重上一分;她再動,那男人的力道又重上一分。雖然不痛,但是麻麻的讓她感覺難受。
顧北北嘟著個嘴兒,一張小臉又皺成了包子狀。
顧北北再度瞪大了眸子,凶巴巴的盯著他一彎含情脈脈的幽譚,“你走開!”
紀謹言笑的邪魅,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故意拉近兩人的臉孔,彼此灼熱的呼吸就這樣噴灑在對方臉上。
驀地,他壓在她的身上,一張性/感的唇就這樣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的吻越來越深,空氣中旖旎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顧北北迷失了意識,她感覺整個人仿佛飄浮在雲端,輕飄飄的腦子裏什麽都裝不下了。
紀謹言一雙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顧北北那張宛如櫻花的嫵媚小臉讓他情不自禁的沉迷了。
…………
顧北北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紀謹言轟出了門外。
然後惡狠狠的開口,“紀謹言,你去死吧!”
紀謹言倚在門框上,優雅從容的畫著圈圈,他一點都不生氣小東西的毫不淑女,他甚至還蠻享受小東西這種洪亮悅耳的氣憤聲的。不過被華麗麗的鎖在門外,著實讓他有些悲哀:怎麽就沒有反應過來呢?
紀謹言討價還價連求饒帶威脅的耐著性子好說歹說,顧北北鐵了心不要開門。於是他忍不住惡狠狠吼道,“顧北北,你再不開門,爺可就暴力了!”
“紀謹言,你如果敢暴力進來,我就暴力出去!”當然兩人暴力的方向不一樣:前者是打算破門而入,後者是打算破窗而出。這種心有靈犀的叫板,一般人還真聽不太懂!
紀謹言華麗麗的落敗,靜美如秋葉般抽/動了幾下嘴角,而後這才無奈的轉身離開了:無疑這隻小萌物越來越懂他,讓他越來越挫敗!
紀謹言離開了顧北北的房門,則敲開了瑟琳娜房間的門。瑟琳娜看見他不由得委屈怒瞪,“連你也不相信我的清白?”
紀謹言安靜的看著瑟琳娜,一張俊顏波瀾不興。對於瑟琳娜,他多多少少還是袒護的,即便知道她耍了手段,跟紀錦楓糾纏不清,但是隻要她做的不太過分,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西方是開化的,跟男人上床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但是,當他看見雜誌封麵上瑟琳娜跟顧時雅那般曖昧不清的時候,他真的是動怒了。倒不是不知道瑟琳娜耍了小聰明,而是她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毀滅自己的清白,這讓他無法原諒!
紀謹言不言不語,隻是安靜的凝望著瑟琳娜。他的黑眸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深邃的像是可以看盡人的心底,將麵前委屈的女人剖析個透徹。
瑟琳娜有些心虛垂下了眼眸,紀謹言單是這麽看著她,就讓她有種做賊心虛的錯覺。她偏頭,任由眼淚一滴滴的滑落,她怎麽會忘了這個有多睿智,想要糊弄他,她瑟琳娜又何曾是他的對手?
“瑟琳娜,我紀謹言不值得你這樣做?”他沒有責怪她,隻是很委婉的拒絕了她的付出。
“不!你值得!你值得我為你付出一切!”瑟琳娜反駁他,卻在看見他手腕上的那條手鏈時,一雙漂亮的淚眸不由得的黯淡了下來。
紀謹言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雙溫和的目光同樣膠著在了那條手鏈上。他從來不曾摘下這條手鏈,在確定瑟琳娜已經知道了他跟顧北北的事情以後,他就不曾再遮掩他對顧北北的愛戀了。如果說之前不想要瑟琳娜發現,是在保護顧北北,那後來的坦白,則同樣是一種保護。
“瑟琳娜,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們簡簡單單做兄妹不好嗎?我一樣會像以前那般待你。”他像是在溫柔的安撫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一張俊顏滿是柔和。他不斥責她,因為他怕她傷不起;他不怪她,因為她值得他這般悉心嗬護。
“不好!謹言,我愛你,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要做你的妹妹!”瑟琳娜深情地望著他,她的愛意是那樣鮮明而堅定。
紀謹言淡然一笑,輕撫著瑟琳娜的長發,“小公主,你應該放下我,然後去外麵找尋你的真命天子。我已經有心愛的女人了,沒有辦法再回饋你的愛了。”從小到大,紀謹言從來沒有違逆過瑟琳娜的心願,不是因為他不敢,而是因為他喜歡這種有個人可以寵溺的美好感覺。他當她是任性的妹妹,可是任性的可愛。
然,當他捧在手心裏麵的妹妹已經不再滿足妹妹的位置,想要做他的妻子時,紀謹言就不得不出聲將一切倒回正軌了:因為他的妻子隻會有一個,那就是顧北北!
