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幕後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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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佩兒本來就不喜歡這個為了錢犧牲愛情的女人,她白了艾芩一眼後問冉斯年:“那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當時艾芩不把她知道的這一切全都寫在小說裏,然後以小說改編自真實案件,小說裏蘊含真凶身份當做噱頭呢?她隻要這樣做的話,絕對會成名成家不是嗎?接下來再協助警方揪出真凶也就是譚健升,這不是更加徹底地火了嗎?”
    冉斯年一副你還太嫩的神態瞄了饒佩兒一眼,解釋說:“這樣做有些冒險,對於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作者,公然跟業內知名的劇作家作對,那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而且這個時候出現了另一個契機,讓艾芩找到了另一條成功之路,而這條路一旦走到了終點,那麽艾芩所得到的,可是比成名成家還要豐厚。”
    饒佩兒突然大叫一聲,然後雙眼冒火一般盯著艾芩,咬著牙反問:“難道這個契機就是常青?你嫁給常青就是為了要他死,為了他的遺產?你還真是個心機婊!”
    “是的,繼承常青的巨額遺產才是成功的捷徑。嫁給常青,就成為了常夫人,有了名;常青死了,就成了常青的遺孀,不但更有名,還會更有錢。到時候隨便寫一本書就能出版,就是作家,這難道不是捷徑嗎?”冉斯年一語道破艾芩的心思,讓艾芩的臉青紅不定。
    白一烽也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拍著大腿叫道:“所以艾芩這招就是借刀殺人?她打從嫁給常青之前就已經擬定了計劃,她的目標就是遺產,所以常青必須死!她又不想自己動手殺人,所以就,就利用了她從敬老院裏得來的那個故事,引領著常青卷入我們兄弟之間的恩怨之中,借他人之手替她掃除常青這個障礙!”
    “所以我才說要重新解讀艾芩的那三個夢,”冉斯年頓了頓,給大家時間回想幾天前在別墅裏,艾芩所講述的那三個夢,“其實那三個夢恰好就表明了艾芩自己才是幕後推手:第一個夢,是艾芩親手把常青推入了火化爐,而火化爐代表著的就是白一烽,把常青推入火化爐,也就等同於把常青推入了白一烽和譚健升的危險關係之中;第二個夢,是艾芩讓譚健升向常青借筆,譚健升才把筆尖刺入常青的喉嚨,這也就直接揭示了艾芩心裏清楚割了常青喉嚨的就是譚健升;最關鍵的第三個夢,我必須要承認錯誤,並且向饒小姐道歉,因為第三個夢裏的那個穿著很多層衣服的女鬼並不是暗指饒佩兒,而是艾芩自己,那個被關在籠子裏的兔子則是代表著艾芩的良知,保持沉默,自我禁錮,無動於衷的良知。在夢裏,衣服就代表著掩飾,層層衣服正象征著艾芩的層層心機和虛偽掩飾,其實最裏麵的那顆刺蝟心才是真正的心機婊——艾芩,所以要說殺死常青的凶手其實有兩個,前麵的傀儡是譚健升,而隱藏在幕後操縱傀儡的人,是艾芩。”
    饒佩兒極為情緒化,當初聽那個一人分飾兩角,和兩人共飾一角的故事已經讓她感懷不已,現在,聽了這個反麵心機婊的故事,讓她不禁咬牙切齒
    “真沒想到,你艾芩才是實打實的演技派啊,居然扮演成了一個無害的小綿羊,其實是蛇蠍心腸。常青這個色老頭娶了你這個美女蛇,我該說他死得冤枉還是咎由自取呢?”饒佩兒陰陽怪氣地說。
    瞿子衝也不由得感慨,“真是最毒婦人心,你這招借刀殺人果然高明,原來你才是隱藏最深的那個布局者,把白一烽和譚健升都玩弄於鼓掌之中。這樣說來,恐怕一開始是你故意在常青麵前表現得跟白一烽不明不白讓常青誤會吧,所以常青才會為了監視你和白一烽而在自家別墅和白一烽的公寓裏安裝攝像頭。你這樣迂回,無非就是想為常青創造條件,讓常青發現白一烽的秘密,發現他那本日記!你也的確神通廣大,居然知道有這麽一本日記的存在。哼,你自己不敢把這個故事寫成小說出版,反而勸說常青把這個故事拍成電影,勸說常青讓白一烽出演男主,讓譚健升編劇,讓他們這對兒冤家兄弟倆再次聚首,重新激起譚健升心中的憤恨、對白一烽深藏了二十幾年的嫉妒。你知道譚健升是個經驗豐富殺人不眨眼的狂徒,你就主動把常青這顆不知情的炮灰捧到譚健升麵前,讓他成為譚健升陷害白一烽的一顆棋子。說到底,這部電影就等於你為常青挖掘的墳墓啊。”
    冉斯年讚同地點頭,總結說:“這真是現實版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艾芩身後的女傭人已經捂住嘴巴倒吸冷氣了,腳下不自覺步步後退,遠離艾芩。顯然她也聽明白了整個故事,以及自己天天伺候的女主人到底是怎樣的蛇蠍心腸。可艾芩本人仍舊如一尊雕像一般,冷眼瞧著對麵的冉斯年和瞿子衝,仿佛他們剛剛說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人。
    跟艾芩同樣沉著如雕像的還有譚健升,這個冷麵男人的目光一直堅定地目視前方,不去看側麵的艾芩。譚健升的反應讓冉斯年恍然大悟,也許,這兩人之間也並不是那麽簡單。
    “說完了嗎?”艾芩突然開口,冷冰冰地質問冉斯年,“我還是那句話,你這樣抹黑我,有什麽證據嗎?”
