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悲劇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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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健瞪著一雙無辜的眼大大方方地與林芳對視,“林阿姨,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冤枉,真的是冤枉的!”
    冉斯年搖頭,苦口婆心地說:“沒用的,裴健,薑靜命案的現場已經留下了鐵證,能夠指證那就是凶手的鐵證。因為你在被薑靜‘勾引’‘調戲’的時候流下的鼻血滴落在了床單上。”
    裴健的臉色瞬間變化,閃過不到一秒鍾的驚愕,隨即又馬上恢複正常。
    瞿子衝說:“原來如此,我之前還在琢磨,凶手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會隻流一滴血在現場呢?原來是鼻血啊!”
    “裴健,別在演了,隻要做個dna的比對,再拿著你的照片去薑靜家附近詢問,總會有人見過你的。”冉斯年勸誡裴健。
    裴健卻打算把戲演到底,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等到法官宣判後才肯卸下麵具了,或者,是要在獄中繼續飾演無辜,用這樣自欺欺人的方式去麵對夏安安,打算用盡餘生去跟夏安安訴說他的無辜吧。冉斯年這樣想著,打心底裏覺得裴健這個男人著實悲哀。
    冉斯年環視會議室裏的人,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哀傷落寞,這一場貫穿六年前和六年後的一係列事件案件最終以悲劇收場。他歎息著對瞿子衝說:“一切就是這樣,瞿隊,這場會議可以結束了。”
    瞿子衝悵然點頭,站起身,示意小範和梁媛分別把裴健、田京和米悅琪帶離會議室,暫時收押。
    很快,會議室裏隻剩下了正要起身離去的瞿子衝、冉斯年和饒佩兒,以及坐在原地不動,仍舊失魂落魄的夏安安、林芳和趙國忠。
    冉斯年站在門口回頭望著這三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受害者,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可是卻喉嚨幹澀,他覺得,任何語言都是那麽蒼白無力,索性還是什麽都不說了。
    瞿子衝除了不住歎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他們,隻能小聲跟冉斯年說:“待會兒我會找人分別送他們三個回去的。至於說以後的路怎麽走,唉,隻能靠他們自己啦。”
    饒佩兒用柔軟的眼神打量著瞿子衝,她理解瞿子衝的深有感觸,畢竟一年前,瞿子衝跟會議室裏的那三個人一樣,也失去了愛妻,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大家都還得熬過來,抗過來,重新振奮生活,這就是人生吧。
    瞿子衝似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並排站著的冉斯年和饒佩兒,轉身邊走邊說:“斯年啊,有關案子還有幾點我想跟你聊聊,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冉斯年當然明白瞿子衝的意思,他把車鑰匙交給饒佩兒,讓她去車子裏等他。
    瞿子衝的辦公室裏,冉斯年剛把門關上,瞿子衝便衝口而出,“斯年,你跟饒佩兒,你們是怎麽回事?”
    冉斯年早就料到瞿子衝會關心這件事,便按照早就跟饒佩兒商量好的套路回答:“很簡單,我們戀愛了。她對我有意,我對她也有點好感,反正我也沒什麽損失,就試試看吧,我也是時候該重新開始了不是嗎?”
    “你已經忘了苗玫了?”瞿子衝仿佛替苗玫不甘似的。
    談到苗玫,冉斯年臉色暗淡下來,“忘是忘不了的,但是已經可以放下了。其實我跟佩兒呢,彼此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看得出,她對我,也不是奔著結婚去的。”
    “各取所需啊。”瞿子衝玩味地說。
    “是啊,”冉斯年嬉皮笑臉地說,“她的需要是讓我無償給她釋夢,這小丫頭好像是也迷上了我這一行,甚至要拜我為師,我的需求呢,就是男人那點需求。”
    瞿子衝幹澀笑笑,“我總是覺得你和苗玫也許能夠重歸於好,你還是跟苗玫那樣的知性才女比較相配,饒佩兒就是個胸大無腦的花瓶,跟你,不配。不過,你的私人生活,我也無權幹涉,哈哈。”
    冉斯年走過去拍了拍瞿子衝的肩膀,稍顯親昵地說:“別這麽說,除卻工作上的合作關係,咱們私下是朋友,聊聊私生活當然沒什麽不可。”
    又寒暄了幾句,冉斯年跟瞿子衝告別。剛剛踏出瞿子衝的辦公室,冉斯年臉色的笑容便消失殆盡。他覺得,從前是他把瞿子衝這個男人看得太過簡單了。他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的朋友,知道他有釋夢本領的朋友都會多多少少給他講過他們的夢,要他釋夢,唯獨瞿子衝,這個絕對信任他釋夢能力的家夥,從未給他講過他的夢,哪怕是一句話。總而言之,瞿子衝似乎是怕冉斯年看透他。
    回家的路上,冉斯年一直在回想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回想黎文慈對他描述的瞿子衝,這個工作狂丈夫的性格秉性。冉斯年覺得,也許他該換個思路,不是從那個放炸彈的“快遞員”的長相著手,而是從黎文慈著手調查,到底黎文慈卷入了什麽事件,又連帶著自己卷入了什麽事件。
    冉斯年不是沒想過明目張膽地去調查黎文慈,隻是那次爆炸事件讓他心有餘悸,他害怕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湖麵又會被他莽撞之舉給攪渾,讓自己和身邊的人再次陷入危險。隻不過可能是前幾天收到了饒佩兒這個女孩執著無畏的精神的感染吧,冉斯年覺得自己是該有所行動了,如此這麽一直被動消極,隻是不斷通過做夢去記起那個“快遞員”的長相,從側麵迂回地去調查真相,始終是停滯不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斯年,剛剛瞿子衝跟你說了什麽?”饒佩兒問正在駕駛的冉斯年。
    冉斯年回過神,說:“無非是奇怪咱們倆怎麽會突然變成男女朋友。”
    “那你怎麽說?”