“你根本不愛她!她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我可以等,等你清醒,等你發現你愛的人是我的時候我們再結婚!”瑟琳娜羞澀的看著紀謹言,然出口的話卻是那麽幹脆利落,充滿了霸道的占有欲!
“瑟琳娜,我不娶你的,在我眼裏你隻是妹妹。就算沒有北北,你也隻是妹妹!”這一次,紀謹言說的堅定,他不想瑟琳娜再抱著這樣一種無望的感情繼續下去了。
紀謹言的話傷了瑟琳娜,他堅定如磐石的拒絕讓她潸然淚下。她學著他瞪她的模樣,就那麽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她希望他可以軟化,希望他可以因為歉疚而收回剛剛所有的話。
紀謹言微微歎了口氣:“瑟琳娜,你是我捧在手心裏麵的公主,我不希望你受傷。但是,即便我娶了你,也給不了你幸福。隻會將兩個人同時推向痛苦的深淵,甚至連我們之間僅存的兄妹之情都會被磨得消失殆盡……”
“不是的!你還沒有娶我,怎麽會知道我們過得不幸福?謹言,隻要你肯給我機會,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渴望的看著他,再一次企圖利用自己的眼淚爭取最後的一線希望。
紀謹言看著瑟琳娜,突然覺得當初的心軟無疑是害了她。他苦笑著搖搖頭,對著瑟琳娜語重心長道,“瑟琳娜,你應該清楚地知道北北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兒。她不是第三者,我心裏自始至終愛的人都隻有她!如果你想要破壞我的幸福,那我絕對不、允、許!”
“不就是一個拿肉/體換取權勢的低賤女人,她有什麽值得你去愛的?她顧北北根本就沒有資格!”為他擋槍的人是她,憑什麽好處卻都被她顧北北給占了!
“瑟琳娜!”紀謹言冷眸微眯,一張俊顏覆上了玄寒。諾大的空氣裏恍若冰火兩重天,紀謹言憤怒的喘息聲隱隱約約的在空氣裏響起。他深吸一口氣,用力的呼出,再重重的吸上一口,然後再度用力呼出。如此反複,他的怒火仿佛才漸漸平息。
“恩師後天到,這次無論如何我都絕對不會再留你了!”紀謹言的聲音平靜如波,但是語氣裏卻透露著無比的堅定和強硬。
“我回會去!紀謹言,你沒有資格這麽對我!”瑟琳娜低吼著,怒瞪紀謹言。
“由不得你!”紀謹言的口氣染上寒霜。
瑟琳娜怒極顫抖,可是她深知紀謹言說到做到的作風,於是強壓下怒氣,委曲求全道,“那我放棄你,可以讓我留下來嗎?”
“晚了!”紀謹言森寒的轉身,即便身後傳來瑟琳娜竭斯底裏的咆哮聲,他也沒有回頭。關門的瞬間,紀謹言不由得深呼了口氣:瑟琳娜,我留不得你,這是為你好。
當顧北北休息片刻,準備下床離開紀家的時候,紀謹言卻神采奕奕的出現在了房間門口,“還下得了床嗎?要不要爺抱你?”他衣著整齊的走向大床,笑的邪惡且曖昧。
顧北北怒瞪著他,大歎蒼天不公。明明出力的人是他,怎麽她反倒感覺渾身酸痛,四肢百骸像是爬不起身來了呢?
顧北北恨恨的咬牙,然後挪動著身子就要下床。她現在唯一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個月她一定要跟這隻禽獸保持距離!
紀謹言看著她酥軟無力的模樣,伸手就要攙扶她,卻被顧北北一把給拍開了,“滾開!別碰我!”
紀謹言挑眉,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他不顧她的反抗,在她耳邊輕聲道,“小東西,放心!我今天不會再碰你了,寶馬也需要保養不是?”
顧北北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鍾表頓時無語凝咽:下午六點二十分……
雖說被紀謹言折磨的死去活來,但是顧北北卻沒有忘記自己還在生氣呢。她一張粉嫩嫩的小嘴嘟的老高,亮晶晶的眼眸裏含著笑意,可是出口的話卻帶了幾分酸澀的味道,“你的瑟琳娜公主不是受了委屈嗎?還賴在這裏做什麽,去哄她啊!”
