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顧北北,再伺候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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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格斯輕咳兩聲,像是故意在提醒顧北北注意言行。顧北北微微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於是她擦擦眼淚,拘謹的退出了紀錦楓的懷抱。
    “你的傷還沒好,怎麽就出來了?”抬眸,觸及紀錦楓那雙火熱的眼神,她這才下意識的覺得驚覺自己剛剛的動作有多麽的不合時宜。
    “沒什麽大礙,送大哥一程是我應該做的。”紀錦楓儒雅淡笑,看向顧時雅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悲傷,仿佛送走顧時雅他也很是傷感。
    顧北北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在她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見佟墨霏風風火火的趕來了,一張陰沉的臉明顯不悅。她微微歎了口氣,心知她是來接紀錦楓的。
    “紀錦楓,你不要命了?!你的傷還沒好,就敢逃出醫院,你如果殘廢了,給老娘小心著點!”
    顧北北不確定這話是不是說給她聽的,她默默地垂下眼眸,耳邊充斥著佟墨霏的大呼小叫。
    “我沒事,你回去吧,別纏著我。”紀錦楓似乎對於佟墨霏的糾纏不清很是反感。
    “你怎麽會沒事?醫生都說,你如果不好好修養,這對胳膊很有可能就廢了!”說完,她看向顧北北,“北北,你也不希望紀錦楓變成殘疾,是不是?”
    顧北北臉色蒼白的點點頭,對著紀錦楓虛弱開口,“你快回去吧,有大叔陪著我,不會有事的。”
    “聽見沒有,顧北北都說你應該回去了,跟我走!”佟墨霏不能扯拽紀錦楓的胳膊,隻好拉著他的衣服往外走。
    雖說,紀錦楓受了傷,但好歹也是個男人,她若不動,諒佟墨霏也扯不動他。他不悅的蹙了眉頭,對著佟墨霏低聲警告,“放手!北北是我的妻子,我陪著她送大哥一程,幹你這個外人什麽事情?”
    佟墨霏是囂張跋扈的,這是她佟大小姐一貫堅持的人物形象。聽紀錦楓這麽說,自然是怒火中燒,“紀錦楓!你死了這條心吧,人家顧北北根本不屑要你這個丈夫,別自作多情了!”
    佟墨霏說話向來口無遮攔,如果說她說這話是故意讓顧北北難堪的,這倒有些委屈她了。可這話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都讓顧北北倍覺尷尬,“紀,你就跟墨霏回去吧。她也是為了你好……”
    “就是!紀錦楓,聽見沒有?你在這裏根本幫不上半點忙。再說了,顧時雅的鬼魂也不一定願意看見你,你別忘了,你當初可是奪人所愛。說不定,他的鬼魂現在就在你身邊,等著吃了你呢。”從某種程度上,佟墨霏的咄咄逼人,也不過是仗憑著他老子撐腰罷了。但是,她的話總是這麽一針見血,“我勸你就別拐彎抹角的打顧北北的注意了,當初她看不上你,現在更加不可能會吃你這顆回頭草了。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別想霸著人家不放。顧時雅現在屍骨未寒,你就盡想著趁機霸占人家的妹妹,會不會太不厚道了點?”
    紀錦楓盯著佟墨霏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隻不過他的眼眸中卻閃過一道寒光。如果不是當著顧北北的麵不好發作,他真的很想將佟墨霏這個女人給一腳踢出去,“佟大小姐這話錯了,北北是我的妻子,我陪著她送大哥一程是理所應當。倒是佟大小姐這麽大呼小叫的,驚擾了死者,不好吧?”
    “你!”佟墨霏恨得牙癢,想她還不是為了他好,他居然這麽不給她姑奶奶麵子。佟墨霏自然是不爽的,於是更加張揚跋扈的開口,“紀錦楓,別美了吧?顧北北碰都沒讓你碰過,你也好意思說她是你妻子?你就死了這條癩蛤蟆的心,別一天到晚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不放了!”
    麵對佟墨霏這種女流氓似的口無遮攔,紀錦楓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他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可以奪回他的摯愛,他又怎會這麽輕易地放手?咬牙牙關,他剛想開口,就聽見顧北北溫溫柔柔的聲音在兩人之間漾開了,“紀,你就跟墨霏回去吧。等安葬了大哥,我再去看你。”
    顧北北的出聲讓佟墨霏不由得一陣得意:“看見沒有,這裏不歡迎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吧。”她說的洋洋好得意,就差翹起尾巴打鳴了。
    紀錦楓儒雅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但是他仍舊維持著一副儒雅的表象,“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就打電話給我。”微頓,他看向顧北北的眸子充滿了寵溺,“上次那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考慮清楚,畢竟‘他’是無辜的。”
    顧北北抿唇,自然聽懂了紀錦楓話裏的意思。其實,她自己又何嚐不擔心紀錦楓的話成真。如果紀謹言真的不回來了,或者說,他即便回來了,可是卻早已跟瑟琳娜雙宿雙飛了。難道,她真的要讓自己的寶寶生活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裏麵嗎?
    悲傷的小臉覆上黯然,她的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可是,當紀錦楓對她的態度開始轉變,從細水長流的親情演變成咄咄逼人的愛情時,她真的可以毫無顧忌選擇就這樣跟他再繼續維持這樣的婚姻下去嗎?
    紀謹言已經離開這麽久了,可是卻沒有半點消息給她。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選擇了瑟琳娜,而她顧北北成了被拋棄的一方?可是,就算是這個樣子,難道他不應該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顧北北,你被爺甩了”嗎?他怎麽可以這樣殘忍的讓她獨自承受這一切的痛苦……
    “紀錦楓,你囉裏巴囉嗦的夠了沒有?”說著,她扯著紀錦楓的衣服就往外麵走。
    顧北北微微垂下眼眸,一雙婆娑的淚眼直直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葬了顧時雅的顧北北,整個人明顯消沉了許多。很多時候,她坐在臥室裏一呆就是半天,看著天上漂浮的白雲,顧時雅生前的音容笑貌就這樣時不時的浮現在她的腦子裏。摸摸自己的小腹,她對著腹中的娃娃喃喃自語:寶寶,你看,舅舅在天上看著咱們呢。
    這樣的日子,約莫持續了將近一周,直到某一天奧斯格斯神色凝重的敲開了顧北北的房門,告訴她他要回美國一趟,現在必須回去。
    顧北北茫然的看著他,艱澀的開口,“為什麽?是不是謹言出事了?”她驟然握住奧斯格斯的胳膊,慌亂的問。
    奧斯格斯點點頭,沒有對她隱瞞,“顧時酷知道了顧時雅的死訊,去找紀謹言報仇。炸藥炸傷了紀謹言,目前情況不明,而顧時酷也失去了行蹤。”
    顧北北聞言,猶如晴天霹靂,她整個人身形一晃,險險跌坐在地上。她已經失去了大哥,再也經不起任何刺激了。無論是紀謹言,還是顧時酷,她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失去。抬眸,她顫抖著雙唇,緊緊的扯住奧斯格斯的衣服,“救活紀謹言,我求求你……”
    “我會盡力的。”奧斯格斯微微歎了口氣,“如果紀謹言有命活著回來,就好好對他。”
    顧北北咬著唇用力點頭,隻要紀謹言能夠活著回來,她一定不會再把他趕跑了。可是,二哥……她慌亂的抬眸,再度恐慌的看向奧斯格斯,“我二哥……別傷他……”她淚流滿麵,一雙含淚的眼睛懇求的盯著奧斯格斯。
    奧斯格斯著實是承諾不了顧北北什麽的,但是這一陣子的相處,讓他對眼前這個女孩兒產生了諸多憐憫。一個顧時雅剛剛死掉,如果再死一個顧時酷,她應該會承受不住吧?而這樣的結果,想必也不是紀謹言想要看到的。所以,他沉思片刻,終究是點了頭。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會有人來負責照顧你。記住,沒事的時候,千萬不要出門。”原本奧斯格斯還想說:離紀錦楓遠一點的,但是想到顧北北現在的狀況,也許把她托付給紀錦楓一段日子會比較安全才是。
    顧北北一一記下了奧斯格斯的交代,她看著奧斯格斯消失在門前的身影,忽而奮力跑了出去,“大叔!等等我……”
    然,奧斯格斯已經驅車離開了。極速奔馳的車子並沒有聽見顧北北瘋狂追著奔跑的呼喊聲,“大叔,停下!我跟你一起去……”她邊跑邊流淚,一張小臉寫滿了淒涼,“大叔,等等我……”她瘋狂地追逐著,直到她再也跑不動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才放棄:紀謹言,為了我們的寶寶,你要努力活下去啊……
    顧北北落寞的回到公寓裏,卻驚恐的看見裴蕭衍居然站在她的門前。她心下一驚,轉身想要離開,卻不想被裴蕭衍一把握住了胳膊,“女人,跑什麽?!”
