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私家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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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斯年平靜地睜開眼,從夢中醒來。
一年多以前的經曆在他的夢裏依舊真實清晰,他甚至記得每一個跟黎文慈接觸的細節。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重複當時的經曆,讓自己的潛意識幫忙提取出重要的細節。因為不久前的冉斯年已經下定決心,要明目張膽地開始調查黎文慈的跳樓自殺案,還有直接害黎文慈墜樓身亡,以及波及到自己的爆炸案件的最初源頭——黎文慈親生父母的謀殺案件。
“斯年,快下樓,有生意上門啦!”臥室門外傳來了饒佩兒的聲音。
冉斯年一邊起床一邊犯嘀咕,饒佩兒不是說難得接了一個廣告,這兩天會早出晚歸嗎?怎麽這會兒還在家?
洗漱完畢下樓,冉斯年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裏的兩個女人,一個是饒佩兒無疑,他現在對饒佩兒幾乎是可以在一秒鍾內就認得出的,另一個女人是個陌生女人,應該就是饒佩兒所謂的顧客。
女人自我介紹:“冉先生你好,我叫鄔婷婷,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實不相瞞,我的婚期就在一周後,可是,我好像是患上了婚前焦慮症似的,總是擔心自己嫁錯了人,所以想請你幫忙釋夢,看看我的潛意識是不是已經發覺了我的未婚夫不妥。”
冉斯年理解地點點頭,跟這個年輕的鄔婷婷談好了價格,然後便聽鄔婷婷講述她最近一陣子印象最為深刻的夢。
鄔婷婷的未婚夫名叫傅強,在夢裏,傅強是個享譽全球的魔術師,而鄔婷婷則是他的美女助手。他們倆的魔術團隊隻有兩個人,而關於傅強那奇特令人瞠目結舌、毫無破綻的魔術,國內外沒有一個人能夠破解。
鄔婷婷對於傅強的魔術也很好奇,但傅強並不肯把魔術的秘密告訴鄔婷婷。傅強一直很神秘,他的魔術道具什麽的也都是鎖起來不讓任何人包括鄔婷婷有機會去觀察研究。
傅強很固執,他一直以來都隻表演一種魔術,那就是把一樣東西從有變無,從無變有,而且這些物件也都是小物件。但是神奇之處就在於,觀眾現場提出要變出什麽就變出什麽,想要變出多少就是多少,而這些觀眾當然不是暗樁,不是托兒。
更加詭異的是,這個世界一流的魔術師有個奇怪的規定,那就是魔術表演要麽就是時隔三天演一場,要麽就是時隔三周,要麽就是時隔三年演一場,一定要嚴格遵守三這個數字。有一次,傅強給來中國訪問的外國總統表演魔術,外國總統歎為觀止,極力要求傅強再加演一場。一向高傲的傅強為了不掃總統的興致,答應再加演一場,但是必須是在這場結束後的三個小時之後。
這三個小時的時間裏,傅強就把自己關在特製的屋子裏冥思苦想魔術創意,製造魔術道具。鄔婷婷一向對傅強的魔術好奇,就偷偷鑽了一個孔去偷看房間裏的傅強,可是卻看見傅強根本不在房間裏,那個特製的房間裏有一個機關,是可以通往地下的密道。
三個小時後,傅強十分疲累地從那個房間裏出來,又給總統表演了一個歎為觀止的魔術,應總統的隨機要求,給總統變出了他說的三樣東西。可鄔婷婷卻覺得傅強並不是在變魔術,他是跟魔鬼進行了交易,這一切並不是魔術,而是魔鬼的巫術。
鄔婷婷撫著胸口,神經兮兮地說:“你們說,這個夢是不是很詭異?我越想越詭異,這個夢絕對代表著傅強有事情瞞著我,可是,到底是什麽事呢?”
冉斯年沉思了十幾秒,馬上給出了答案,他說:“你的這個夢主要想要表達的主題主要有三個:第一,你的未婚夫傅強可以憑空變出東西來,不是通過魔術手法把本就存在的東西變出來,而是通過旁門左道把不存在的東西變出來;第二,你的未婚夫傅強在對你和對所有人撒謊,他根本就沒有身處那個特製的房間裏鑽研魔術,而是偷偷跑去了什麽地方,而他在魔術表演前必須要去這個地方,否則他就沒法表演,所以他才會給自己定一個規矩,那就是兩次魔術表演之間必須要時隔一段時間,讓他有時間去這個地方為魔術做準備;第三,也就是‘三’這個數字,這個數字一定有特別的意義。”
“這三個主題到底有什麽含義?”鄔婷婷迫切地問。
冉斯年思索了一下,不答反問:“你的未婚夫最近一段時間裏有沒有時間空白,也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做了什麽的時間段?他的家裏是不是會多出一些小物件,或者會經常送你一些小物件?”
