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5 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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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聽到了。”旭圖塔眯了眯眼, 微卷的頭發散在裸.露的胸膛,有種桀驁不馴的野。
“哪能呀, 我這不忙著呢。”甫燭重重頂了一下, 使得身下.之人舒服的連瞳孔渙散了幾分, 而後他放開了對方,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服下擺。
那人發絲零亂,胸膛急劇起伏,他靠著樹歇了好一會兒, 才動作優雅的撿起散落於草地上的衣物穿戴了起來,唇角噙著優雅的笑意, 看起來極其有風度。
聞言, 旭圖塔冷哼了一聲不在言語, 直接轉身走人了。
至於那位跟旭圖塔交談的老人, 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沒過不久,那兩名男子也相攜離開了。
沈沉安安靜靜的看完了這一出大戲,腦中的思緒萬千,打成了無數個死結。
而後,一隻手突然搭到了他的肩上,令他下意識右手拔刀, 胳膊肘狠狠的往後一懟, 帶著令人戰栗的殺氣。
身後之人低咳兩聲, 輕描淡寫的化解了沈沉上招式, 並將他的雙手扣在身後, 又使了個巧勁兒將他扯進了懷裏, 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是父親在與孩子玩耍打鬧。
沈沉心中一悸,自己的內力被這般輕而易舉的化解,足以見得對方的武功高出了自己好幾倍。
“膽子肥了?”低啞的嗓音傳入耳際,幽雅的蘭花香氣宛如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緊緊包圍。
沈沉扯了扯嘴角,暗道帝王竟也會做梁上君子,也不知道對方聽見了多少,看見了多少。
“陛下。”沈沉聽到自己語氣僵硬的喚了一聲。
“看他們交.歡,很興奮?”褚壇淵的唇貼在沈沉的右耳,吐出的氣息酥酥.麻麻,勾.人的要命。
沈沉:“……”
——不,我隻是對他們交談的內容感到很興奮。
“……屬下隻聽到了一些秘辛。”沈沉不為所動,哪怕心髒跳的快要蹦出胸腔。
“是麽。”褚壇淵漫不經心的應道,微涼的指尖順著他的脊.背滑到後脖頸,而後又鑽入了他的衣領裏。
由於雙手被桎梏,沈沉掙紮的很艱難,不知怎麽的,他總覺得現在褚壇淵的狀態不太對……
而這個不對,當對方冰涼的手擰了一把他胸.口處的兩點後,沈沉頓時就瘋了。
“陛下!”本乖乖巧巧被抱住的死士猛然發力,掙脫了男子的懷抱,直接縱身一躍躍到了地上,而後單膝跪地。
“怎麽,朕要不得?”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輕輕落地,銀絲繡製的衣袂蹁躚,烏發散落,眼瞼微闔,語氣淡淡。
沈沉扯了扯嘴角,麵具下的臉紅的發燙。
他在現世中連戀愛都沒談過,更別說與人肌.膚相親,和五指姑娘作伴了將近二十年,如今乍一被心上人調戲,實在是驚嚇大於驚喜。
……雖然,他現在這個心上人隻是一個記憶本體。
而且,或許他和白荊都是以靈魂的形式麵對麵,所以在某些方麵的感受比在現實中要刺激的多,難耐的燥熱不斷翻騰。
——真是要人命了,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褚壇淵雙手攏袖走至沈沉身前,眼底的墨色濃鬱,體內苦苦壓製近十五年的毒在蠢蠢欲.動。
十五年前,他由於疏於防備從而被自己的母後下了一種名為情纏的毒。
都說帝王之家沒有親情,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褚壇淵的母後是錫國丞相之女,嫁到褚國後被冊封為丹貴妃。
這位丹貴妃容貌豔麗,性子火辣,能文會武,以千轉胡旋舞揚名天下,曾迷的先帝一塌糊塗,於是不久後,便誕下了龍子——褚壇淵。
盡管先帝後宮三千佳麗,但卻獨寵丹貴妃一人,並在三年後將其封為皇後。
如果將褚壇淵的人生分為兩個階段,那麽他十五歲那年則是一道分水嶺。
那一年,先帝病重駕崩,遺詔言明傳位於太子褚壇淵。
同年七月,褚壇淵登基,其母丹瓔皇後位高權重,垂簾聽政,而這個時候,褚壇淵才知道自己的母後有多麽的野心勃勃,甚至想將褚國收歸於錫國的一部分。
而為防止她的兒子脫離她的掌控,以及能更進一步的掌控褚國大權,在褚壇淵十五歲的生辰的那日,被自己的母妃哄騙著飲下了放有情纏的毒。
這種毒乃天下奇毒之一,無色無味,無藥可解,服下之後十天半個月都不會發作,但一旦發作必定燒心撓肺,火氣上湧,非疏解出來不可。