    顧北北大驚失色,慌亂的想要掙脫裴蕭衍的鉗製,可是卻不想一把被他抱在了懷中,不懷好意的大掌就這樣撫上了她嬌嫩的小臉,“小丫頭,可給我等著了。知道裴叔叔惦記你多久了嗎?嘖嘖……瞧著細皮嫩肉的,叔叔看了就喜歡……”
    顧北北用力別過頭,想要躲開裴蕭衍的觸碰,可是裴蕭衍卻不打算放過她,湊著嘴就要去吻她,“小丫頭,快!給叔叔香一個!真是想死叔叔了……”
    “不要!你放開我!”顧北北掙紮著,如果真被裴蕭衍占了便宜,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小丫頭,別這麽羞澀。放心!叔叔上次被你大哥弄傷的地方,早就修補好了,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哈哈哈……”
    裴蕭衍說著下流無恥的話,一雙不懷好意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顧北北的胸部。好肥嫩的一塊肉,他裴蕭衍可是覬覦好久了呢。
    “妞兒,不如從了大爺吧,大爺保證給你的彩禮錢讓你爽翻天,怎麽樣?”說著,他招招手,就見兩個手下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抬著一箱子黃金放在了顧北北麵前,“瞧瞧!大爺夠誠意吧!這可是一百斤黃金,論斤算算,你這副皮肉可是貴的嗷嗷叫咧。”
    顧北北錯愕的瞪著眼前金燦燦的一箱黃金,整個人僵在了那裏。
    “顧北北,我的提親禮收的還滿意吧?來!想讓大爺不定大爺一樂,再賞你一箱呢。”裴蕭衍說著,一雙粗糙的手惡心的撫上了顧北北的脖頸。
    顧北北正不知所措的想著法兒逃避的時候,就聽見電梯“咣當”一聲被打開了,佟墨霏跟紀錦楓出現在了裴蕭衍麵前。
    “媽/的!裴蕭衍,拿開你的髒爪子!顧北北也是你能摸的起的!”說著,佟墨霏上前,一把將顧北北拉到了身後,“北北,別怕,今天有姑奶奶在這裏,我看誰敢動你!”
    裴蕭衍看見紀錦楓出現,先是一頓,繼而啐了佟墨霏一口,“我說佟墨霏,你一個女同誌,好好地男人不玩,跟大爺搶個女人算怎麽回事?!你當自個兒玩蕾絲呢你?”
    “我呸!裴蕭衍,你這個渣到骨頭裏麵的人渣!別他媽在姑奶奶麵前放屁!姑奶奶警告你,再敢打顧北北的注意,老娘找人剁了你!”
    裴蕭衍如果不是顧及佟國山的麵子,哪裏容得了佟墨霏在這裏大放厥詞。於是他惡狠狠的盯著佟墨霏,囂張跋扈的回敬道,“就憑你?信不信老子找人輪了你,然後大卸八塊,把你丟到海裏喂鯊魚?!”
    佟墨霏沒有想到裴蕭衍居然敢辱罵威脅自己,自然是不善罷甘休。她徑直拿起一塊金磚對著裴蕭衍的腦門狠狠地砸了下去,“我讓你威脅姑奶奶!”
    裴蕭衍反應不及,腦門好巧不巧的就這樣被砸了個正著。他摸摸頭上鼓起的大包,伸手就要揪過佟墨霏給她兩拳,佟墨霏哪裏是受屈的主兒,隨手再度撿起兩塊黃金,狼狽的反擊著。紀錦楓見場麵頓時火爆了起來,他趕緊飛撲過去將顧北北拉到了一旁。然後就聽見一聲尖叫,瞪他回頭的時候就看見佟墨霏的額頭上有鮮血溢出……
    “墨霏!!!”顧北北緊張的掙脫開紀錦楓的鉗製,趕緊撲了過去。卻不想被裴蕭衍用力一推,整個人就這樣跌坐在了地上……
    “北北!”紀錦楓慌亂的就去抱她,順便對著裴蕭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離開。
    裴蕭衍意會過來,然後順利的溜之大吉了。
    顧北北被紀錦楓攙扶起來,卻驟然驚覺自己的小腹一陣疼痛,“寶寶……好痛!寶寶……”
    佟墨霏沒有注意到顧北北慘白的小臉,隻是下意識的摸上自己額頭的時候,看見滿手的鮮血頓時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裴蕭衍!你這個王八蛋!姑奶奶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嗚……我破相了……”她嚷的驚天動地,一直到持續到醫院裏還在不停地咒罵、哭喊。
    “醫生,我的寶寶怎麽樣了?”顧北北打完針以後,臉色慘白的抓著醫生的手焦急問。
    “紀夫人,你冷靜點。雖然見了紅,但是我已經我給你注射了保胎針劑。放心吧,隻要好好休息就沒事。”醫生安撫著淚眼婆娑的顧北北。
    顧北北這才鬆了口氣,當她剛剛看見下/體有血液流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快要被嚇死了。不過好在,寶寶命大,死裏逃生。她緩緩的舒了口氣,準備閉眼休息的時候就聽見了門外的騷動聲,那粗魯的大嗓門像是去而複返的裴蕭衍,這讓顧北北身體一僵,下意識的護住了小腹。她躡手躡腳的起床,從門縫裏就看見裴蕭衍拿著一把槍正抵在紀錦楓的頭上上。
    “姓紀的,給老子讓開!老子以前看你是紀氏總裁,才對你三分容忍,現在你他媽都快要不幹了,就給我滾一邊呆著去!否則小心老子的槍可不長眼,一個看你不順眼,穿個洞,可就怪不得老子了。”
    “裴蕭衍,我還沒有決定退位讓賢,你就這麽迫不及待了?還有,顧北北是我的妻子,誰敢打她的注意,我就先把人給剁了!”紀錦楓說的風輕雲淡,可是眸子裏那股狠勁讓人看來心驚膽戰。
    “別他媽給我唱高調!誰不知道你老婆早讓人給睡了,隻怕你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吧?!紀錦楓,你真他媽讓老子看不起!不如趁早滾一邊去,把位置給老子騰出來!”
