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記住你是本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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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來了?”小李僵硬的臉上染上幾分喜色,看起來詭異得嚇人。
陰十安和他說上了話,心裏也鎮定了許多,用以往熟絡的語氣道:“小李啊,我還以為你去了陰間了,怎的還在村子裏飄蕩?”
原本隔得她老遠的小李忽然慢慢地走近幾步,很快就走到她跟前,然後伸出一隻發青的手,他扯著嘴角:“十安,我等你好久了。十安,給我做陰人吧,我會對你好的。”
陰十安背脊發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表現出驚訝的表情,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那隻冰涼的手已經緊緊拽住她,紋絲不動。她沒想竟然會遭遇這麽窘迫的事情,看著小李那張欣喜若狂的臉,她的心一橫,幹脆地甩開小李的手,往後跨了一步,離他近一米遠。
小李看她拒絕自己,怒意湧了上來:“十安,我喜歡你。那天我沒有在河裏看到洗衣服的你……我以為你掉到河裏去了,我著急地跑去河裏找你……就算知道我不會遊泳,但我我隻想救你!”
小李說到這兒時,心情激動起來,他從船上下來,晃到了陰十安身前,那雙反光的白眼無神地看她。
那時李叔和老婆關係不好,原來就是村裏人忽然湊合在一起。在一起後,矛盾也激化了,因而成日裏吵架。後來李叔老婆卷了家裏的部分財產離開了石頭村,隻留了個信:我不會回來了,不要再找我。
小李從小沒媽疼,他原本還挺開朗的,後來這件事發生了後,小李整個人便有點兒封閉起來,想到了這裏,陰十安隻覺得整個人都發涼。
感情那會小李是在看她,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如今回想起來……她就成了小李死去的罪魁禍首嗎?
陰十安看他步步緊逼,緊張地後退,連忙擺手道:“小李,我怎麽知道啊?”她臉色發緊,“你為了我而死,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我絕對不會作為陰人嫁給你!”
這一點,是陰十安底線。這些天她真的是接二連三遭鬼逼婚,光是想想,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十安,你會的。”小李陰側側笑了一句,僵硬的嘴角一扯嚇得陰十安差點兒魂飛魄散。
“讓她作為陰人嫁給你,你配嗎?”從陰十安的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一聽這聲音,陰十安渾身一麻,回頭一看,果然是那本來沒跟過來的男鬼。
男鬼一身深紫色長袍,臉色如玉,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待到了陰十安身邊時,他冷冷看著她。
幹嘛這麽看她?
陰十安有點無語,她哪裏得罪了男鬼,難不成她剛才讓他離開,他生氣了,記恨到現在?
他是個王爺,肚量不可能會這麽小。想通了的陰十安將心收了回來,然後回頭看小李的表情,隨後吃了一驚。
小李是個死人了,他能有什麽痛覺?但是當諸葛錦往他身前一站,桃木劍一出鞘,小李就被完全壓製,痛苦地抱著腦袋,皺著眉頭,卻又拚命地在掙紮著什麽。
陰十安想到小李的死因,又想到了李叔現在一個孤寡老人,死了兒子……他平日裏對自己又那麽和藹可親,陰十安心下不忍,當即脫口而出:“放了小李吧,他沒什麽惡意,讓他走吧,我再和他說一句話。”
也不知道諸葛錦有沒有聽到,他走到了小李的身前,然後居高臨下看了小李一眼:“陰十安是本王的人,且別再做夢。”說完,揚手揮動了一下桃木劍,小李一縮脖子,臉上還是被桃木劍的法術給灼燒到了。
“你的……”小李抬了抬頭,癡癡地看了陰十安一眼,重複地咀嚼著諸葛錦說的最後幾個字。
“小李,別想著我了,快去陰間投胎吧。”陰十安也懶得糾正諸葛錦的話,怕小李想不開,厚著臉皮趕緊吼了一句。
小李聞言,臉色青的越發嚇人。他又忌憚著諸葛錦的桃木劍,隻得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看著陰十安。
陰十安心裏愧疚的緊。心想,這個小李死的太冤枉了,她那天壓根就沒去河裏洗衣服,哪裏想到小李會做出這麽糊塗的事情來,她在原地感慨唏噓,忽地諸葛錦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舍不得,你心悅於他?”