紀謹言微微歎了口氣,將頭埋進了顧北北的脖頸間,“後天恩師來了,他們會一起回去。”
顧北北一怔,將紀謹言的頭從自己的脖頸間拔了出來。她一張可愛萌人的小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的神情:說真的?她懷疑的看著他,不過從他那張淡然的神情上還真看不出什麽訊息來。
“不舍了吧?”顧北北癟癟嘴,飽滿而潤澤的粉唇看上去格外嬌嫩。她薄如蝶翼的彎翹睫毛忽閃忽閃的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閃動著,洋溢出一股柔暖的希冀。
“小東西,你在幸災樂禍?”紀謹言咬住她的下唇,不懷好意的問。
顧北北瞪他一眼,推開他的俊臉救下自己的小唇,“小人!”
“是不是小人,脫了才知道……”說著紀謹言一個猛撲將顧北北壓到了床上。
“啊!色狼!走開……”顧北北尖叫著,不斷拍打紀謹言伸過來的魔爪。
兩人嬉笑著,一抹淡粉色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走了過去。紀謹言眸色微暗,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邪笑。
話說: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所以,在紀二爺滿足了精神文明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物質文明。他看著慵懶如貓的女人,心裏清楚的知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理。於是,拍拍屁股向樓下走去了。
佟墨霏翹著二郎腿,傲慢的看著坐在客廳對麵的瑟琳娜。嘴裏吃著的是紀夫人剛剛進貢的草莓,“嘖嘖!這個紀謹言也真是的,女人嘛就要憐香惜玉,怎麽就能夠當著大家的麵直接拒絕呢?多沒麵子……”
紀謹言下樓,聽見的剛好是佟墨霏這段奚落挖苦瑟琳娜的話,他沒有出聲,隻是駐足聆聽著。
“瑟琳娜,就算你心機費盡,做盡了那些見不光的事情,可到頭來人家還是不屑多看你一眼。你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裏,不知廉恥的鳩占鵲巢,你虧不虧心那你?!”
佟墨霏說的穩準狠,瑟琳娜垂眸,嘴角偶有抽/動。但是她依舊沒有開口,繼續維持著自己高貴典雅的表象。但是,瑟琳娜的淡漠不語,並沒有影響佟墨霏的伸張正義的良好心情。她隨手捏了一個草莓,放在嘴裏得意的嚼著,“不就是仗著自己是紀謹言的恩師的女兒,威逼利誘的讓紀謹言給了你一個不算名分的名分嗎?一天到晚裝腔作勢,披著狼皮賣可憐,給誰看呢?我看呀,說不定把你惡毒陰狠凶殘自私的一麵全部攤開來,紀謹言還有可能會多看你一眼。哈哈哈……”
佟墨霏說的興高采烈,壓根沒有注意到紀謹言的接近。反倒是繼續落井下石一般幸災樂禍的滔滔不絕。然,餓到極度恐慌,才剛走出臥室的顧北北卻發現了紀謹言的異狀。她捂著嘴,暗自驚呼:不好!這隻禽獸又要做禽獸不如的事情了……
果然,隻見紀謹言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條小蛇,放進了佟墨霏衣服裏。然後……
“啊!紀謹言,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佟墨霏淒厲而驚恐的聲音瞬間傳遍了紀宅。
紀謹言嘴隻是角微揚,一副事不關己的悠閑模樣,招招手對著顧北北道,“小東西,我們出去吃……”
顧北北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托著下巴,安靜的看著紀謹言在陽台上孤寂挺拔的身影。他身上被一股淡淡的憂傷籠罩著,這不禁揪疼了顧北北的心。她小步走到他身後,一雙綿軟的手環上了她的腰際,“天涼了,別在這裏呆著了。”她軟軟的聲音讓人聽來異常舒服。
紀謹言扣住她環著自己腰際的手,不由得莞爾一笑,“有人擔心著,真好。”
顧北北將自己的小臉緊緊地貼在紀謹言的後背上,她溫順嬌憨的模樣宛如一隻乖巧聽話的貓咪,“紀謹言,對不起……”她幽幽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感傷,“我是不是很壞,自私的趕走你在乎的人……”
紀謹言笑的邪魅,轉身摸摸她的頭,“小東西,假了吧?是不是趕走了小三、小四,心裏正美著呢?”
“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顧北北將小小的腦袋頂在紀謹言的胸前,不禁潸然淚下。一滴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恍若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直往下砸。
顧北北是難受的,尤其當紀謹言一語不發的站在陽台上吹著冷風的時候,她竟覺得自己這般的麵目可憎。她的自私居然害得他做出這樣艱難的抉擇……
紀謹言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憐惜的將她小小的身子收入懷中,“傻瓜!這麽做也是對大家都好,長痛不如短痛不是?”