    “裴蕭衍,你有這資格嗎?”微頓,紀錦楓平靜的開口,“忘了告訴你,我不打算從紀氏總裁的位置上退下來了。所以,我勸你還是盡早收手,我可以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什、什麽?!你不打算辭職了?!”裴蕭衍著實一怔,結結巴巴的開口,“媽/的!紀錦楓,你在耍著老子玩嗎?!”他重重的啐了一口,看著紀錦楓那副淡雅的淺笑,不由得憤聲咬牙。
    “你還沒有資格讓我玩,不過我倒是可以提醒你,把槍收收,這玩意很容易擦搶走擦的。”紀錦楓平靜如水的說道,“過了這兩天,我就會回去上班,到時候還請裴兄多多指教。”
    “你、你真的不打算辭職了?!”裴蕭衍明顯的臉色難堪,糾糾結結的一再確認。
    “對!不辭職了。”
    “……”裴蕭衍臉色複雜的瞪著紀錦楓,最後這才憤憤不平的離開,“紀錦楓,算你狠!”
    直到裴蕭衍離開,顧北北這才回過神來,她撫著自己小腹的手似乎微微有些顫意:寶寶,媽咪到底該怎麽做?!
    一陣禮貌而規律的叩門聲響起,顧北北應了一聲,她知道是紀錦楓進來了。
    紀錦楓儒雅的走進顧北北,安靜的看著她。沉默片刻,他這才淡雅開口,“剛剛的話,你應該聽見了吧?”
    顧北北咬唇,然後微微點頭。她沉默著,一時間不知道不應說什麽。
    “北北,就先照著我之前的提議湊合著吧。”紀錦楓看見顧北北暗淡的小臉,微微歎了口氣,“這樣你可以一邊等著紀謹言,一邊防止裴蕭衍再來騷sao擾你。”
    “紀……”顧北北為難的看著紀錦楓,急切的想要表達什麽,卻被紀錦楓給製止了,“別擔心,除非你心甘情願,否則我絕對不動動你的。這場婚姻不過是為了你跟孩子一個保障,不要覺得有負擔。”
    “可是,那你跟佟墨霏……”
    “這個你就不用操cao心了,我之前追她追的那麽辛苦,現在也讓她嚐嚐這種被人嫌棄的滋味。”紀錦楓腹黑一笑。
    “……!!!”顧北北頓時無語。
    “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了,有什麽話先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說。恩?”
    顧北北默默地點點頭,眼下除了辦法似乎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什麽?!不離婚!!!”佟墨霏站在顧北北的病床前,整個人徹底驚呆了。她一雙美眸憤恨的盯著顧北北,咬牙切齒道,“顧北北,紀謹言才離開幾天,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紀錦楓的懷抱了。你真是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看不起你!”說著,佟墨霏便哭著跑了出去,剛好跟紀錦楓撞了個正著。
    紀錦楓本能的後退兩步,看著她冷聲道,“佟墨霏,以後沒事別老來找北北。”
    佟墨霏美眸含淚,緊緊地咬著下唇,飛撲到了紀錦楓的懷中,“紀錦楓,你這個混蛋!顧北北不愛你,你幹嘛還要死纏著人家……嗚嗚嗚……”她死死地摟著紀錦楓,瘋狂的破口大罵,“你去離婚!我不管,你一定要離婚……你是我的……”
    紀錦楓隱忍著怒火,想要扯開佟墨霏環著自己腰際的手,可是她卻不肯鬆開,而且還越抱越緊。這讓紀錦楓有些不耐煩了,他咬緊牙關,對著佟墨霏低聲嘶吼,“佟墨霏,你夠了!當初是你逃婚在先,我們之間早八竿子打不著了,以後別來煩我!”
    “紀錦楓!難道你不想要我老子的資助了?不怕惹怒了姑奶奶,我找人做了顧北北!”佟墨霏委屈的盯著紀錦楓,淒楚的無比的厲聲嘶吼。
    紀錦楓聞言,蠻橫粗魯的扯著佟墨霏的身體向醫院的門口走去。他不顧佟墨霏被他拉扯的疼痛嘶吼,直到遠離了病房這才鬆開手,麵色陰沉的盯著佟墨霏,“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動顧北北一根毫毛,我就要了你的命!”
    “紀錦楓!你混蛋!”佟墨霏淚眼迷蒙的盯著紀錦楓,忽而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恨你!我恨你!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嗚嗚嗚……”她哽咽著跑開,原本以為紀錦楓會來追她的,可是沒有想到,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進了顧北北的房間。
    佟墨霏哭得撕心裂肺,她顧不得自己一張美豔的小臉像個花貓似的,隻是瘋狂的向前衝,任由淚水肆意橫流:她再也不要愛這個臭男人了……嗚嗚嗚……
    當紀錦楓折回病房的時候,顧北北看著他突然弱聲道,“紀,你剛剛是不是罵墨霏了?我有從窗子裏看見她哭著跑出去了。”
    紀錦楓淡然一笑,不動聲色道,“你知道她那個大小姐脾氣,兩句不對就耍任性。沒事的,別擔心。”
    顧北北抿唇,一張純美的小臉上閃過幾分歉疚,“紀,不如跟墨霏說明我們之間的事情吧。我想她一定是誤會了,這樣下去你們之間……”
    “好了!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就別多想了。”紀錦楓打斷顧北北的話,寵溺的拍拍她的頭安撫道,“醫生說,你這兩天沒事的話就可以出院了。等出了院,就搬回紀家,這樣我也好照顧你們母子。”
    顧北北咬唇,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一想到裴蕭衍那副凶殘的模樣,她還是點了頭。
    “別這麽悶悶不樂的,寶寶需要的可是一個快樂媽咪。”紀錦楓愛憐的笑道,“因為顧及胎兒不穩的原因,所以回去之後,你什麽都不要做,也不要亂想,給我好好養胎,知道了嗎?”
