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箱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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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暗箱操作
    賭期已經迫近,單印擔心謝光寧輸掉之後將會喪失理智,甚至不惜發動戰爭,或者有別的極端舉動。他對潘叔才建議,最好把曾主任給請來,這樣可以有效地防止兩軍發生衝突,給成都人帶來災難。潘叔才認為,是該與曾主任見見麵,表示一下自己的誠意。以前隻是書信往來,沒有麵對麵地接觸,是不會辦成事的。信是單印幫著寫的,強調了潘叔才對曾主任的景仰,並說了謝光寧與趙之運合資與單印設立賭局,潘為了單印的人身安全,對他進行了保護,如果謝光寧輸掉,可能會失去理智,遷怒於他,做出瘋狂的事情,影響成都的安定……曾主任接到信後,想的不是賭不賭的事情,而是贏不贏的事情。他明白,自己這次前去,無論哪方輸掉賭局,都不會影響他是贏家。
    在曾主任受賄的川軍軍官中有四個師長,數謝光寧出得最多,雖然這樣,但他從心裏還是瞧不起他,一個土匪出身,淨幹些賭博、販毒、挖祖墳的事,推薦他當上川軍領袖,如果將來做出叛逆之事,必將牽連自己的前程。讓曾主任一直感到不太正常的是,潘叔才至今都沒有什麽表示,隻是來了幾封信,好像對軍團長這件事並不是多麽上心,這讓他有些不快,但他相信這次前去,潘叔才肯定會有表示的。正像他想的這樣,此時潘叔才正與單印商量,曾主任來了,怎麽操作軍團長一事。
    潘叔才撫撫光亮的頭頂,有些焦慮地說:“單賢弟,在運作川軍領袖這件事上,謝光寧可沒少下本錢,這次曾主任前來,我們怎麽運作?”
    “師座不必擔心,以在下分析,謝光寧雖然極力掩蓋自己的醜行,但明眼人還是知道他是欲蓋彌彰,相信以曾主任的法眼是能夠看透其中的端倪的。在下分析,他可能會先來我們這裏,到時您可以出點香火。”
    “那賢弟認為這次我們出多少合適?”
    “送禮要麽就要撐起別人的眼皮,要麽就不送。否則,送了反倒顯得自己小氣,起不到任何效果。反正我們贏的是謝光寧與趙之運的錢,這些錢本來不是咱們的,盡可能地把這些錢投入到經營軍團長的事上,感動曾主任。”
    潘叔才拍拍單印的肩,用力點頭:“單賢弟啊,等本座成為軍團長就把你提拔成副官,讓你與我共享榮譽。本座相信,憑著賢弟的聰明才智,我們會大有作為。”
    事情果然如單印所想,曾主任便裝來到潘府。潘叔才驚喜萬分,要大擺宴席,盛情款待。曾主任搖頭說:“叔才啊,不要動作太大了,低調些嘛。”潘叔才用力點頭,頭頂上那幾根毛耷在了臉上也顧不得去撓:“那就按您說的辦。”
    在接下來的交流中,曾主任意味深長地說:“叔才,你知道我為什麽先來你這裏嗎?因為我感到你比謝光寧要靠譜啊。你們同為師長,你做事比光寧要低調務實得多,是符合川軍領袖的要求的啊。”潘叔才知道,現在說什麽也不如兜裏的那幾張紙重要。他掏出那幾張蓋著很多紅印的紙遞上:“這是點小意思,請曾主任笑納。”曾主任把銀票接過來看看,裝進兜裏,臉上的嚴肅頓時消失了,聲音也溫和了:“賢弟啊,跟你透露個事,他謝光寧多次求我向上麵舉薦,但我認為他的所作所為,極其惡劣,必將陷我有舉人不賢之譽。你就不同了,你是正規軍校出身,在川軍中資格又老,威信也高,如果由你擔任川軍領袖,再合適不過。等我回到南京,定向上麵極力舉薦,不過,這件事呢並非隻有我說了算的,至於其他重要成員,這個,啊。”
    潘叔才明白曾主任的話,就是還想要錢。“曾主任,這次請您前來坐鎮,屬下是有安排的。他謝光寧由於黑吃黑在販毒品的行當中栽了跟頭,挖祖墳遭到成都人抗議,前段時間勾結裘玉堂的大徒弟趙之運暗箱操作賭王大賽,撈了不少好處。裘玉堂的愛徒向趙之運提出來終極賭戰,旨在解決袍哥會的問題,為此不惜把全部的家業拿出來作為賭注,謝光寧為圖謀單印的家業,與趙之運不惜聯合起來籌款運作此賭。屬下感到單印為人正直,賭技又好,於是主動對他保護,怕到時兩軍有所摩擦。”
    “那你認為,哪方的贏率會高?”