顧北北安靜的蜷縮在紀謹言懷中,不由得用小臉蹭蹭他的衣服,“紀謹言,你是舍不得瑟琳娜吧?如果……”她咬唇,小小聲道,“如果你真的舍不了她,不如留下吧。”如果她隱忍的痛苦,可以換來他的舒心,那她可以為了他委曲求全。
“你認真的?那我去打電話,通知瑟琳娜可以不用走了。”紀謹言說的歡天喜地,可是顧北北卻欲哭無淚。她抿緊唇默不作聲,隻是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原來……
緩緩地從他胸前退開,顧北北臉上勉強撐起一抹艱澀的笑意,“去吧。”轉身,她向客廳走去,轉身之間,潸然淚下。
紀謹言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忽而一把將她扯到了懷裏,“瞧你小鼻子小眼兒的模樣,言不由衷了?”紀謹言嘲諷一笑,可是環著顧北北的力道卻又重了幾分。
“紀謹言,我是認真的。如果真的舍不得……就留下吧……我不喜歡你憂鬱的模樣。”顧北北微微吸了吸鼻子,輕聲呢喃。
“憂鬱如我,難道你不覺得更有內涵嗎?”紀謹言笑著開口。
顧北北搖搖頭,眼淚啪嗒啪嗒掉個不停,“紀謹言,我不喜歡你的內涵,你還是淺薄點吧。”她抬頭,一雙水眸迷離的看著他,“如果瑟琳娜的存在可以讓你快樂,就留下吧。”她純美的小臉上蒙上一層淒涼,也許誠如瑟琳娜所言:時間久了,紀謹言就會發現,其實他愛的人是她瑟琳娜,而不是她顧北北。
紀謹言黑眸微眯,一張邪魅的俊顏驟然變得冷冽,“顧北北!立刻給我把你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抹去!”這個單純透明的小萌物,到了現在居然還想著把他拱手讓人,真是欠調教!
顧北北錯愕的盯著紀謹言,不敢相信他居然可以看得懂她的想法,“你、你、你……”
“你什麽你!再敢給我胡思亂想,我就吊起來把你毒打一頓!”
顧北北嘟嘟嘴,低聲呢喃道,“我不想你背負上感情的債,更不想你將來會後悔……”
她的話沒有說完,紀謹言一個深吻就給封了口。他幽深的眼眸閃過一道長長的傷感,長而卷翹的睫毛垂下,形成了一道遮掩心事的陰影。良久,他這才放開她,一根手指不斷摩挲在她的粉唇上,“那雙眼睛裏的譴責太沉重了,讓我感到窒息……”
顧北北微怔,旋即意會了過來,“因為你不肯娶瑟琳娜?”顧北北是聰慧的,自然讀懂了紀謹言話裏的含義。想必深愛著女兒的父親,為了瑟琳娜自然加注在他身上諸多的壓力和不公。
紀謹言微微歎了口氣,繼續開口道,“曾經恩師如師如父,我們之間無話不談。可是現在……”紀謹言笑的有些無奈,“除了瑟琳娜的婚事,我們幾乎連客套的問安都沒有了。”
顧北北緊緊地抱著紀謹言,她怎麽會不懂他的心情。他的沉重恍若加在了自己身上,有些時候麵對大哥,她似乎也會有這樣窒息的錯覺。
“紀謹言,瑟琳娜真的愛你,為什麽你沒有被感動?”她傻氣的看著他,其實不是很明白,像瑟琳娜那樣一個事事完美的青梅竹馬,紀謹言怎麽就沒有心動呢?
紀謹言看著顧北北那雙活靈活現的大眼睛,壞心的咬了她的耳垂一口,“隻有我一個人感動不行,它也得跟著感動才可以啊。”
說著,他的手又開始做起邪惡的事情。
顧北北不由得嬌羞罵道,“你、你、你。你耍流氓!”
紀謹言哈哈哈帶笑,直到笑聲停止,這才對著顧北北認真道,“乖乖在家等我,等處理完瑟琳娜的事情,我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就不用擔心小三、小四的搶了你的位置了。還有,給我記清楚了!不許趁我不在的時候,跟某個無良的家夥勾勾搭搭,曖昧不清!”
顧北北前麵聽的明明很感動,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怒瞪著紀謹言,直到他的言論發表完畢,她狠狠地一腳踩了上去,瀟灑轉身進了臥室:你才跟你的瑟琳娜公主勾勾搭搭,曖昧不清呢!