    顧北北微微嘟起粉唇:“我哪有那麽嬌氣,醫生還說了要我多注意鍛煉呢。”
    “小丫頭,你這是在責怪我了?沒良心的小東西,我這不是心疼你嘛。”紀錦楓微彎起食指,含情脈脈的在顧北北純美的小臉上撫動,那種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不可否認,紀錦楓是善於攻心的。知道顧北北懷念顧時雅,於是時不時的拿著顧時雅的口吻跟她說話。偶爾愛憐的親昵動作,也像是顧時雅還在世那般隨手拈來。顯而易見的可以看出,紀錦楓是在打著“蠶食鯨吞、步步為營”的算盤。隻要紀謹言不出現,他有信心將顧北北占為己有。
    誠如紀錦楓所言,顧北北第二天就辦了出院手續,然後跟著紀錦楓回到了紀家。傭人依舊尊稱她一聲大少奶奶,而紀錦楓也依舊保持著儒雅有禮的模樣。這一切像是什麽都沒有變化,可顧北北就是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她的小腹已然微微隆起,因為穿著寬大韓版套裝的關係到時看不出來。很多時候,她都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陽台上,然後輕輕的撫摸著小肚子,柔柔的跟寶寶對話。也許是說幾個好玩的笑話,也許會講講今天發生的趣事,但更多的則是喃喃自語著給肚子裏麵的寶寶講述紀謹言的故事。
    就這樣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日子雖說有些枯燥,但倒也算是平靜。想必裴蕭衍是礙於紀錦楓又回去工作的關係,倒是很久沒有再來騷sao擾她了。
    晚上的時候,紀錦楓一如既往的回家,就看見顧北北穿著一襲粉色洋裝正昏昏欲睡的靠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他走近她,看著她那副美的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小臉,不由得沉醉其中。
    他俯身彎腰,想要抱起顧北北往臥室走去,卻不想驚醒了她,“紀,你回來了?”她的小臉微紅,想要從他懷中掙紮出來。
    可是紀錦楓卻沒有鬆開她,柔柔的抱著她繼續向臥室走去,“別動,我抱你進去。”
    顧北北不自在的笑笑:“我自己可以進去……”很多時候,她明顯的可以感覺的出來,紀錦楓對她的那份親情裏似乎摻雜了很多屬於男女情/欲的東西。她躲閃著,可總有躲閃不過的時候,比如:眼前這般。
    “我喜歡抱著你,別亂動,小心傷了寶寶。”
    顧北北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任由紀錦楓抱著往臥室裏麵走。距離顧時雅下葬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也就是說紀謹言已經消失兩個多月了。顧北北從最初顯而易見的悲傷,已經漸漸地走了出來,就像紀錦楓所言,為了寶寶她必須要學著開心。
    紀錦楓將顧北北放在床上柔柔的看著她,忽而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很驚訝的動作,他側耳將投放在顧北北的小腹上,像是在仔細聆聽孩子的呼吸一般。
    顧北北被嚇了一跳,還來不及有所反應的時候,紀錦楓就離開了。他的樣子似乎有些鬱悶,不滿的抱怨道,“小家夥三個月了,怎麽練半點動靜都沒有?”
    顧北北柔柔一笑,垂眸幸福地摸了摸小腹,“醫生說,五個月寶寶才會有動靜。”
    紀錦楓了然,不免有些失望。但是他看著顧北北那張漾著幸福的小臉,跟著揚起了嘴角。
    然,就在氣氛陷入異常溫馨的時候,紀家窗戶上的突然被“砰!”“砰!”“砰!”的幾聲槍響,將玻璃全部打碎了。
    顧北北受到了驚嚇,尖叫著躲進了紀錦楓的懷抱。而紀錦楓則下意識的抱住顧北北,一雙玄寒的眸子微眯,似乎已經知道來者是誰了。
    果然,就在紀錦碸跟顧北北“相偎相依”的時候,紀謹言一身灰色休閑裝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他依舊是那樣的桀驁不馴,囂張跋扈。一雙濃如黑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顧北北……
    “紀謹言?!”顧北北驚呼出聲,頓時潸然淚下。三個月了,這男人終於肯出現了嗎?
    然,紀謹言見到顧北北並沒有多少狂喜。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冷冽而危險的氣息,一張俊顏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他握緊了拳頭,那副凶殘的模樣像是要把顧北北給撕裂、揉碎一般!
    顧北北麵對這樣的紀謹言有些恐懼,她忘記了從紀錦楓懷中掙脫出來,隻是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男人。是陌生的,因為這樣森冷而嗜血的紀謹言是她不曾見到過的。在她的意識裏,紀謹言是我詼諧的、不羈的、痞痞的,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帶給她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隻是那雙冰冷的眼神,仿佛就可以將她殺死一般。
    “紀謹言……”顧北北怯怯的呢喃出聲,似乎是想要喚回曾經那個有著壞壞模樣的男人。
    然,紀謹言繼續一聲不吭,隻是一雙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盯著她偎依在紀錦楓懷中的嬌小身子,“顧北北,才三個月不到,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紀錦楓身邊了嗎?!!!我還沒死!你把我當成了什麽?!說啊!”
    他憤恨的嘶吼出聲,一張扭曲猙獰的臉上布滿了陰霾。
    顧北北麵對紀謹言的凶神惡煞一動也不敢動,她蜷縮在紀錦楓懷中的身子不斷打著顫。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朝思暮想了的男人居然真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這種狂烈的激動讓她失了心神。
    然,顧北北的安靜看在紀謹言眼中卻成了厭惡他的歸來,他猛然撲向前去,將顧北北從紀錦楓的懷中一把揪了出來,狠狠地將她壓在了一旁的床頭上,“顧北北,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離開小公寓,搬回這裏?!你就這麽痛恨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紀錦楓雙宿雙飛嗎?!你說話啊!”
    紀謹言歇斯底裏的咆哮著,不禁嚇壞了顧北北。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駭然的被紀謹言壓在身下,恐懼的看著他布滿森寒的眼眸。
    紀謹言咬牙,悲憤欲絕的回瞪著顧北北,即便被顧時酷炸到雙眼失明,雙耳失聰,一條腿險險成了殘疾,但是每每一想到她的模樣,他還是為她咬牙挺了下來。
    可是不過短短的三個月,她連等待的耐心都沒有了嗎?!
    不甘心啊!不甘心!!!
    “紀謹言……”顧北北突然開口了,顫抖著伸手撫上了他的俊顏,“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不是跟瑟琳娜雙宿雙飛了嗎?還回來撩/撥她的心做什麽……這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原來你這麽不希望我回來,其實你是希望我被顧時酷炸死的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擺脫我這個噩夢,才能給顧時雅報仇,才能順順利利的坐穩記得大少***位置,是不是?!你說話啊!!!”紀謹言嘶吼著,帶著張狂而悲涼的笑意。
    這是顧北北第一次聽見紀謹言這樣的笑聲,仿佛他的身體是空洞的,而那一聲勝過一聲的淒涼,就這樣痛徹心扉的在他的身體裏回蕩,“顧北北,你告訴我,是不是顧時雅死了,連你對我的那最後一丁點愛也死了……”
    顧北北的心驟然緊縮,紀謹言的問話就像一把把匕首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髒,在裏麵不停地剜攪、抽/插,痛到極致卻無力辯駁。
    她應該說什麽?大哥死了,我不怪你;還是說,紀謹言我恨不得你去死,你這個害死了我大哥的殺人凶手?
    所有的言語似乎都帶著蒼白,重重的撞擊著她身心。
    直到過了許久,她這才平靜而緩慢的開口,喃喃的低訴著纏綿的言語,“紀謹言,為什麽還要回來……”
    紀謹言聞言,壓著她胳膊的手臂驟然加重了力道,他的黑眸不斷渙散著詭異的黑,將她層層將她包裹,讓她窒息男人,“顧北北,就算是死,你也給我記住:這輩子都隻能坐我紀謹言的鬼!”他一字一頓說的狠劣,像是一把把匕首正一刀刀削著顧北北的身體。
    顧北北忽而笑了,笑的宛如一朵綻放的罌粟,“那你殺了我吧……”
    “嗬!你就這麽想死,這麽想去陪著顧時雅?!顧北北,你真的就想這麽激怒我,讓我殺了你不成?!”紀謹言大口大口喘著氣息,明明是一張幹幹的臉,可顧北北卻像是看見了他的不斷湧入的淚水。
    顧北北被紀謹言失控的力道掐的生疼,可是她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任由他繼續淩虐著她的胳膊。
    她笑著,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溢出了眼眶:寶寶,第一次跟爹地見麵嚇到了吧?
