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迂回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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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斯年穿著華貴,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俯視著下方的群臣。他知道,此時他是古代的君王。然而跟以往他刻意做的過癮君王夢不同,這一次,他剛剛進入這個君王夢境就感覺到了一股緊迫感。
隻見殿堂下的群臣全都是滿臉的凝重,有幾個年老的大臣還不住歎息,一副國家大難臨頭的窘迫架勢。
“啟稟大王,敵軍不日便會兵臨城下,還請大王早日定奪。”一個看起來官品不高的大臣打破安靜,站出來鞠躬說道。
“定奪?定奪什麽?”冉斯年摸不著頭腦,就好像自己是個剛剛初來乍到的轉學生,根本跟不上新學校的進度,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那個大臣苦口婆心地說:“微臣愚見,懇請大王實施曲線救國措施,先假意投誠,與敵國化幹戈為玉帛,以免國家遭受無謂的戰爭災亂。”
還未等冉斯年反應過來,另一個看樣子更加位高權重的大臣站出來說道:“大王,恕臣直言,汪大人所言極是,若大王派兵迎戰,兩軍短兵相接,以我國的實力,勝算極微,不但損兵折將,禍及百姓,恐最後還是會落得一個滅國的結局。”
冉斯年總算聽明白了,感情這兩個臣子一唱一和,都在勸說他這位大王投降,這讓他極為不爽。
姓汪的臣子又說:“大王一向愛民如子,體恤民情,若真的戰亂一起,那才是真的國將不國啊。”
冉斯年咬著後槽牙反問:“汪大人,敵軍來勢洶洶,豈是你一句假意投誠就能敷衍的?若是敵國將領或君王根本不吃你這一套,誓要攻陷城池,取寡人的首級,你這番曲線救國隻能有損寡人和國家的威嚴,根本救不了黎民百姓。”
汪姓大臣自信一笑,說:“啟稟大王,假意投誠自然要有所表示,才能獲取敵國信任。微臣聽說敵國君王一直傾慕與王後的美貌,隻要大王肯把王後敬獻給敵國君王……”
“放肆!”冉斯年厲聲製止對方,同時下意識朝左邊的珠簾後望去。他的王後,也是一身華服,美豔不可方物的饒佩兒正一臉惶恐地站在那裏,聽說要把她獻給敵國的君王,已經是嚇得哭了出來,一雙眼可憐巴巴地望著王座上的冉斯年。
“來人啊,”冉斯年一狠心,“把這個通敵賣國的姓汪的拉下去斬首,從今往後,要是誰再敢提議寡人假意投誠曲線救國,一律斬之!”
剛剛跟姓汪的大臣一唱一和的那位忙下跪進言,“大王使不得啊,大王請三思!汪大人也是為了大王和國家的安危才出此下策啊!”
“不必多說,”冉斯年揮一揮手,“斬了。”
那位官品更高的大臣跪著往前移動了幾步,咣咣咣就是三個響頭,“大王,請聽微臣幾句,聽完再斬不遲。”
冉斯年看這個大臣一副可憐相,心想難道他的話會是這個夢的提示所在?現在,他必須能聽就聽,聽得越多越好,便點頭,示意他說。
“微臣當然知道大王與王後情深意切,但兩國交戰,以本國實力,實無勝算,屆時,百姓死傷無數,大王淪為階下囚會受盡淩辱,王後也照樣會歸敵國君王所有,在敵國的深宮中無望地垂垂老去。與其如此,何不嚐試汪大人的曲線救國,假意投誠後暗中壯大軍隊,養精蓄銳,積攢力量後奮起博之,屆時我軍出其不意,定能挽回大勢。王後自然可重歸大王懷抱啊。”
汪姓大臣此時正被兩個侍衛拖住,一聽他的同伴在為自己說話,也忙不迭附和。
冉斯年覺得這兩個人的嘴臉實在可憎,但是也沒時間決定到底該怎麽選擇,他隻是在琢磨一個詞兒,曲線救國。
突然間,冉斯年醒悟,為什麽這個主張曲線救國的大臣姓汪。因為曲線救國這個理論就是抗日期間汪精衛提出的,它名義上是曲線救國,實際上就是投降賣國。
清晨,冉斯年從夢中回到現實,吃過饒佩兒做的早餐,兩人把昨晚留宿在這裏的小證人母子送上了出租車,並塞給了那位母親一筆錢,旅行承諾,要他們去遊樂場遊玩一天。
等到家裏隻剩下冉斯年和饒佩兒後,冉斯年把昨晚的夢給饒佩兒講了一遍。
“曲線救國?這算是什麽提示?”饒佩兒摸不著頭腦,她找不到這個詞跟欒霞案件的關聯。