瑟琳娜要離開了,自然少不了昂龍的兄弟要為她送行。送行宴上,瑟琳娜幾乎是哭著乞求那些為了昂龍出生入死的兄弟們要照顧好紀謹言。人心都是肉長的,紀謹言又怎麽會不感動。但是,讓他感動到可以留下來的前提是她必須安心的做他的妹妹。可顯然,瑟琳娜暫時還做不到。
車內有些壓製,瑟琳娜突然開口叫停了車子,說想下來透透氣。紀謹言沒有反對,跟著她下了車,“呆會兒就可以了,天涼。”她的身子不好,這總是紀謹言必須擔心的。
“不用你管!”瑟琳娜回頭,淚眼婆娑的瞪著紀謹言。然,紀謹言沒有開口,隻是安靜的看著她。忽而,瑟琳娜用力猛撲到了紀謹言的懷中,她一晚上隱忍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那淒厲的聲音一遍遍回蕩在空曠的山穀裏。
紀謹言一動不動,任由瑟琳娜緊緊地抱著。直到她苦累,趴在他他的胸前,楚楚可憐道,“謹言,我究竟哪裏不好?”
“傻瓜!我的小公主怎麽會不好呢?隻是愛情跟好壞無關,我可以喜歡我的小公主,但是卻不能愛上她……”他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笑的寵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走吧。”
“我不要回去!”瑟琳娜怒瞪著紀謹言,如果他們回去,紀謹言一定會去找顧北北。她不要!
紀謹言像是看透了瑟琳娜的想法,於是聳聳肩,悠閑地轉身,“那好吧,你留在這裏欣賞夜景。等你玩夠了,讓艾德森送你回去。”
瑟琳娜氣到跺腳,剛想跟著紀謹言上車,忽而看見一道閃亮的金屬光澤閃過。她猛撲了過去,飛身到了紀謹言身上,“謹言,小心!”
紀謹言回過神來,借著淡淡的月光頓時心生警覺。他抱著瑟琳娜撲到了地上,幾個狼狽的翻滾過後,他的身邊一再的傳來幾聲清脆而刺耳的槍響聲。他冷眸微眯,就看見三條人影快速的從樹林裏飛奔了出來。
紀謹言顧不得思考,他將瑟琳娜一把推到安全的位置,起身掏出自己懷裏的槍對著那三個人就是一輪攻擊。但顯然,那三個人似乎沒有想要他紀謹言性命的意思,他們隻是纏著他,而攻擊的目標居然是瑟琳娜。紀謹言大驚,身子懸空翻轉,躲過對方開來的一槍又一槍,將瑟琳娜護在身後。
就在這個時候,三個人中突然有一個人拿著跟鋼管砸了過來,紀謹言為了保護瑟琳娜身體一轉,在麵對敵人的時候硬生生的將懷中的一把匕首給插進了對方的腹部。那人悶哼一聲,捂著腹部倒了下去。
瑟琳娜原本是想要去開車的,但是又有第二個人向她襲來。她扯住對方的胳膊,對著對方的小腹就是重重一擊。回旋踢腳,她身後的男人也受到了攻擊。
紀謹言眼看著又有人來,對著瑟琳娜吼道,“我掩護你,給艾德森打電話!”他雖然暫時還不能確定這些人為什麽會對瑟琳娜死手,但是可以肯定,他們這次絕對來者不善!
紀謹言掩護著瑟琳娜,就在他轉身對付身旁的那個對手時,另一個對手則拿著鋼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時使眼色示意同伴對瑟琳娜下手。紀謹言用力想要掙脫鋼管,可是卻都不成功。眼看著那人就要對瑟琳娜下手了,紀謹言焦灼的驚呼著,“瑟琳娜,小心!”
瑟琳娜尖叫出聲,剛剛拿在手裏的手機不甚滑落了。紀謹言情急之下,對著對方的胸腔就是狠狠地一撞,然後躲過鋼管一把擋在了想要襲擊瑟琳娜的那個人。他猛烈地抬起右腿,對著那人的胸腔就是狠狠一腳。然後一個淩空翻身,借助那人的力氣,對著再度過來的人又是狠狠地一腳。
處理完這三個人,他們稍稍歇了口氣。瑟琳娜急急的跑到紀謹言麵前,在他臉上狠狠地吻了一口,“謹言,你好厲害!”
紀謹言無奈的笑笑:“別鬧了,快打電話給艾德森!”
瑟琳娜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自己的正對麵,背對著紀謹言的後方有人拿著槍直指她的腦門。她趕緊給紀謹言使了個眼色,然後在那人襲擊之前,紀謹言抱著瑟琳娜飛衝了出去,同時,紀謹言將手裏的匕首反掌一丟,直直的射向了對方。
借著微弱的月光,紀謹言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真麵目:梅吉兄弟!