    別怕,你爹地不過是隻紙老虎……
    “好!我成全你!你不就想死嗎?那就跟老子走,老子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紀謹言目露凶光,他陰沉悲涼的嗓音一點點滑落到了冰窖的穀底,沉沉的、重重的、森寒的……
    顧北北被紀謹言從床頭櫃上一把扯了起來,就像對待一個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一樣,粗魯的拉扯著她纖細的手腕就往外麵走。
    他受傷的腿部還在張狂著叫囂著疼痛,可是疼痛根本不足以抵抗他的憤怒。他撕扯著顧北北,狠戾的將她丟到了車上。
    顧北北被猛然撞擊,下意識的護上了自己的小腹。
    這一刻,她終於清醒的意識到了紀謹言最深沉的恨意。他一雙通紅的眸子像是燃燒著熾熱的火焰,一股股幽冥的火團像是要將她焚燒殆盡一般。
    “顧北北,我沒有被顧時酷炸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他的聲音像是蒙上了一層寒冰,森冷冷的,“一直以來,我都認定了你顧北北是我的女人,我的肋骨,我自信你也是真的愛上了我。可到最後我才傻傻的發現,原來顧時雅才是你心甘情願想要做肋骨的男人……”
    心酸泛濫,紀謹言緩緩地閉上了眼眸。
    微頓,他忽而嘲諷一笑,“為了顧時雅,讓你委委屈屈的伺候了我半年,顧北北,我的技術沒有讓你失望吧?你還別說,你投入的模樣跟真的似的,真他媽有夠敬業的……”
    顧北北一張小臉瞬間慘白,她難堪盯著紀謹言,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隻是,心酸的滋味溢滿心頭,她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天雪地裏,渾身身體清晰地傳來被冰凍的聲音。
    顧北北受傷的小臉讓紀謹言心下一痛,但他又覺得異常好笑。他為什麽要心痛,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她的心早就跟著顧時雅一起死寂了!
    因為顧時雅死了,隨意誰都無所謂。隻要不是他紀謹言,她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抱在懷中……他笑的淒楚,道不盡的心酸……
    “顧北北,再伺候我一次吧,就當你求我饒了顧時酷性命的報酬。”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小公寓的樓下,紀謹言突然淡漠開口。
    顧北北不說話,確切的說應該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再次見麵,兩人之間忽然是這般可笑的場麵,她的心不斷地湧現出重重悲哀。
    可是,紀謹言卻把她的沉默當成了拒絕。
    他用力扯過顧北北的一隻胳膊,悲憤欲絕的盯著她竭斯底裏,“顧北北!我真就讓你惡心到連碰都不碰了嗎?!”
    他顫抖著身子,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淒涼。
    他用力打開了車門,顧不得顧北北會不會受傷,扯著她就往小公寓走去。
    一個趔趄,她重重的摔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紀謹言欺身而上,毫無征兆的撕裂了她身上的衣服,就連內衣也全部被他瘋狂扯爛了。
    顧北北驚駭的看著紀謹言,她下意識的想要起身逃跑,可是卻被紀謹言給拉了回來。
    他不顧地板上泛起的層層涼氣,就這樣壓著她開始啃噬她的肌膚。
    他的力道很大,讓顧北北不禁倒抽了口氣。她掙紮著反抗他,下意識的避開自己的腹部。
    可是紀謹言卻不肯就這樣放過她,他像是地獄的的使者,憤怒的想要毀滅一切。
    “紀謹言!你滾開!滾開!不要碰我!”顧北北踢打著,紀謹言這樣子的占有,帶給她無盡的屈辱和傷痛。
    “不碰你?!顧北北,別忘了你不過是個拿著肉/體換取權勢的女人!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就算顧時雅死了又怎樣?那是他活該!自找的!死有餘辜!”紀謹言瘋了,此刻的他隻想著報複這個女人,將他所受到的傷害加倍償還給他!
    當佟墨霏打電話來,告訴他顧北北跟紀錦楓已經重修舊好的時候,他還不肯相信。
    他堅持認為,就算他的小東西再生氣,也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當他趕回公寓的時候,卻發現那裏居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他冒著殘疾的危險,風風火火趕到紀家別墅的時候,看見了什麽?她跟紀錦楓居然親親愛愛,活像是一對幸福的夫妻。
    他們是夫妻……紀謹言冷笑著,他想要張狂的大笑,他們是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那麽他紀謹言又算是什麽?!
    他不甘、他不舍,可是濃烈的恨意讓他此刻隻想著毀滅。
    他抱著她,可是卻想將她骨頭給碾碎;他吻著她,可是卻將她的氣息給抽幹;他啃噬著她,隻想著將她血肉吞入腹中!
    顧北北緊緊地護住腹部,紀謹言羞辱一般的占有讓她痛徹心扉。
    她身上的疼痛,遠遠不如精神上的折磨來的猛烈而狂肆。
    曾經,她幻想著,如果紀謹言平安歸來,那麽她可以試著拋棄前嫌,跟他重歸於好;曾經,她幻想著,如果他可以放過時酷,那麽她會告訴他,她有了他的寶寶,想要跟他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
    可是,她的一切都還沒有出口,就被他的無情徹底摧殘了。
    “紀謹言,別放開我……好疼……”顧北北竭斯底裏的怒斥已經慢慢轉化成了苦苦的哀求,“紀謹言,我求求你……放過我吧……紀謹言……”
    原本以為的溫馨沒有,原本以為的嗬護沒有。
    再見麵,她從未想過傷她至深的人,居然會是這個讓她愛如骨髓的人。
    她被紀謹言壓在身下肆意玩弄,他就像是對待仇人一般。
    …………
    顧北北在高度恐懼的狀態下,感覺小腹有股疼痛慢慢襲來。
    她害怕極了,三個月的胎兒最是不穩定的時候,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紀謹言這般狂肆的獸性淩虐。
    於是,她咬緊牙關,將所有的力量全部聚結到腳上,對著紀謹言受傷的腿就踢了過去。
    “唔!!!”紀謹言慘叫一聲,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侵襲大腦。
    “謹言……”瑟琳娜不知道什麽時候推門而入,剛好看見的就是顧北北踢打紀謹言的一幕。
    她飛奔過去,對著顧北北的小臉就狠狠的甩過去一記耳光,“顧北北!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紀謹言都傷成這樣,你居然還踢他?!”
    她氣憤的怒吼,揚手就要再給顧北北一個巴掌,卻被奧斯格斯給攔下了。
    “去看謹言!”他平靜地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冷冽。
    瑟琳娜不甘的咬唇,這才撲到了紀謹言的身邊,“謹言……謹言……你沒事吧?哪裏疼,你說話啊……”
    顧北北愣愣的站在原地,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畫麵。她怎麽這麽傻?怎麽會忘記,紀謹言的身邊永遠都會有一個讓他樂不思蜀的女人。
    在她傻傻等待的時候,他恐怕正在跟瑟琳娜恩恩愛愛吧?說什麽要把她送回去,不過都是些個騙她的謊言!!!
