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口之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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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點鍾,冉斯年、饒佩兒和範驍一同來到了胡大盛打工的工廠,他這位庫管員的工作場所就在晦暗的倉庫裏。
    有了範驍的證件開路,三個人很快便得償所願,單獨呆在了堆放建築材料的倉庫裏。
    冉斯年有些傻眼,這倉庫足有幾百平米那麽大,而且堆放的都是一些大型的建築材料,他就是想要掃蕩,憑一己之力,也沒法把這些大家夥挪動半步。看來,他隻能在這迷宮一樣的倉庫裏兜兜轉轉看一遍了。
    半個小時後,冉斯年頗有些失望的出了倉庫,又跟胡大盛的同事們聊了聊,得知胡大盛最近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麽異常,大多數值班的時間裏,他都是一個人呆在倉庫裏清點貨物,休息時間才會出去跟同事們聊天,但他也不太願意聊自己的事,說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對兒子的擔憂。
    三個人又輾轉到了陳虹的家,今天是周末,陳虹跟袁慶豐16歲的兒子袁喆放假在家,這個大男孩麵對範驍的證件,顯得有些糾結,他站在門口想了許久,才放三個人進門。
    “袁喆啊,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父母的關係,你也知道,你父親袁慶豐現在牽扯進了一起命案。”饒佩兒盡力親切地跟袁喆解釋。
    袁喆冷哼一聲,“我知道,是那個小三死了,哼,她破壞別人的家庭,是壞女人,死了活該。”
    冉斯年微微蹙眉,稍顯嚴厲地說:“小三固然可惡,但是‘死了活該’這種話是你不該說的,懂嗎?”
    袁喆被冉斯年的氣場嚇得往後縮了縮,嘟囔著:“是我媽說的,死了活該。”
    冉斯年點點頭,用眼神示意饒佩兒和範驍繼續詢問袁喆,自己則是到處走走停停,先是斯斯文文地打量著這個家。
    “最近你父母關係有所緩和吧?”饒佩兒像是聊家常一樣地說,“作為兒女,父母的關係緩和,是你最盼望的吧?”
    袁喆似乎有苦難言,撇撇嘴,幾次欲言又止。
    冉斯年指了指洗手間的位置,對袁喆說:“借用一下洗手間可以吧?”
    袁喆掃了冉斯年一眼,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範驍問:“你母親不恨你父親嗎?還是說當初離婚,你母親其實是苦苦挽留?”
    “哼,我媽才沒有挽留我爸呢,她說想離可以,她可以馬上放他自由,但前提是我爸必須淨身出戶。我媽意外的是,我爸居然當時就同意了,然後倆人就簽了離婚協議書,我爸淨身出戶。從民政局回來那天,我媽跟我抱頭痛哭,但我媽說了,我爸早晚會回來的,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早晚有一天他會知道還是家好,會灰溜溜地回來請求我們的原諒的。到時候,我媽還要考慮一下,要不要原諒我爸呢。我媽說了,必須要讓我爸這隻喪家之犬在外麵吃夠了苦頭才能長記性,以後才不會再犯傻,被小妖精勾了魂兒。”袁喆說起父母離婚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激動憤慨。
    “你母親隻是嘴上這麽說而已吧,這不,她這麽快就原諒你父親了,還給他請了律師。律師昨晚把你父親從分局接了出來,昨晚你父親已經回家住了吧?”饒佩兒明知故問,剛一進門她就看到了門口擺著一雙大男人的拖鞋,應該就是袁慶豐的。
    袁喆似乎不喜歡聽饒佩兒這麽說,他情急之下解釋道:“我媽才不想這麽快原諒我爸呢,那是因為我爸感動了我媽。”
    “感動?”冉斯年從洗手間裏出來,正趕上聽到這裏,“你爸做了什麽感動你媽了啊?他能做什麽感動你媽?”
    袁喆突然間捂住了嘴巴,閉口不言,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冉斯年見袁喆閉口不談,也就不再問,隻是站在袁慶豐和陳虹的臥室門前,時刻準備著進去,關門,鎖門。
    “看樣子,你母親雖然被你父親感動了,原諒接受了他重回這個家,可是你好像並沒有完全原諒你父親呢?”饒佩兒努力做出一副理解的神態,“換做是我也一樣,不會這麽輕易原諒這麽不負責任的父親的。”
    袁喆用力點頭,“說的就是,我媽原諒他不等於我原諒他。不過話說回來,我父親雖然被那個小三給騙了,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殺人的,昨晚他跪在地上跟我和我媽發誓,發毒誓,他沒殺人。我相信他,他不會殺人的,我爸他,他根本就沒那個膽。”
    袁喆話音剛落,就聽臥室門被關上,鎖上,冉斯年已經身在門那邊。
    袁喆一下子起身,“他要做什麽?為什麽鎖門?”