紀謹言心下一驚,就見對方已經疾馳到了眼前,一個狠狠地右勾拳重擊上了他的胸口。紀謹言雖然沒有跟梅吉兄弟打過交道,但是上一任的昂龍的首領險險死在他們手裏,就可以想象這對兄弟的厲害。
紀謹言後退幾步,淩厲的等待對方再次出拳。他一雙玄寒深邃的黑眸靜靜地觀察著他們的動向。驀地,兩人同時出拳,紀謹言借力握著他們的手腕用力扭轉,在對方想要掙脫之際,他淩空翻越,踩著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對著他們的背部就是一腳。
在那人想要還擊之時,紀謹言迎麵重擊,打在了那人的臉上。紀謹言趁機拿出手槍,對著那人的心髒就是連擊三槍。
那人腳下不穩的踉蹌後退了幾步,猛然間出拳砸在了紀謹言的肩膀上。紀謹言身形一晃,悶哼一聲,但旋即用力扯過那人的肩膀,狠狠地向他的懷裏撞去。兩人在一瞬間扭打成一片,紀謹言的槍被甩到了一旁。就在他想要呼喚瑟琳娜給他槍的同時,卻驀地感覺一把冰冷而僵硬的東西頂在了他的腦殼上……
梅吉兄弟的另一個沒有出手的人,此時卻用槍抵住了他的腦殼。然剛想撿槍給紀謹言的瑟琳娜,同一時間也被槍頂上了腦袋,“顧時雅?!”
紀謹言和瑟琳娜同時錯愕,但顧時雅一身黑色西裝,依舊溫文爾雅的站在他們麵前。他依舊是那麽的溫和的令人感覺無害,商場的曆練和歲月的沉澱讓他儒雅好看的外表還多了一抹內在修為。他看著紀謹言的眸中有恨有羨,他嘴角掛著的那副笑容依舊是那麽清淺。
紀謹言眼眸微眯,看著顧時雅的黑眸閃過一道森寒,“顧時雅,你這是做什麽?”
顧時雅優雅淡笑,臉上出現幾抹飄渺的落寞,“紀謹言,你傷害北北的,就是你這條命都還不起。但是沒辦法,北北就是那麽在乎你……”
紀謹言緩緩地站起身子,安靜的盯著顧時雅,“把瑟琳娜放了,我任你處置!”他的眼神由原本的憤怒,驟然變得平靜無比。
然,顧時雅隻是搖搖頭。他緩緩的紀謹言,忽而對著他的腹部就是狠狠地幾拳,“這是你欠北北的,我幫她討回來。”
紀謹言悶哼一聲,看著顧時雅的眼神多了幾分困惑。他可不認為顧時雅這麽大費周章的請來梅吉,就是為了揍他幾拳這麽簡單。他隱忍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在梅吉兄弟的脅迫的本能的忍痛彎腰。
顧時雅看著紀謹言,眸中閃過些許複雜殘忍。瑟琳娜已經被他的手下控製了,他看著紀謹言的眼眸波瀾不興,“紀謹言,你愛北北嗎?”
紀謹言隱隱感覺到顧時雅想要做什麽,但是他還是不甚不確定,“這是我跟北北的事情,與你無關!”他冷聲怒喝,“快把瑟琳娜放了!你想怎麽對我,我隨你處置!”
顧時雅溫潤的眸子閃過一抹淺笑:“如果你愛北北,就把這女人給殺了!否則,你就去死!”他笑的森冷,原本儒雅的俊顏染上了一層玄寒,“你死,還是她死?”
