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她看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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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3章
    她身上沒有鑰匙,進不去,在門口站很久,才摁了門鈴。
    深夜時分,門鈴聲格外刺耳。響了很久,卻沒人開門,隻有熙熙在門背後叫著,並不停地刨門。
    顧然把腦袋埋在臂彎裏,眼淚再次控製不住地從縫隙裏流下。她的心肝脾肺腎都開始痛了起來。以至於,她連開門聲都沒有聽見。
    直到門內的蕭景遇掐住她的手臂,把她猛地往上一拽,用他的嘴巴堵住她的紅唇時,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用力的掙紮,雙手卻被緊緊扣住,整個人壓在門上。
    蕭景遇應該也是一夜沒睡,此刻的眼睛很紅,明顯通宵了。他動作粗魯,吻的很深,也很用力。
    他嘴裏有很濃鬱的煙味。他的吻,根本沒有任何感情與憐惜,隻有絕望,隻有發泄。
    顧然咬緊牙關,卻被他咬了咬嘴唇,很用力的那種,都流血了。
    她沒忍住,低喚了一聲,“好痛!”
    蕭景遇卻特別生氣,甚至更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往門上撞了下,說話語調裏積壓著不明的情緒,“痛嗎?有我痛?”
    顧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也不明白他在痛什麽,隻哀求他,“我痛,放開我。”
    她渾身上下,從裏到外,都巨痛無比。可蕭景遇卻偏偏不肯鬆開,凶巴巴地說,“哭也沒用,都是你自找的!”
    他太凶了,雖然現在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我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就足以怔的我收住眼淚。
    顧然被他嚇的收住眼淚,連哽咽聲都不敢發出。她不自覺往後退了退,直到抵到了門板,她退無可退,才緊咬牙關,屏住呼吸。
    “我……”因為找了一夜的戒指,吹了一夜的冷風,這時候,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她沉默了一會,才再次發出聲音,“既然不能在一起,你在舊金山的時候為什麽還要強留我?那個時候,我一心想和沈智尚在一起,贖罪。是你給了我快樂,感動,讓我從牛角尖裏走出來,試著相信我也可以擁有幸福。我不是被懲罰的罪人。可你現在,卻這麽輕易地拋下我。你這樣,我還怎麽過新生活?蕭景遇,你不能每次都那麽隨心所欲……”
    顧然一字一句,說的艱難無比。最後,哭著把頭靠在他肩上。
    這時,蕭景遇鬆開緊扣著她的手,垂落在她的兩側,似乎對她的倔強,她的質問有些無可奈何。、
    顧然的眼神亮了亮,下意識地抓住他衣服,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腰,然後摸索著去吻他的唇。他的唇微微抿著,有些薄涼。
    她笨拙的吻著他,舌尖觸及他嘴唇時,竟嚐到自己淚水的一絲鹹味。而他至始至終都緊閉著嘴巴,不知在想什麽。
    顧然萬分沮喪,與心灰意冷。
    她拚上自己的自尊,去吻他,他卻無動於衷。她如何能繼續自欺欺人?
    她往後退了一步,正想黯然離開,默認他的分手提議時,他卻突然握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拽,霸道而又強硬的吻,再次狠狠落在她的唇上。
    這個吻,很深很深,用盡他所有的力氣。顧然幾乎要被吻得窒息,渾身都發軟了。
    不知不覺地,她被他帶進了門裏,然後關上門的同時,被壓在鞋櫃上。他狂野地吻她,脫她的衣服。他的動作太激烈,顧然被他的節奏打的潰不成軍,沒法迎合,唯有承受。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從門口到玄關,從玄關到客廳,最後從客廳到浴室……
    全程裏,顧然腦子一片空白,輕飄至極。所有的感官快感都刺激著她。
    她牢牢抱著他脖子,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停了下來,在她耳邊無比清晰地說,“你聽清楚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一個對我有所隱瞞,還背叛我,算計我的人……”
    後麵,他還說了什麽,顧然已經聽不清了。
    隻這句話,她就明白了。
    蕭景遇應該是知道了什麽。
    是知道她和圓融的關係,還是知道她和許文強聯手,還是什麽……她不知道。
    她甚至揣測,又或許,這些他都知道。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或許有些自作自受,可又覺得自己罪不至死。
    大抵,這麽多些日子,她真的恃寵而驕了。總覺得,隻要沒有做原則性的背叛事情,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情,就算他會生氣,事後她撒個嬌,服個軟也就沒事了。
    然而,結果卻比她預想的慘烈。
    他們現在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和以往的每一次都相同,但他卻在她耳邊說出了決絕的話語。
    他們,再無回頭的路。
    他的不原諒宣誓,讓顧然下意識的張口咬住他手臂的肉,像是要在他身上留下屬於她的印記般發狠。而這一口,就花費了她僅有的一點力氣。
    一夜沒睡,一夜憂思,一夜受寒,又被他狠狠占有,顧然終於撐不過去了。
    在昏倒的那刻,她整個人幾乎已經脫力了,一絲一毫的感覺都沒有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她勉強睜開眼,看到蕭景遇站在窗邊,看他樣子連澡都洗好了,正低頭在衣服。
    她的頭很痛,卻沒有因醉酒,記憶出現斷片兒。她記得很清楚,昨夜和今早發生的一切。
    她躺在床上,用眼角餘光看他轉過身子,朝自己走過來,“醒了?”
    他在距離床頭還有幾步路的時候停下來,居高臨下地看她。
    顧然吞了吞口水,虛弱的說,“是啊,醒的好像有點早了。你應該趁我睡著的時候,離開。”
    這樣,彼此不用道別。安安靜靜,各自天涯,也挺好。
    蕭景遇輕笑一聲,沒說話,站了一會兒後,繞過床,似乎真要如她所願,不帶走一片雲彩地離開。
    顧然卻驀然喊了他一聲,“蕭景遇。”
    他應聲,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她,目光清冷,“你還要說什麽?”
    顧然張了張嘴,怕自己又沒出息地挽留他。最後,她坐起了身子,整理下頭發,對他微笑說,“蕭景遇,我們分手。這一次,由我提出。”
    她的雙手暗暗捏著被角,繼續微笑,一字一句,清晰無比,“你若無情,我便休。從此,我們男婚女嫁,再無瓜葛。”
    蕭景遇瞳孔微微縮了縮,然後又是一臉冷漠地點頭同意,然後轉身離開。
    離開的那一刻,他的手摸了摸西裝口袋裏的戒指,表情依舊冷硬,眼神卻奇軟無比,可惜,她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