    她顧北北算什麽?不過是他紀二爺生命中的匆匆過客,瑟琳娜才是他紀謹言生命的永恒。多恩愛啊!她這個鳩占鵲巢的女人,終究是被正房給賞了一記狠狠地耳光了。千百年來,曆史輪回,永遠逃不開這樣可笑的畫麵。
    放手吧!紀謹言真正離不開的女人不是她顧北北,而是瑟琳娜:那個不管他走到哪裏,都會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永遠都會陪著他的瑟琳娜。
    顧北北苦澀的笑笑,像個路人一般看著瑟琳娜為紀謹言痛哭流涕。好純的感情,是她顧北北這一輩子都做到的了。她緩緩的走進房間,麻木的穿上衣服,然後空洞的走出了這座充滿噩夢的公寓。
    紀謹言狂烈的嘶吼在她身後傳來,可是這些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緩緩的走著,直到走到了一座大橋上這才停下腳步。她看著橋下綿延不絕的車輛,一股絕望的念頭湧現:是不是真的死了才是一種解脫……
    “當我趕到美國的時候,紀謹言的傷勢很嚴重。幾乎到了雙目失明,雙耳失聰,腿腳殘疾的地步了。那個時候,顧時酷剛剛被抓到,所有人都主張弄死他,可是紀謹言卻憑著毅力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力排眾議,放走了顧時酷。他說,這是他欠顧時雅的一命。
    後來,我幫他治療過程中,他幾次險險到了鬼門關,可是全憑著一股子毅力支撐了下來。他說,因為你還在等他。”奧斯格斯一直跟在顧北北身後,但她停下腳步的時候,他這才緩緩開口,“所以,別恨他。他這樣是因為太過在乎你,因為有愛,所以變得不可理喻。”
    顧北北微愣,眼淚就這麽肆無忌憚的滾落了下來,她失聲痛苦,像是要將這三個月來所有受到的委屈和不公全部發泄出來一般,“不!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我恨不得他去死!”
    “他憑什麽這樣來無影去無蹤!憑什麽背負一個女人的責任,還要我苦苦守候著他?!”
    “他害了我大哥,害得我懷孕,憑什麽他卻一個人逍遙自在的去了美國,把所有的傷痛留給我一個人背負?!”
    “我為他茶不思飯不想,每天生活的提心吊膽,還要躲避著裴蕭衍的騷sao擾,可他卻春風得意的帶著他的肋骨回來羞辱我、打罵我,憑什麽?!”
    “我懷孕差點流產,是紀錦楓寸步不離的守著我。為了保住這個孩子,我搬到了紀家,他憑什麽不問青紅皂白對我就是一通折磨?!”
    “我癡癡地盼他,可我盼來的是什麽?!他未婚妻的一記耳光!我的心酸,我的委屈,他在乎過嗎?沒有沒有沒有!!!”
    “他禽獸不如!他紀謹言就是個王八蛋!”
    顧北北哭得跟個哭的委屈的孩子一樣,她蹲在地上淚雨滂沱。
    奧斯格斯安靜的站在她身邊,忽而輕聲開口,“他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
    顧北北吸了吸鼻子,賭氣道,“不知道最好!他沒有資格知道寶寶的存在!”她的小手撫上自己紅腫的半邊臉,驀地一陣心酸襲來,“我這是活該被打吧,小三自古以來都沒有太過好受的下場。”
    奧斯格斯抿唇,幽幽歎了口氣,“先回去,我幫你上點藥。”
    顧北北抬眸,盯著奧斯格斯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弱聲道,“大叔,我想搬回大哥的別墅去。”
    奧斯格斯微頓,而後點點頭,“也好,我跟你一起搬過去。有我守著,任何人都別想傷害你!”
    “大叔,謝謝你。”顧北北微微紅了眼眶。
    奧斯格斯從地上扶起顧北北,沉默了片刻又問道,“餓嗎?”
    顧北北微愣,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好餓!”
    “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順便找人去把顧家的別墅收拾出來。”
    紀謹言被奧斯格斯打了一針鎮定劑,再醒來已經是七個小時以後了。他看看外麵微微有些亮光的天空,猜測現在是淩晨的某一點。他才剛想下床,就發現自己的左腿痛得厲害。悶哼一聲,他咬緊牙關就要下床,卻被艾德森給製止了。
    艾德森:瑟琳娜的貼身保鏢,長相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異常陰沉。他身上那股子陰寒仿佛生來就有,讓人不自覺地感到壓抑。
    “混蛋!給老子放開!”紀謹言想要掙脫艾德森的鉗製,卻是這大塊頭的力氣異常大,而且身手矯捷,紀謹言完好無損的時候尚且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現在嚴重受傷了。他怒瞪著艾德森,隨手抓起床頭上的玻璃球擺設,對著艾德森就砸了過去。艾德森動也不動,仿佛紀謹言砸到的人不是他一般。
    紀錦楓像是瘋了一般,嘶吼出聲,“滾出去!給老子立刻滾出去!艾德森你這個畜生!他媽/的給老子立刻鬆手!”
    紀謹言超大的肺活量,在整棟別墅裏轟然炸開。瑟琳娜趕緊跑了過來,微微嬌/喘著,大步飛撲過去,抱住了紀謹言的腰際,“謹言,你別這樣……我求求你了,好好休息,好不好……”
    “哭哭哭!老子還沒死,哭屁啊哭!滾!誰讓進來的?!老子看見你就煩,給我滾出去!”紀謹言扯住瑟琳娜的胳膊,用力甩了出去。
    瑟琳娜身形不穩,險險跌倒,好在艾德森一把扶住了她,“謹言,你好好休息,你的腿……”
    “腿是老子自己的,關你屁事!沒事給老子滾出去!”說著,他隨手再拿起一個裝飾物,狠狠地朝瑟琳娜丟了過去,“滾出去!滾啊!”
    瑟琳娜見情勢越來越不對,趕緊召喚小護士過來,在艾德森的幫助下,這才給紀謹言注射了一陣鎮定劑,讓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紀謹言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杆了,他看了一眼房間,沒有發現有任何生物出沒。於是拿起手機,給奧斯格斯撥了過去。
    “奧斯格斯,你現在立刻把顧北北給我抓過來!隻要她敢不從,就一槍崩了她!就是死,我也要看見她的屍體!”
    奧斯格斯在電話裏沉默須臾,然後平靜的開口,“你要見她的屍體?”
    紀謹言心弦一緊,然後厲聲道,“對!就是死,老子也要看著她的屍體如我紀謹言的墳!”
    “好!你等會兒,我去弄死她,然後給你送過去。”奧斯格斯說的很平靜,然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狀似槍響的聲音。
    紀謹言呼吸一窒,忽而咆哮道,“奧斯格斯!你他媽做了什麽?!如果你真敢弄死他,老子就先弄死你!”