“我哪裏舍不得了?”陰十安聞言一懵。她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這男鬼什麽毛病,陰晴不定,現在還是一臉的煞氣,好像她哪裏得罪了他一樣。
“記住,你是本王的人。”諸葛錦眸光一眯,走近一步後,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聲音又讓人如墜入冰窖一般,讓陰十安不住的哆嗦。
“我才不是你的人。”她嘀咕著說完這句話。諸葛錦冷厲的目光便隨之而來,陰十安也不怕,她和諸葛錦又沒結婚,最多滾了一次床單,就被他化為自己所有,她心裏的底氣哇哇就上來了。
可想著對方算是救了自己的小命兩次。第一次時,她情急之下答應他,總是她理虧,便閉了嘴。
諸葛錦看她不說話了,嘴角動了動:“自知理虧,還要在本王麵前耍嘴皮子。”
“誰說的。”陰十安嘴硬頂了一句,也不再待在河邊,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諸葛錦則尾隨其後。
陰十安走了近十多分鍾,才看見了隱約的村子。離開石頭村好幾年,這裏的每一個地方她都熟悉,門口的牌坊仍舊佇立在原地。
那牌坊是紀念村裏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的。那女人早早死去,不想死後屍體還被一些會斷子絕孫的盜墓賊給挖去了……村裏人聽了都禁不住淚濕衣衫,於是,村長在此事發生過後,召集石頭村所有村民開了個會,非要搗弄出一個牌坊出來。
陰十安進了村子,田園麥子的香氣襲來,她深吸一口氣,可能是四周太過寂靜,“汩汩”聲響傳來,劃破了她的耳膜。
諸葛錦則異常安靜。陰十安這連日來和他相處,摸不清他的性子,隻知他十分冷靜睿智,從不多話,一出口,必定是一針見血讓人啞口無言。雖然是隻鬼,卻莫名讓她產生信賴的感覺。
想及此處,陰十安被自個給雷到了。信賴,難不成她還覺得諸葛錦很可靠嗎?
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
“為夫的相貌夫人還滿意嗎?”諸葛錦看到她臉頰紅紅,連耳根子也染上了不尋常的霞紅,他心為之一動,這樣的陰十安讓他生出一絲想去欺淩的念頭。
諸葛錦本來離她挺遠,在她發呆的片刻又走近了過來,待她反應過來,她正欲頂回去,一個吃驚的聲音打斷了陰十安的話:“十安,我的娃啊,你回來了怎麽也不早知會我一聲?”
陰十安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心頭一震,猛地回頭,一個精幹的老頭就站在她的身後。
老頭將近六十歲的年紀,他穿了一身灰黑色的道袍,歲月在他的眼角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幾道如同深刻在他臉上的皺紋從眼角蜿蜒到耳根,一雙小眼睛黑漆漆,眉眼唇角都銳利至極。
如果一般人看過去,會覺得他還沒有六十歲,應該隻有四十歲,可是陰十安喊得他為“爺爺”。
諸葛錦聞言心中一愣,竟然是爺爺。他將身形隱在一邊,凝神看著兩人的寒暄。
“爺爺,我這不是要給你個驚喜嘛!”陰十安聽到這聲熟悉的嗬斥聲,心中一暖。這才是爺爺,好懷念這種感覺。她想到了什麽一下樣,趕緊回頭,見身後的男鬼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她才暗自鬆了口氣。
“你在看什麽?”陰崇明看到了她的異樣,不動聲色問道。
陰十安心頭一驚,回頭若無其事道:“沒事。”
陰崇明在整個石頭村都是有名的。其實陰家不是石頭村的人,在三十年前,陰崇明帶著陰十安的父親陰懷亮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聽說,那會,陰崇明穿著一身時髦的西裝,可派氣了,石頭村的人都以為是城裏來的老爺。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陰崇明在石頭村建立了一個大房子,三層樓,在石頭村傳遍了。多少家庭都巴望著自家女兒能嫁給陰崇明,這也是有原因的。
當時爺爺來到石頭村時,隻帶了她的爸爸。而爺爺身邊卻沒有一個女人……因而許多人紛紛猜測,是不是爺爺的老婆死了,還是其他的原因。
這麽說來,陰十安從出生起,就沒見過奶奶。陰崇明從三十多歲單了三十年,也沒有再娶老婆的打算。
不是家裏人沒有勸過這件事。而是爺爺是個英明果斷的人,他向來是說一不二,有自己的想法,誰也勉強不了他。
她的爸爸從小就被爺爺管的很嚴。就連陰十安出生後,都是爺爺手把手帶大的,爺爺管束很嚴厲,她做事也好,說話也好,都萬分小心謹慎。
陰崇明沒多想,便幫陰十安拿行李,將近一百斤的箱子,他單手就拎了起來。陰十安早已見怪不怪,她不知道自個的爺爺是從哪蹦出來的怪胎,就像三四十歲的壯漢一樣,力氣大,精力充沛。
陰十安回到家後,看到熟悉的房間,她差點兒就要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