    冉斯年苦澀一笑,“沒有證據,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你殺人於無形,唯一能夠指證你的人就是死者,可死者已死。”
    “既然如此,那麽抱歉,我得下逐客令了,而且我會考慮投訴這位瞿隊長,考慮是否起訴你們,畢竟你們剛剛那番言語是赤裸裸的對我的誣陷和侮辱。”艾芩站起身,幹脆利落地抬起手,朝門口的方向,做出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冉斯年首先站起身,大跨步往門口走去,瞿子衝和白一烽緊隨其後,然後是譚健升,反而是饒佩兒這個入戲太深的女孩兒最後一個起身,意味深長的眼光一直舍不得離開艾芩。饒佩兒此時想的是,同樣是女人,還是人家艾芩更勝一籌,表麵上是朵白蓮花,實際上是個心機婊,同樣是想讓常青死,人家殺人於無形,自己不但沒能傷到常青絲毫,反而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眼看著譚健升一言不發地開車獨自先離開,瞿子衝不住歎氣,對冉斯年說:“事實已經如此明了,可惜我們手裏卻沒有證據。”
    饒佩兒有點幸災:“是啊,原本我還以為這位神弗冉先生說有證據是真的有證據,結果是什麽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兩個殺人凶手逍遙法外。”
    瞿子衝忙為冉斯年辯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斯年的任務隻是為我們指明調查方向,實際上的排查取證工作都是我們的職業範疇。現在斯年已經出色完成了他的任務,是我們這邊的失職,沒有找到證據,才導致案子在這個時候停滯不前。”
    冉斯年仍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輕鬆地說:“放心,證據會有的,而且艾芩會主動為我們奉上。這也是我今天讓你把這幾個人集中在這裏的原因。”
    “你這話什麽意思?”瞿子衝萬分驚異,不知道冉斯年這話從何說起。
    “艾芩這個女人心思縝密,為自己設計了這麽一套殺人於無形的完美計劃,一定會在最後關頭為自己留一手,以防計劃敗露後波及到她自己,好不容易才掃清常青這個障礙,她也不想讓自己落得一個鋃鐺入獄的下場或者是難聽的壞名聲。所以我猜想,最後的時刻,她會把譚健升當做最後一道屏障擋在自己麵前,她手裏會有譚健升殺人的鐵證。”冉斯年自信十足,雖然這樣說隻是他個人的猜想,別說證據,連做夢的提示都沒有。
    饒佩兒冷哼一聲說:“我要是艾芩也會馬上把證據奉上,讓警方快點把譚健升抓起來,利用了殺人狂和他的養母,惹怒這個殺人狂,天天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日子可是會很難過的。可是,難道你們警方就隻能乖乖按照艾芩的計劃,逮捕譚健升,讓艾芩坐收漁翁之利嗎?就不能逮捕起訴艾芩嗎?這樣下去,倒是她艾芩成了最後的贏家。”
    瞿子衝抿嘴不語,他清楚,艾芩的行為嚴格來說甚至夠不上教唆殺人,更何況現在根本沒有證據去證明她才是幕後推手,僅憑張曉莉的那番供詞根本不足以指證艾芩,所以到最後,隻能是讓這個心機女心想事成了。身為一名刑警,放過了一個心機女已經讓瞿子衝夠懊惱自責了,如果再因為他們的無能導致譚健升這個直接殺人的罪犯逍遙法外,那瞿子衝簡直是沒臉再當這個隊長了。
    冉斯年歎了口氣,招呼饒佩兒上車,“瞿隊,我們先回去了,你們那邊如果有什麽進展再聯係我。”
    “好的,我們這邊還是會全力調查,尋找證據,有進展第一時間聯係你。”瞿子衝的話有氣無力的,帶著股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