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佰柒拾陸章 刺殺(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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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後……”蕭靈韻看著宮女們進進出出,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整個人如墜入冰窖,臉色煞白,就連站立的身子都有些搖搖晃晃。
    “韻兒不要擔心,駙馬……駙馬會沒事的。”即使再不喜阮經巔的毫無作為以及他帶給自己女兒的傷痛,端妃畢竟首先是一個母親,看著女兒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和憔悴的身形,心裏不由得一陣心疼。
    原以為隻要悄無聲息地將駙馬送入天牢,眼前這一劫便暫時算是先過了,以後的事可以以後再做打算,可是誰想到,即使在皇上的默許下,這一看起來萬無一失的一步,竟然還是出了如此大的岔子。
    後宮不允許男人隨便進入,但是阮經巔畢竟特殊,又有著靜妃虎視眈眈,端妃心一橫便先將人藏進了自己的檀寧殿中隻待天一亮便去蕭恒景處說明情況,然後又請了平日裏專用的可靠的蒙太醫進宮為阮經巔診治。
    “可是,可是母後,駙馬他流了這麽多的血……”畢竟事關阮經巔,在卯足了勁打發走靜妃和阿沁之後,蕭靈韻來到檀寧殿,一見到阮經巔的樣子,便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若不是有端妃在,隻怕她當場便暈過去了。
    “韻兒,你要相信蒙太醫的醫術。”端妃握住蕭靈韻的手,對於現在的蕭靈韻,陪著她一起共度難關便是對她最好的支持。
    終於,來來往往的宮女少了起來,蒙太醫很快便走了出來。
    “蒙太醫,駙馬怎麽樣了?”蕭靈韻急急道。
    “公主殿下,微臣已經盡力了,隻是,駙馬身上那箭沾了毒,雖然微臣已替駙馬解了那毒,隻是駙馬……”
    蕭靈韻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駙馬會如何?”
    “駙馬毒曾深入肺腑,隻怕駙馬日後不僅離不得藥,就連雙腿也再也無法行走…”蒙太醫惋惜地看著裏屋,當年阮經巔奪得狀元的時候他便見過這位少年,當年的他。意氣風發,春風得意,何等瀟灑,而現在……
    蕭靈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若不是端妃緊緊拉著她,隻怕她會直接暈厥過去。
    “母妃,我不該……我不該送他回來的……”蕭靈韻兩行清淚落下,閉了眼,不敢再看裏麵。
    “韻兒,這不是你的錯。”端妃心疼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她好似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就好似原本一朵明豔動人的花,開始出現衰敗,枯萎的跡象。
    天亮的時候,蕭恒景也得到了消息。他沉默了許久,長歎一口氣。
    “皇上,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桂九小心翼翼地上前,他還得給端妃去回話呢。
    “暫且讓駙馬先就在端妃的檀寧殿吧,切記,此事必須保密!”蕭恒景道。
    “是,皇上!”桂九應道。
    “嘎吱”一聲,宮門關上,蕭恒景歎了一口氣。駙馬一事,起初隻以為是那駙馬阮經巔貪圖榮華富貴,不惜拋棄糟糠之妻,他也隻是想給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駙馬一個教訓,畢竟,對男人來說,三妻四妾也是無可厚非的,即使是公主,如蕭靈韻那般的情況,駙馬想納妾,也是攔不住的。
    隻是,蕭恒景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開始毫無預兆地偏離了一般的常況,看來,駙馬一事,著實不簡單。
    蕭恒景略一沉思,便提筆刷刷寫了幾個字。
    “小卓子。”小卓子是桂九收養的義子,這些年來也開始在蕭恒景身邊開始伺候,平日裏,桂九不在的時候,蕭恒景便讓小卓子去替自己辦事。
    “皇上。”小卓子很快便走了進來。
    “你出趟宮,替朕去向豫王宣了這道旨。”蕭恒景將提筆新擬好的聖旨交給了小卓子。
    “是,皇上。”小卓子領了聖旨,也很快離去。
    蕭恒景往後仰倒靠在椅背,隻覺得,似乎有什麽事,即將在身邊發生。
    “安大人,您可知道,昨夜宮中出了大事?”一大清早,仇愁便來到安府,將安芷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道。
    “仇大人,宮中發生了什麽事,豈是我等芝麻小官能知道的?”安芷打了個哈欠,滿臉都是不滿仇愁的表情。
    一大早跑來府上攪了自己清夢不說,還這般聒噪。
    “不不不,安大人,若是你知道本官說的是什麽事,你便有興趣了。”仇愁搖著頭。
    “哦,是嗎?”安芷敷衍著,心想著若不是這仇愁位居大理寺卿,早就被自己轟出去了。
    “昨天夜裏,駙馬遇刺了。”仇愁仔細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湊到安芷耳邊悄聲道。
    “什……什麽?”安芷的瞌睡蟲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一下子給衝沒了一半,“駙馬遇刺?”
    自己,難道是還沒有清醒嗎?安芷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
    “痛。”安芷不由得吃痛出聲。
    “安大人,你在做什麽?”仇愁奇怪地看著安芷,“遇刺的是駙馬,又不是你……”
    仇愁話還沒說完便被安芷狠狠地瞪了一眼,趕緊收了聲。
    “仇大人,此事事關重大,你可以不要開玩笑。”雖然知道仇愁不可能拿這麽大的事來開玩笑,但是安芷還是這般道,昨天蕭恒裕明明告訴自己,皇上讓端妃暗中安排長公主蕭靈韻送駙馬回宮,這一切,都會在暗中進行,怎麽可能會遇刺呢?
    “安大人,本官看起來像是這麽不靠譜的人麽?”仇愁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
    “沒有,隻是……此事,太過於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駙馬可是在天牢門口遇刺的。”仇愁又加了一句。
    安芷更加震驚。
    什麽?天牢門口?
    天牢門口……送駙馬回天牢,這兩條線索一下子在安芷腦海中串聯了起來。
    “仇大人,您是說,駙馬是在天牢門口遇刺的?”安芷再次問道。
    “沒錯。”雖然不知道安芷為什麽又問了一遍,仇愁還是回答了,“安大人,你有想到什麽嗎?”
    “不,沒有,隻是下官很是奇怪,這宮內高手眾多,駙馬怎的會遇刺?”雖然安芷想問的是為何駙馬會在天牢門口遇刺,但是此事非常隱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在不確定仇愁是否知道此事之前,安芷不敢擅自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