鄔婷婷歪頭想了想,隨即眼神閃爍,唯唯諾諾地回答:“沒錯,有一次我給他打手機,明明是白天工作時間卻關機,我打去他單位,單位說他那天請了病假;還有,最近他的確送了我兩件禮物,都是小物件,一個是金項鏈,一個是手機。”
冉斯年無奈地搖搖頭,苦口婆心地說:“我勸你還是先妥善保存這兩樣禮物的好,搞不好,它們是贓物。換句話說,你的未婚夫傅強,有可能是個竊賊,而且是在最近一周時間裏三次入室行竊的慣犯。”
“什麽?”鄔婷婷一拍茶幾站起身,怒發衝冠,“你胡說什麽?”
冉斯年不理會鄔婷婷的怒火,繼續解釋:“我也說了,隻是懷疑,而且讓我懷疑他的是你的夢,換句話說,你的潛意識也在懷疑。不需要魔術手法,憑空就變出小物件,魔術前要先去什麽地方準備一番,你自己也說了,這像是什麽旁門左道。其實這就是你的潛意識在暗示你,變出來的物件並不是本就存在的,是他事先先去以旁門左道弄來的。至於說三這個數字,我想你也一定在網上或者什麽以途徑對三次入室盜竊的案子有所耳聞,隻不過這個新聞並沒有引起你的意識的注意,直接就把這條信息藏在了潛意識裏,潛意識又把這個數字移置到了你的夢裏作為傅強魔術表演的時隔期限。再聯係到傅強大白天工作時間不知去向,和送給你的兩個禮物,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三次在大白天,趁住戶不在家入室行竊的竊賊。昨天我認識的刑警還給我打來電話,告訴了我一些行竊案的細節,住戶丟失的物件裏,就有一條金項鏈和一部蘋果手機。當然,這也可能是湊巧,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鄔婷婷徹底傻了,她失魂落魄地又跌坐回沙發,抹著眼淚問:“怎麽辦?我要嫁的男人是個賊?我要報警嗎?天啊,我該怎麽辦?”
“不急,”饒佩兒拉住鄔婷婷的手,安慰道,“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傅強是無辜的啊,如果你這樣就報警了,最後發現他是無辜的,他一定會怪你不信任他的,到時候你們的婚事很可能告吹,你冤枉了一個好男人,這可是得不償失的。要不這樣吧,你把那個傅強叫來這裏,讓斯年再試探他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竊賊。”
冉斯年白了饒佩兒一眼,責怪她的自作主張。
饒佩兒發覺冉斯年有些不樂意,竟然直接貼了上來,抱住冉斯年的手臂撒嬌。
“拜托,假扮情侶的遊戲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請你放尊重一點。”冉斯年一本正經地說。
饒佩兒覺得沒麵子,悻悻然鬆手,小聲嘟囔:“人家一時改不過來嘛。哎呀斯年,你就幫幫婷婷吧,這可是關係到一個女人的後半生幸福呢。”
最終,冉斯年繳械投降,答應下午就會見這位傳說中的傅強。
中午過後,鄔婷婷帶著一個年輕男人登門拜訪。
傅強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再普通不過的外形,有種玩世不恭的氣質,一見麵就調侃冉斯年是個神棍。
鄔婷婷走到饒佩兒身邊,馬上卸下了偽裝的笑臉,小聲央求:“佩兒,你陪我單獨待一會兒好嗎?讓冉大師去鑒別傅強到底是不是竊賊吧,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饒佩兒體貼地把鄔婷婷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兩個年輕女孩窩在房間裏聊女人間的那些個話題。
客廳裏隻剩下冉斯年和傅強的時候,傅強臉上的玩世不恭突然消失,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說:“你這別墅應該有地下室吧,咱們去下麵談談吧,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跟你坦白,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冉斯年一愣,馬上意識到一切並非他想象得那麽簡單,這個鄔婷婷和傅強的來意絕對不是表麵上那樣。
冉斯年頗為警惕,一邊引領著傅強到通往地下室的台階處,一邊不著痕跡地取出了廚房刀架上一把不大不小方便隱藏的菜刀作為防身的武器。他想現在馬上就上樓確認饒佩兒的安全,但是直覺又告訴他,傅強和鄔婷婷對他們沒有敵意。
關好地下室的門,傅強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就好像卸下了一直以來束縛身體的沉重盔甲,他正視冉斯年的雙眼,鄭重地說:“其實,我是個私家偵探,是黎文慈雇傭的私家偵探。”
冉斯年著實吃驚,但他仍舊保持沉默,安靜等待傅強的解釋。
傅強不好意思地笑笑,“沒錯,我的確就是三次入室行竊的竊賊,婷婷也的確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的助手。我們倆是故意演出這麽一場戲,故意編造出那麽一個魔術師的夢來找你的,為的,就是讓我更加自然地跟你會麵。我其實早就想來找你了,但是礙於某種原因,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一直到現在,我才冒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