    “屬下認為單印有著百分之八十的贏率。”
    “那他贏過錢來,豈不變成民國首富了?”
    “單印並非貪圖錢財,旨在解決袍哥會的問題。至於贏的錢呢,曾主任您放心就是。”
    雖然隻有半句話,曾主任聽明白了,那意思是贏了錢少不了您的那份啊。他點頭說:“賢弟能夠匡扶正義,這是對的嘛。放心吧,我不會在這種時候讓謝光寧對你不利的。既然是賭博,就得按規矩辦事。再者,我曾與裘玉堂老先生有交情,自他遇難之後,兩個愛徒反目成仇,打打殺殺的,確實令人心寒,是該把問題解決了。”
    兩人談了幾個時辰,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曾主任卻站起來告辭:“叔才啊,我就不在這裏吃飯了,我到謝光寧那裏用餐。你不要有什麽想法,我這麽做也是想安撫於他。不想讓他知道我跟你有什麽私交,對你產生敵意,從中作梗。有些事情不是明麵上做成的。假以時日,上麵宣布扶持你成為川軍領袖,那時候他謝光寧就沒脾氣了。”
    “屬下明白。”潘叔才用力點頭。
    曾主任到謝光寧家,主要考慮的是,之前謝光寧曾送過大禮,如果他知道自己與潘叔才交往,說不定會翻臉不認人,輕則宣揚他收受賄賂,往重裏說,可能會危及他的人身安全。
    曾主任換上軍裝,來到謝光寧家。謝光寧驚喜道:“曾主任,您應該提前告知屬下,好前去迎接啊。”曾主任擺手說:“光寧啊,我們又不是外人,迎來接去的多麻煩。這個,我一路跋涉,現在有些餓了,先去準備些飯,簡單點就行。吃過飯後,咱們聊點正事。”
    “好的好的。”他跑出門對警衛說,“馬上去拿些飯菜來,記住,拿來的飯菜你們要自己先嚐了再擺桌。”回到客廳,謝光寧臉上泛著卑微的笑:“曾主任,有些話屬下早就想跟你解釋解釋了,最近這段時間,由於袍哥會的恩怨,讓屬下非常難堪。裘玉堂的二徒弟單印為爭奪大哥位置,跑到潘兄那裏挑撥離間,把我們本來很好的兄弟給疏遠了,這倒不說,他單印還四處造謠說我販毒,挖祖墳,涉賭。如果說涉賭,這個屬下沒話說,因為黑幫的特殊性,屬下怕他們打打殺殺,擾亂治安,造成動亂,確實提議他們在賭台上和平解決矛盾。至於販毒,屬下真的不敢為之。從古至今,販毒都是被禁止的,我豈能做這種事情。至於挖祖墳,我對此深惡痛絕,並且,屬下是親自將盜墓王正法的。”
    曾主任點頭說:“賢弟不必解釋,我相信那也不是賢弟所為。上次我給你書信,主要是怕你涉及這些事情,影響咱們的計劃。對啦,至於軍團長之事,我已經多次舉薦過你了,上麵的意思呢,抽個時間開個會聽聽其他內僚的看法。我為了讓他們都為賢弟美言,可以說是傾盡所有啊。當然,問題還是有的。”
    聽了這番話,謝光寧心裏感到有些氣憤,有些無奈。自己先後出了這麽多錢,至今還張著血盆大嘴要。氣憤歸氣憤,事情都到了這種節骨眼上了,他不能夠放棄,放棄就等於白扔那麽多錢。他點頭說:“曾主任讓您費心了。屬下會盡快籌備,到時還麻煩您幫助打點。如果有幸成為軍團長,屬下願意為您鞍前馬後,孝敬於您。”
    本來,潘叔才對軍團長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欲望,現在他把錢投進去,聽了曾主任的表態,心勁就上來了。他越發感到,單印此局的勝負,對於自己是否成功競爭軍團長,是至關重要的。他打發警衛員去把單印、陳副官、付營長找來,對他們說:“單賢弟與趙之運的賭戰馬上就要開始,對於賢弟的賭技以及運作方式,本座都不會懷疑,但是本座認為這其中還有著很多不確定性,也就是說,我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件事讓本座有些忐忑。如果單賢弟不慎輸了,那輸的就不僅是這起賭局,至於後果,大家能想象得到。所以,我們必須還要想想辦法,爭取絕對的贏率。”
