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把你的命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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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喬會對他說這句話,不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嗎?可為什麽他覺得心還是這麽痛。
    他怕淩喬悶在被子裏會悶壞了,伸手將被子拉低了一些,“現在還不能打這個電話。”
    淩喬猛地從床上躍坐了起來,頭上還帶著眩暈感,可一雙手卻是精準地抓住了錦瑟的領口,嘶啞地質問著,“你說過的,隻要我配合,你就會給吳局長答複的。難道你又想出爾反爾嗎?”
    被傷的痛從黑眸中劃過,錦瑟避開了淩喬幾乎瘋狂的視線,低頭看著她那雙攥著他領口的手,心想她此刻該有多麽憤怒啊,以至於指骨關節處都透出了森白,微微地顫抖著。
    “我說過,隻要你乖乖配合養好身子,我會讓吳局長放了他的。”
    “你認為我還會再相信你的話嗎?”淩喬失了血色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聲音冰冷地宛若寒潭。他的手上失了力道,身子直直地朝後麵砸了過去。
    她能怪誰?她誰都不怪,怪隻怪自己太過愚蠢,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了這個騙子的話,就這樣讓他把自己耍得團團轉。
    “可是你現在除了相信我,又能做些什麽呢?”
    是啊,她什麽都做不了。
    “所以你現在隻要乖乖的養好身子,其他的我都會為你做到。”隻要她想,即使是放了陸逸冰,他也願意違背自己的意願去為她達成。
    又有什麽關係呢,以後他還會有很多的機會整垮陸氏的。
    躺在床上的人,幽幽地說道,“我想讓你去死,你也能做到嗎?”
    她說的隻是一句氣話,她想要的隻是想要從錦瑟的身邊逃開。
    哪知錦瑟居然把她的話當了真,他挪動著身子坐到了淩喬的跟前,輕撫著她的臉頰,那樣的繾綣纏綿,就像是相愛至深的戀人,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像是料定了淩喬不舍得這般對他一樣,“我可以,隻要你想,我的命你隨時來取,我說過我會給你這個泄憤的機會。”
    淩喬的怒氣再一次因為他的語氣被挑起,宛若火山般在胸口燎原,“好,那就把你的命交給我。”
    她避開錦瑟的觸碰,挑釁地看著他,“怎麽?反悔啦?你讓我怎麽相信你說的話的真實xing,你怎麽讓我相信你會真的原因放了陸逸冰呢?我求你滾,滾出我的視線。”
    淩喬再次抓過被子拉高,想要將自己與錦瑟徹底隔絕開來。
    錦瑟製止了她的行為,一把抓住了淩喬拉被子的手,溫暖寬厚的大掌,將她的纖細嬌小的柔夷緊緊包裹,另一隻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刀,那把刀淩喬認知,就是當初刺傷光頭佬的那把,稀薄的刀片,卻是堅硬異常,鋒利的刀刃上閃著冰冷的銀光。
    錦瑟把到刀柄倒過來,刀刃晃動間,散發著寒冰的光澤。
    他抓起淩喬的手,輕柔地攤開來,把刀柄放進她的手心,有把她的手指收緊,輕輕地握了握,直到確定她已經握緊,不會傷到自己,這才放了手。
    “你,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淩喬看著那隻特質的短刃,手已經開始顫抖,她又伸出另一隻手,交疊了上去,當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的時候,才挫敗的發現,她竟然連聲線都不平穩了起來。
    但她不願意在錦瑟麵前輸了氣勢,從床上坐了起來,強自鎮定地,逼迫著自己的視線不能閃躲地看著錦瑟。
    “淩喬,你真的看錯我了,我說過的話從不會反悔,我也不會去賭那萬分的不可能。我既然說了給你一個發泄的機會,就絕對會給你,現在你想搖取我的命,我也絕對不會退縮,不過……”錦瑟從未像此刻這麽認真過,他也不知道到底命運的齒輪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什麽把她送到了自己的跟前,還要給他這樣的考驗,他隻是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卻好像把她推拒的更遠了。
    如果看著她走得越來越遠,他寧願把生命交到她的手裏。
    如果隻有這樣做,才能讓他在她的心裏留有一席之地,他願意付出一切,隻是她不懂。
    “怎麽?又想反悔啦?”淩喬也不知道為什麽,當錦瑟說出不過兩個字的時候,她又想要去激他了。
    錦瑟沒想到自己的話再一次被淩喬這樣誤解了,而他卻什麽都不能做,心中的苦澀就像是一片無邊的沼澤,拉著他一直往下沉,而他居然沒有一點防抗能力。
    “不是。”他蒼白無力的話,在淩喬此時的心裏聽起來更像是無力的辯解吧。
    “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機會隻有這一次,過了這一次,你就隻能安心地呆在我的身邊,不能再去想別的事情。”嗬嗬,他又開始賭了。
    也好,他的生活過得太一帆風順了,偶爾踢到鐵板,也不失為生活增添色彩了。
    “你到底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你是想讓你的手下來狙殺我?還是想讓法律來審判我?”淩喬雙手顫抖的握著刀,直直地指向錦瑟。
    她此刻的內心何嚐不是有著煎熬,如果這一刀下去,真的取了他的xing命,隻怕他的那些忠誠的手下也不會讓她好過吧。
    這個男人竟然連死都不願放過自己,仍要拉著她一起同赴地獄,還要跟她的運命再次糾纏。
    “我保證他們都不敢去追究你。”
    錦瑟知道自己再說太多的話,都無法打消淩喬對自己的誤解,他抬手解開了襯衫的領口,一顆兩顆,沒有一絲的停留,直到全部敞開來,露出了男人精壯的胸膛。
    “對著這裏。”他指著自己的左側胸口,“隻要一刀下去,我就算還了剛才對你欠下的債。”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淩喬手上的刀尖又往前送了送,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希望錦瑟能夠反悔,給她一個退路。
    但錦瑟就像是跟她杠上了,濃密的睫毛緩慢地沉了下去,闔上了雙眸,他就像是一個對生毫無可戀的受死者,俊逸的臉上平和得嚇人。
    哐,刀從淩喬的手上跌落到了床上,滾了幾圈後,徑自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