“我想,應該是我的潛意識認為欒霞命案的凶手真正的目的,其實並不是欒霞的死,殺死欒霞不過是他曲線救國的一項舉措。欒霞的死會間接導致一些結果,這個結果才是真凶想要達成的目標。”冉斯年摸著下巴,思索著說。
饒佩兒馬上開動腦筋,根據這種說法找到了兩個嫌疑人,“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有兩個人具備殺人動機,一是胡大盛,二是陳虹。胡大盛為了解救自己的兒子胡超,使他不再受欒霞的不良影響,不再糾纏於這個不堪的女人,就很有可能殺了欒霞,算是釜底抽薪;陳虹作為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前妻,對於欒霞這個小三自然是恨到了極點,她為了挽回丈夫,也是為了泄憤,殺了欒霞,這也是極有可能的。而且,陳虹殺欒霞的時候還不知道前夫袁慶豐已經看透了欒霞的本質,意識到自己被騙,萬分後悔。因為袁慶豐根本沒臉把實情告訴給陳虹,陳虹還以為欒霞是自己的情敵,隻要她死了,丈夫又被懷疑,自己這個時候不計前嫌來出麵幫助丈夫,就可以再次籠絡丈夫的心。”
冉斯年微蹙眉頭,“真的是這麽簡單嗎?我總是覺得,這其中另有蹊蹺。不過我倒是同意你說的,胡大盛和陳虹也有嫌疑這一點。”
饒佩兒不解:“還能有別的什麽蹊蹺?”
冉斯年無奈地笑笑,伸出了兩根手指,“你忘了嗎?夢裏有兩個大臣在主張曲線救國,除了以汪精衛為原型的汪大人,還有個大臣。如果隻是提示我曲線救國的話,有汪大人一個不就夠了嗎?那另一個大臣,應該是個值得被推敲的關鍵點。還有一點,就是王後的問題,這個大王心愛的王後一定也是有所指的。”
饒佩兒覺得冉斯年的話有理,“但願今晚你的夢能再給些提示吧。對了,斯年,今天你有什麽打算呢?”
“瞿子衝那邊一定在努力,想把嫌疑重新集中在胡超身上,唉,此時的瞿子衝已經不再是以往那個盡心盡力破案的隊長了,一旦有了私人利益牽扯其中,他的本來麵目就暴露出來。所以我們這邊就要努力還原真相,這一次真的不能再指望瞿子衝了,”冉斯年說著,微微一笑,“不對,這次還是得讓瞿子衝配合一下我們,否則我惹下的爛攤子,自己可是收拾不了。”
饒佩兒心領神會,笑著問:“怎麽?破壞狂的手又癢了?”
“是啊,就像你剛剛說的,除了胡超和袁慶豐這兩個‘直接嫌疑人’之外,還有兩個‘間接嫌疑人’,也就是胡大盛和陳虹。我打算去胡大盛打工的工廠和陳虹的家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提示。”
“我明白了,為了讓你的掃蕩更加順利更具收獲,最好胡大盛和陳虹這兩個人不要在場,你是希望瞿子衝能把他們叫到分局去,對吧?”
冉斯年笑著點頭,“沒錯,咱們必須快點行動,傍晚的時候得把小證人母子再送回棟梁村才行。”
“給他們車費,讓他們自己回去不行嗎?”饒佩兒問。
冉斯年說:“我昨天把那根頭發交給了範驍,讓他找人幫忙鑒定,早上我收到了他的短信,那根頭發果然是假發,也就是說,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不是那個女人看花了眼,是真的有人冒充了死者欒霞在案發後第二天晚上回到了現場。既然如此,我想再走一趟現場,甚至是在那裏住一晚,如果能等到那個‘鬼魂’是最好了,等不到,我也想要把這個案發現場徹底搜查一遍,順便睡在那裏,看看那個環境會不會讓我的夢給我的提示更多一些。”
“要在命案現場過夜?”饒佩兒雖然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但是一聽要在那種地方過夜,還是本能地抗拒,“我一定會做惡夢的!”
冉斯年壞笑著說:“如果害怕的話,可以跟我睡一張床啊。再說了,身為我的助理這麽久,說不定你的惡夢也會有什麽深意呢。”
饒佩兒白了冉斯年一眼,“我可不敢跟你睡一張床,萬一擾了你這位神弗的夢,耽誤的探案,我可是罪過大了。”
冉斯年給瞿子衝打了電話,要求他馬上派人把胡大盛和陳虹帶去分局問話,並且讓範驍充當自己的掃蕩通行證。瞿子衝有些不情願地答應,但他還是答應了,一來是因為他今天本來也想把胡大盛叫來,單獨聊聊,聊聊他倆的私事,二來,他也想賭一賭,賭冉斯年找到的證據能夠把嫌疑再次轉移到胡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