    陳副官看看潘叔才嚴肅的臉,知道他的擔心,說:“雖然咱們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但是其中有些細節,下官感到還是有些不確定因素。大家想想,謝光寧與趙之運,他們為了勝出,會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再者,那個李文軒真靠得住嗎?他畢竟是謝光寧的小舅子,就算沒這層關係,這種叛主之徒豈可相信。”
    潘叔才輕輕地點點頭:“陳副官分析得極是。本座認為,單賢弟對外界放出重傷之事,並不能影響謝光寧與趙之運的戒備,這對於絕對勝出沒多大幫助。接下來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們能不能給我們的勝利打打包票?”
    陳副官說:“隻有把趙之運幹掉才是最保險的。”
    單印愣了愣,說:“把他幹掉確實能保證百分之百的贏,但問題是我們做不到啊。謝光寧對他的安保做得如此周到,我們總不能不惜戰爭,闖進謝軍去殺他吧。再者,謝光寧現在連李文軒都信不過,我們很難掌握他們的動向。上次,謝光寧告訴李文軒趙之運去賭場的時間線路,結果,卻把他提前送到日本領事館裏,由日本人保護他去賭場的。可見,現在謝光寧對於趙之運的安全,有多麽重視。”
    潘叔才擔憂地說:“謝光寧既然連李文軒都不相信,我對咱們的贏率更加擔心了。到時候,李文軒發不發牌都是未知。雖然他提供了利用磁鐵,檢查眼鏡等等預防老千的事情,問題是他們會不會有出其不意的老千。再者,就算他們不抽老千,單憑起牌,像這種一盤定輸贏的局也沒有策略可用,隻能看老天給什麽牌,這樣是很危險的,這樣是不行的。”
    此話說出來,大家顯得有些凝重,因為他們之前太樂觀了。單印發現大家情緒低沉,想了想說:“李文軒急需要賺錢,他是絕對可用的。屬下感到有個辦法是可以試試的。雖說李文軒的姐姐已經年老色衰,失去謝光寧的寵愛,但是她畢竟還在府中。我跟李文軒商量商量,從他的姐姐身上打點主意。”
    “賢弟請講,什麽主意?”潘叔才的眼睛亮了亮。
    “她身在謝府,出入自由,方便於在食品方麵做文章。”
    陳副官看看潘叔才緊皺的眉頭,忙說:“單部長想過沒有,她可是謝光寧的結發妻子啊。據說,這個女人對謝光寧獲得今天的地位的幫助是很大的,就算她敢藥死趙之運,但是她也怕誤傷了謝光寧,所以,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值得商榷。”
    單印搖搖頭,說:“據說謝光寧的小妾常對她刁難,下人不用,非讓她給自己端尿盆,謝光寧竟然對她說,如果你連這件事都不能做還留著你有什麽用。想必,她心中也是有恨的,一念之差,說不定就把事情給辦了。除此之外,屬下真想不到別的好辦法。當然,如果你們能想辦法把趙之運除掉,最好不過了。”
    陳副官低下頭不再說什麽,因為他知道除掉趙之運是根本不可能的。潘叔才輕輕地歎口氣說:“單賢弟說的這事情呢,雖然可行性較差,但我們不妨一試,因為我們現在沒有別的好辦法嘛。對於趙之運,陳副官你繼續派人盯著他的家,謝府,豪勝大賭場,日本領事等處,隻要看到趙之運,不要有所顧忌,直接亂槍幹掉。現在曾主任就在成都,就算我們與謝軍發生小的衝突,他也不會讓我們兩軍開戰的,所以不要有太多的顧忌,要根據情況,靈活應變。”
    散會之後,回到住處,單印獨自坐在藤椅上,臉上泛出厚厚的憂慮。他手裏玩弄著一枚骰子,那骰子就調皮地在手指上來回滾動著,翻轉著。這時,劉芳端著杯茶進來,放在單印麵前,用手輕輕地撫撫他的肩:“妾身突然想起件事來,單明身在美國讀書,你們這場豪賭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安全?”聽到此話,單印打了個激靈,馬上站起來喊道:“光頭,進來。”
    門外候著的光頭跑進來:“大哥,怎麽了?”