    “當然是按照咱們商量好的,就說是你迷上了我,而且有求於我,想要讓我給你無償釋夢,而我對你也有點好感,所以就順水推舟,咱們倆各取所需。”冉斯年機械性地回答。
    饒佩兒想起了昨晚在醫院,她在淩晨兩點偷偷給瞿子衝打電話報告她跟冉斯年的動向。饒佩兒告訴瞿子衝冉斯年似乎對自己產生了好感,尤其是這次自己住院,冉斯年格外緊張。於是饒佩兒試著暗示冉斯年自己對他也有意思,冉斯年竟然就順勢告白,兩人直接確定了關係。
    饒佩兒告訴瞿子衝,她本來隻是想試探一下,也沒想到冉斯年竟然真的就上鉤了。不過這樣也好,她能夠跟冉斯年更加親近,以了解他是否真的臉盲,說不定同床共枕還能聽到冉斯年的夢話,搜集瞿子衝想要的情報。
    瞿子衝對此喜憂參半,一方麵,他覺得饒佩兒成了冉斯年的女友,的確能讓冉斯年放下戒心,對饒佩兒更多坦白,說不定能夠告訴饒佩兒一年前黎文慈的事情,有關黎文慈的秘密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另一方麵,瞿子衝也擔心,他擔心以冉斯年的魅力,饒佩兒會動了真感情,擔心以冉斯年的智力,饒佩兒會被他玩得團團轉。
    “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咱們倆的口徑都沒有完全統一呢。”饒佩兒有些擔憂。
    冉斯年笑笑說:“就是要達到這種不完全統一的效果,咱們倆都站在自己的角度,把自己對這段關係的認定告訴給他,這樣才更加符合事實。如果口徑完全統一,反而會讓這個多疑的隊長懷疑咱們是不是早就串供。”
    饒佩兒不知道第幾次對冉斯年刮目相看,“我倒是覺得你這個男人比瞿子衝還要可怕,怪不得瞿子衝提醒我,不要對你動了真感情,不要被你耍得團團轉,要及時把咱們倆的各種情節和細節都告訴給他。”
    冉斯年哭笑不得地說:“唉,我還真是有些後悔給自己找了這麽多的麻煩,這下可好,咱們還得一起虛構出情節細節地講給瞿子衝聽,其中不乏令人麵紅耳赤難以啟齒的細節。”
    饒佩兒白了冉斯年一眼說:“你可別想占我便宜,我再次重申,我可不像前陣子網上傳的,是那麽隨便的人!”
    接下來的三天,饒佩兒在家養身體,順便跟冉斯年商議過幾天一起回饒佩兒奶奶老家的事宜。饒佩兒打算跟冉斯年再來一次故地重遊,而且是兩個人一起坐火車,並且是一路坐硬座回去。為的就是能夠把冉斯年拉進她的那個坐火車的夢裏,讓冉斯年幫助她打敗狼外婆。
    當然,饒佩兒還得讓冉斯年去奶奶的老家裏轉悠甚至是掃蕩一圈,然後期待冉斯年的夢能夠給他們提供一些蛛絲馬跡,有關多年前的6月10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天過去,這天一早,瞿子衝給冉斯年打來電話,告訴他裴健的案子已經算是結案,接下來就是起訴審判,根據他們所掌握的人證物證,裴健難逃法網。
    掛上瞿子衝的電話沒多久,別墅的門鈴聲響起,冉斯年通過可視對講看到的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年輕女孩,透過哀傷的神色,低垂的雙肩,冉斯年猜測這女孩就是夏安安。對方一開口,果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