自古帝王,一旦沉迷女色或者男色後果是非常嚴重的,發展到後期便是不理朝政,荒廢帝業,其手中的權力被架空,成為名副其實的傀儡皇帝。
但萬幸的是,褚壇淵自幼時就跟著天機老人習了獨特的內功心法,這種心法能遏止體內的毒素,甚至可以逼出一部分。
因為這件事,褚壇淵除了心灰意冷外,隻有對自己的母妃濃濃的厭惡,而隨著年齡的增長,體內蘊藏著的餘毒也在逐漸累積,使得身體愈發孱弱不說,兩三個月內必然發作的情纏之苦也愈發強烈,盡管可以用內力壓製或者自己解決,但始終卻是治標不治本。
更何況這麽多年過去,他從未找到能將自己全然交付出去的人,每一次在進入男子或者女子的身體之前,總是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將對方狠狠推開,因為他從心理上感覺到惡心。
當然也是由於這個原因,使得褚壇淵每每在看見任何一位漂亮的女子時,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母妃,那個差點毀了他一生的女人,所以漸漸的,他開始對女子敬而遠之。
正所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記得父皇曾對他道:越漂亮的女人越毒,如今想來這句話當真沒說錯。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得去手。
忍了這麽多年,依靠著內力和自身的意誌力壓製著體內的餘毒,他本以為自己的餘生也就會在這樣的苦楚中度過了,直到他遇見了這個沉默寡言的死士。
或許是由於距離毒發之日近了許多,又或許是由於別的什麽原因,諸多陌生的情緒洶湧的突破了內心那層厚實的壁壘,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對方,觸摸對方,更甚者,想進.入對方的體.內……
很可怕的想法,很恐怖的欲.望,在擁抱住死士瘦削的身體那一刹那,在看完甫燭與白伢交.歡後,餘毒猛然發作,欲.望比以往來的更加猛烈,他幾乎要克製不住。
褚壇淵看著死士那飽滿的雙唇,突然就不想在隱忍下去了。
沈沉垂首,喉結滾動了一下,沉聲道:“零三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陛下自然是要得的,但是……”
——但是這發展是不是太快了些?
——你們古代人都這麽開放嗎?
沈沉努力平複著內心的躁動,盡可能的保持淡定,腦中不斷浮現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曾幾何時看過的鈣.片,以及等下如果真要做的話,會不會弄疼心上人,畢竟白荊的這個記憶本體看起來這麽弱……
褚壇淵掩唇低咳幾聲,手指竟有幾分顫抖,他直接無視了死士的[但是]二字,隻嗓音低啞道:“如此,甚好。”
語畢,他抬起腳先向左走了兩步,又向後退了三步,再向右行了五步……似乎是在按著某種規律在走,身形飄忽不定,詭譎難測,他就這麽走了一盞茶的功夫。
沈沉還沒來得及思考對方這是在做什麽,便感到腳下一空,在下意識施展輕功的同時,他被褚壇淵摟了腰身,帶著他直接跳了下去——
原來,那是一扇開在地麵上的青銅門,而沈沉先前就位於那個門的縫隙之間,門一開,他自然也就掉了下去。
而在兩人掉下之後,那扇門緩緩合起,最終,與周遭的青草融為一體,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跡。
——正所謂是奇門遁甲之術。
……
門在徹底合攏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嵌著長明燈的石壁。
沈沉被褚壇淵摟著腰身,在淡淡的燭光中墜落了將近有一兩分鍾的時間,才踩到了地麵。
這地麵是用大塊的岩石鋪就而成,岩石與岩石相接的地方幾乎看不出縫隙。
“跟我來。”褚壇淵聲音低沉道,率先邁開了步子,而在邁步的同時也不忘扣住沈沉的手腕。
沈沉注意到對方沒有用朕自稱,而後也沒多想什麽,隻默不作聲的跟著對方走著,邊走邊打量他所處的地方。
盡管是在地下,卻沒有絲毫感到悶或者異味,空氣中反而帶著草木的清香。而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一米左右就會有一盞長明燈,散發著柔和的暖光,打亮了這黑暗逼仄的空間。
等從這條長廊走出時,沈沉的眼前豁然開朗。
九根巨大的石柱支撐著尖形的頂端,無數顆夜明珠被一一鑲嵌於特意打造出的燈台上,泛著柔和的淡黃.色光芒。
周遭的石壁上則有精致的壁畫,綿延不斷,但最為矚目的,卻是放置於正中央的那張睡十個人都不嫌擠的大床。
層層白紗籠罩於床的頂端,垂落下來的帷幔散於地麵,隻能隱隱窺得見那繡著五爪金龍的枕頭。
褚壇淵抬手將頭上的銀冠摘下隨手扔到一邊,烏發在頃刻間垂落,散滿了肩頭,麵容蒼白的男人背對著沈沉,聲音低啞道:“歡迎來到,我的地宮。”
站在帝王身後的死士,心中猛然一悸。