    “壞了,我們忽視了個問題,你馬上把付營長找來。”
    光頭見單印表情凝重,知道事關重大,轉身就跑。單印來回踱著步子,不停地歎氣說:“我竟然把這個茬給忘了,太不應該了。”單明是單印與結發之妻生的孩子,因上初中時出了點意外,就把他送到國外學習了。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單明放學後回家,被一賭徒綁架,要單印帶十萬大洋去贖人。他親自帶著銀票去把人贖回來的。雖然事後光頭帶領兄弟把錢追回來,把人也砍了,但從此單印明白了個道理,自己身為袍哥會的重要人物,身處賭行,家人是極容易受到牽連的,為此他找了兩個信得過的下人,陪同單明去美國學習了。現在,單明已經讀大學,並且已經訂婚。如果謝光寧知道這件事情,必然會把單明抓起來用來要挾自己,那樣,自己就真的難以抉擇了。當付營長來到後,單印滿臉痛苦地說:“有件事情我們忽視了,我的長子單明在美國讀書,如果謝光寧知道,就!”
    付營長吃驚道:“單部長您該早說才是。好在現在還沒有事發。這樣吧,屬下馬上去請示師座,派人前去保護,以防萬一。”
    單印說:“那我跟你同去。”
    兩個人來到潘府,把事情說明後,潘叔才也是吃驚不小:“疏忽,這是疏忽啊。賢弟應早把此事想到,我們好提前做好準備。好在現在還沒出問題,付營長,你挑幾個人馬上趕到美國,把單明接出學校,找地方隱藏起來,等賭戰結束後再去學校。”付營長走後,潘叔才問:“賢侄到美國學習,都有誰知道?”
    單印歎口氣說:“趙之運是知道的。”
    潘叔才疑惑地問:“那麽他們為什麽沒有采取行動?”
    單印想了想說:“我都把這茬給忘了,想必他們也給忽視了。”
    潘叔才點頭:“一旦他們想起來,是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付營長去了,你不要過於擔心,還是趕緊聯係李文軒,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姐姐身上做點文章。雖然我們不抱什麽希望,但還是可以試試的。”
    單印回到家裏,感到心裏亂糟糟的,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從他練習賭術以來,自己這種預測的敏感度越來越強烈,有時候會出現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他的第一感覺往往是很準的。劉芳見他憂心忡忡,便湊到他的身邊:“也不必太過擔心了,你身為父親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們也可能忽視了。還有,這件事就不要跟大姐說了,省得她擔心。”聽了這話,單印不由更是感動,伸手摟住劉芳的肩,歎口氣說:“我單印能與你伉儷,是我三生有幸。”
    自劉芳來到家裏,把家裏打理得有條有理,人際關係也非常和睦。劉芳與他的結發之妻的關係處理得比親姐妹都親,每次他對劉芳發火,大夫人都會站出來維護,對他進行斥責。上次劉芳聽說單印手下的小頭目的老婆生孩子,親自帶著東西前去看望,結果自己的孩子卻跌傷了,等她回來,單印對她發火。大夫人站出來說:“單印你想過沒有,妹妹所以這麽做,是為了誰?就你那倔脾氣,如果不是妹妹從事梳理誰會鐵了心跟你幹,你對她發火你犯得著嗎!”想到這裏,單印用力地摟摟劉芳,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臉上:“等為師父報仇後,我向你保證,不再涉賭,咱們去過清靜的生活。”
    當趙之運通過小道消息得知單印派人前去美國保護單明,結果單明不知去向,便想到可能與謝光寧有關。他問:“師座,在下有件事想問您,據說單印的兒子單明在美國消失了,這件事情是不是師座您做的?”