    “做不到,就別亂說。不說是碗碎了,你大驚小怪個什麽勁?”奧斯格斯說的波瀾不興,像是故意要戲弄紀謹言一般,緩慢的開口,“你不是喜歡享受殺人前折磨別人的快/感嗎?我突然也很有興趣,剛剛我覺得讓顧北北生不如死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紀謹言聞言頓時不淡定了,他焦躁的打斷奧斯格斯的話,“混蛋!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奧斯格斯死寂一般的沉默了好久,這才緩緩開口,“也沒做什麽?就是告訴他你已經跟瑟琳娜結婚了,讓她死了等你的這條心。哦!對了!孩子我已經聯係了醫生,明天就可以動手術做掉。反正孩子的爹也不確定是誰……”
    “孩子?!奧斯格斯,你他媽都對顧北北說了什麽?!你這個混蛋!你給我等著!!!”紀謹言咆哮著切斷電話,氣急敗壞的將手機重重的砸向了牆壁,“他媽/的!都想造反是不是?!”
    顧北北回到了顧家,然,這裏熟悉的環境並沒有讓她的心情好轉,反而因為思念顧時雅的關係,她愈發變得沉默了。奧斯格斯說,這不是好現象,如果她再這麽意誌消沉下去,很有可能會危及胎兒。顧北北咬咬唇,為了寶寶,她必須讓盡量讓自己活得開心。
    用力拍拍臉頰,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慢慢的有了些許紅潤。廚房裏飄出一股烤肉的味道,顧北北不禁有些嘴饞了。她快速的洗漱完畢,然後迫不及待的衝進了餐廳,“好香!大叔,你做了什麽?”她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的看向烤箱。
    奧斯格斯微愣,但旋即恢複了平靜:有食欲,心情好,總是好現象,“不過都是一些法國菜色,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先嚐嚐看,不喜歡了我再做別的。”他邊說,邊將一份鵝肝溫沙拉放在了桌上,顧北北跟在他後麵,眼饞的盯著手裏那份烤鰻魚雞蛋卷。
    不得不說,奧斯格斯的廚藝相當了得,顧北北看著滿桌又是煎龍蝦肉,又是翡翠肉湯,那叫一個讚不絕口。可能是懷孕的關係,她整個人的口吻都變了:以前的她不怎麽吃肉,可現在卻是嗜肉如命,尤其吃起烤羊肉的時候更是津津有味。
    “好吃,好吃,大叔,你的廚藝簡直太厲害了……”
    奧斯格斯還沒有落座,顧北北就已經開吃了。她吃的歡天喜地,時不時的嚶嚶嗡嗡兩聲,就當做是跟奧斯格斯聊天了。
    奧斯格斯淡定的看著顧北北毫無淑女形象的吃法,一雙黑眸不由得染上了些許喜悅。不可否認,作為一個廚子,能有人如此欣賞他的作品,這種感覺異常舒服。
    顧北北狼吞虎咽的吞了幾口雞蛋卷,這才後知後覺的開口,“大叔,你怎麽不吃飯?”
    “吃著呢。”奧斯格斯夾了口鵝肝溫沙拉放在嘴裏嚼著,目光不時地掃視著顧家的別墅。這裏已經被他派來的人全部清理,重新收拾過了。但是,在他看來安全係數還是不夠高的,有些地方他決定再整改一下。
    吃過飯,顧北北懶懶的坐在沙發上小眯起來,而奧斯格斯則忙著折騰家裏的防盜門,包括臥室的門,他都要全部改進。
    顧北北打了個哈欠,好奇的探出小腦袋看著奧斯格斯奇怪的動作,“大叔,你要換鎖嗎?”
    奧斯格斯應了聲,微頓,似乎又覺得應該說些什麽,“門也要換。”
    “……”顧北北嘟了嘟粉紅小唇道,“所有門?”
    “恩!”他擔心顧北北懷孕的事情會被瑟琳娜知道,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他必須防患於未然。好在,昨天他已經吩咐那些屬下把玻璃全部換成防彈的了,至於這些他不放心交給別人動手,所以隻好自己來。
    顧北北點點頭,心想換好了,省的那個暴君又過來欺負她。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要原諒那個男人了!是的!她再也不要看見那張可惡的嘴臉!
    “大叔,你換了鎖,不要把鑰匙給紀謹言那個混蛋,好嗎?”顧北北堅定的看向奧斯格斯,一張小臉兒鼓鼓的,好不可愛。
    奧斯格斯換鎖的手微頓,然後緩緩回頭,神色詭異的看了顧北北一眼,悠悠然然的開了口,“換鎖,就是為了防禽獸。”
    ——!!!顧北北頓時無語。
    “如果沒事,去跑步機上走走,別總是坐著。”奧斯格斯平靜的開口,大多時候的聲音都是一個語調,聽不出喜怒哀樂、抑揚頓挫。
    “哦!”顧北北偷偷瞄了奧斯格斯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健身房走去。
    “別偷懶,這樣以後生寶寶的時候才不會受罪。”奧斯格斯淡然開口,像是看出了顧北北的小心機。
    “大叔,我困了……”顧北北撒嬌似的開口,她真的很想回去躺著睡覺。
    然,奧斯格斯隻是風輕雲淡的看她一眼,然後很嚴肅的開口,“如果不想到時候難產,你就回去睡覺。”
    “我鍛煉!”顧北北看著奧斯格斯癟癟嘴,乖乖地進了健身房。
    半個小時以後,顧北北從裏麵出來,看見奧斯格斯還沒有弄好,於是走過去柔柔開口,“大叔,需要我幫忙嗎?”
    奧斯格斯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輕描淡寫的開口,“紀謹言已經知道你懷孕了,估計過會就來,要不要見他隨你。”奧斯格斯邊說便加快了動作,似乎正在為防火防盜防禽獸做準備。
    “我不要見他!”顧北北脫口而出,昨天發生的事情還在她腦中印象深刻。
    “恩!是該教訓教訓他了。”奧斯格斯語調平靜的開口,微頓,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腿腳受著傷呢,也別太暴力,要真是殘疾了可就不好玩了。”
    顧北北抿抿唇,一抹黯然在她楚楚可憐的小臉上暈開,“大叔,紀謹言的腿……”
    “隻要不血腥不暴力,再禍害個三、五十年不問題。”奧斯格斯淡淡看了顧北北一眼,風輕雲淡道。
    “那我上次……那一腳……”顧北北驀地下心一緊,憂心忡忡的開口。
    “死不了,頂多疼。”奧斯格斯剛想再開口的時候,忽而蹙眉道,“來了……”
    顧北北嬌小的身子微微一僵,一張粉嘟嘟的小臉上先是露出一抹驚喜之色,迫不及待的向外看去。然,外麵並沒有紀謹言的身影,空蕩蕩的院落裏隻有秋的蕭索。她垮下雙肩,明明是朝思暮想了三個月的男人,可此時,她的心莫明的糾結著疼痛。
    搖搖頭,她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小腹:那個男人怎麽可以那麽殘忍的對待自己,在他眼裏她顧北北永遠都擺脫不了“用肉/體換取權勢”的頭銜,是不?