“我死!”紀謹言堅定的給了顧時雅一個答案,一雙淩厲的黑眸渙散著幽深詭異的光。
顧時雅聞言,憤怒的對著紀謹言的左腿就是狠狠地一腳,“既然你這麽愛這個賤女人,又何必要去招惹北北!你這個混蛋!”顧時雅邊說,邊狠狠地踹著紀謹言。
紀謹言隱忍著,盯著顧時雅的眸子這一刻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
然,一旁的瑟琳娜看著顧時雅像是瘋了一般狠狠的毆打紀謹言,心下一痛,顧不得自己的安危,積攢著拳腳上的功夫,硬生生踹開了拿槍頂著她的梅吉兄弟中的一個,奮不顧身的向顧時雅撲去。
然,梅吉兄弟的動作異常迅速,在瑟琳娜向顧時雅抬腿的瞬間,一個轉身以掌相擊,對著她的後背就是一個硬拳。瑟琳娜躲閃不及,就這樣直直的受下了這一章,踉蹌幾步,口中吐血。
顧時雅和紀謹言同時回過神來,紀謹言驚慌失措,顧時雅則怒氣衝天。他拿著槍毫不猶豫的對準了瑟琳娜,但是隨著槍響的瞬間,隻見紀謹言撲了過去。他感覺子彈穿過了耳邊,然後便是瑟琳娜淒厲的叫聲。
“瑟琳娜!”紀謹言撕心裂肺的痛呼出聲,他顧不得自己的危險,慌亂的抱住瑟琳娜,“瑟琳娜,你受傷了?”他看著她腹部流出大量的鮮血,整個人痛到了極致。當初,在瑟琳娜替他受下她父親的那一槍時,便在他心中形成了一道抹不去痕跡。隻要輕輕一碰,他便如萬蟻鑽心。可如今,這個傻女人居然再一次的為他受傷。紀謹言看著遍布鮮血的手,他的心猛然一顫,整個人就這樣恐懼到顫抖。
“謹言,好痛……”瑟琳娜漂亮的小臉因為痛苦蹙成一團,她艱澀的發出虛弱的聲音,感覺整個人呼吸困難,蜷縮在紀謹言懷中的身子不由得瑟瑟發抖。
紀謹言艱難的支撐著自己,他用力呼吸,試圖擠出一抹讓瑟琳娜安心的笑意,“瑟琳娜,乖乖聽話,記得一定要呼吸,不要睡過去……”紀謹言顫抖著身子,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褪下,然後緊緊的綁在了瑟琳娜受傷流血的位置。
瑟琳娜已經打了電話,他相信艾德森他們一定會很快就到了。看著懷中氣息越來越虛弱的瑟琳娜,紀謹言連聲音都染上了顫抖,“瑟琳娜,你要堅持住。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謹言,我快不能呼吸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瑟琳娜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整個人宛如秋風中的落葉,飄飄欲墜的好不悲涼。
“我不會讓你死的!瑟琳娜,看著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陪著……”紀謹言緊緊地抱著瑟琳娜,他顫抖的心生怕一鬆手,這個他捧在手心裏麵的女孩兒真的會就這樣消失離開。
“謹言……”瑟琳娜的呼吸越來越弱,眼前越來越黑。
“夠了!紀謹言,你是要這個女人,還是要北北?你現在就必須給我一個選擇!”顧時雅看著抱著瑟琳娜的畫麵異常刺眼。他絕對不允許北北喜歡的男人,再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
紀謹言深邃的黑眸驟然變得玄寒嗜血,他整個人周身渙散著冰冷的氣息,眼波流動,他陰森的看著顧時雅,“如果你真的愛北北,就不該有今天的動作!”他的舉動無疑是將他跟顧北北拉的更遠。
“紀謹言,北北比我的生命還重要。可是你居然不善待她,還在外麵勾三搭四,既然你那麽不珍惜她,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顧時雅褪去了溫潤的表象,他森冷的麵目下隻剩下陰狠凶殘!
“不!你不能殺他……顧北北,絕對……恩……絕對不會願、原諒你的……”瑟琳娜看著不遠處的幾盞車燈,她知道他們快要得救了。
“用不著你來操cao心,你這個無恥的賤女人!如果不是你陷害北北,她也不會那麽痛苦。我要你死!”顧時雅為了保護顧北北可以說是連命都不要了。
瑟琳娜還想再辯駁幾句,拖延時間,但是紀謹言卻製止了她,“乖!別說話了,我隻要你活著……”
瑟琳娜看著紀謹言那張快要流淚俊顏,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謹言,我愛你!”
“我知道,我知道,瑟琳娜,你堅持下去……”
“不好!有人來了,我們必須現在立刻離開!”梅吉兄弟的機警的對著顧時雅道。
顧時雅黑眸微眯,不甘心的舉起槍對著瑟琳娜連開數槍:他要這個女人死!他要這個阻礙了紀謹言跟他的丫頭在一起的女人去死!
在紀謹言發現顧時雅拿槍對著他們的時候,就已經竟覺得抱著瑟琳娜滾到了一旁山坡下的草叢裏。顧時雅在梅吉兄弟的催促下,又對著草叢鎮定從容地開了數槍,這才離開。
當艾德森和赫德趕到的時候,瑟琳娜早已是奄奄一息,紀謹言渾身顫抖,他對著赫德咆哮道,“赫德!你他媽快點!”他的聲音染上顫抖,抱著瑟琳娜的心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赫德抿唇,雖然對於瑟琳娜出軌的事情他感到不悅,但畢竟是他們捧在手心裏麵的寶貝。現在看著她這幅模樣,赫德也跟著焦急心疼起來。
奧斯格斯訓練有素的趕到了指定地點,在精良的醫療設備室開始了漫長的手術……
所有人都守在手術室外,靜靜地秉著氣息,等待奧斯格斯的手術結果。紀謹言破損的衣服上沾滿了草屑和泥土,一頭淩亂的發絲橫七豎八的頂在頭上。他的臉染滿了血跡,烏黑的一片混合著鮮紅,看上去異常狼狽。
工作人員推著小車走過來,想要給紀謹言上藥,可是被他咆哮怒吼著將一小車的瓶瓶罐罐揮了一地,“滾滾滾!都他媽給老子滾!”