    謝光寧抬起眼皮來:“噢,單印的兒子在美國讀書,本座怎麽不知道?如果早知道,這對我們的勝利太關鍵了。”然後,用眼睛狠狠地剜著他,“你早知道為什麽不告知本座,好采取行動?”
    “師座,在下是知道這件事,可由於事情太多給忘了。再說,他單印身為父親,不是也給忽視了,以至於現在才去保護,結果去晚了,人已經消失了。”
    “假如我們真的握有單明,會對單印有什麽樣的影響?會不會對他構成要挾?”謝光寧把雪茄在桌麵上杵了杵,並沒有去看趙之運。
    “這個很難說,如果說沒有,他畢竟是單印的親生兒子。如果說有,上次在下贏了他的老婆,是他親自牽著手送出來的。這說明,在大事上,單印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再者,有一點在下感到是不如他的,那就是他的誠信。”
    謝光寧站起來,倒背著手轉過身子,對著窗外,冷冷地問:“既然你這麽崇拜於他,為何要跟他進行火拚,完全可以擁立他為袍哥會大哥,和睦相處,豈不是美事。”
    趙之運愣了愣,忙說:“師座,人都有魔性與佛性,也就在一念之差。當在下聽說,師父要把位子傳給單印,心裏就不平衡了。您想啊,單印是我的師弟,賭技並不比我強,為什麽要把位子傳給他?論資排輩也是我這個大徒弟的,所以,我就……”
    “之運啊,你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現在,本座明確地告訴你,單明在我這裏,我想在賭博那天用他試試單印究竟有多麽愛他的兒子。本座相信,肯定會對他有所影響的。”
    其實,趙之運與單印訂下賭約之後,謝光寧就在千方百計地調查單印的親朋,想找到他的弱點,用來保證這次賭戰的勝利,結果查到單印的兒子初中時就去美國讀書了。他又開始調查是誰陪同去的,最後終於查到陪同單明去的兩個人的家裏,並翻出了從美國來的書信,於是就派人去把單明弄來了。
    謝光寧解釋說:“之運,這件事沒有告訴你與文軒,是不想讓你們對這件事抱有希望,督促你們想出更好的辦法來。以單印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單明對他有所影響但是還不能決定這起賭戰的絕對勝利。這件事先不要談了,還是說說你跟加藤練的老千手法,已經到了什麽程度了,你們有沒有必勝的把握?”
    “在下感到沒有任何問題,至於單明,根本沒必要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他殺掉?”
    “不不不,在下的意思是,現在曾主任就在成都,如果這事情傳出去,必然懷疑到您頭上,這對您的聲譽不利。”
    謝光寧冷笑道:“本座知道單明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本座對於作用的理解是,多種小的因素,會影響大局。你應該聽說過‘千裏之堤潰於蟻穴’的故事吧。所以,本座是不會在這時候放他的,等他單印輸了此局,我會親自把他送到府上,並對他說,我雖然為他救出了兒子,但不需要他任何答謝。”
    “師座,您看不如這樣,把單明關押在我家,將來此事傳出去,您也可以推到我身上。您是做大事的人,不能為任何小事而毀譽,特別是在申請軍團長的節骨眼上。再說了,就算關在我家,同樣有軍隊在外麵守著,單明既跑不了,單印也沒辦法救出來。”
    “之運,本座知道你的想法,不過呢,你與單印的恩怨應該在賭局中了結,不要在孩子身上泄恨嘛。再者,你把單明放到你那裏,他們就敢動用兵力去搶,到時候會殃及你的家人。放在師部,潘叔才他們是不會前來搶奪的,因為他擔心兩軍會引起衝突,繼而發展到戰爭,影響到成都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