    抿緊了雙唇,她像是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不安的神情頓時變得堅定異常,“大叔,我回房間了。求求你,別讓他進門。”淚光萌動,一股刺骨的疼痛從她的心底泛濫開來,蔓延到四肢百骸。
    奧斯格斯起身,安靜的看著顧北北那張溢滿淒楚的小臉,心知:這一次小姑娘是真的受傷了,“行!”他鏗鏘有力的回了顧北北一個堅定的字眼,然後利索的將那些工具收拾好,在聽見外麵的車子停穩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起身,然後很用力的“哐當”一聲,把防盜門給關好了。
    奧斯格斯的話讓紀謹言迫不及待的飛奔而出,他桀驁不馴的臉上多了抹暴劣的氣息,整個人像是充斥著驚喜,卻又像是異常憤怒一般。他很俊朗,帶著野性而不羈的魅力。然,他的左手邊卻出現了一抹極為不協調的因素:拐杖!
    紀謹言幽深的黑眸透著憤怒,他的眼底深處像是燃起了團團火焰。當然,這焰火燃燒的對象絕對不是那個有著一張純美小臉的小家夥,而是奧斯格斯!他斷定,那個混蛋早就知道小東西懷孕了,卻故意不告訴他。害得他那般誤會、傷害他的寶貝!他絕對不要原諒那個混蛋!!!
    紀謹言越走越快,顧北北那張嬌美如花笑意盈盈的小臉,似乎就在他的眼前。推開了顧家大宅的門,沒有他預想的死亡氣息,這裏反倒有一抹生機盎然的愉悅感。想必是奧斯格斯找人收拾的吧,算他小子還有點智商。
    為什麽要搬回顧家,他的小公寓不好好的嗎?然,下一瞬間他的臉色就驟然凝上了一層寒霜,他的小公寓好好地擺在那裏,可是卻有了別的女人入侵的氣息不是?
    握緊了拳頭,紀謹言深吸一口氣,他強壓下滿心掙紮的楚痛,然後用力將拐杖丟到了一旁,隱忍著疼痛一步一步走進了別墅。雖然疼,但心更疼!
    紀謹言一口氣走到了別墅裏麵,然大廳的門卻鎖的緊緊地,他抬起胳膊,就想要狠狠地一拳砸在防盜門上,可是他的胳膊抬到半空的時候卻驟然停住了。他的小東西還懷著孕呢,要是驚擾了寶寶,他這個做爹的豈不是罪過?!
    於是,他深深地呼了口濁氣,然後心平氣和的敲著門,“小東西,開門,是我……小東西……”
    然,裏麵沒有傳出絲毫動靜,直到他敲到指關節處發疼,大廳的防盜門依舊鎖的緊緊的。他不氣餒,繼續敲著,誰讓他有錯在先呢?於是,他放低了姿態,苦苦哀求,“小東西,你開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乖!讓爺看看我的小蝌蚪長成什麽樣子了……”
    裏麵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紀謹言咬緊牙關,再度放低了姿態,“小東西,你沒有這麽狠心吧?外麵天寒地凍的,爺的腿還受著傷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爺的小蝌蚪生出來沒了爹,豈不是很可憐?”
    顧北北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她的小手緊緊的拽著被子,一顆小小的腦袋埋在胸口。紀謹言的低聲哀求,她不是沒有聽見,可是聽見了又如何?咬唇,她告誡自己不可以心軟,就算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也絕對不可以心軟!
    紀謹言終於怒了:小蝌蚪啊小蝌蚪,你爹我也是被逼無奈,你可要多多體諒了。才這麽懺悔完畢,他石破天驚的咆哮聲就這麽震蕩著在安靜的別墅裏炸開了,“顧北北!你給我開門!否則爺就炸了這道門,聽見沒有?!”
    顧北北癟癟嘴,小小聲抱怨道,“禽獸就是禽獸,永遠都隻會做禽獸不如的事情。”可下一秒,她又覺得不對:他不是受傷了?怎麽不好好的呆在公寓裏,跟他的瑟琳娜公主親親愛愛,跑她這裏來瞎溜達什麽?!
    就在顧北北這麽尋思的時候,奧斯格斯給他開了門。他的麵色很平靜,一襲淡藍色休閑裝套在身上,似乎多了些老沉的韻味。他的波瀾不興對上紀謹言的桀驁不馴,怎麽看怎麽覺得紀謹言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孕婦需要靜養,你不知道嗎?”奧斯格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以及其平穩的語調斥責著某個絲毫沒有公德心的男人。
    紀謹言瞪他,凶巴巴道,“我要見我的小東西跟兒子!”其實,紀謹言也不想這麽沒出息的跟奧斯格斯耗著的,但是他的眼睛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顧家的防盜門……嘖嘖!還真是有錢人最惜命了,那扇防盜門別說是拆卸了,就是換把鎖頭也是項異常艱巨的任務。
    “哦!”奧斯格斯從容的點點頭,“瑟琳娜不是已經在你的新家了?去吧!”他波瀾不興的看他一眼,“這裏不用你操cao心,我會照看著他們母子。”
    “奧斯格斯!!!”紀謹言憤怒的一掌襲來,帶著強勁的風聲。然,奧斯格斯卻紋絲不動,隻是在紀謹言的拳頭,快要抵達自己的臉麵時,被他反掌擋下了。
    “你混蛋!放我進去!”紀謹言死死掙紮,奧斯格斯不動聲色。
    “媽/的!奧斯格斯,想造反嗎?!”見不到顧北北和小蝌蚪,讓紀謹言原本就異常煩躁。現在技不如人,自然更是惱羞成怒了,“我要進去!你聽見了沒有?!”
    無疑,紀謹言是個異常睿智的人,他很少有這種不淡定的時候。即便有過那麽一、兩次,也絕對都是因為顧北北那個小東西。從她出現的那一刻,他紀謹言的生命似乎就多了一份最甜蜜的負擔……
    “她不想見你,不如我們先聊聊。”奧斯格斯緩緩地鬆開了紀謹言的拳頭,看著他那一雙怒目而紅的眼睛氣息平穩的開口。
    紀謹言暴躁到像要吃人,他要見他的小東西跟小蝌蚪,才不要跟這個大男人談談。他可以發誓,他現在絕對沒有爬斷背山的興致!!!
    看著紀謹言愈發陰霾的臉色,奧斯格斯將防盜門一關,然後悠然的向別墅外麵走去。
    紀謹言怒瞪著被關上的防盜門,心有不甘的恨恨瞪了兩眼,這才跟著奧斯格斯離開。
    顧北北從窗戶上看著紀謹言那副孤傲冷清卻又帶了點頹敗的身影,不由得一陣心疼。
    奧斯格斯帶著紀謹言回到了他的公寓,他泡了杯茶遞過去,卻被紀謹言不耐煩的揮開了,“我要見顧北北!”
    奧斯格斯沒有理會他,隻是一雙黑眸銳利如鷹的看向了窗外,“被未婚妻跟蹤著,要去見‘小三’,紀謹言你也太猖狂了吧。”不遠處,正停著一輛不甚紮眼的黑色奧迪。那輛車經常出現在紀謹言身後,奧斯格斯知曉他是知道的。
    紀謹言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去了他眸中的幽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我要見顧北北!”他重複的永遠都是這句話。
    “見她你能改變什麽?”奧斯格斯嗤笑一聲,“紀謹言,在你拋不開瑟琳娜那個加鎖的時候,離顧北北遠一點吧,你保護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