    還沒等範驍和饒佩兒安撫和解釋,臥室裏已經傳來了聲響,冉斯年開始掃蕩了。
    門內,冉斯年抓緊時間“搞破壞”,門外,範驍和饒佩兒一邊一個拉住想要撞門進去的袁喆。
    就這樣,這場門內外的鬧劇持續了大概兩分鍾,以冉斯年開門出來作為結束。
    袁喆噙著淚,看到了臥室裏的狼藉後一把揪住冉斯年的衣領,大聲叫喊:“你到底想做什麽?”
    冉斯年一把甩開袁喆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壞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患有癲癇,剛剛突然發病,因為不想讓你們看見我的醜態,就進去了臥室。因為發病太過於痛苦,把裏麵弄成了這樣。為了表示歉意,我可以做出經濟賠償。如果你願意把我的經濟賠償上交給父母,大可以對他們講出實情,他們就算知道了實情,也不能把我這個病人怎麽著;如果不願意上交,也好辦,你努力把臥室恢複原狀,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就可以。”
    袁喆的眼珠子轉了轉,問道:“多少錢?”
    冉斯年聳聳肩,從錢包裏掏出了兩百元。
    袁喆不屑地白了冉斯年一眼。
    冉斯年隻好又掏出了三百元。
    袁喆的眼睛放光,但還是不伸手接過去。
    饒佩兒看不下去了,接過五百元往茶幾上一拍,怒道:“你這孩子,對待癲癇病人還這麽苛刻,就沒有點同情心嘛?就這五百,不能再多啦。”
    說完,饒佩兒一招手,示意冉斯年和範驍跟她一起出門。
    一出門,範驍便笑得前仰後合,“癲癇病人?斯年哥,虧你想得出來。”
    冉斯年笑著說:“袁喆已經十六歲了,這種謊言自然是騙不過他,索性我就隨便說了,重點是那五百塊。”
    饒佩兒撓撓頭,“我最想不通的是,這個袁慶豐是怎麽把陳虹給感動了呢?如果隻是簡單的下跪求饒之類的,為什麽袁喆突然捂嘴不說了?”
    “沒錯,這一家三口一定有什麽秘密。”範驍附和。
    轉眼到了下午四點半,範驍回分局複命,冉斯年和饒佩兒直接開車去了遊樂場接人,他們要按照計劃把小證人母子送回棟梁村,他們倆也要在棟梁村過一夜。
    到達棟梁村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冉斯年和饒佩兒被小證人的母親邀請回家,在人家吃了一頓晚餐後,便告辭前往胡大盛和胡超的家。
    夜色中,兩人站在胡家大門前,望著黑洞洞的院子,空無一人的低矮破屋。饒佩兒打了個寒顫,說:“斯年,那個,睡一張床的提議還有效吧?”
    冉斯年哈哈一笑,攔著饒佩兒的肩膀,跨過了門檻。
    兩人坐在了外屋胡大盛的床上,點亮了瓦數不高的燈泡。
    饒佩兒為了轉移注意力,主動跟冉斯年聊白天的事情,“斯年,你在袁慶豐家裏發現了什麽端倪嗎?”
    “臥室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洗手間的確有點問題,”冉斯年猶豫著說,”問題就是,馬桶的水箱裏竟然藏著一把裁紙刀。”
    “什麽?裁紙刀?怎麽會在那種地方?”饒佩兒馬上反應過來,“難道,難道陳虹或者袁喆有自殺傾向?想要在洗手間的浴缸裏割腕自殺?”
    “有這個可能,因為離婚的打擊,一時動了自殺的念頭也是有可能的,”冉斯年話鋒一轉,又自我否定,“可是聽袁喆那孩子的說法,陳虹又不像要自殺,她很有自信袁慶豐早晚會回歸這個家庭。而袁喆那孩子就更加不像想要自殺了,他看起來精神百倍的。那麽這把裁紙刀到底是誰藏在那裏的呢?或者說,它不是用於自殺,而是想要,他殺?”
    饒佩兒極為肯定的說:“總之這一家三口肯定有秘密,說不定這把裁紙刀就跟袁喆所說的,袁慶豐感動了陳虹有關呢。”
    饒佩兒話音剛落,就聽院子裏傳來了木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嚇得饒佩兒驚叫一聲鑽進了冉斯年懷裏,“鬼,鬼來啦!”
    冉斯年輕輕拍拍饒佩兒的背,“放心,也許是哪個鄰居看到亮燈,想要過來查看一下。咱們去看看吧。”
    饒佩兒雖然不情願,但是也不想跟冉斯年分開一步,便瑟縮在冉斯年的懷裏,慢慢往院子裏走。
    透著房間裏的光,兩個人看到木門又一次一開一合,門內外卻根本沒人,原來是風搞得鬼。
    “今晚的風還真的不小呢,胡家的木門有些毛病,關不嚴,也沒有鎖,所以風一吹就會這樣。”冉斯年說著,拉著饒佩兒的手過去關門,想要找個什麽東西固定住大門,卻在手摸到門的一刻突然愣住。
    “怎麽了?”饒佩兒顫聲問,“這門,有什麽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