醫護人員驚駭的站在原地,看著紀謹言的眸子充滿了恐懼。
赫德上前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意,對著兩個工作人員揮揮手,示意他們暫時離開。他跟在紀謹言身邊多年,當然明白他此刻煩躁的心情。他點了根煙拿給他,然後將他身上的傷口打量了一遍,在確定沒有重大傷勢的以後,這才鬆了口氣。
紀謹言用力的抽著煙,煩躁如他,終於在抽完第三根的煙的時候,心情稍稍平複了下來。其他的人不敢接近他,隻有赫德審時度勢的走近他,將他上衣上麵沾染的草屑小心翼翼的拔了下來。
紀謹言沒有拒絕赫德的靠近,他的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當時瑟琳娜為了他奮不顧身的畫麵。他的鼻子酸酸的,眼眶熱氣騰騰。他張張口,原本是想要說些什麽的,但是艱澀的喉嚨像是卡住了異物,他讓發不出聲音來。
赫德看著紀謹言那副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歎了口氣,“你知道小公主有多心疼你,如果被她看到你現在這副鬼樣子,說不定會傷心的暈厥過去呢。”
紀謹言沒有說話,隻是宛如一尊石像一般一動不動。
赫德招招手,安靜的示意那兩名護士給紀謹言處理傷口。這一次紀謹言不再反抗,隻是任由那兩名護士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亂動著。
漫長的四個小時過去了,紀謹言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術室裏,當門打開的瞬間,他瘋了一般飛撲過去,用力握住了奧斯格斯的胳膊。他恐懼到說不出話來,一雙黑眸出現了前所未有焦慮。
奧斯格斯看了紀謹言一眼,又看看他身後的一幹人等,這才緩緩開口,“你跟我來……”
紀謹言頓時被一股不安的情緒籠罩著,他麻木的跟著奧斯格斯進了辦公室,“她到底怎麽樣了?你快說!”紀謹言終於開口了,雖然目光有些凶狠暴躁。
“命是保住了,不過有件事情我想應該告訴你。”奧斯格斯說的很平靜。
“什麽事情?”紀謹言緊張的追問。
“瑟琳娜要我轉告你:她被切除了子宮,終身不孕。”
紀謹言俊眉微蹙,剛剛慌亂的俊顏頓時變得玄寒,“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奧斯格斯不冷不熱的開口,看著紀謹言的眸子波瀾不興。
“終身不孕?”跟過來的赫德隻聽見了後半句,不由得驚慌失措的叫囂道,“瑟琳娜還沒有嫁人呢,怎麽就……”
然,紀謹言握緊了雙拳,他實在不想想象剛剛奧斯格斯告訴了他什麽:瑟琳娜要我轉告你:她被切除了子宮,終身不孕。換句話說,瑟琳娜是平安的,隻是不過在生命垂危的時候對自己的病例動了些手腳。
紀謹言說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如果瑟琳娜想要這種謊言瞞天過海,那他紀謹言也會百分百合作。原因?那個傻女孩兒已經為他險險葬送了兩次性命了。一個女人為了他能夠做到這般地步,他還要苛求什麽?
紀謹言微微淡笑,對著奧斯格斯點點頭,就要往外麵走。卻聽見奧斯格斯平靜的開口,“瑟琳娜要我告訴你:她病情很重,身體很弱,即便昏迷中還喃喃念著你的名字。”
紀謹言微愣,旋即出了辦公室。但是赫德的表情就大不一樣了,他剛剛是聽錯了嗎?他將痛苦撕扯著自己頭發的手緩緩拿了下來,而後重重的錘擊桌麵,對著奧斯格斯咬牙切齒道,“你老實說,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奧斯格斯冷冷的看他一眼,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離開了。畢竟,他的任務是保護顧北北。
赫德眨眨眼,看著奧斯格斯毫無反應的背影,恍然驚覺自己剛剛好像是聽錯了什麽。他看看自己剛剛因為用力錘牆而血肉模糊的手,不由得尖叫出聲,“奧斯格斯,你給我站住!我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